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白不禁快要抓狂,极力忍耐,许久才无助的望向天空:苍天呐,我想知道他是那只眼睛,哦不,是那时耳朵听到我应和著他了??……
“主上若是没事儿,斯诺就先行告退了。”话毕,冰羽斯诺起身转身欲走。
“落阳之坡,”倏地焱涯突然正色的开口道,“听说过这个地方麽?”
“落阳之坡……”冰羽斯诺转过身来直视著焱涯有些没有反应过来,只是口中下意识的呢喃著,“神界的一处荒原?”
“是。”焱涯应道,缓缓走到正厅的高台上稳稳坐下後,悠然说道,声音回荡在大厅上显得有些飘渺,“当时我因为一些原因匆忙离开神界和冥界,以至於还有部分人员并没有及时撤离,现如今三界相安无事我更不便大摇大摆的待人去接他们回来,可是将人放在那里也不是个办法,如今之计只有找人暗中将人一批批的带回来。”
冰羽斯诺疑惑的问道:“这难道不是主上的後牌?借著这个名义在卷土重来,应该很容易就夺回那先原本就占领的城池,现在大战结束才不久,神族和魔族g本还无法缓过劲儿来。”
“看吧,我还真冤枉~”焱涯故作委屈道,“连你都以为这是我的後牌了,那要是让神族和魔族的那些挑事儿分子发现了他们岂不是更糟?”随即叹了口气,颇无奈道,“其实当初的确是因为一些我个人的问题而急於撤退,而落阳之坡其实是我方当时在神界的一个後方阵地,是用来让重伤士兵休养生息的,因为那里干旱炎热寸草不生,平时是极少有人到那里的,而对於我们混血来说,这种程度的恶劣环境g本不值一提,所以也就把那里的环境作为一种天然屏障,所以才会选在那里的,而如今,休战也已经半年了,如果不趁早把他们带回,迟早会引发事端,到那时候可真是不想打都不行咯~”
说著颇为无奈的叹了口气,虽然看似逼不得已,可也只有冰羽斯诺和龙白才知道此人是如何的野心勃勃,这些人的x命在他眼里g本不值一提,他焱涯定有他另外不可告人的y谋,而如今既然他不便说,她作为下属的也不变问。
冰羽斯诺恭敬的躬身行礼:“属下知道了。”
“为了以防万一,你带上一队一起走吧。”焱涯随口道。
“是。”话毕,冰羽斯诺转身退了出去。
许久,当回廊再也听不到丝毫动静,当冰羽斯诺的身影完全消失在尽头,焱涯幽幽的站起了身走到了窗边,百无聊赖的眺望著远方,倏地开口道:“龙白,你说若是光明与黑暗碰撞,洁白无瑕与污浊混沌相容,会是怎样一种绚烂纷呈的景致啊~”
好似一句无厘头的感慨,但龙白分明看到了那双琥珀色的眸子中难掩的j光和y狠,那是名为刻骨的恨,也是被唤绝望的爱。千思万绪闪过,空余那转身离去的刹那倩影……
当冰羽斯诺帅一队来到落阳之坡,此时正值黄昏,欲落的夕阳印红了漫天的薄云,通红一片,如血色般的红却呆滞致命的美丽。只是这值得任何人驻足的美景却无法撼动冰羽斯诺一行人的脚步。
才踏进落阳之坡的范围,猛然感觉周围的空气有些不对劲,充满了压抑和紧张,甚至连空气中都隐隐埋藏著鲜血的气味。
“右护法……”身後离自己最近的一名男子,也是一队的副队长出声提醒道。
冰羽斯诺闻声立即抬起臂膀示意对方噤声,自己明白个中厉害。一队副队长识趣的噤了声,眼中满是对这个领导人的绝对崇拜之色。
冰羽斯诺没有隐匿丝毫气息,此刻的她亦正亦邪,神冥二界的人只知道她是大名鼎鼎的“光之柱”却不知道自己如今早已归属“肆邪”,而对方要是混血则更好对付不过了,自己身後的众人便是自己在第四界、在“肆邪”中最好的证明,所以与其躲躲藏藏的捉迷藏,不如拿自己做饵,好一滩对方虚实。
☆、part18暗之柱的诞生12
part18暗之柱的诞生12
才走不到两步,只听不远处的草丛中传来一些轻微的沙沙声响,冰羽斯诺不禁莞尔,这种程度的隐匿之术在自己面前不过小把式而已。知道对方大体位置,冰羽斯诺更是无所忌惮的再次走了上去,意料之中,倏地颈间一阵冰凉,身後众人见此情景也开始便的躁动不安,冰羽斯诺安抚x的抬起一只手,手五并拢手掌有力伸平然後立即用力握住,示意他们稍安勿动,一切听自己号令。一对众人得令便真的没有任何一人试图向前迈出一步,解释一个个纹丝不动的停在了原地,静静的看著眼前的一切。
“你我素未谋面,这初次见面就刀剑招呼,未免有违待客之理吧。”冰羽斯诺云淡风轻道,好像这个被刀架在脖子上,随时可能身首异处的并不是自己似的。
“风雨欲来却面不改色,阁下是个人物。”来人沙哑这声音道,很显然是因为长期缺水而似的喉咙开始干哑,“若是放作平时,我定会与阁下交个朋友,可如今,阁下勿要怪我。”话毕,毫不犹豫的手臂使力想要一刀斩下去。
明明用力却无法动弹,仔细看去竟发现在自己的刀刃与冰羽斯诺的脖颈间隔有一层不到一厘米厚的薄薄空气,此刻正发著莹莹白光,来人惊讶,虽然不知道此人到底是谁,是敌是友,但是她的能力远在自己之上,单单看著看似简单的一层薄薄的防护罩,这是多少人都望尘莫及的能力,不但要自身灵力强大还得对灵子控制做到收放自如。而自己面前之人就是这难得一见之人,即便是那脆弱难以控制的脖颈处依旧做的无懈可击。
冰羽斯诺转过身来,仔细的大量了来人一番,碧色的眸子难掩深深的倦意,黑色的长发应该是很久没有搭理,此刻正一块一块一缕一缕满是血污和脏泥,衣著一身暗灰色的麻布衣,要害处还过著铠甲,四肢强壮有力,从那残破的衣袖和裤脚中可以看到肌r纠结的四肢,再次直视来人的眸子,冰羽斯诺不禁泛起一抹赞许之色,即便如此疲惫,却依旧坚信著心中的信念顽强的守护和等待:“你是混血?”
虽是疑问但却是无疑的肯定。
男子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只是依旧维持著将刀架在冰羽斯诺脖颈上的动作,虽然知道这只是徒然,对於她来说g本可以不费吹灰之力摆脱现状不说还能瞬间让自己死无全尸,但他依旧无所畏惧,闻言只是微微挑眉不做回应。
“放肆!”一直按兵不动的一队副队长不乐意了,出声呵斥道,“你所属何部,竟敢对右护法如此无礼!”
“右护法……”男子喃喃道,随即像是终於意识到了什麽似的身体猛然一震,一眼难以置信的抬头望向冰羽斯诺,难掩的渴望与兴奋,“你是右护法?!‘肆邪’的右护法!!”
看著男子看向自己突然便的希冀的目光,虽然依旧疲倦,可是那难掩的流光让冰羽斯诺不禁一愣,随即唇角泛起一抹淡笑,没有回应只是含笑的看著男子。
男子急忙将架在冰羽斯诺脖颈处的刀收了回来,单膝跪地恭敬的行礼道:“四部剑啸参见右护法。”
“起来吧,”冰羽斯诺冷声道,“这儿不是都是些伤重病士兵麽,怎麽现下一个个严正以待四下埋伏的,是出了什麽事儿麽?”
剑啸闻言起身,恭敬道:“回禀右护法,本来大战结束後直至五天前一直相安无事,可是不知怎的,这一向无人问津的地方五天前突然有大批神族士兵经过,应该是有备而来,将我们围困在这里意图一句歼灭,本来大家休养生息都已经好的七七八八,但是突然被这麽毫无防备的打了个措手不及,我们损失了很多兄弟,活下来的也多也都受了伤,如今全身而退无甚伤病的不过五人。”
闻言,冰羽斯诺擅自向里面走去,原本藏在树林间埋伏的众人因为知道了冰羽斯诺的身份也就没有做什麽阻拦,放任行之。
看著满地的狼藉,干涸g裂的土地上满是斑驳的血迹,冰羽斯诺的心倏地一顿,并不是没有见过刀光剑影,并不是没有见过战场的血腥厮杀,也并不是没有见过什麽生死离别,就连她自己,也成功的塑造了不少这样的事实,曾几何时,躺在这里痛吟的多少人都是自己伤的、杀的……只是那时之所以可以不用面对,之所以心怀坦荡,是因为身边总有一个人,总有一个声音不断的告诉自己:你这麽做是对的,你们你们立场的对立,注定了要互相剥夺对方的生命来维持自己的生存。所以她毫不犹豫的招招狠辣,想著或许能够有个痛快的死法也是一种幸福……
而如今,当立场装换,当他们变成同伴,当自己被赋予了这样的责任和义务来保护,冰羽斯诺突然觉得,曾几何时这场战役是多麽的无知可笑。虽然生在冥界,可是她对那些自命清高的纯血统是打从心底里愤恨的,只是当初她找不到一个合理的理由,只是为了一己私利而将三界置身於水火当众,这,她做不到。所以当大战开始,她虽然挣扎,虽然同情第四界的混血们,可是她没有选择的维护了处於弱势地位的神族和魔族的利益。而如今,她在第四界呆了不知一天两天了,半年的时间让她深刻的意识到了第四界的艰难和人们对公平与正义的向往,人之初x本善,没有人天生就是好战分子,之所以会有这场席卷了整个冥界和神界的大战只不过是因为混血们真的是走投无路,退无可退了,他们的要求很简单,并不是所谓的统治和称霸,只不过是一个简单的平等,一个和善的眼神,不要鄙夷和嫌恶,可是这对於每一个混血来说是多麽奢望却又不可达成的美梦。所以他们战,为和平而战,为自身的权利而战,为反抗这早已腐朽的社会而战。这明明正义的力量却被“九柱”们各自的私心而埋葬,这明明正义的力量却被焱涯充满欲望的统治所利用,这不禁让所有知道真相的众人唏嘘,只不过最为悲哀的正是因为无人知道罢了……
☆、part18暗之柱的诞生13
part18暗之柱的诞生13
难掩心中强烈的保护欲,这一个个的人,和自己有著太多的相似,她冰羽斯诺不是万能的古神,也不是这世上唯一的绝对强者,可是此刻的她却想尽力一试,不为任何人,只为自己,只为这太多相似让自己燃气了一丝丝的怜悯之心,用著早已沾满了混血们鲜血的手全力为混血们一战……
“右护法大人……”剑啸试探x的小心唤道,“这……有何不妥麽?”
看到冰羽斯诺在见到士兵们四仰八叉东倒西歪的情状而不禁蹙眉的样子剑啸担心的问道,生怕因此而得罪这第四界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大人物,解释道:“我们并没有放松警戒,只是他们重伤在身不便执行任务,所以我才擅做主张让他们在此休息……”
“神族的人马在哪儿?”冰羽斯诺完全无视剑啸的说辞自顾自的问道。
“应该就在附近,我们对这不熟,上次突袭後他们并没有一举歼灭,而是撤退了数里,我方伤病众多,所以我并没有派人追赶,昨日探查只在四里外发现了神族军队小规模的驻扎人员,至於其他大队人马……恕属下不才,至今无从获知。”说著剑啸单膝跪地双手抱拳请罪道。
“怪你能有什麽用?”冰羽斯诺冷哼道,“我不知道你能曾经的军规是什麽,但是在我麾下,我不要听到任何请罪之词,既然知道没有做到,与其给我说请求我的原谅不如想办法来弥补将损失减到最低。”
“是。”剑啸低头恭敬道,但眸中是难言的敬佩之色:右护法虽为一介女流,但气魄处事绝不逊於任何男儿,或许这也就是为什麽能高居此为的原因吧。剑啸暗忖著。
“报!──”倏地自远处传来一声号子,冰羽斯诺和剑啸不禁一怔,一齐抬头望向声音传来的方向。一名普通士兵打扮的男子急急忙忙跑了过来,单膝跪地恭敬:“不知从何方突然冒出大批神族士兵,已经将这里包围了个水泄不通,我们人手不足,g本无法抵抗,攻入这里恐怕……”士兵不确定的抬头看了看剑啸,犹豫著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寡不敌众,残兵对j锐,这是一场必输的战役。
“神族领军的将领是谁?”冰羽斯诺不疾不徐的问道。
闻言士兵这才注意到剑啸的身边不知何时突然多出这麽一个人来,而且在这人身後不远处有序的站了一排一身黑衣劲装的蒙面人,被突然这麽一问的士兵不知如何是好的看了一眼剑啸,见剑啸单膝跪於那女子面前,一脸严肃的冲自己点了点头,士兵知道这女子来头定不一般,於是恭敬的回答道:“主将是神之修冥白族的修冥峰,副将是神之修冥白族的修冥筝。”
闻言冰羽斯诺不禁冷笑,暗自呢喃道:“好家夥,我还没来得及找你们,你们到识相的主动送上门来了!修冥恋啊修冥恋,别怪我不顾同窗之情,没有好好招呼你的哥哥姐姐啊~”极力压下心中反伤来的阵阵杀意和肆虐之情,冰羽斯诺潇洒的转过身去,背对这剑啸和前来传信的士兵冷声道,“传我命令,所有人全部撤回,固守此地。”
“可是这……”前来传信的士兵不明白,虽然人不多,起不到什麽作用,可是总比把所有人全部收回在这里坐以待毙的好啊,既然要死,何不多拉几个垫背的一起死?他们宁可在战场上战死,也绝不委曲求全对那些个什麽自命清高的纯血统们摇尾乞怜!“这无疑是坐以待毙自掘坟墓啊!”
“照办。”不等冰羽斯诺发话,剑啸冷声道。
“可是将军……”传信的士兵还要说什麽,但是却被剑啸打断。
“叫你照办难道听不懂麽!!”剑啸猛的转过身来斥责道,“违者,军法处置!!”
见将军如此坚决,士兵也不好说些什麽,虽然不解和不满,但却也相信著这个同他们一起浴血奋战的年轻将领,他们甘心将自己的x命托付给这样的人。
“右护法还有什麽指示?”剑啸恭敬的问道。
“向你的人传令,让他们什麽都不要做,无论发生什麽,只要保护好自己就好。”冰羽斯诺道。
“是。”剑啸恭敬的应声道,随即起身传令去了。
“你们的任务只有一个,就是不惜一切代价的守住这块地。”冰羽斯诺转身,直视著一只默默跟在自己身後、自己一手调教出来的一队众人,下令道,“我不想看到你们当中的任何人有伤亡。”
“得令。”话毕,近三十名黑衣人整齐划一、干净利落的回应道。
以一敌众,这样的事情她冰羽斯诺做的多了,自从上了战场,她首先要学会的就是麻木和厮杀,“九柱”不过区区九人,而他们当吃的敌人则是千军万马源源不断,他们依旧得战,因为他们是这个大地上的神话,是这个土地上永恒的信仰,他们没有输的理由,也不被赐予退缩和失败的权利,若是连他们都退步失败的话,那无疑是这个大陆上千千万万的信仰化为乌有,一旦信仰失去,即便再强大坚韧的灵魂也会变的不堪一击,所以他们“九柱”、每一位“九柱”是能赢,不能输,即便身处千军万马,即便多少次的体力不支的想要放弃,可是最终的结果是大战结束了,他们八人都成为了新一代的神话。而如今,对於冰羽斯诺来说,这只不过是将过去的场景再现,让变得有些模糊的记忆苏醒罢了,只要她还有一口气,即便是千军万马又能耐她如何?!只是她担心的是若是只有她一人还好,她有不下一百种方法全身而退,即便只身杀出去也不在话下,可是如今有太多的人需要自己的庇护,她不但是自己,要对自己的生命负责,她更要对无数相信她,无数为自己的信仰和渴望而奋战的众人负责。
想著,冰羽斯诺下意识的紧了紧双拳,极力的挤压让指骨有些耐不住的吱吱作响。
☆、part18暗之柱的诞生14
part18暗之柱的诞生14
将手指咬破,鲜红的血珠一滴滴的涌了出来,低落在地,融入这干涸g裂的土地。大地因为太久的干涸,现在突然来了这麽一滴温热的滋润,好像有意识一般,如初生婴儿极力吮吸著母亲的r汁一般,才落地的鲜血刹那便融入了土地,空余一个暗红温热的斑驳印记。
鲜血一滴滴的流淌,收起袖落,一簇墨色的长发静静飘落在地,身体顺势单膝跪地,一手附在散落的乌发上,一手置於x前飞快的解这手印,冰羽斯诺双眼微合,双唇微启,低声呢喃著。
随著冰羽斯诺的呢喃和手印的变化,原本没有生机的短发好似突然找到了什麽能量的源泉是的,顺著那被血水沁润的有些湿润的土地处一丝丝的没入,少许,大地倏地开始微微震动,以冰羽斯诺为中心,方圆两里的空中变得有些丝丝的甜腻,空气有些黏著,越发强劲的波动自内而外一波波的扩散开了,直至半空。倏地,冰羽斯诺猛然睁开双眼,低声道:“七彩水晶,结!”
话音刚落,自冰羽斯诺的脚底出突然泛出一股刺眼的琉璃色的光芒,瞬间扩散开来,霓虹的绚丽随即转瞬即逝,如此的刹那绚丽不禁让亲眼见证著这一切的众人怅然失神。随著琉璃色光芒的淡去,那空气中一波波的波动也逐渐消失殆尽,空气也开始恢复正常不再甜腻。冰羽斯诺缓缓起身,对一队的众人交代道:“我已经布下了结界七彩水晶,它会有助於你们完成这项任务。”话毕转身离去,空余这一脸诧异震惊的众人。
七彩水晶又名绝对防御,是一个专门用来自我防御的结界,因为它的绝对的防御力量,即便人们知道如此施展,但真正能够成功释放的人并不多,更何况所谓的绝对防御无非是为了自己的安全,能够全身而退,结界范围一边很小,最多也就是容纳三四人大小的半球形罢了,而如今只是转瞬间,冰羽斯诺不但在众人面前成功释放了这样一个难得一遇的结界,甚至将它的守护方位扩展到了两公里的广域防范,这是他们久经沙场阅人无数之人也无法预料的。看著冰羽斯诺越行越远的身影,众人心中敬佩之意更甚。
冰羽斯诺尽量正常的走著步子,直到一个拐角处,借用一颗参天古树挡住了自己的身影是才脚下一软,无力的靠在了树干上。七彩水晶,这种高难度的防御结界怎可儿戏的认为说释放就释放不费吹灰之力呢,若是小范围还好,对已已经身为“九柱”的自己来说不过是小菜一碟,可是如此超广域的释放,她也很没有把握,只是直到若是失败,咒术反噬的痛苦远比施展的痛苦纠结的多的多,所以无论如何才咬牙坚持下来罢了,再加上契约之血的帮助,结界释放的还算顺利,只是一瞬间大量的灵力消耗让她有些眼前发黑罢了。
冰羽斯诺苦笑,不知怎的,她就是想将这些曾经伤在自己受伤的安全的带回第四界,毫发无伤的,一个不少的带回。
战火很快燃烧,战争也很快打响,神族攻入的很是顺利,因为一路上一个前来放抗的人都没有,只是靠到近处,突然被一股强大的力量弹开,试了几次却依然无法进入,与此同时,奉命保护众人的一队暗卫藏匿与无形,声东击西各自配合,将一个个将领斩於刀下於无声。
可是战场就是战场,没有个人英雄主义,若是想一个人活下来,若是这个人的能力足够强,他当然能够全身而退,甚至让对让付出惨重代价,可是一点有了负担,一点瞻前顾後,一点有所保留,这士兵数量上的差距便展现了出来,体现的淋漓尽致。
冰羽斯诺翻身攀上一颗大树,乏力的靠了上去。因为释放了广域的七彩水晶还没有回复体力神族便到了,本来自己就有些体力不支,再加上七彩水晶之所以能够超广域范围的成功释放的另一个原因是因为自己的契约之血,换句话说,无非是将结界的压力一般的转到了自己的身上。神族如此密如雨点的进攻让自己实在有些吃不消,不到一个小时便觉得困乏难耐,手脚乏力,眼前一阵阵的发黑,若是以这种状态出去,别说杀敌了,能保自己周全都是个问题,可是若是按兵不动,结界的消耗远比自己回复要快得多的多,这样坐以待毙无非是自取灭亡。
x口剧烈的起伏著,大口大口贪婪的呼吸著空气,双眼极力的睁著,一手无力却不得不使劲儿捏著自己的大腿好让这丝丝疼痛驱散这越发强劲的困意。
可是她终究只不过是一个人,一个累了需要休息,一个有血有r的人,即便伪装即便不承认,也只不过是为了坚强和逃避罢了……
眼皮越来越重,原本急促的呼吸渐渐平缓,倦意一波波的袭来,视野渐渐模糊直至黑暗,身体顺著树干缓缓滑落,无力的坐在地上,可心中却不断的对自己说不能睡不能倒下,即便身体已经无力到完全无法控制,可是至少还保留著些许意识,能够清晰的感受到力量不断的流逝、自自己的四肢慢慢没入大地。
漆黑的夜,墨色的夜幕中一轮明亮的月,边缘却泛著隐隐红光,让本来皎洁的明亮变得有些妖异和魅惑。
冰羽斯诺抬了抬手,出奇的发现之前强烈席卷自己的困意竟倏地烟消云散。单手支起身,冰羽斯诺缓缓站起,下意识的环顾四周,心中却不由一震,瞬间陌生的环境让冰羽斯诺有些无法适应。张了张嘴试图发生,可竟然连自己都无法听到自己的声音。
冰羽斯诺不由高度警戒,能在自己面前悄无声息的使出这种手法的,绝非等闲之辈。
☆、part18暗之柱的诞生15
part15暗之柱的诞生15
试探x的向前走著,竟发现随著自己的步伐脚底传来窸窸窣窣的草木摩擦声。冰羽斯诺顺势低头,不知怎的,是双眼适应和黑夜还是黑夜接纳了自己,虽然依旧漆黑,可自己却看得真切。脚下是大片大片的曼珠沙华的花田,绝望而妖豔的血色,致命而诱惑的芬芳,那一丝丝向上扬起的血红在风中轻轻摇曳。
只是她第一次见到曼珠沙华,而且是第一次就见到了如此大片大片妖娆的红,一时间的晃神竟让冰羽斯诺有一种潸然泪下的冲动,如此妖冶如此美丽,却又如此悲伤如此绝望……不自觉的伸手触碰,却在刚刚伸出手的那一瞬感觉到些许冰凉,那一片片落入掌心的,是一蕊蕊淡粉的花瓣,樱花的香甜,羞涩而又美好,期待却又担心。漫天飞舞,随著阵阵微风飘撒开来,缓缓抬头,入眼的是漫天纷飞的的落樱,伴随著微红的月光,散发著异样的孤寂和怅然。樱花是想念,樱花是对声明的渴望,而这萧萧瑟瑟不断飘落的落樱,却散发著绝不逊於曼珠沙华的致命芬芳,或许只因为落樱是为了祭奠那即将凋零或已然凋零的生命罢了……
象征生命和思念的樱花,淡蕊芬芳,却在落入大地、回归尘土时摇身一变,化为象征死亡和无尽悲伤的曼珠沙华,不知道是讽刺还是无助,冰羽斯诺笑的凄凉。脑海中不由自主的回想起自己曾经经历的一切,悲伤的、快乐的,可那学原本美好快乐的瞬间却因为一次次的背叛和冷落而变得刺眼而奢侈。儿时的记忆、曾经的回忆就像一个五光十色的万花筒,而此时的自己则好像一个完全置身事外的旁观者,看著过去纷繁复杂的种种,恍然如梦的同时更多的是冷眼的旁观。
“你很冷淡。”倏地,漆黑空旷的空间突然传来一声空灵但不失温柔的女声,只是不知为什麽,总是让人觉得冷漠而疏离,“但是你明明很爱他们……”女子的声音有些不确定的疑惑。
闻言,冰羽斯诺霎时浑身肌r紧绷,戒备的环视这四周,可是除了漫天的樱雨和满地的曼珠沙华外别无他物。试著想要询问,但是依旧无法发出任何一个音节。
许久,女子好像突然意识到了什麽似的,似懂非懂的“哦”了一声。应声,冰羽斯诺只觉得浑身一震凉意,尤其是喉咙和眼睛微微的刺痛,冰羽斯诺下意识的咳嗽,随即震惊,她竟然又能听到自己的声音了!
“为何来此?”女声询问道。
“奉命行事罢了。”冰羽斯诺生冷的回声道。
“虚伪。”女声突然轻蔑的笑著,冰羽斯诺不难从声音上想象的出她此刻鄙夷的神情,“试问有这样经历,早可以说心如死水的一个人怎麽肯能再受制於人?!”
“无论你是谁,但是肆意窥伺她人内心难道就让你这麽得意麽?”冰羽斯诺状似疑惑的鄙夷道,“我倒是不介意被人参观,但是我很好奇,你到底是个什麽样的心态才能这样镇定自若理所当然的还这麽公然的发表言论?”
“呵,好个伶牙俐齿的丫头!”女声一顿,不怒反笑道,“无论你的目的如何,是谁派你来的,我都不屑於知道了,我现在只对你有兴趣~”女声调笑道。
“不知道是我的荣幸还是不幸。”冰羽斯诺冷哼,“你的能力远在我之上,要打要杀给个痛快,要是没事儿就让我离开。”
“你很担心外面那些人?”女声好奇道。
“无所谓担心与不担心,只是想尽力一试,若是能救,我绝不含糊,若是无能为力,也只怪天意弄人。”
“呵,我是该赞赏你乐观,还是该感叹你冷漠呢~”虽这麽说,女子却没有丝毫责怪的意思。
闻言,冰羽斯诺不禁不耐的皱了皱眉,道:“无论阁下是谁,恕斯诺有事不便奉陪。”话毕,冰羽斯诺做事要走。
“别别人给你几分薄面还真当自己是回事儿了!”女子突然厉声道,“你当这是哪里?!是你谁来就来说走就走的地方麽?!”
冰羽斯诺应声停住脚步,似笑非笑道:“那就静候阁下指教了,只是希望阁下能快点,我、很、忙!”
话毕,原本波澜不禁的空间突然袭来一震猛烈的狂风,倏地满目血红,是落樱的柔美内敛,是曼珠沙华的极尽妖娆,是隐隐罂粟的芬芳。蓦地,风停樱落,曼珠沙华依旧开的奢华,只是这原本墨色的空间中却突然多出了一抹暗紫的身影。不知何时出现的,更不知出现了有多久,墨色的长发遮住了大半张脸,但是还是能够从那露出黑发外白皙j致的下巴看出此女子的风华绝代。
冰羽斯诺下意识的走了上去,倒是让一副悠然自得嗅著曼珠沙华芬芳的女子倏地一愣,难掩一脸诧异的看著冰羽斯诺,j致的脸孔一览无余,只是清秀之余,即便冷漠疏离,可是不经意间眼角的一抹神采尽显极尽妖娆。女子一愣随即笑道:“你倒是坦然。”
“命都已经在你手上了,我就算是哭著看著求饶也不见得有用,何必呢?”冰羽斯诺好笑道。
“我叫黑玉。”女子笑道。
冰羽斯诺不语,只是脑海中应声浮现出另一个及其类似的字眼:白玉。
“我是暗之言灵,黑玉。”黑玉继续解释道,“你的灵魂……很特别,所以你才能见到我。”
冰羽斯诺但笑不语,但心中却有些不解。
“我能看出你渴望力量,也能感觉得到你有不得不变强的理由,简单的说,虽然身为‘九柱’,但我不对这世间万物负任何责任,我不屑於知道你会利用力量做些什麽,但是我却很好奇,这代价或许是你不曾预料,也是我无法想象的,但是……值得麽?”黑玉笑道,但依旧难掩口吻中的严肃之色。
“值与不值我现在也无法回答你,但是,”倏地,冰羽斯诺双眸凌烈,寒意四起,“我有不得不做的事儿,有不惜一切代价也要完成的事,与其我一人品尝这世间的苦果,何不大家一起享受享受?”冰羽斯诺冷笑著,“若大家都生活在了地狱,便不会知道什麽是幸福快乐,更不会知道什麽是痛苦了不是麽?”
☆、part18暗之柱的诞生16
part18暗之柱的诞生16
“你是一个让我想要一搏的人,”黑玉大笑道,“看来这一局是我赢了,赢得彻底,而白玉却也输得干净利落。”
闻言冰羽斯诺不禁皱眉,虽然不知道曾经的“九柱”之间到底发生过什麽,但是只从现在黑玉的只言片语中可以断定,这大陆上一直憧憬,敬之为神话的英雄、永远的骄傲、救灵域於危难的救世主,他们内部之间或许埋藏了许多不为人知的秘密,甚至是仇恨。但猜疑和不解的只是一闪而过,冰羽斯诺再次恢复往常的面无表情。
而将这一切尽收眼底的黑玉毫不掩饰的流露出赞赏的神色,随即闲话家常一般的说道:“成千上万年来,你是第一个有资格走进这个空间的人,”说著将自己手中暗紫色泛著微微红光的卷轴丢在了冰羽斯诺怀里,“写上你的名字,你将是第二任‘暗之柱’。”
闻言,冰羽斯诺不禁双手不受控制的一颤,打开泛著红光的卷轴,发现竟然真的向黑玉所说,深紫色的磨砂纸上只有一处颜色暗红甚至因为年代的久远变得无法辨认的字迹,冰羽斯诺不解的看著黑玉。
“能够成为‘九柱’,获得上古的力量和武器,这对於每个人来说都是难能可贵的,甚至是几辈子也求不来的殊荣,可是……”说著,黑玉突然笑道,意味深长的看著冰羽斯诺,“殊荣是好,力量是好,身份地位高贵是好,但是,若是太多,穷极必反~”
闻言,冰羽斯诺不假思索的咬破手指,在深紫色的纸张上印上自己的伤口,好不犹豫的写下“祭亚芸”三个字。
冰羽斯诺毫不犹豫的动作让黑玉也有些惊讶,令早已处事不惊的黑玉一脸诧异的看著冰羽斯诺,心中直叹:这样的人若不是虚荣到了丧心病狂,就是早已厌世,汹涌的愤恨让她不惜让这世间万物作为陪葬!当然,黑玉嘴角难得酱起一抹真诚的笑意,眼前这个人,必然是第二种,而正是因为她的恨,因爱而生的恨才能最为完美的继承自己全部的力量!
突然间的明亮让冰羽斯诺下意识的遮住的双眼,冰羽斯诺不禁自嘲,果然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一如自己刹那间习惯了黑夜的双眸竟然无法习惯是白昼刺眼的阳光……
试图迈步,却突然觉得脚下的土地有些粘腻,缓缓睁开双眸却不禁为眼前的景象所震惊。原本干涸g裂的土地如今不但恢复了常色,甚至微微带了些许的湿润,鲜血沁润了大地,暗红的血水将大地染成了红色。冰羽斯诺下意识的抬眼,映入眼帘的是意料之中的尸骸遍野,身首异处的还算是好的,不知对方用了什麽方法,很多尸骸都是血r模糊,好像是收到了什麽自内而外的力量炸裂开来似的。
冰羽斯诺神情麻木的缓缓行走在这一滩滩的血r之间,无视鼻尖充盈著刺鼻的血腥,无视雪白无暇的衣裳边缘早已被血水染红,耳边似有似无的不断回响著一句话:
吾乃暗之言灵黑玉,召唤吾不但要满足吾所定下的条件,更需要的是一个值得让吾现身的代价,而你,不但满足了吾所定下的条件,亦是超额完成了吾所需要的代价,吾深感欣慰~希望吾的力量能够成为你哪怕一丁点的助力也好~
那似笑非笑,那眼底深藏不住的狂傲,那嗜血的猩红,冰羽斯诺清楚的记得当夜幕退去,当光明重现,当黑玉的身影再是隐匿回到那满是樱雨和曼珠沙华的夜色之中,冰羽斯诺清楚的听到了这渐弱的调笑,似是警告,似是玩笑,但却是现实生活中不争的事实。或许是因为自己已经完成了暗之契约书,契约上的条条目目就像是印在自己的意识之中是的,所以她知道,召唤黑玉,要提供她所渴望的仇恨和生灵,而这生灵则是眼下所有混血士兵,近千人的生灵!
漫无目的的穿梭在尸骸中,冰羽斯诺不禁自嘲,自己的执著是为了什麽,自己的坚持是为了什麽?不惜利用光之契约之血的力量释放超广域的绝对防御结界七彩水晶到底是为了什麽?!难道只是因为自己一时的神识涣散,只是因为自己的软弱而一次次的让这上千人瞬间命丧黄泉?!!冰羽斯诺不禁仰天长啸,曾经在大战中,即便是身为对手敌人的混血死去自己都是挣扎了许久,若不是因为有著强烈的信念,若不是因为相信了他,或许自己早已身首异处,而如今,这曾经的敌人明明是自己的同伴,明明需要自己的保护,而身为“光之柱”,明明是宽容救赎与仁慈化身的“光之柱”竟然带给他们的是决绝和死亡!
难道这才是“九柱”的真谛,披著中立伪善者的面皮,背地里却是暗藏私心,真正权利与虚荣的主宰。
“你是什麽人!”倏地,背後传来大声的质问。
冰羽斯诺应声转过身来,静静的看著神族兵卒装扮的年轻男子,但笑不语。但仅仅是这麽一个毫无实际意义的动作却吓得神族兵卒惊恐不已,连滚打趴的发疯似的一路狂奔,嘴里断断续续却不断重复的大叫著“救命”。
救命??闻言冰羽斯诺不觉好笑,今天,谁也别想离开落阳之坡!
心动念转,之前因为力量用尽而被神族轻易化解的七彩水晶倏地发出耀眼的紫光,炫目的紫光连骄阳也不禁观之失色。双眼微合,轻轻眯著,口中不断流转出古老艰涩的语言,双手结马、虎二印,一手环於x前,一手高举於顶。身体随著咒文的不断诵读而渐渐轻盈,直至悬在半空中。洁白轻衫衣摆末端早已被血水染的猩红一片,或白或红的衣袖在空中随风舞动,红白相间妖异非常。
当修冥峰和修冥筝听到士兵的报告感到时正好见的就是这麽一幕,远远望去仿佛谪仙的仙子,清逸脱俗,但或许是因为置身於这战火纷飞的血海,让这仙子不禁染上了红尘的妖娆。
☆、part18暗之柱的诞生17
part18暗之柱的诞生17
不知何时,冰羽斯诺那原本墨色的长发变成了水蓝,丝丝发梢闪烁著莹莹光芒,无风自动的在空中随意飘散著,好像是感应到了什麽,原本合上的双眼轻启,黑眸不再,取而代之的是一双摄人心魄的血色瞳仁,因为x中难掩的恨意而泛著旖旎,只是这地面上纷纷赶来将此处为了个水泄不通的神族。
若是还是往常的样子,在大战中和冰羽斯诺有过一面之缘的修冥筝定能认出冰羽斯诺,可如今,不但在大陆上最为罕见也是最被唾弃的墨发黑眸不再,取而代之的是如神邸般的高高在上,这不禁让修冥筝身边的修冥峰看的有些痴了。
倏地一股寒意直冲大脑,愣是让修冥筝不由自主的打了个激灵。修冥筝来不及细想,只得强行拖著早已灵魂出窍是的的哥哥疯狂的向後退,只希望尽早的离开这个不知方才突然强盛的结界范围之外,没有呐喊,没有提醒,即便是让这三万神族士兵葬身此地,她也不敢轻易的宣告撤退,若是没轻没重的激怒了那不知何方神圣的女子,她不敢试想这样的後果。
而此时众人则都是为了眼前这一幕而看呆了,殊不知危险和劫难即将到来。
倏地,冰羽斯诺猛的睁大双眼,唇角酱起一抹灿烂的笑容,天地骤然失色,血色的瞳仁妖媚一场的扫过地上芸芸众生,声音却生冷陌生的让人不禁胆战心惊,“末日黄昏!”应声原本置於头顶的手臂猛的滑落置身体右侧,停顿数秒後天地突然雷声大作。轰鸣的响声惊吓了骑兵身下的战马,战马不顾一切的嘶鸣吼叫,四只蹄子前後不断的踱著步子试图寻找一个能够离开的通路,只因他们还保留著动物对危险感应的本能。
顿时训练有素的军队顿时乱作一团,推搡踩踏,甚至因此而大打出手。冰羽斯诺好似完全没有看到和听到是的,自顾自的抬著头,好像是第一次见到阳光是的,舒展这臂膀深深呼吸著这充满血腥的潮湿空气,随即轻盈的一个转身,有节奏的几个退步,或抬手或转身,脚步轻盈身姿妖娆,竟是伴随著这样混乱诡异的背景在半空中跳起了舞来。雪白的衣袖,暗红的衣摆,水蓝的长发,猩红的眸子,那一颦一笑,一个顿足一个眼神,足以让任何一个人为之疯狂,为之留恋。轻身一个翻转回旋而款款下落,冰羽斯诺笑的张狂。
随著冰羽斯诺的动作,大地微微颤抖了几许,只是因为幅度的微笑和地上早已乱作一团的众人而丝毫没有察觉。因为血水而变得只是有些粘腻的大地还是有些泥泞,连人们举手投足间都会带著些许血色的红泥,当神族众人感觉到有些许异样时早已无力回天。不知何时自原本g裂的缝隙中渗出丝丝血水,现在已经没过了鞋底,因为被别人推搡一个失力跌坐在地的神族士兵倒在血水中,随即失声惨叫。离他最近的几人不解急忙上前查看,却发现那人就好像被什麽腐蚀了似的,活生生的还是消融,一滴滴的汇入自地底而用处的血水中,在周围众人还来不及反应叫喊之时,那人消逝的土地却好似获得了无穷无尽的生命似的,瞬间绽放出一朵妖豔的红色花朵,知道的人会唤它曼珠沙华……
突然不知是谁突然大叫,高声警告道:“大家不要碰著血水,这血水有腐蚀的作用,大家快逃,逃离这个地方!”
闻言众人惊恐不已,转眼间只是刚及鞋底的血水已经快要没过脚踝,这让一直没反应过来却突然被这一声大叫惊醒的众人惊恐不已,发了疯似的东逃西窜,本就不太平静的大军顿时乱作一团,人推人、人挤人、人摞人的。一个个人倒下,一声声嘶声裂肺的嘶吼在天地间回响,一朵朵曼珠沙华急速的生长,开的妖豔,开的绝望,开的鲜豔欲滴。
冰羽斯诺不语,好像这一切都与自己无关,她只不过是一个沈醉於玩乐,只为了放纵的小孩子,随意的跳著没有章法却空灵飘逸的舞蹈,享受著这场血色的盛宴。
血水不断上涨,而不知何时却又飘下了漫天樱雨,洋洋洒洒,肆意非常,洁白间泛著点点淡粉。这天上轻盈的洁白与地上窒息的妖娆互相辉映,彼此深深的吸引著,却不知这樱雨也不过是一枚枚j致的另类催命符。
微微犯粉的小巧若是被不经意的触碰,也依旧会什麽都不留下的融化殆尽,直至混入大地,化为一株株娇豔的曼珠沙华。
一舞终毕,冰羽斯诺不慎在意的渐渐停下了轻灵的舞步,低头看著早已空无一人却满是曼珠沙华的大地,大片大片的曼珠沙华争相盛开,极尽妖娆不可方物。冰羽斯诺好似也被眼前的美景所吸引一般,缓缓落下地面,附身嗅著这樱雨下的曼珠沙华,意料之外的竟真是别样的香甜。
修冥筝强行忍住那一波波汹涌而来的作呕之意,知道看著女子依依不舍却越走越远的身影消失在地平线的尽头,才猛地张开双唇大口大口的呼吸著空气。因为逃得早,所以这几乎可以说不费吹灰之力的全灭让他们侥幸的成为了唯一的幸存者,也是这场华丽屠杀的唯一活著的见证。
看著那一片片的曼珠沙华,修冥筝瘫软在地身体不住的痉挛抽搐,脑海中依旧是那一声声不绝於耳的嘶声裂肺和曼妙绝伦的屋子,让这场惨绝人寰的屠杀尽显奢华。而修冥峰从之前的神往到震惊,直到现在的默不作声,双眸空洞、毫无焦距的望著远方……
☆、part18暗之柱的诞生18
part18暗之柱的诞生18
明亮的议事大厅压抑非常,十来个人整齐的站成两列,一个个不停的像筛子似的微微颤抖著,纷纷底下头,眼观鼻、鼻观口、口观心,一个个心中默念:我什麽都没听到,什麽都没看到,什麽都不知道……
唯有龙白一脸无奈,像个没事儿人似的在一旁惬意的欣赏,因为这种争吵和冲撞早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他是见怪不怪其怪自败了。相对於龙白的镇定自若外加惬意观赏,眼前的对峙对於立於两侧的十人来说却是一场折磨,这个新来的右护法狂妄不羁,开始时他们也因为此人对主上的不敬而多加劝解和警告,可最後的结果都是自己死得凄惨,被整的连还手之力都没有,对於右护法雷令风行的手段他们算是深有体会了,而主上却依旧一言不发,所以他们也不得不习惯,既然当事人都没有意见让她为所欲为,他们又何必趟这滩浑水呢。所以也就造成了如今的局面,一个个低头眼一闭,耳朵一拉拢,装作什麽都不知道,心中默念清心寡欲经。
冰羽斯诺浑身散发著y寒之气立於大殿之上,风尘仆仆的归来,满身的泥土和血污还没来得及洗净便不顾一切的前来兴师问罪,冰蓝的发丝、沾著血污的白衣无风自动,赤红的双眸看不出任何情绪,唇边酱起一抹意义不明的微笑,周身散发著阵阵冰冷的凌烈杀气,如同自地狱淤血归来的修罗般,此时的冰羽斯诺让人不敢与她对视,而这却不包括高台软座之上的那人。
焱涯看著如此的冰羽斯诺情难自禁的发出一声赞赏的惊叹,一脸满是喜悦的笑意,直视这冰羽斯诺愤恨的双眸却丝毫没有惧意,只是无奈的笑了笑,好似没事儿人似的耸了耸肩。
“你事先就知道?”虽然是疑问,冰羽斯诺却问的肯定。
焱涯但笑不语,依旧笑得云淡风轻。
“既然知道神界的计划却不曾派兵援助,既然决定放弃他们,又为何让我前去!”冰羽斯诺厉声道。
而焱涯却好像听到了什麽幼稚的问题似的大笑不止,冰冷的笑声让在场的众人静若寒蝉,从心底不由的泛出阵阵凉意扩散开来直至四肢,是的指尖都不由的随之颤抖。少许,等焱涯笑够了,双眼盈满笑意可是却不及眼底,声音好似调笑却冰冷的慎人:“为这些个已经没有多少价值的人再搭进去如此多的x命,甚至会引发再一次的灵域大战,这样值得麽!虽然不可否认他们在大战中的丰功伟绩,抛头颅洒热血,可是此一时彼一时,此时,他们没有让我救援的价值。”
只是因为没有价值便牺牲了几千人的x命,而此时的对原因的解释还是这麽的云淡风轻闲话家常似的,如此的嗜血与残忍,或许才是“肆邪”领导者一直埋藏在微笑之下的真正面目。
微微侧身,焱涯调整了一个舒适的姿势继续道:“既然注定了作为弃子被我遗弃,既然难逃一死的命运,又为何不能在临死之前尽他们最後的价值,作为活祭打开通往‘暗之柱’的们呢~”
“你果然早就知道一切。”闻言,冰羽斯诺不似刚才的激动和斥责,只是赤红的瞳仁变得更加凌厉。
“右护法也不要只顾著指责我啊,听闻你可是以一敌三万呢,紫光绚烂舞姿轻盈,真是遗憾,我终究是无缘一见‘暗之柱’的风姿啊。”焱涯故作无奈道。
“你派人监视我?”疑问却也是肯定。
“右护法别误会,我就算有著贼心也没这贼胆不是?再说了,要是有人跟踪你你又怎会不知道呢~”焱涯笑道。
冰羽斯诺无言以对,只是某种的锐利程度却丝毫没有让步。
“我有我得知消息的方法,也有我的原则,我想右护法应该不会想知道吧?”焱涯突然正色道,话中威胁之意彰显,龙白不禁一震,甚至焱涯秉x的他知道他的忍耐已经快要到极限了,想要上前劝阻冰羽斯诺,可是刚要迈出步子却因为冰羽斯诺的话而突然震楞当场。
“属下当然不敢妄加猜测主上之意,也无权质疑主上的做法,”冰羽斯诺笑道,口吻甚是柔顺,只是倏地话锋急转直下,冷然道,“可是我也有我的原则和方法,我不在意死这麽几千人,对於一场战争来说,这g本微不足道,你算计谁有什麽计划虽然g本不需要向我交代些什麽,但是我厌恶在完全不知道的情况下成为你算计别人的工具,而回头来你却是一副理所当然不值一提的模样!”
话毕,立於两侧的十人现在是连颤抖都不敢了,整个人就好像因为冰羽斯诺的一句话而定住了是的,因为不敢抬头,只能目瞪口呆的盯著自己的脚。龙白因为冰羽斯诺突然的强势有些反应不过来,自“肆邪”建立来自己就一直跟在住上身边,不是没有见过反抗他的人,只是反抗他的人早已烟消云散尸骨无存。而现在冰羽斯诺竟如此明目张胆的公然挑衅甚至是质疑,向焱涯要求公平和底线,这无非与忤逆,龙白一脸担忧的来回在冰羽斯诺坚定和焱涯被气得已经隐隐有些发青的面孔之间逡巡,希望找回哪怕只有一丝一毫能够挽回的可能x。
倏地寂静,一副山雨欲来风满楼的压抑。许久,大殿之上突然爆发出一声大笑,焱涯坐在高台软垫之上拍案大笑:“不愧是右护法,果然有气魄,”焱涯的松口和赞赏显然远远超出在场所有人的意料,即便知道不该,却也一个个纷纷抬头望向高处的焱涯一脸不解,可焱涯却视若无睹,突然似笑非笑道,“可现在事已至此,无可挽回,而你也的确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入了我的局。你想怎麽办,有什麽话不妨直说吧。”
闻言,冰羽斯诺突然巧笑道:“我只是想说,若是主上有这个意图,为何不早说?难道是不相信我的能力?若是主上早些言明或许g本不需要这麽大费周折,不过区区上千活祭,我又怎会让您失望?”绝美的笑容如同融化冬雪的美丽豔阳,只是这字字狠厉残忍却不惊让人胆颤心寒。
☆、part18暗之柱的诞生19
part18暗之柱的诞生19
“好!”焱涯大声赞道,“不愧是我选中的右护法,不愧是能够签订暗指契约书的‘暗之柱’,若然万年难遇人中龙凤啊。”
一场剑拔弩张悄然而去,虽然让众人不禁松了口气,却同时对这个才来不久的右护法是又敬又怕,笑谈生死,是生命如草芥,不是这人真的嗜血无情,就是决绝到心灰意冷,可是无论出发点是何原因,结果却都是一样,遭殃的永远都是这天下的芸芸众人,那些个为了理想而奔波,为了全力而追逐,为了牵挂而辗转难眠之人永远的噩梦。
跨越万年,“九柱”的再次齐备让一切准备齐全,绵延了万年的爱恨情仇再现於今朝,前人旧梦,万年的轮回注定了今朝的再续,缘起缘灭又是谁负了谁,谁是谁的最後,谁是谁的最爱,谁又是谁的救赎?……
奉命前往神界与冥界大陆之间罅隙、嘉凯茨所在地的冰羽斯诺却饶了远路,再次踏入冥界的冰羽斯诺百感交集,只是惆怅不再、怀念不再、留恋不再,现在她所唯一拥有的只有深入骨髓的疯狂报复,这片大地是见证了她耻辱与愚蠢的土地,若不是答应了颜儿,她断然不会再踏入冥界半步,当然,报仇之时便是另当别论。
遵循著已经有些模糊的记忆,冰羽斯诺m索著来到暗夜j灵族的聚居地可是却不知如何是好,当时自己是跟著暗夜璇一起来到这里,但是只是在外围远远的看了看,并没有进入,那是以为他是因为自己身为人类,若是跟著他一起近皇族,一定会受到不少冷眼算是客气的了,接连不断的冷嘲热讽定是不在话下,他怕自己受伤害、怕自己被侮辱所以和自己一起留在了外面,只是派人维持著“九柱”与冥王的联系,可是殊不知,那是过於天真的自己只是没有发现,没有和自己一起走进暗夜j灵族宗家境地只不过是因为自己身份地位,连他暗夜璇也不下一顾罢了,如此一个跳梁小丑,又是自己替修冥恋出气的爱情游戏的卑微人类,更是一个因为先爱上而早已输得一败涂地的弱者,有什麽资格进去呢!
往事如烟,当时的欣慰如感动如今只化为冰羽斯诺唇边的一记冷笑。暗夜璇,你我来日方长!
凭借著高超的技艺,冰羽斯诺有恃无恐的只身潜入冥王府邸,据说当时暗夜璇是让自己的胞妹将颜儿带走的,为了不引起注意居住的应该是冥後的别院,可是冰羽斯诺找了许久,别说冥後的别院了,整个府邸都快被自己翻了个底朝天却是连颜儿的一g头发丝都没见到。冰羽斯诺心下一凉:或许自始至终颜儿都不曾在这里带过,自始至终不过都是他暗夜璇的一个骗局,既然他对自己从来没有上过心,又怎会善待只是一个来路不明的颜儿呢……
如此一想冰羽斯诺不禁苦笑,谁说一死的心不会痛?若真的心死就能不想、就能不痛,那心中泛起的苦涩又是什麽呢……
没有在做停留,冰羽斯诺不再留恋的转身,毅然决然的离去。正是因为如此绝然的转身离去,冰羽斯诺没有看到突然夺门而出一脸担忧,手中抱著大包小包向著相反方向而去的暗夜璇的胞妹,暗夜蝶。
暗夜蝶闻讯赶来阿贝妮的时候已经是翌日的清晨,进入阿贝妮管辖范围已经有一段时间了,可是阿贝妮的守卫就好像完全没有发现任何入侵者似的完全没有动静,暗夜蝶不禁暗自皱眉。
走进阿贝妮的校园,或许是因为天才刚刚泛出鱼肚白,校园内现下无法见到一个人影,倒显得有些冷清萧瑟。暗夜蝶不禁轻声叹息,为这萧瑟,也为她此行的目的。轻车熟路的找到了贝西勒特尔院,向执勤的护卫打听了一番便很容易的找到了机动室的位置。
站在机动室的门口,暗夜蝶深深吸了口气再呼了出来,如此往复了几遍才像做了什麽决定似的鼓足勇气推开了那镶著墨边的暗红色木纹大门。
暗夜璇此时正半依在窗前,单手撑著下巴,若有所思的望向窗外,眼底泛起的微微青黑色显示了他又是一夜未睡。
暗夜蝶曾试想过千万种两人再次相见时的场景,看著大战时的哥哥,虽然疲惫奔波可是却开了而幸福,从小和哥哥一起长大,极尽万千宠爱於一身的哥哥却总是郁郁寡欢,虽然对自己是千依百顺甚至是宠溺纵容,可是暗夜蝶知道,哥哥他其实并不快乐,暗夜j灵族至於他来说不过是一个过於华美的牢笼,她知道他需要的是自由和一份说不明道不清的一个存在,曾经一次次看著哥哥离去的背影总是让暗夜蝶不禁潸然泪下,那样的背影,倔强却太过孤单,融入漆黑的夜色时总让自己有一种说不定什麽时候就会消失不见的错觉。可是奇迹出现了,大战时的聚首,她难得看到了哥哥脸上露出如此天真而发自内心的温柔笑容,曾经的郁郁寡欢、内敛沈稳好像早已随风动去,那是的哥哥就像是个情窦初开的毛头小子似的,时常能够看到哥哥不自觉的下意识的追逐那个身影的目光,温柔而幸福,或许他们都不知道,因为当局者迷,可是她这个旁观者却看得真切。
虽然说不惊讶是不可能的,自己至亲哥哥中意之人竟然是个人类,在灵域卑微低贱却也屈指可数的人类,从小的教育她就知道自己必定是高高在上身份显贵,可是她却没有什麽真实的感觉,因为围绕著自己的都是那些个名门望族,优越感是有,但也没什麽值得留意的,所以即便是第一次看到人类,她也没有太多的鄙夷和嫌恶,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敬佩和喜爱,从来不知道黑色是如此美丽而皎洁的纯净,无法形容,从她的眼中看不到半分的阿谀奉承和谄媚,她总是冷冷的,对什麽东西都是淡淡的、不甚在意的样子,当然哥哥是除外的,就像对於哥哥来说她是特别的是一样的。明明如此强大冷漠高傲立於万千生灵之上的信仰一般的存在,却对彼此无可奈何。
☆、part18暗之柱的诞生20
part18暗之柱的诞生20
所以,自那个时候起,暗夜蝶就知道,暗夜j灵族很快就要办喜事了,虽然过程必定会受到一些阻碍,可是以父王对哥哥的宠爱以及哥哥对她的坚持,这场喜事只不过是迟早的事儿,而对於她暗夜蝶来说嫂子是谁g本无所谓,她不反感任何人,只要那个人是真的对哥哥好,能让哥哥幸福快乐,她定是无条件的鼎力支持,更可况这个哥哥选中的嫂子还是如此的合自己胃口,更是让暗夜蝶乐得不行,当时回去就将给了母後,虽然母後听後一愣甚至微微皱了皱眉,但是最终还是点了点头表示了赞成。暗夜蝶知道,只要过了母後这一关,父王那里g本不足畏惧,因为父王总是对母後的要求千依百顺言听计从的。可是……
这才几年,便已物是人非,曾经离开前哥哥的笑容依旧能够清晰的浮现在眼前,却不知为何此时竟模糊的厉害……
“哥……”暗夜蝶试探x的出声唤道,只是声音竟是自己都无法控制的颤抖。而暗夜璇则好像是什麽都没有听到似的,依旧一动不动的坐在窗边,单手指著头望向窗外,好像外边有什麽美景让他无法移开实现似的。
“哥!……”暗夜蝶再也难以心中的苦涩,几步走上前去一把从背後抱住了暗夜璇,将头埋在暗夜璇的颈间哽咽道。
“呵呵,是小蝶啊,怎麽来了也提前和我说一声?~”暗夜璇因突如其来的冲击力身子微微一震,随即侧过脸来看著紧紧抱著自己的暗夜蝶撤出一抹自认宠溺的微笑。可这看在暗夜蝶眼中却是难掩的苦涩,不禁又紧了紧抱著暗夜璇脖颈的手臂。而暗夜璇却不禁好笑道,“怎麽著才几年不见,就这麽想我了?不过你要是再紧一点,你以後可就真见不到我了~”
闻言暗夜蝶不禁好气又好笑的松开了手,白皙j致的脸颊上挂著一颗颗晶莹的泪珠,一脸嗔怨却悲伤的看著暗夜璇。
“你这是干嘛?哭的跟只小花猫似的。”暗夜璇笑著为暗夜蝶拭干脸上的泪珠。
“哥哥,在我面前你就别逞强了,难过就说出来,想哭想骂还是想发泄什麽的都可以,就是别总是有苦往肚子里咽啊!”暗夜蝶急道。
“我有什麽好难过,又为什麽要哭要骂要发泄的呢?”暗夜璇一脸不解的问道。
“我已经听说了,大陆上的人都在传,说是……”暗夜蝶小心翼翼的瞥了暗夜璇一眼,尽量选择著不会再次刺激到暗夜璇的语言,“说是‘光之柱’在大战中……死了……”
闻言暗夜璇身体一震,笑容也立刻在脸上凝固,暗夜蝶见状有些不知所措却又不知如何是好的低声唤著:“哥哥……”
“呵呵,”暗夜璇将脸侧开,毫不在意的笑道,“可不是麽,她死了,在大战的时候就死了。”
“那哥哥……”暗夜蝶想问那哥哥怎麽办,明明那麽喜欢,明明这麽难的这麽多年才找到这麽一个能够让自己心动的女子,可是看著暗夜璇在朝阳的映衬下泛著莹莹金光却没有任何温度的侧脸,暗夜蝶将话硬生生的收了回来。
“我?”暗夜璇好笑道,“我能怎麽样?一直都是我说,虽然不曾严明,但是我以为她懂,但是她从来也没有给我回应,连一个保证都没有……”暗夜璇若有所思道,“你回去吧,在家好好用功读书,别整天就想著怎麽整人怎麽玩儿的,也是时候让你出来磨练磨练了。顺便回去帮我给父王带个话,和白翼玉火族的婚事我应下了,只是现在年纪尚轻还未有建树不敢妄言成家,再说这大战才结束,还有很多事需要我来说,等过些日子一切都安定了,我定会回去的。”
闻言暗夜蝶惊讶不已,当初哥哥才回来就匆匆离开,连母後的面都没见上,不过就是因为父王想要趁这个机会定下这桩真挚婚姻的远古罢了,而现在哥哥竟然答应下来了,还是在明明有了心仪之人之後,这让暗夜蝶百思不得其解,第一反应就是哥哥变了心,於是很是不满的气愤质疑道:“斯诺姐姐才刚死,你就这麽急著成婚,我还真不知道自己的哥哥竟然是这种人!”
而暗夜璇却丝毫不为之所动,冷笑道:“你也知道冰羽斯诺死了,难道你就让我这麽过一辈子,为了这麽一个死人??”
“可是……”
“没有可是!我和她在她死去的那一天起便仁至义尽,她不需要对我解释些什麽,更不需要为我做些什麽,而我也不需要为她做些什麽,人与魔,本来就是天壤之别,我们本就是桥归桥路归路!”暗夜璇厉声道。
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哥哥,温柔不再,冷漠不再,沈稳不再,有的只是尖锐的恨意和怒火,句句撕心裂肺好似来自地狱的咆哮,暗夜蝶不禁震楞当场。
“所以,你也听明白了麽?!”倏地,暗夜璇突然对著紧闭的大门冷笑道。
应声,大门缓缓被推开,站在门前一袭灰衣、一脸难以置信的不是他白翼玉火还是谁?
因为突然听闻“光之柱”死讯的白翼玉火不顾手边“风之柱”的诸多事务,日夜兼程的赶来阿贝妮,他先去过阿尔芙加蕾特院的机动室,那一层均匀摊开的灰尘让他的心登时凉了半截,於是他又急忙敢来贝西勒特尔院。他担心失去冰羽斯诺的挚友此时会是何等的悲痛欲绝,亦是想要真实这不过是个传言,想要在这里找到那抹纤细雪白的身影。可是……
“你是认真的麽……”白翼玉火皱眉。
“当然~”暗夜璇轻松的回答道,“对於一个已死的人,何必花费我这麽多心思呢~”
“她的死让你很高兴?”白翼玉火难以置信。
“无所谓高兴和不高兴,只是突然觉得自己因为这个认清了很多事儿,想事情也通透了许多。”暗夜璇道。
“可是我怎麽隐隐觉得你很恨她?”白翼玉火问道。
☆、part18暗之柱的诞生21
part18暗之柱的诞生21
而暗夜璇却无所谓的耸了耸肩,道:“你愿意怎麽想就怎麽著吧。”
白翼玉火对於这样的暗夜璇无奈,更不想同这样的他多做废话,直觉的心中的怒火越来越盛,隐忍的问道:“我再问你最後一个问题,你後悔自己爱上她麽?”
闻言暗夜璇倏地一震,全身肌r紧绷的好似要从椅子上跳起来是的,僵硬的转过脸来直视这白翼玉火的眸子,而暗夜璇的眼中是难言的恨意:“当然後悔!”
白翼玉火独自走回嘉凯茨,一路上浑浑噩噩,脑子里不知道在转些什麽,只记得看见暗夜璇的最後一眼,是如此的厌恶与憎恨。那不是他熟识的暗夜璇,从小到大,虽然看著他不得不变得沈稳冷漠,但是却从未见过他如此愤世嫉俗的样子,是一种生生要毁灭一切的怒火。而自己呢?白翼玉火不禁好笑,他们都是一样的,太过优越的生活环境让他们不自觉的拥有太多优越感,也正是因为自出生便注定的优越感和强大的力量,使他们不自觉的却会向往那种平凡和普通,不需要轰轰烈烈,只求能够平淡如水,任x而为……
想著想著,白翼玉火已经走进了嘉凯茨的大门,还没来得及反应,就看到面前蹭蹭的冒出三两个灰影,恭敬的向自己作揖道:“‘雷之柱’有请,说是‘风之柱’一回来务必第一时间赶去妮法莎依院的机动室。”
“妮法莎依?”白翼玉火诧异的重复著,妮法莎依自初代“九柱”寂灭後便长久的闲置未用,虽然各院的学生差不多维持著一个平衡的状态,可是这六七代“九柱”的更替以来,早已经默认了八位“九柱”,因为“暗之柱”从未出现过,也就变成了一个遥远的追忆,而如今有常速竟然会约自己到妮法莎依院的机动室,这实在是太墨明棋妙了,“‘雷之柱’还说了些什麽麽?”
“抱歉,这不是属下能够得知的范围。”男子单膝跪地恭敬的说道。
“好的,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白翼玉火若有所思的应声道。
白翼玉火马不停蹄的向妮法莎依院走去,只是不知为何,越是靠近妮法莎依,心中就越是躁动不安隐隐作痛,山雨欲来风满楼也不过如此,这种不安与恐惧是他在战场上也从未感受到的,是不详、更是凄凉……
当白翼玉火感到妮法莎依机动室时,门前早已为了许多妮法莎依的学生,一个个跃跃欲试兴奋不已的样子,东张西望的探著头想要尽早看到里面的东西。
“你们没有课麽,一大早就一个个为在这儿?”白翼玉火厉声道。因为“暗之柱”的空缺,历来妮法莎依院的各个大小事务都是有“风之柱”暂为代理的。
白翼玉火此言一出登时给那些好奇心满满的孩子们吓了一大跳,一个个做鸟兽四散状顿时逃的不见人影,见此情景白翼玉火哭笑不得,或许是因为自己比较好说话的原因,虽然深受学生们的敬重,可是平时玩笑什麽的从未少过,而现在却突然这麽听话的立马一个个配合的故作惊恐的消失,无非是要消遣自己罢了。白翼玉火无奈一叹随即推门进入。
前脚才踏进机动室,白翼玉火便目瞪口呆的看著面前之人不知该做如何反应,而那人却好像一点也不意外白翼玉火会有这样的反应似的,静静的站在原地,平淡的直视著白翼玉火的双眸,好似在等白翼玉火自己反应过来似的。
“你……你不是死了麽?……”许久,白翼玉火才艰难的蹦出几个字来,一脸的难以置信和连自己都没有注意到的颤抖。
“死了?”冰羽斯诺好笑的重复著,随即一脸恍然大悟的说道,“可不是,想我死的人多了,‘光之柱’可不就是在那场大战中早就死了麽。”
“但是……”白翼玉火不明所以,欲言又止却不知从何开始,只知道重逢之时,很多事情都变了,冰羽斯诺的冷漠甚至一颦一笑间隐隐的残忍,但从未改变的或许是那一身的傲气和不服输的倔强,虽然相较於从前更加的凌厉尖锐。
“从今天起你的负担就会减轻了。”有常速突然开口,半开玩笑道。看见白翼玉火依旧一脸不解的看著自己,有常速不禁要大叫,有见过反应慢的,但是没见过这麽反应慢的,“‘暗之柱’已然回归,所以你只需要负责你所管辖的范围就好。”
“‘暗之柱’?……”白翼玉火喃喃道,随即目光很自觉的定格在了冰羽斯诺的身上,一脸难以相信。
而冰羽斯诺却显得镇定的多,悠悠的摊开双手,双唇微启低声念著咒语,瞬间,屋内紫光突显,耀眼异常,最终纷纷凝聚在冰羽斯诺的手中,化为一g通体紫黑并且间或著镶嵌缠绕著金色花纹的长鞭。伸出右手食指在长鞭有金丝纹路的地方轻轻划过,留下一道鲜红的血色,金丝纹路像是感应到了什麽似的,急速吸收著难得的鲜血,泛出一阵阵灵力的波动,震撼这在场的所有人,不一会儿,波动减弱,在冰羽斯诺划破手指的那只手中渐渐淡入一本暗紫色的卷轴,中间间或有些黑色的纹路,因为颜色太过深沈相近所有一些难以辨认。
当一切准备就绪,冰羽斯诺缓缓抬头看向白翼玉火,平淡道:“这是历代‘暗之柱’的圣器,碎风,”说著将长鞭一抖抛给白翼玉火让他一见真伪,随即展开紫色卷轴,“这是暗之契约书,因为我以契约之血召唤所以你们可以得见。”
白翼玉火被突如其来的事实惊得只能震楞的看著碎风发呆,有常速当然知道白翼玉火此时的心情,两天前当他见到冰羽斯诺,当他得知这一切,当他亲眼见到这暗之圣器和暗之契约书之时惊讶程度绝不亚於白翼玉火,於是开口打破这僵局道:“这些我都看过了,是真的,她……冰羽斯诺的确是得到暗之言灵承认的第二任‘暗之柱’。”
☆、part18暗之柱的诞生22
part18暗之柱的诞生22
“这怎麽可能……”白翼玉火下意识的呢喃道,“以一己之身同时承担著两种属x的绝对力量,更何况‘光’和‘暗’是何等的极端,如此相互排斥和制约,若是同时居於一人之身,会带来多大的负担,会有什麽样的後果你到底明不明白!!”白翼玉火无法抑制的冲冰羽斯诺大吼道。
“我有不惜一切代价也必须做到的事。”这是冰羽斯诺的回答,疏离而冷漠,却又是异常的坚定而不容反驳。
“你!”白翼玉火心痛,却又无法阻止。
“我只需要你们的承认,让我在嘉凯茨有一个立足之地,这样就足够了。”冰羽斯诺无视白翼玉火一脸悲痛的神情自顾自的说道。
“你明白你这是什麽意思麽?”有常速正色道。
“当然,若是我还是‘光之柱’,这的确是一件大事,需要所有‘九柱’的通过甚至是更多的仪式和制约,可是,”冰羽斯诺倏地转过身来,浑身散发著冰冷的寒气,笑道,“‘光之柱’已经死了,在大战的时候就已经死了,阿贝妮承认了‘光之柱’的死亡,整个灵域也被告知了这个消息,这不就够了麽。”
“可是光之契约书、光之言灵、光之圣器都在你这里,你才是真正的名副其实。”有常速继续追问道。
“可是冰羽斯诺已经死了,‘光之柱’已经死了,这也是不争的事实。”冰羽斯诺依旧面不改色的笑著。
许久的对视,有常速突然叹了一口气,不知是无奈还是赞许,低声道:“你果然有‘暗之柱’的风骨和灵魂……”话毕,便径自起身走了出去。
“那麽不知道‘风之柱’意下如何?”得到了“雷之柱”的承认,冰羽斯诺又将目光转移到了白翼玉火的身上。
白翼玉火没有说话,只是久久的看著冰羽斯诺,试图在她的笑靥中找到哪怕一丝一毫的破绽,许久,白翼玉火好似感叹办的低声问道:“你和璇……到底怎麽了?……”
果然,此言一出白翼玉火看到冰羽斯诺身子明显的一震,随即逃离了与自己对视的眸子,转而看向窗外,单手下意识的抚上自己留在鬓边的一绺墨色的长发,许久,悠悠道:“‘光之柱’已经死了,这不是他说的麽,所以,‘光之柱’死了。”
只是简单的几个字,白翼玉火已经能够猜出个大概,虽然不知道谁对谁错,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麽,但是他坚信,这样一个看似坚强强势倔强的女子,而她的内在或许是真正的软弱脆弱到了不堪一击的程度,而给她致命一击的,或许就是他那个自小玩到大的玩伴,暗夜璇。
不知道自己在坚持些什麽,或许是自私,想要试探试探他们之间是不是真的没有可能,或许只是好奇,或许是真的惋惜,白翼玉火低声问道:“你,可曾後悔爱上他麽?”
闻言,冰羽斯诺的身子一僵,随即缓缓放松下来,回头与白翼玉火的双眸对视,没有恨,没有爱,没有怒火,声音温柔到让白翼玉火差点以为自己产生的幻听:“後悔。如果可以重来,但愿此生从不相逢。”
只那一瞬,分不清是为了谁,白翼玉火夺门而出,在校园中仰著头拼命的奔跑著,只有这样才能让即将夺眶而出的泪水逼回眼眶中去……
同样的问题,一个愤怒,一个淡漠,可是却不约而同的说出了同样的答案……
一场爱,爱的如此轰轰烈烈,虽然被世人看作是离经叛道不容於世,可是他们曾经却是如此的执著,多少人一同见证,多少人默默祝福,多少人从反对变成了默认,多少人看著这样的一对身影,把它视为自己的信念,又有多少人羡慕追随……
他见过战火之中的他们是如何的相依为命,如何的信赖互助,如何为彼此而牺牲自己,浴血之後那两个傲然立於天地间仍不忘彼此支撑的背影,那绝对没有第三个人能够c足的亲密。
那个以战火为背景,以生命为代价,以灵魂为誓言,以守候为付出的曾经,他们这些个旁观者解释历历在目,而这两人却告诉世人,他们後悔了,後悔曾经让世人向往惊羡的一切……
……你曾後悔爱过她(他)麽?……
……如果可以,但愿此生不曾相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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