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安溪的长吁短叹中,关宥慈听明白了,她道:“安溪哥先去休息吧,你额头有伤,也让大夫给你瞧瞧。”
“嗯,爷醒了,喊我一声。”
“我知道。”
送走了安溪,她挪了把椅子坐到床边。
她该暗自窃喜的,因为亮亮不会成为他的妻子,可是她高兴不起来,两辈子的守候与等待,换来这样的结局,他怎能不伤心?他伤,她便痛。
她很清楚他对亮亮有多执着,即使那份执着像针似的,时不时跳出来朝她乱刺一通,她很疼,但她选择受着。
她想,疼着疼着就习惯了,做人不能贪心太过,能留在他身边,看着他的喜怒哀乐,总比见不着他来得好。
是啊,她也觉得自己傻得厉害,感情这种事太残酷,心不够狠的人,万万不能陷得太深,偏偏尚未发觉时已然深陷,想拔出泥足,才发现自己已经与泥潭合而为一,再也无法脱离。
所以他乐,她跟着笑,他怒,她悉心倾听,他痛……除了陪伴,她没有别的选择。
再看一眼他的脸,关宥慈低声道:“爷会好起来的。”
【第十二章爷在治疗情伤】
侯一灿的底子果然很好,没有发烧,没有呻吟,几副药下去,很快就清醒。
如果非要说穿越是一种对前世不足的弥补,那么它没有弥补他的感情,却弥补了他的健康。
这辈子的他,风再大都刮不倒,雨再狂都泡不烂,五十军棍打下去无动于衷,而猪头只在他脸上维持短短的十二个时辰,虽然青青紫紫依旧精彩万分,至少五官已清晰可见。
治疗情伤最好的法子什么?安溪不知道,因为感情这种破事儿,离他如天一般远,关宥慈也不知道,因为她只会忍耐,慢慢等待自己习惯适应。
不过侯一灿说过痛苦是比较级的,只要让那人更痛苦,之前受的苦就会显得微不足道。
让他最痛苦的是什么?她不清楚,她以为只有他让别人痛苦,从没有他被为难。
安溪想了老半天,灵机一动,“爷最痛恨朝政大事。”
屋顶上的隐卫听见了两人的对话,悄悄地塞了一摞子密报到床边,关宥慈不问根由,直接念给侯一灿听。
这是个傻法子,但不能否认,分散注意力确实是治疗心痛的好法子。
侯一灿趴在床上,床边的凳子上摆着一杯养气补血的桂园红枣茶,那是他用来给她小日子里补血用的,他失血过多,她认为也该补补。
“皇后娘娘让紫衣姑娘进宫,一曲琵琶勾动帝心,皇上在慈安宫歇了三天,第四天,被禁足的大皇子出现在御书房,与朝臣共议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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