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嬷嬷这一次是为了祝福泰图和夏妲而来,也是顺势尽长辈之职,教导三位新媳妇在部族中该做的事情,并要求她们发挥所长,并将过去在各自部族所学的技能融入戈冈部族中。

日子一天天的过去,夏妲也学著融入这个大环境。

和族人一起交流织工技艺、和厨娘们一起料理食物给男人们吃、和妇女们一起照顾孩子、和工匠一起讨论打磨利器的方式……

泰图看著夏妲的笑容一天比一天多,知道她已经逐渐融入新的部族之中。并且丝毫没有成年女孩会有传承顾忌,无私的将自己的所学全然分享给戈冈部族的人们知道。

渐渐的,泰图这位小妻子的名声也越来越响亮,人人都知道泰图有位甜美可人又无私大方的小新娘。

而在一段时间之後,在夏妲和戈冈部族的织工坊一同钻研与努力下,凉爽却又保有隐私x的夏帐,终於在无数次的失败中制作出来了!

本来的营帐没有冬夏之分,只是因为织工问题,冬天虽然能耐寒却无法保暖、夏天则是闷热不透风。而夏妲g据在芭妲部族学习的夏绸裁缝法,和织工坊的不停改进下制作出了夏帐的成品,并且率先让部族中地位最尊崇的嬷嬷试用──效果自然是让老人家满意的合不拢嘴,於是部族聚集了一批女子进行夏绸的大量制作;另一批人跟著夏妲研究冬帐的织法。

这段时间,泰图和夏妲都是同枕而眠,泰图也没有逾越之举,只是单纯的搂抱夏妲入眠。而夏妲也从一开始不习惯被男人怀抱,到後来以能坦然依偎丈夫的x膛安稳入睡。

夏妲喜欢这个部族,大家都对她很好,没有像养父的家庭那样给她一种隔阂感。而她自然也很喜欢让她能够加入这个部族的泰图,她跟著部族的妇女一起工作,和妇女们一起期待丈夫结束一天的忙碌归来……

泰图是个好族长,他自接手父亲的职责後,将族群的领地扩大了一倍有馀。驱除草原上的外族强盗,让牛羊有肥沃的草皮好吃;收伏野生的马群,壮大自族的马匹数量;增强与其他部族的交易往来,贸易兴盛。

泰图偶尔也会问起夏妲的意见,和他的小妻子谈论族群的未来。夏妲不懂的,他便耐心的教导她,等著她能够追上他的思维,夏妲也不负期望,从一开始茫然无措,到最後已能坦荡自如的和泰图谈论族群大事。

随著时光飞逝,夏妲的身形也开始有所成长。

昔日那个小女孩,在十三岁时终於迎来了生平第一次初潮……

尽管早有接受这方面的知识,但第一次面对自己下身流出鲜血一事,夏妲还是感觉惊慌。好在阿莱雅和塔兰早有经验,教导她缝制女孩用的底裤布巾,并让嬷嬷为她调配养体的药物。

初潮的来临,也意味著夏妲距离十五岁又更近了。

不知怎的,夏妲忽然开始羞於面对三年来都是同床共枕的丈夫。

以往熟悉的碰触,如今却让她害羞的想要逃开;更别提亲吻了,泰图g本无法靠近夏妲,只要靠得太近,她就会胀红一张脸,像受惊的小兔子一样自他身边狼狈逃开。就连晚间,夏妲连睡觉都窝在床铺的边缘,打死不肯靠近泰图。

对此,泰图的两位兄弟,他们分别拥有较夏妲年长的妻子,自然知道夏妲发生了什麽事──或许是明白自己的身体已经逐渐成熟了,夏妲属於女孩儿的爱恋心终於历经三年,在泰图的温柔对待下萌生了。

泰图只觉得有趣。这段时间他也因为夏妲在身边,本来已经遗忘了的笑容终於一点一滴的回到脸上,尽管他大部分时间还是不笑的,但至少夏妲在身边时他会露出浅浅且满意的笑容来。

夏妲这样的反应,也表示著她开始明白男女之间的「爱」是怎麽一回事了。

这日,泰图放牧马群回来,夏妲一如往常的和妇女们在村口等待著自己的丈夫,她见泰图回来,脸一红,却是羞涩的上前递过了润湿的布巾,供泰图擦去脸上的汗水,然後结结巴巴的说自己有事先离开,没想到这次泰图却一反常态的拉住了她。

「等等跟我去一个地方。」泰图深深地看了脸红的小妻子一眼,不容置疑的丢下了这麽一句话来。

一向不懂得该怎麽拒绝泰图的夏妲,傻呼呼的点点头,连反抗的意愿都没有。

泰图向同行的友人交代了马群的後续事宜,便自马群中牵来属於自己的马匹,抱著夏妲乘了上去,往部族外头前去。

「泰图,我们去哪?」夏妲好奇的难得带她离开部族的丈夫,一脸好奇。

「等等你就知道了。」泰图语气平静,嘴角却不经意地扬了个笑弧。

不久後,泰图带著夏妲来到部落外的一处小丘上,此时正值春日,小丘上头开满了茂盛的花朵,有一群马儿正在该处吃草,看得花丛与马群让夏妲有些惊讶。

「好漂亮!」夏妲被泰图带下马,才刚落地便开心的奔上前,在花丛中小跑欢呼著。

马儿丝毫不拒人,随x的继续低头吃草。

泰图拍了拍自己的白蹄黑马,示意马儿可以加入马群去一旁吃草,自己则望著妻子笑开怀的模样,心里感觉温暖。

「泰图特别带我出来是要让我看花海的吗?」夏妲眼中有笑,望著丈夫的眼神有著开心,一时间竟忘了前段时间自己还对丈夫避之不及。

泰图点点头,边摘下了一朵鲜花,走到夏妲身旁,为她钗在发上。

「谢谢!」夏妲羞涩的笑了,年有十三的她出落的越发水灵,那越发娇艳的笑容,总是让泰图驻留目光。

「夏妲,不躲了吗?」泰图突然一问,夏妲这才猛然一惊,下意识的就想退开,却被泰图一把拉回怀中,禁箍怀间。

泰图那双总是平静的眼眸意外燃起了耀眼的火光,灼热的让夏妲有些不能呼吸。

「我的小妻子,你爱上我了吗?」

听见「爱」一字,夏妲脸又红了,却是羞怯的低下头,不发一语。

良久後,夏妲才终於肯与泰图坦承这段时间的心情变化。

「我……不知道。」

泰图眉一挑,等著夏妲的後续解释。

夏妲说道:「以前跟泰图在一起的时候很安心,只是现在似乎又多了什麽不一样的地方,现在跟你待在一起会让我心跳加快、会让我发抖想逃,被你碰触的地方会麻麻的,那让我有些不知所措;以前跟你亲吻我没有多想,只是觉得你的味道很好闻,现在却──亲吻会让我的身体变得奇怪,我不懂这是不是你所谓的『爱』。」

夏妲羞怯的看著地面,如实坦承心声让她感觉紧张。

「嗯,你爱上我了。」泰图肯定的给出判断,令夏妲讶异抬手,不懂他为何如此肯定。

望著小妻子眼中的好奇与探询,泰图淡声回道:「因为我有跟你一样的感觉。但我不会想逃,我只想把你绑在我身边。」他的眼神清亮,里头写满了认真与慎重,还有那随著相处而越发浓烈的情意。

泰图的眼神带上了几分深沉,不知为何让夏妲有些口乾舌燥。

可就当她想逃开,却没能挣扎出男人结实强壮的怀抱,而是被强托起了下颚,泰图深深地吻住了她。

不同於过去的轻啄浅吻,这一次的吻又深又长,舌尖的纠缠与温热的呼吸,让夏妲不由得沉迷其中……

久久,泰图才满意的放过夏妲。他牵著被自己吻得晕呼呼的妻子,带著她来到了马群前方。

「夏妲,选一匹你喜欢的马儿吧,你也算成年了,该有匹属於自己的马了。」

夏妲这时才回过神来,惊喜莫名的看著马群。

「这里的马都可以选吗?」她的目光在马群中流连,似乎在想要挑选哪匹马儿。

「嗯,这里是我负责照顾的马群,我也跟族人打招呼过了。一般有人的马儿会跟在主人身边,所以你不用担心会选到别人的马儿。」

随後,泰图吆喝了声,一匹雄壮的白蹄黑马迈蹄走了过来。它嘴边嚼著草,似乎不满主人打扰他用餐,低嘶了声,然後将脑袋凑到夏妲面前蹭了蹭,惹来夏妲浅浅的笑声。

泰图眼角抽了抽,没好气的扯了扯黑马的马鬃,不喜它总爱亲近自己妻子。

黑马喷了口气,「吁」了一声,马脸顶了顶夏妲,将她直往马群推去。

看著马儿灵x至极的动作,夏妲觉得有趣,也更加深了她想要一匹马儿的心意。

泰图上前牵住夏妲的手,然後顺了顺黑马的鬃毛。

两人跟著黑马走到马群,黑马自来熟的蹭到一头体形较小的灰毛马身边,然後走到夏妲身旁撞了撞。

见此,泰图微挑剑眉,多少猜到了他这匹自幼饲养的黑马的意思。

灰毛马的眼神明亮又温柔,它任由夏妲抬手m上她的鬃毛,发出了满意的「吁律律」声来。

黑马凑过来以颈子摩擦灰毛马,似乎在表示他们的亲密。

「夏妲,这批灰毛马应该是拉塔的妻子,你喜欢这匹马的话就替它取名字吧。」

闻言,夏妲微微红了脸庞,她倾身抱了抱名叫拉塔的黑马,亲亲在马脸上落下一吻。「拉塔,谢谢!」

然後夏妲又上前抱了抱灰马,与灰马四目相视。泰图也不打扰她们,他知道主人和马儿之间需要彼此接受与了解,这样往後才能成为亲密无间的好夥伴。

「泰图,我要叫她『米亚娜』!」夏妲抱著灰马,甜甜地笑著。

泰图眼带笑意,帮助夏妲坐上了灰马的马背,让新取名米亚娜的灰马和夏妲培养默契。

泰图简单的教导夏妲骑乘的技巧,同时决定要替夏妲打造合适的马鞍。

也自那天之後,夏妲对泰图的抗拒与别扭不在,两夫妻又回复了本来的相处模式。只有夏妲知道,每晚相拥而眠时,泰图总会像是强忍什麽似的绷紧神经,却总是什麽也不说的哄她先入睡。

──他在等她长大,好让她完整地成为他的妻。

认知到这件事,夏妲也开始期待起了成长,希望能在十五岁那时,将自己完整地交给泰图……

☆、第八章:雪山的考验

只是,天有不测风云──

在夏妲十四岁那年的年末,草原上刮起了十年来罕见的暴风雪。接连三月的冰雪瞬间冰冻了草原,经常游牧草地肥沃处的戈冈部族不得不寻了个地方搭造更多更加结实的帐篷。也因为落雪,肥沃的草地都被冻於寒冰之下,所以男人必须长途跋涉带领牛羊马群去寻找破冰而出的嫩草,却还是失去了一些体质虚弱的牛羊。

已有身孕的阿莱雅因此受到风寒,在这种严酷时期,风寒很有可能夺去衰弱孕妇与其肚里婴孩的x命。

夏妲这些年跟在嬷嬷身边,学了不少萨满专用的祭祀词与草药调配和简单的医治,便由她全程照顾阿莱雅。

算一算距离泰图和一些部族男人带著牛羊去寻觅草地的时间已有三日了,但泰图等人始终没有回来,尽管夏妲知道在这种时候,男人很有可能会远行许久,直到找到一处肥沃的草地才会派人回来拔营前去该处。

只是阿莱雅现在的情况不适合长途跋涉,嬷嬷判断必须等她生产以後,才能用担架带著她远行,可阿莱雅怀孕还不足十月,恐怕若男人传回土地消息,也得滞留此处直到阿莱雅生产才能离开。

而风雪一日比一日还冰冷,帐篷被吹得烈烈作响,好在冬帐在年前就制作完成,耐寒又保暖的营帐里头比外界温暖许多,让阿莱雅能在舒适的环境中休养。

只是阿莱雅一直高烧不退,让夏妲和如今已生有一女的塔兰很是担心。

某日,嬷嬷私下找了夏妲谈话,告知这附近的一处雪山上,有处神牛守护的神泉,神泉旁长著一种红色花瓣的花朵,能够让孕妇安胎并且顺产。同时,嬷嬷也说了,那只神牛是只有萨满才能发现的雪山神牛,这也是嬷嬷给学习渐上轨道的夏妲一个真正成为萨满的考验。

如果泰图在的话,绝对不会允许夏妲一个人离开部族,远行去附近的雪山上寻找神牛与神奇红花,嬷嬷或许是看中了这一点,才向夏妲提出了这样的考验。

为了让一向很照顾自己的阿莱雅能够安稳生产,夏妲虽然紧张,却还是毅然决然的匹上了温暖的冬布,独自离开了部族……

冷冽的寒风自冬布的缝隙间吹了进来,冻疼了夏妲的身子。

她只能听信嬷嬷的教导,相信大雪山的指引,往风最烈最强的地方走去。

厚厚的雪靴无法阻挡那自靴外透进的寒冷,然而夏妲还是脚步坚定的走著、走著……不知走了许久,在白茫茫一片的风雪中,人会不经意的浮现恐惧,夏妲也开始觉得慌张,为什麽走了那麽远还没看见雪山?她迷路了吗?走错了吗?

恐惧在心中缭绕,她忽然想要回去部族,不晓得泰图回来了没有,几日没有他的x膛依靠,令她有些失眠。

只是想起了泰图,也一同想起了嬷嬷言犹在耳的警告。

『不能输给自己的心,要去听风的声音,风会告诉你山在何方,只要你坚定脚步,神牛便会出现在你眼前带你前往雪山上的神泉。』

咬咬牙,夏妲坚定的甩去心中的恐惧,她已经不是几年前那个小女孩了,现在的她,是戈冈部族族长的妻子!

想起了与泰图约定了要一起保护部族,夏妲本来的恐慌转为勇气,让她再度有了迈步向前的力气。

泰图和泰特回来了,泰特心疼的握著自己病弱妻子的手,柔声安慰阿莱雅。而泰图却没在阿莱雅和嬷嬷身边看见他的小妻子。

「夏妲呢?」他皱著眉,问道。心中浮现了几许不安。

嬷嬷笑著,起身为连忙赶回,都忘了拂去身上冰雪的男子拍去他发上身上的霜雪。

「夏妲去雪山了。」

泰图剑眉一竖,第一时间便猜到是嬷嬷的萨满考验。他想也没想的转身就想追上夏妲,然而嬷嬷一句话却制止了他的脚步。

「你不是萨满,你听不懂雪山的声音。孩子,这个时候出去,怕夏妲回来以後你却永远被冰雪吞噬了。」

大自然的力量是可怕的,这点泰图已经在这段连续三个月的冰雪中见识到了。但要他就这样无所事事的等待妻子回来,那令他倍感焦躁。

「放心,夏妲会回来的,就像当时我也回来了一样。」嬷嬷轻笑著,她当时也是这样按照上一任嬷嬷的指示,在连续三个月的大雪中冒著危险前往雪山,寻找神牛守护的神泉,只是和夏妲不同,她当时找的是能够治疗牛羊冻症的另一种草药。

「算一算日子,夏妲也快十五岁了吧……」嬷嬷感慨的说,过去那个小女孩也终於长大了呀。

闻言,泰图的心不由得颤了颤,那一直被压抑的期许因为嬷嬷的一句话而苏醒了过来。他已经等了好久,如今回首没想到已经和夏妲相处将近五年了呀,岁月漫漫,这段时间沉积的情感令他回味,却也让他更期望未来。

然而,日子一天一天的过去,夏妲却没有回来。

泰图等的心焦,终於不顾嬷嬷的警告,踏上了前往雪山的道路。

「泰图,回来!你不是萨满,听不懂风儿的声音的!」

「但我是夏妲的丈夫,我听得到她的声音!」泰图吼道,闯入了风雪交加的风暴之中。

「泰图、泰图──……」

泰图推测,暴雪再加上夏妲的脚程,她只要听著风儿的指引,此时应该抵达雪山了才对,然而她可能是被什麽事情绊住了回程的脚步,无法回来。

他从来没有像今天这麽失态,做出这种不理智的行为来。

但冥冥之中,好似能听见夏妲呼唤他的声音,让他明白夏妲需要他!

於是他启程了。

泰图拥有草原男儿特有的坚毅,强壮的身体让他拥有足够的j神抵御风雪,不知过了许久,但泰图终於突破风雪的吹拂来到了雪山山脚,然而看著眼前白茫一片的高山,他却是皱眉。明明可以感觉到夏妲的呼唤就在眼前,为何却不知该如何前进?

在雪山不能大喊,否则他真想高喊夏妲的名,希冀能得到她的回应。

然而,在这片冰天雪地之中,似乎有什麽东西亮了亮……

泰图循著光亮走了过去,意外在雪堆中掏出了一把色泽鲜艳的匕首。

是他昔日与夏妲交换信物的定情匕首!

泰图心一凛,赤手空拳的挖起了雪堆,却是什麽也没有发现,那把匕首似乎是被遗落在这,而主人却是不知去向。

待泰图自自己制造而出的雪坑中抬头,却意外的发现到,雪坑外不知何时跪伏了一头雪白色的犛牛,清澈的眼正定定的望著他。

泰图一惊,对著白色犛牛跪下,行了个参见神使的大礼。

草原上的居民都知道,白色的犛牛是雪山的使者,也是雪山上神泉的守护者,不得无礼,否则可能会惹到雪山的愤怒。

白色犛牛慢吞吞的起了身子,开始往雪山上行去。

泰图这时注意到了白色犛牛的後腿上,绑著一条眼熟的布巾碎布……那是夏妲寒袍一角的图样,是夏妲的衣物!

泰图跟上了白色犛牛的脚步,一心只想见到他的小妻子。

时间回到几日前,夏妲刚从部族出发雪山不久後。

在风雪中,任何声音都听不清晰,然而夏妲却意外听见了动物哀号的声音。

她一心想要前往雪山,嬷嬷也警告过她不准理会风雪以外的声响,那可能是雪山对人心的考验,最好彻底忽略其他声音或者是突然出现在风雪中的人。

然而,那深深切切的哀呜声,似是一头迷失的幼犬,哭声混著风声,令夏妲怎样也无法安心的前行。最後,哪怕嬷嬷曾经警告过她绝对不能停下脚步,她还是向著风雪的另一个方向,顺著声音找到了一头摔到雪坑里头,左後腿断去的雪白幼狼。

幼狼孤独的哀号著,而父母却不再身边,显然狼父母已然放弃了这头断了一脚,往後怕会留下永久残疾的幼狼。

就如同无法再飞的鹰一样,等待这头幼狼的下场将是在冰冷之中耗尽体力死去。

明知道这是大自然的残酷,然而夏妲却没办法狠下心来忽略幼狼的低号。

她小心的近到了雪坑里头,撕开了寒袍一角,准备要为幼狼简单的包扎伤口。而此时她必须前往雪山,才能找到回家的道路,否则风雪永远不会停息,她在前往寻找雪山神泉的同时,也要寻找到不知何事被触怒,震怒的降下暴雪的雪山使者。

据说雪山的使者是一头雪色的犛牛……

幼狼见到人类,狰狞的嚎叫著,就是不想让夏妲碰触它。幼狼张嘴,长齐了的利牙重重地咬上了少女的手心。

夏妲一阵吃痛,却明白此时不能退缩,她只是忍住痛楚,用温柔的眼神望著幼狼,试图用眼神传达自己的善意。就如同嬷嬷教导她的,萨满是一个能够倾听自然语言的存在,那她相信动物一定也能了解她的心情,便这样与幼狼互视。

「来,喝点血,你需要一点营养。」夏妲柔声的说著,任由幼狼咬著自己的手心,她可以感觉到幼狼的舌尖开始舔拭她温热的血y。

良久後,幼狼松开了牙,对著夏妲龇了龇牙,却没有再咬过她了。

夏妲最後终於替幼狼暂时包扎好了断腿,并将它一同裹进了寒袍里头,和它一起共享体温。

幼狼自夏妲裹住全身的寒袍中探出一颗头来,好奇的四处张望。

夏妲再次踏上了旅程,这一次的风雪变得更加猛烈,风的声音也变得促乱且狂暴,彷佛在惩罚她中途停下救援幼狼的举止。

夏妲没有後悔,她心里怀抱著幼狼只要好好的治好断腿,相信未来还是能够在草原上奔驰的。

夏妲是善良的,而风雪却无比残酷,但尽管如此,还是无法制止夏妲靠近雪山。但女孩最终还是耗尽了力气,跪倒於雪山山下,再也没有力气站起身来。

一把色泽鲜艳的匕首不经意的落入雪地,夏妲没有察觉她爱若x命的定情匕首的遗失,只想拼尽最後一分力气,抵达雪山山脚。

然後,不知何时夏妲阖上了眼,意识被突来的黑暗给吞没。

夏妲昏过去了。

小小的身影被风雪逐渐覆盖,直到最後淹没在白雪底下……

雪忽然停了,风不再吹了,轻轻的颤抖自夏妲倒下的地方传出。

某种东西破雪而出,幼狼在温暖的金光中化作一头白色的犛牛,载著昏迷的夏妲,缓步走上了雪山深处。

有人说,雪山与其使者的x格难以捉m,你永远不知道自己做了一件再寻常不过的事情,可能会是惹来雪山与其使者怒气的主因。

这一次之所以会连下三个月暴雪,便是某个部族的猎人,因为一己之私,违反了自然法则,将一支雪山狼群围困某处山坳,将该狼群全部屠杀。雪山狼的毛皮因为保暖x佳以及舒适,因而价值连城。

所有靠著雪山生活的人们都知道,凡是留一线,尊重生命与大自然,绝对不可屠灭一只动物族群,然而人因为自己的贪婪,屠杀了整群狼,使得狼魂们群体的悲号被雪山与其使者听见了,震怒的降下了暴雪。

雪山使者一直以来都是以白色犛牛的形象出现,只有少数人知道,这位神秘的雪山使者拥有自由变换各种雪山动物的能力。可能是一头小鹿、一匹杂毛马、一只狐狸,或者是,一头幼狼……

夏妲的善良,通过了雪山使者的考验。

如果她没有去寻找受伤的幼狼而是迳自前行的话,雪山对人类的怒气永远不会平息,她自然也永远无法抵达雪山,只会成为雪堆中的一具冻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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