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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设计离开

夯珂待在房间里,凝望着星空,自与里昂相遇後,她就不曾再为自己占卜了。事实上,她也觉得自己不应太过於依赖占卜,她来到这个异时空之後,心智成熟了许多,在这段成长的历程中,她明白有些事是必须承受的,在无法妥协的状况下,唯有以接受试炼的心去面对,才能看到真实的一面,在面对痛苦时,她学会了信任,这些都是占卜术无法教会她的。

想到此,她离开宋国的皇g已经有三个月之久,与父皇更是相隔八百多年的时光,她心想父皇会不会一直派人找她,如果有的话那铁定是徒劳无功,这事传到六皇兄和蔻儿姊姊耳里,也会惹得他们c心,还有凡儿,她不知过得怎样,再来,她仍欠罗水仙姑娘一条命,曾想过有一天必要将歹徒绳之以法,絶不能让水仙姑娘白白牺牲,如今这个恩情看来是无法还给她了。

虽然待在这个地方,失去了这些对她相当重要的人,但她得到生命中最重要的人——就是里昂,他们之间有热恋、有相知,也有过误会,不过经过误会之後,她更相信自己是离不开他了,她决定要和里昂相守一辈子,或许他的母亲可能会想办法阻碍他们,不过她乐於向许多事物挑战,她憧憬以後的日子。

里昂才出门一天,她现在就好想他了,她有好多话想对他说,她的心里已编织了许多的计划。

突然有一颗流星划过天际,她移向窗边一点,以便看见它落下的方向。她还是没法改掉占卜习惯。

由於她坐在窗口附近,所以可以听得很清楚有关花园里的动静。有一辆马车急促地驶进迪卡利欧宅邸的车道,马匹煞车的嘶呜声相当刺耳。

夯珂忍不住凑到窗前一探究竟,却认不得这位驾车而来的车夫,但他驾的正是有迪卡利欧家金徽的马车,她十分好奇这人是何身份来历,虽来到迪卡利欧只有两个礼拜多了,而这里的仆人多得不胜枚举,但她已识得每个人了。

就在她思索时,前後不到一分钟的时间,威廉驾着马车同样在大房子前停下来。

她探出头正想与他打声招呼,没想到却看到了公爵夫人向他走去。她停下了动作,平常威廉和公爵夫人很少打交道的,她瞪大眼睛看他们在做什麽,只见他们讨论了一会儿,向她的房间一指,夯珂自然也往後退一步,怕被他们看到。

等了一会,她又欺近了窗口,可惜先前两人的身影不见了,她打算再将身子探一点,看能不能瞄见其他的东西,这时,她房间的门被人敲响。

“夯珂,是我。”门外传来威廉的声音。

她整了整衣服和头发才前去开门。

“你还好吧?怎麽这麽慢才开门。”威廉关心地问。

“我没什麽事。”她回答时注意到他身後的公爵夫人。

公爵夫人先开口,“夯珂小姐,威廉是特地来接你的。”

“接我?”

“是这样的,里昂今天到了港口後,才托人带回口信,他希望你到丹文小住一阵子,他回来後会去接你的。”

“丹文离伦敦不会很远,只要一天半的路程,那是里昂成长的地方,所以他很希望你能参观那个小地方,那儿有座行馆,住起来还算舒适。威廉会护送你去的。”

夯珂不确定地眯起眼睛。“里昂没有跟我提起过。”

“他到了港口才想起来的。你可以问威廉。”

“我的确听到他的口信。”威廉说道。方才在楼下时,公爵夫人已经与他套好了这段话。她说,为了不让夯珂伤心难过,所以编了善意的谎言,以保护她的心,真相晚点知道的好。

“既然里昂有这个想法,我当然会照着做!我们何时出发呢?”

面对夯珂如此信任的表情,威廉的内心彷佛被千g针刺着,欺骗人不是件容易的事,而且竟还是欺骗自己心爱的女人。他在这个复杂的恋情里,扮演着欺骗的角色,他同样在爱与不爱的抉择间迷惑着,矛盾让他内心痛苦不已。

公爵夫人俐落地c入他们之间。“就是现在了。”她很高兴所有的人照着她计划中的棋子一步步走,他们甚至没有怀疑。

“看来实在很仓卒,我必须整理行李,威廉你到大厅等我好了。”

endif

☆、不喜欢被比较

“我一定会遭天谴的。”威廉望着夯珂关上的门,自言自语道。“看看我,居然对夯珂说谎。”

“这是为她着想,你也不愿意看她伤心难过的样子吧!”

“但是……”

“想想看,若是她知道她无法和心爱的人结合,而里昂是为了要和薇薇安小姐结婚才赶她到丹文去,她恐怕会想不开。”

威廉发出厚重的喘气声。

“我知道你对夯珂小姐很好。”公爵夫人垂着眼,隐藏住不认同的目光。“希望在丹文的这段时间里,她能发觉你的好而爱上你,里昂爵爷实在不值得她爱。”

“夯珂她……”他还没说完就摇摇头停口。

“不提这些事,你下楼等她吧!”

威廉坐在大厅的沙发上,抽着香菸,脑中千头万绪,但始终理不清他到底该怎麽做,突然,一个清纯的脸在他身後冒出来,夯珂瞪大了眼瞧着他手上拿着的菸。

“你在吃什麽?”

威廉弹弹手上的菸灰。“这是菸。”

夯珂不甚了解地点点头。“哦,你在吃菸啊!”

“不!夯珂,这菸不是吃的,是用来吸的。”他拿起菸深吸一口,再缓缓的吐出。

“这玩意吸进去又吐出来,这是什麽道理呢?我没看过里昂抽菸。”

他把菸熄了,动作不甚优雅,因为他不喜欢夯珂拿里昂和他比较。“你准备好了,是吗?那我们可以走了。”

“我可以试试抽菸吗?”

威廉摇摇头。“淑女不适宜抽菸。”

“没想到我这麽快就当上淑女了。”

他跟着大笑,不过笑声不能掩藏住他的愧疚,幸好夯珂并没有听出来。

endif

☆、扑空

里昂置身於快速帆船的船头。虽然这艘帆船的速度和他估计的一样快,却没想到在法国搜集情报上拖延不少时间,今天已经是离开英国的第十六天,而船还要半天才会回到英格兰。

这趟任务里昂已经是尽速完成,因为他曾经住过法国一段时间,他口音方面也能模仿得很好,使他看起来就像当地人一样,而真正延误的原因是此时取得情报的对象,那人的个x太谨慎,使得里昂不得不待久一点,以获得他的信任。

现在他身上的衣服还是为了混进法国大富豪的家中所m得的下人衣服,所幸这人的家中有许多口风不紧的仆人,以至於他可以顺利的搜集到情报。

他迫不及待想赶回英国,将夯珂拥人怀中。这两个礼拜当中,他终於尝到没有夯珂的日子,原来这麽难熬。

第二天早上,里昂的船进入港口。他特地到了港口附近的酒吧租了间房,好好的清洗自己,他不希望自己脏兮兮的模样吓坏了夯珂。为了要给夯珂一份惊喜,他没有一如往常地先捎人带回口信给迪卡利欧宅邸的人,以告知他回来的消息。

宅邸里的管家先发现主人到家了,本来正张口宣布时,里昂却比出安静的手势。他悄俏地走上二楼,来到夯珂的房门口,以迅雷般的速度开门进去,结果迎接他的却是空荡荡的房间。里昂的眉头一皱,心想不可能的。或许她在我的房间里!一个突来的想法让他急速的冲回公爵卧房,但情形与刚才一样,房内空无一人。

“爵爷,你终於回来了。”

公爵夫人的声音传人他的耳内,他甚至没有转过头看她。“可以告诉我,夯珂人到哪儿去了?”不会是有哪家的小姐请她喝下午茶吧!”

公爵夫人的样子似乎愤恨提起,却又不得不说,“不是的,伦敦的贵族小姐们恐怕还不认得她,爵爷,我不知该怎麽说,”她先低了低头才抬起。“夯珂小姐她在你离开的第一天,就带着行李跟着威廉先生走了。”

“她走了?”里昂马上询问她话中的意思。

而她将早已编好的谎言掏出来讲。“我不晓得他们之间的关系如何?只是那天晚上,威廉先生急急忙忙地雇来一辆马车,随即上楼将夯珂小姐接走,我本来想阻止他们的,可是夯珂说她是出自於自愿与威廉先生离开,所以我无话可说,他们真是太过分了!”

“不会的!夯珂不会做出这种事情。母亲,我不是不想相信你,但我相信夯珂有她的理由。”他踏出公爵卧房,对老管家下了命令:“贺力,将所有下人叫到大厅里,我有话要问问他们。”

对仆人长久的询问下来,里昂没有得到任何的收获,唯一了解的是,当他离开的那天晚上,威廉的确将夯珂接走了!而所有人的证词,夯珂没有任何的反抗,甚至是欢喜地跟他离开。没有人知道他们去哪里。

“我再明白不过了,夯珂爱的人的是我,那天我和她在教堂已由神父证婚了。”

公爵夫人脸色突然黯然,却很快地恢复。“我实在是猜不着她会离开的原因?”

里昂闭着眼睛思索,想不到夯珂会离开他的原因,他对公爵夫人挥挥手示意她不要再发言,另外再对管家说道:“贺力,帮我登报,我要找到夯珂小姐和威廉先生,有消息立刻告诉我。”

他披上外套,公爵夫人趋向前问:“你要到哪?你才回到家,不休息一会吗?”

“母亲,谢谢你的关心,但我要尽快找到夯珂,否则结婚许可证发下来之时,她人不在伦敦,许可证会即时作废的。”

公爵夫人心想:那太好了!不过她的表情却不一致:“好吧,你赶快去吧!”

里昂出门以後,公爵夫人招来一名信差,托他带信给戴特里,这些日子是薇薇安的好机会,她可以多多和里昂接触,日久生情,里昂迟早会接受她的。

endif

☆、枯萎的花朵

威廉无法相信,他像尊雕像站在夯珂的身旁。她除了一身崭新的服饰看来较悦目外,本身了无生气。她身着骑马装,头上还顶着新的帽子,他瞪着夯珂紧挨在窗边的身躯。

夯珂在没有里昂的日子里,就有如一朵枯萎的花朵。一个月当中,她未对丹文的迪卡利欧山庄感兴趣,到现今只坐在这扇能看见外头的大窗子旁,她的举动连带影响到威廉。威廉一直以来表现得相当温和,他总是告诉她,里昂快来了。

这个时候,他发现自己嫉妒里昂。虽然他们是好友,拥有最佳的主雇关怀,不过他都不愿意回顾了,只因里昂可以得到夯珂的心,而他永远只能站住他的身後看着他俩。

窗子外的草坪上有好儿只野雁栖留,他方才牵来的两只马也在那儿吃草慢行,然而一切,夯珂全视若无睹,她像没有灵魂的躯壳。

“夯珂,或许你可以去骑马?”他以轻柔的声音提议。

她的身子一动,却只是对他回答道:“威廉,谢谢你,但我不想骑马。”

“你坐在这儿一下午了,同时你也拒絶了午餐,再这样下去,你的身子会撑不住的。”

夯珂慢慢地回过头来,沮丧的模样足以让任何人为之软化。威廉见她沉默之後又接道:“我知道你一心等里昂来,不过你得先养好身子,否则他一来看到你一副病恹恹的样子,也会心疼的。”

“他说十天内会回来,可足一个月都过去了,他都没来接我。”她的声音变得焦急,眼神恐慌。“他会不会出事了?威廉,你是不是可以回去看看?”

威廉紧握住她的手。“里昂做事一向谨慎,不会有问题的,或许是他的工作时间延长了,我建议你可以逛逛丹文,他一定会尽快来接你的。”

“我情愿等他来之後,再带我去欣赏丹文的风景,没有他在,我看什麽都索然无味。”

这句话等於点了引信一样,威廉长久的忍耐即将如炸弹爆发。来到丹文已经一个月了,他每日都是面对着没j打采的夯珂,有时候他甚至认为望进夯珂的眼里,也可以看见里昂影子。她的心里就是容不下别人,这对他而言是多麽痛苦的事情。

原本他也不愿意送她到丹文来,因为这麽做可能让夯珂误以为他和里昂一起欺骗她,但威廉担心她在丹文人生地不熟,容易发生意外;二来,他必须承认内心的确曾经希望在与夯珂朝夕相处之下,她能对他重新产生好感。

不过这一切他都猜错了。夯珂g本不能忘情於里昂,以前曾经听说过中国女子向来从一而终,她大概就是这样的人吧!即使朝夕面对的是他人,一心却是惦记心爱的人,原以为自己可以不在乎,心想能专心护着她也就满足了,可是现在听到她所说的话,所有的不满统统倾泻出来,话也不知不觉脱口而出。

“他不会来了。”

“啊?”

“我说,里昂他不会来这儿接你的,你醒醒吧!夯珂。”

endif

☆、事实的真相

夯珂站了起来面向威廉。“威廉,我不懂你的意思。你之前告诉我里昂他很快就会来找我,为什麽现在又说这种话?”

“对不起。”威廉一把抱住夯珂。“我骗了你,我只是不想你伤心难过,所以一直瞒你。”

夯珂没有推开他,因为她已是心绪大乱。“我还是不懂,你瞒我什麽?”

“里昂他要我带你到丹文,不是要你欣赏这儿的风景,他打算今後就将你安置在这见,而他早已在伦敦与薇薇安·戴特里结婚了,他把你当成情妇放在这里。”

“情妇?”她重复地说。“是什麽意思?”

“情妇就是男子除了妻子以外的情人啊!”

她一向最僧恶这种事的,却没想到这事竟会发生到她身上。

威廉再接着说:“是他请我带你来这儿的。”

夯珂的脸瞬间血色全失,双唇的色泽彷佛被吸光了,只能用惨白来形容,娇小的身躯此时好似变得更小、更无助,双肩不受控制的颤抖。他的话带给她的刺激太大了。

夯珂倒回椅子上,将脸埋在双掌里。她再次站起来时,看来非常的冷静。“不会的,里昂对不会这样,我相信他。”爱情建立在信任之上,她信任里昂,因为他曾经在教堂上以x命起誓爱她、疼惜她,他不会骗她的。

“夯珂,到现在你还那麽相信他,是他亲口告诉我,要我带你来这里的,如果他真的爱你,又怎麽忍得下心如此对你,换作我……夯珂,我应该早点告诉你,我爱你,你一点都不了解我真正的心意吗?我爱你啊?”

夯珂往後退了一步,这句话带来的冲击和刚才的一样。“威廉,你不是的!”她摇头,眼里的怀疑和惊讶一样多。

“是真的,在我第一眼看到恢复女装的你,你就在我的心中留下深刻的印象。”

他的一番剖白令夯珂感到万分的为难,威廉对她来说就像亲哥哥一样,是她在这个个时代城最亲近的一个男人,他对她说出这些话,让她感到难以自处。

“威廉,你让我好好的静一静。”她以最快的动作回到卧房内。

见到她有这样的反应,他也只是深叹一口气,她还没有心理准备接受他,更何况刚刚他才对她说了里昂所做的一切,如今又冒出这番告白,她一定被他吓坏了。他有点後悔自己的冒失,但不论她需要多少时间来调适她的心灵,他都愿意待在她身旁。

到晚餐时候她还不愿从房间里出来。

“你还好吧?”威廉关心地敲门问道。

“威廉,我在房间里想了很多,里昂他不会欺骗我的,因为我们已经在他所信仰的神面前以神父的见证结婚了。”

“但是婚姻必须要有亲王发给的许可证才有法律效力。”

夯珂隔职大喊:“里昂他有申请许可证,他说他有——”

“你立刻开门。”威廉大力地捶职,声音透急躁。

夯珂听出威廉的不对劲,马上开门探其究竟,见他面红耳赤,眼中怒气腾腾,夯珂从没见过他这个样子。

“走。”他拉住她的手便住门口走去。

“威廉,你要做什麽?要走到哪?”

“回迪卡利欧宅邸!我带你回去!”

“威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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