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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他是不同的

夏至的心头上空落落的好像少了什么,极不踏实,她知道,苏小多就算送完苏地主最后一程,也不会再回来了。

石榴说,她不在家的时候,小多爹爹的娘家来人找过他,不止一次,不知和他说了什么,每次回来眼眶都是红红的,问他,他只摇头,什么都不说。

听了这话,夏至的心里头更似有只小手不停的挠,白天心不在焉,晚上翻来覆去的在床上烙饼,李苗她们都说,夏夏这是人在,魂没了。

挺了半个月,小饭馆的生意虽没有第一天来的火爆,也算是每天都能见到有人上门,不说客似云来,却也是座无缺席,总算是光凭李苗她们五个应付也是绰绰有余了,但是为了以防万一,还是留下夏老娘和石榴俩在店里帮帮忙,还托了宋罗娘帮忙照看照看,晚饭直接就在店里解决就好了。

宋罗娘满口答应,让夏至尽管放心回去。

安排好一切,归心似箭的夏至,天不亮就租了辆马车回到了村子。

苏家被一片白色的海洋淹没,紧闭的大门两处分别高挂写着“奠”的白底黑字的灯笼,晃晃悠悠的荡着,比上回她来的时候更y森。只是门口周围聚集了不少村民,给苏家带来不少人气。他们一个个交头接耳的不停探头探脑,也不知连条缝的都没有大门,他们能看到什么。

夏至从人群中看到了牛大河的夫郎,和一群妇男们挤在一处,嘀嘀咕咕的不知再说什么,眼神之间传递的信息,显然是跟苏家有关,脸上的神情都一致的带出八卦的味道。

苏家大门突然大开,一伙家丁打扮模样的一群女人,把两男两女给轰赶了出来,家丁身后,走出一个披麻戴孝的女子,丰满的身姿立在被赶出来的人面前。

“滚,以后不要再来我苏家,来一次我打一次。”

“呸,我们小多,姓苏,是苏家的骨血,你说赶就赶,要不是我们得知了消息,你连家门都不让小多进,苏老婆子的最后一面,小多都见不到,亏你还是苏家的大姐,你他爹的一点亲情都不讲,你还是不是人,你的良心都叫狗吃了?”

说话的女子4o岁开外,相貌老态,说句话就吐口吐沫,要不是苏家大姐身前有家丁挡着,她那一口吐沫都能吐到她脸上去。

苏小多一脸灰白站在女人身后,仰着头看向写着“苏宅”两字的牌匾,心中不知再想些什么。

夏至隐忍着跑出去的冲动,握紧拳头目不转睛的看着苏小多的一举一动,心里一阵阵的纠着疼。

“放屁,当年他不足月就出生了,谁知道他爹是不是在外头偷人了,告诉你,是我娘发善心,才让他继续在苏家呆着,不然早在他出生的时候就把他扔了喂狗了。我好心把他嫁给邻村的屠户,你们倒来跟我闹,要什么嫁妆,真是可笑,就他克爹克妻的名声,能有人要就不错了。既然你们不知足,你们领家去,自己掏腰包养着他吧,我苏家白养了他二十年,算仁至义尽了。阿财、阿旺,他们再敢胡闹,直接放狗,再敢放进来,你们就甭再进我苏家大门。”

女子一口气完转身退回大门内,懒得再与他们纠缠。

被唤做阿财、阿旺的两个膘肥体壮的女人,应了一声,吹响口哨,只见庞然大狗冲锋陷阵似的跑了出来,乖顺的挨着两个女人身边,龇牙瞪眼,对着面前的几个人汪汪咆哮着。

村民见两只样子凶猛的大狗,纷纷向后退散了些,却仍是经不住自己旺盛的好奇,脚跟粘地的就是不肯离开,说不定一会能看场人狗大战。

中年女人畏惧那两只狼狗,又难以泄愤,连连对着苏家啐了好几口,转头看见苏小多暗淡无光的眼神,呆滞的盯着苏家大门,气就不打一出来,扬手就拍向他的脑袋,“你个蠢货,我儿子怎么就生出你这么个东西,害死我儿子,还害的我享不到清福,给我滚回家去,丢人现眼的玩意。”

“早知道就不跟你出来丢人了,赶紧走吧。”二十岁上下的女人,没好气的看了眼围观的乡亲,拉着骂骂咧咧的女人,就要离开此地。

“我就说不要来,你偏要来,浑水没淌成,惹的一脸骚。”说话的男子,和中年女人岁算相仿,故意绕开苏小多,怕是沾染上晦气似的,闷着头快步的向前走。

苏小多被中年女人狠扯了一把,好似才回过神,晃晃悠悠着身体转身要跟在他们后头走时,一眼就看到人群中一脸焦虑的夏至。

他朝她轻轻勾了勾嘴角,摇了摇头,嘴唇一张一合无声的说出了几个字。

“再见了,夏至。”随即微低下了头,隐隐约约可见他的青黑的眼角处淌出了一滴泪花,那滴好似烫在了夏至的心尖上,火辣辣的。

夏至拧着眉头,抿紧着唇,刚想要冲出去,被不知何时出现的牛大河,紧紧的抓住了手腕,死死拦住了。

“放开我,我不能就让他这么走。”夏至急了,脑门一层层的汗,怒目而视着牛大河,鼻孔喷出的好像不是气,而是怒火。因怎么都甩不掉牛大河的禁锢,双眼通红。

“你想干什么?你冲出去拦住他,你想说什么?还是想娶了他?”

“用不着你管。”夏至几乎大吼了出来,惊动了本来没热闹可看要回家去的村民,纷纷朝他们看过来,瞥到牛大河y着的脸色,忙又调开视线,装作没有在意的模样,耳朵却伸了老长,心里无不像小猫挠痒痒似的。

牛大河五大三chu,轻轻一拽,夏至就身不由己的跟着她的脚步往别处走,见四周没了其他人影,才缓了口语气,好生说道:“你也别瞪我,我这都是为你好,要你真动了娶他的念头,你都得打消。不是说他人不好,要怪就怪他命不好,正常怀胎十月生,而他在六个月的时候就出生了,换了谁都会怀疑。这个种儿到底是不是苏地主的。说句难听的,幸好他爹是因生他走了,不然也会被苏地主打死。

后来他慢慢大了,苏地主就想打发他走人,给他定了门亲事,不料那家娶亲的队伍在来的时候,遇上了山崩,整个迎亲的队伍都丧生了,没有一个活口。后来苏地主又把他许配给邻村的瘸腿张,不要任何聘礼,人带走就行,哪知在领人的那天,她因为和别人发生口角,被人一推正好摔在一颗石头上,一下就没气了。所以他在咱们村子里是出了名的克星。她那时你收留他,我以为你只是可怜他,也就没多嘴,现今看你这般作态,我怎么能不拦着你。”

夏至听的极其认真,以至于忘了坚持脸上的怒目相向,松弛出了一种失意的神态。

牛大河以为她听懂了自己的话,欣慰的松了口气,“要不是你,我家现在怎么也不会过的这么富富裕裕,我真不能眼瞅着你往死路上走,苏小多虽好,却不是最好的,说不定以后你会遇到更称心的。对了,我还没有恭喜你呢?你那个铺子生意怎么样?朱掌柜那边,已经彻底没我什么事了,往后我的日子就空闲了,有需要我帮忙的尽管开口,千万别跟我客气。”

夏至睁着看似茫然的双眼转向牛大河,她摇了摇头。拂开牛大河搭在她肩上的手臂,语气低落的说道:“你不懂,当初我在被村子排斥的时候,只有他一个肯靠近我,不怕我,不恨我,不骂我,甚至还不停的帮我。我娘和弟弟是因为血缘关系,可以毫无保留的对我好,而他呢?为了什么?图什么?我从最开始的穷困潦倒怎么爬到现在这个景象,你最清楚不过了,不是吗?

一个这样处处为我找想的人,我弃他不顾,我还是人吗?我还配活在这个世上吗?他怎么不同,又怎么于亲人不同的存在,你不是我,你不会明白的。不过我还是要谢谢你告诉我这邪,不然我真的不会知道原来他竟然是这样成长过来的。”夏至酸涩的沉了沉眼眸,继而语重心长的说道,“我知道你把我当姐妹,这份好意,我心领了,我记住了。如果你还想继续做我的姐妹,就不要再阻止我,即便不理解我,不支持我,也请不要阻拦我。”说着,重重的拍了下牛大河的肩膀,转身离去。

“你……”夏至的一番话下来,把牛大河梗的“你”卡在喉间,怎么也说不出后面的话来。看着她决然坚定的背影,半晌才合上了嘴,狠狠的抽了自己一嘴巴,她这个chu心大意的,她怎么会忘了,夏至g本就不是一个忘恩负义的人,也正因为她这一点,她才真正掏起心窝来和她结交。

牛大河悔的想追上去,抬眼再瞧,夏至自己却跑了回来。

“大河啊,我不知道苏小多的爹家在哪?你能不能告诉我啊。”

☆、41寻人

已经耽误了这么多功夫,追是肯定追不上了。

牛大河把自己知道的一五一十都告诉了夏至,原来和苏小多一同的两女一男,分别是苏小多爹爹的亲娘、亲爹和一个亲姐姐(也就是小多的nn、爷爷和大姑,姓刘,是刘家村的人。

听说当年刘家村遭了灾,很多人家都卖儿卖女来维持生活,路过的苏地主顺便买了几个奴仆,没想带回个候夫回家,小多的nn瞧上多金的苏地主,便把主意打在刚成年的儿子身上,想把他卖给苏地主做侍夫。

幸亏苏小多的爹爹瘦归瘦,姿色没有因为自身的条件而被掩藏,苏地主点头满意,苏小多的nn高兴地取了银子,按了手印就把苏小多的爹爹打包卖给了苏地主。

直到苏小多的爹爹和苏地主滚上床单了,才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被父母卖给了眼前这个看起来满脸y/意之色的女人,悲痛之下只好认命,死心塌地跟着她。

人家毕竟是地主婆,金银满屋,吃穿不愁,苏小多的爹爹没怀孕前,跟着享受了几年,忘了从前吃苦、挨冻、受饿的日子,便也觉得爹娘将他卖给苏地主是明智的决定,于是隔三差五的将苏地主给的一些银钱,给了时常来找他要钱的姐姐,一家人的生活因为苏小多爹爹的救济而宽裕起来,几乎也把他当成了全家的经济来源,渐渐的把一家三口养成了懒惰的x子,苏小多的nn更是染上了赌博的恶习。

俗话说,俭入奢容易,奢入俭难。

苏小多的爹爹一死,意味着一家人的经济支柱没了,他们不得不重新回到从前贫穷的日子,苏小多在苏家可有可无,没人理会,g本不能指望他,只能将家里佃给别人的地收了回来,自己耕种,可惜懒惰惯了,庄家种不好,交了税金剩下的米粮也不够一家人霍霍的,不是吃了上顿,就是没了下顿,过的很是艰苦。

而牛大河他们所不知道的是,刘老婆子毒瘾犯了,又不是个好命的,十赌九输后欠了赌坊一笔银子,才把主意打回苏家身上,哪知他们一哭二闹三上吊都不好使,苏家财大气chu,底子硬,g本不把他们那些个小伎僚在心上,而这回当家的又是出了名铁母**的苏家大姐,想从她脚板底下抠钱,别痴心妄想了。

夏至打听了一路,总算到了有瓦遮头的刘家。

刘家不大,三间土坯房,院口的木门破损不堪的立着,被栅栏围着小院子里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房屋的门都是用布帘挡着,风一吹,布帘就象征x的抖动一下。

静悄悄的,怎么看都不似有人,夏至还是冲向屋内喊了几声有人吗?

无人回应,夏至索x靠坐在门边,看着下河村的方向。按理说,他们比她早走,这个时候应该在家才对,怎么还比她后面追赶的人还要晚。

等着等着,不知不觉夏至竟然睡了过去,感到小腿上传来明显的疼痛,她才睁开了眼睛,这时日头已经落山,整个大地笼罩在一片昏黄的景色当中。

踢人的刘老婆子正待抬脚再踢,见夏至揉了揉双眼,才收回准备伸出的脚,“你谁啊,跑我家门口来睡觉,触我霉头,赶紧滚。”

夏至连忙爬了起来,往她身后看了看,又往屋子里望了望,不见苏小多的影子,调整着气息,努力客气道:“我来找苏小多的,他人呢?可是回到屋子里去了?劳烦你把他叫出来,我有邪想跟他说。”

刚从屋子喝完水,走到院子的刘家大姐,听到夏至的话,一个箭步冲了出来,眼神不善的打量起夏至,手掌放在刘老婆子的胳膊上,好像用力按了一下,接口道:“你是谁?你找他干嘛?”

夏至皱眉,无视她放s出侵略x的扫描视线,“我是他的朋友,我只想和他说两句话,他不在家吗?”

“朋友?什么朋友?”刘家大姐咧嘴嗤笑。

“他没有跟你们一起回来吗?我亲眼看着他跟在你们后头的。”夏至答非所问,焦急的一下擒住刘家大姐的手腕。

刘家大姐吃痛拧眉,刘老婆子一巴掌就扇了过来,夏至没有防备,正好打在她的手腕上,手指顺势松开了刘家大姐。

刘老婆子心疼的揉了揉刘家大姐手腕,气急败坏道:“你是小孬种的姘头吧,但凡你有一点女子气概,在苏家门口的时候,你就应该站出来。我们回来了你倒知道找过来了,早干嘛去了啊,孬种配孬种,呸,就你那点出息,不是老娘我看不起你,是你压g就不带种。你滚,我们家的事给你没关系。”

刘老婆子的话难听,却句句像针一样扎进夏至的心里,看着针眼小,却针针能都带出了血丝。不怪牛大河拦着她,就怪她没一开始没冲出去。

他临走说的那句无声的话,别人猜不出来,可她看的真切,更读懂了他的诀别,恍然至此,她踉跄的退了几步,六神无主的凝视着她们,突然,她一下子慌了,几步上前紧紧的抓住刘老婆子的肩膀,不停的摇晃,疯了似的大喊:“他怎么了?他怎么了?你快告诉我,他到底怎么了?哪去了?”

“你发什么疯,你放开我娘。”刘家大姐使劲去掰,扣在刘老婆子肩膀上的手指,却怎么都掰不开。

刘老婆子被晃的头昏眼花,一阵阵翻白眼。

在里屋做饭的刘老婆子的夫郎,闻声赶紧跑出来,大喝了一声,“你给银子,我就告诉你。”

简单一句话成功的转移了夏至的注意力,她疯癫着直接从袖子里掏出一把铜钱,全数塞到男人怀里,赤红的双眼里既怕又渴望的眼神错综交汇,形成一股复杂的情绪,把刘老婆子的夫郎惊的差点忘了要说的话,他没工夫细数,只把铜钱胡乱的袖子里塞,才说道:“我们把他给卖了,哎,你要知道我们的日子也不好过啊,现在更是……”未容他说完,被夏至突嗷了一嗓子打断。

原本听他说把苏小多卖了,夏至悬着的心一下子跌落回来,还未停稳,猛然回过味,心又再次提了上来。

他吓的忍不住哆嗦了下,抖着胆子继续叫价:“你给银子,我就告诉你,我卖哪去了。”

有没有个词叫怒及反笑的?夏至此刻的心情就是如此,她见过见钱眼开的主,却从没见过这么极品的。被这个中年男人一搅合,夏至的心境急转之下恢复了冷静,敛了敛脸上的神情,讥讽的轻笑荡漾开来,她再次从袖子里m出了一把铜钱,扔了过去,“说吧,卖哪了?”

中年男人咽了咽口水,一边盯着她一边将地上的铜钱都收了回来后,在她如炬的目光下,手指不由的微微抖了抖,脊背下意识的弯了弯,老老实实的说道:“卖到窑子里了。”

心思冷静过后,思路格外清晰,夏至开始一条条理清线索慢慢分析起来,首先小多不是寻了短见,其次g据小说中得来的经验,被卖到窑子里的人不会马上接客,而是要先经过□。再来以小多的x子,应该会抵死反抗,那么□的时间还会延长,只不过这期间需要吃些皮r之苦。

最后,既然是卖到窑子里,离得最近的当属清河镇了,而清河镇里只有唯一的一家青楼。

事不宜迟,她需要赶紧赶回镇子才行,别被那个柳先生先下手为强,给小多来一顿苦头吃。

想到这,夏至已经没有必要再留在这里,和他们置气,当务之急要先把小多弄出来。

“喂,你不问我,卖到哪个窑子了吗?你给我银子,我还会告诉你。”刘老婆子的夫郎死死的捂着装钱的袖口,对着转身要走的夏至急忙喊了出来。

夏至没有转身,亦没有回头,只对他们伸出了拇指,再朝下,平淡如常的声音飘飘荡荡的传来:“我叫夏至,记住我的名字。”

三人同时一顿,再看向夏至的背影时无不脊背发凉,男人袖子里的铜钱越发的沉重,烫手。话说他们村子里的刘老五,跟得瘪三不就叫夏至吗?

听说在小牛村,夏至她们把小牛村的沈老婆子一家折腾的够呛,据说报官都不顶用,这事闹的沸沸扬扬,相邻的村子都知道的一清二楚,有亲眼看见的,还绘声绘色的把那事描述的闻者骇人,听者惊悚,刘老婆子就是当中的观众之一,回家后又重复了一边给夫郎和女儿听。

如今见到本尊,竟不认得,这是走了什么狗屎运呐!

三人急得团团转,一合计,还是先躲躲吧,等她找到小多,以传言中她睚眦必报的个x,指不定会怎么折磨他们呢!

从没有任何时候,夏至像现在这样感谢前任夏至,坏名声也不是不好,不是吗?起码可以吓唬吓唬这些鼠胆匪类。

☆、42救人

虽说刘家村离清河镇能近些,单凭两条腿走过去,也累得夏至快像狗一样的伸舌头了,她靠着西门的边上,有一下没一下的去拍门,不等守门的衙役一脸臭臭的开骂,先塞了几个铜钱过去,把衙役要破口大骂的话给憋了回去,然后顺顺利利的进入清河镇。

夜晚的清河镇比村子热闹,特别是春风如意楼,让夏至会产生故地重游的错觉。话说上次来卖歌之后就再没踏入这个范围一步,差点把里面的“前债”晓晓给忘了。

她看着大门大敞,里面莺莺燕燕的戏耍调笑,一波接着一波传了出来,好不热闹,她硬起头皮,原地跳了两下热热身,再长长的鼓了口气,感觉x腔起伏起来,为自己增加了不少底气,大跨着步就冲了进去。

不等g奴靠近招呼,她忙抬手挡住对方的靠近,扬起音调,声势夺人抢先一步说道:“我要见柳先生。”

g奴微怔,笑意挂满脸庞,卑躬屈膝的指引道:“小姐,这边请。”

大堂里不会因为夏至的出现而有所停顿,照样该吃的吃,该喝的喝,该偷香揩油的一点都不耽误,只在偏厅,坐在客人大腿上的晓晓,身子微顿,视线随着夏至的走动而移动,手中正在倒酒的酒杯,不觉间溢满了出来,一下子清醒过来,忙赔笑着,哄起客人:“奴家对您的心意就如这酒杯中的清酒,情意满满,看,都满出来了。”

客人笑的见牙不见眼,在他滑嫩的脸蛋上使劲啄了一口,手指在他的腰间不断摩挲,

晓晓内心嫌恶不已,面上却不得不羞涩起脸,嗔怪道:“讨厌。”视线不由的再次瞄向夏至消失的放心,心里面忍不住一阵阵寂落。

柳先生的闺房布置的像迷雾一般,清一色的淡灰色,给人极不真实的感觉,柳先生身穿了几层薄纱,他腻歪在太师椅上,锁骨因为歪倒的姿势而若隐若现,惬意的一边喝着小酒,一边吃着点心,眉眼对着进来的夏至一挑一挑的带出无限风情。

“省点力气吧,别对我抛媚眼了。”不知怎的,一见这个柳先生,就让夏至说出来的话就好像带了火一样,怎么都好不起来,口气全没有像陌生人那边的生疏。

柳先生噙着笑,“还再气我转卖了你的曲子?呀呀呀,夏小姐怎会是如此小肚**肠的人呢?定是我想错了。”

“我来找你说正事的。”夏至也不客气一屁股坐在他旁边的软榻上,顺手就捞起一块点心,送进嘴里。

从早上到现在,她一口饭一口水都木有喝过啊,要不是看见点心,肚子也不会叫,肚子不叫,她也不会这么不客气的吃起来,真不是她没礼貌啊,要怪就怪这个不争气的肚子。

“哦?可是又想到了什么新曲子了?”柳先生依旧慵懒得靠着,不在意夏至这般自来熟的作态,反而给她倒了杯小酒。

有食物垫底,空空的五脏庙不再瞎闹腾,她自然的接过酒杯一饮而尽,好,这会也不闹干旱了,她直接奔了主题,问道,“你今儿个可是买了个人?是不是叫苏小多?”

“苏小多吗?好像是有这么个人,管事的今天好像有提过?怎么,你又看上了?”柳先生一脸促狭,对着夏至眨眨眼。

“什么叫又看上了,好像我是有多花花肠子似的。别说别的,人现在在你这里吧?你没打他吧?没欺负他吧?”听柳先生提起,夏至的心放下一半,另一半还需要等他回答了才能彻底放下。

“哟,那你来晚了哟,我转手又给卖给人伢子了,所以我连碰都碰过。”柳先生一脸无辜的摊手。

这不是重点好伐,夏至急忙追问,“你这个二道贩子,怎么竟干这种事,那你卖给谁了?赶紧告诉我啊。”

“看把你急得,汗都出来了,放心吧,卖的时候镇门已经关了,这会应该在镇子上的某个地方住着吧,你朝北面靠近县门的地方寻寻,大概等镇门一开就会往城里赶了。”

“你,你,气死我了。”夏至气的直跺脚,狠狠的刮了他一眼,火烧屁股的冲出了他的房间。

柳先生脸上的笑意渐渐消失,苦涩的苦笑了一下,啄了一杯小酒,叹息,若一人肯这样为他,他死也值得了。

这种大起大落的心情,夏至死的心都有了,心脏能负荷到现在真是奇迹。她像只没头苍蝇的在北面一带乱转,g本冷静不了,也没法冷静。

那个人伢子叫什么,长什么样子,有什么特征,几个人,她统统不知道,心乱的早忘了要向柳先生问清楚,更想不起找人帮忙,只能挨家挨户的敲门,不是被骂出来,就是被打出来,却好像没了知觉了一样,不知道疼,一味的不停找,不停挨打挨骂。

终于在最靠近北门的一间破屋子里发现了她们,却不敢任意妄为,攥紧的拳头无声的抵在墙壁上,磨出了血都不知道。

只见破屋内,隐约可见两个站立的人影,一个靠着墙,一个正在大动肝火的殴打着卷曲在地上的人。别说是身影,就凭女人的直觉,挨打那个一定是小多。

一声声的抽打声仿佛是打在木头身上,得不到一丝回应,唯有女人的谩骂声,“让你跑,让你跑。”

“小心点,厩里现在就喜好他这个模样的,把脸打着了,卖给谁去,差不多就行了,姐们好多天没吃r了,憋得难受,赶紧打完了,好让我舒服会,验货的时候我看了,嘿,下面的家伙不错,我爽完了,你也试试。”依靠在墙的女人,嘴里叼着g稻草,猥/亵的笑着离开墙边,一手拍拍将棍子摔到一边的女人的肩膀,一手疑似要解腰上的布带。

夏至心下急的乱转,四处什么都没有,连个抵抗的家伙都没有,低下身子抓了两把沙土,就冲了进去,对着两个愣神的女人就是一扬,她们猝不及防的被呛个正着,眼睛里瞬间溜进去了不少。

趁着敌军混乱之间,夏至一把将小多抓了起来,感受到他的抗拒,忙说了句“是我”才稳住了小多的挣扎,两人一拽一跟疯了似的往前跑。

身后是如狼似虎的两个人,咆哮大骂的追赶。

☆、43脱困

她必须要镇定、要冷静,不能拉着小多胡乱冲撞,她强制自己要静下心来,暂时忽略掉手掌心里的那只冰凉的手,看准了方向,再次加快了脚步飞奔。

“小多,坚持住,马上就到了。”

小多死咬着牙,没吭声,生怕自己一说话就泄了气,自己被抓不要紧,绝不能拖累了夏至。后面的呼喊、叫骂不绝于耳,仿佛就在耳边呼啸,他不敢多想,收起多余的心思,全身心的信任着她,跟着她跑。

两个女人就是吃这行饭的,脚程要比夏至二人快的多,要不是迷了眼,也不会让夏至敲响了别人家的门户。

“你混哪里的,敢撬老娘的货,找死啊。”两个女人的眼睛皆是红肿一片,长相略微chu野的女子,上前就要去扇不停拍门的夏至。

小多在夏至身后,眼见着巴掌要落下,他窜了上来结结实实的挡了这一下,左脸瞬间就肿胀了起来,不堪负重的摔在地上。

听见声响,夏至忙转过身,靠着门,见小多又挨了打,愤怒的一脚就踢了过去,不料正中女人下怀,她顺手就擒住了夏至的小腿,手腕一转,夏至闷哼一声直接翻倒在地,吃了一嘴灰。

就在这时,夏至拍的门终于开了,宋罗娘披着外衣,打着哈欠走了出来,见状一愣。

chu野的女人还要再加上一脚,见到宋罗娘,恶言相向的警告道:“识相的,滚回屋去,不然老娘连你一块揍。”

嘴角歪到一边的女人,从腰间抽一个匕首,在宋罗娘面前晃了晃,算是给同伴助威。

“哟,你这是来给我送礼了?”宋罗娘笑了,一手将夏至给扶了起来,瞧见她一脸灰,又是一乐。

“大姐,赶紧把她们抓起来。”夏至呸了好几口,才感觉嘴巴里灰没了,忙去把小多扶了起来,往屋子里走,被穿好衣服出来查看的宋子沫迎个正着。

“你先什么都别问,你那儿有跌打的药吧,快帮我看看他身上的伤,我就在外面,有事就叫我。”夏至不容宋子沫开口,拱着手急急忙忙的就把两个人又给推回到宋子沫的屋里。

宋子沫瞪了她一眼,动了动嘴唇没说话,看了眼脸颊肿的老高的苏小多,淡道:“进来吧。”

苏小多偏低着头,像是不想让夏至瞧见,抽回了被夏至抓着的手臂,赶紧跟了进去。

chu野女人和歪嘴角的女人对视了一眼,宋罗娘那一身练家子的气质,瞎子都能感觉到,心知她们是遇到了个难缠的。

歪嘴的女人,收敛了些身上暴戾出的气息,跨到chu野女人身前,拱了拱手,“我们是人伢子,刚刚进去的女人把我们刚买回来的男人给抢了,这事就算到了官府,也是我们占着个理字,这位姐姐,最好将人给我们姐俩送回来,我们姐妹就不追究了。”

“人伢子可以打人,还可以侵犯人吗?我看你们像人贩子还差不多。”在院子里候着的夏至,将歪嘴女人的话听了个一清二楚,气急的跑了出来,对着她就是一顿抢白。

歪嘴女人暗自按住chu野女人的手臂,示意她冷静,继续说道,“白纸黑字的卖身契可是在我们的手上,人贩子还有花钱买的吗?你撒灰抢人,我们都不和你计较,只要你把人还给我们就行。”

宋罗娘是听明白了,将披在肩上的外衣穿好,沉声道:“你们可有小牌子?”

两个女人随即愣住,彼此眼神交汇,暗道这是碰到个行家了。

“自然是有。”歪嘴女人回道,警惕的看向宋罗娘,猜想她会是什么身份。

“那我倒要瞧一瞧了,是哪个地方的府衙给你们联的,品行这么不端,居然也能领到小牌子。”说时迟,那时快,夏至只觉眼前一晃,宋罗娘单手一劈,一挥,最跟前的歪嘴女人就倒在了地上。其后chu野女人见情况不妙,使出自己三脚猫的功夫,朝宋罗娘上三路打过去,想是虚晃一招,直接鲤鱼打挺,打算逃命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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