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茅听完冷笑一声,腹诽果然官场黑暗,尽是些睚眦必报之徒。其实当日史桩是很信任曲荃的,一直想把这件事情告诉曲荃,他知道以自家大人的能力,调查此事易如反掌。可偏偏曲荃名声实在太差,阿茅戒心重,不同意史桩将事情上呈。而史桩又是个实心眼的,他虽然聪明却不奸诈,答应阿茅守口如瓶就真的什么也没说,直到后来连夜被危岳雁从弭罪司押走才知道事情已经发酵到不得不吐露真相的地步。
但为时已晚。
不过,事虽如此,阿茅却并不打算现在就戳破,看两位在朝廷上呼风唤雨的重臣跟市井泼妇似的拌嘴,不失为一种难得的乐趣。可笑至极。
“只可惜如此良臣已经命归黄泉,二位大人又何苦再争口舌之利?”阿茅忍不住嘲讽的往她们心里头刺了一针。
危岳雁冷哼一声,“史桩福大命大,还活的好好的呢。”
“什么?”这回轮到阿茅震惊了,藏在狼毫间的手指轻微一颤,出卖了他即将遏制不住的激动情绪,“史桩,他、他还活着?”说完他很快冷静下来,戒备的看向曲荃和危岳雁,“我如何能信你们?”
“这就没办法了。”曲荃很无辜的向后仰了下脖子,“档案是我找人修的,假死药是我找人买的,替死的死囚是我找的,把史桩当死尸抬出去的人也是我派的,我好像真的没有证据让你信我呢。”
阿茅嘴唇止不住蠕动一下,正问话间,那边危岳雁突然提高嗓门吼曲荃,一下就把他的声音盖过了。
“你这叫金蝉脱壳吗?这叫移花接木!”那语气,那神态,颇有种夫子教训背了十几遍还背不顺溜诗书的笨学生的风范。
曲荃摆摆手,“要不说你这人怎么一点趣味都没有,连个玩笑都开不得。”
仿佛被忽视的阿茅错愕出声,“你们——”
“承认用错词就这么难吗?!”危岳雁怒不可遏,耍了她也就算了,还跟她这种武将玩文字游戏,是可忍孰不可忍!
感觉到自己存在感微弱的阿茅提高音量,“别再吵——”
“我好歹也是个状元!”曲荃的音量比他还高,骤然一声比炮仗还吓人,“你让我认我就认,那我的面子往哪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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