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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到底是来到哪里呢?

甩甩脑袋晃掉不安,疑惑地继续顺著小路往前走。

就见前方不远处有栋建筑物,季之书终於把心底的大石头放了下来,细细瞧著那栋建筑的顶部和外观的构造,他突然叫了一声,掩饰不了心里的欣喜。

「寺庙?!」

看到寺庙代表什麽?虽然不敢说百分之百,但是全球有著庙宇建筑的应该还是以亚洲居多吧?就算不是在亚洲而是掉进别的国家,也比被外星人抓去外星球好太多了。

确定他不是在别的星球,季之书真的是激动无比。

先不说,如果真的穿越时空掉进别的国家,他还真不知道该怎麽解释自己莫名其妙的出现。

第一,国际语言──英语,虽然他们彼此认识但是不熟,要跟外国人解释来龙去脉,他英文没有强到那种地步;第二,他的入境问题,跟别人说他从天上而降有人会信吗?没有护照,没有入境证明,这都显示他是偷渡分子,可能还会被当作恐怖分子看待。

他季之书可是清白一身的良民,绝对不想被当成罪犯。

确定这里说中文也可以沟通的话,那他离回家之路就不远了,回家的第一件事就是跟国家科学什麽研究机构联系,跟他们说时空穿梭等等是真的存在。

季之书雀跃地开始天马行空,欢乐地向著建筑物跑去。

顺著围墙绕了一圈,发现有个圆形的拱门,季之书毫不犹豫地走了进去,就见眼前是一栋盖成ㄇ字型木头建筑的房屋,木头的香气混著清新的空气让季之书呆愣。

盯著木门左瞧右看,木头制的门上头贴著类似纸张而不是镶著玻璃,季之书看了看四周,发现这栋屋子有些奇异。

「也太古色古香了,现在还有这种地方?」就算是他乡下外婆住的三合院,

窗户大门好歹也是用玻璃窗和铁门大锁,这里的治安难道很好?都不用担心小偷问题吗?

好不容易放下的心又提了起来,季之书皱著眉头疑惑地走了过去。

「请问有人在吗?」挨著木门敲了敲,没有人回应,又喊了几声还是没有,他轻轻地推开门房走了进去。

「不好意思,有人……」

一踏进屋内,室内的摆设令季之书咋舌。

屋内的正中间摆放著圆木桌椅,床铺靠著木窗旁,没有其他的家俱和装饰,只有桌椅和床,异常朴素,这栋屋子给他的感觉。

他开始怀疑自己方才笃信回家之途不远矣的判断是否正确。

季之书皱著眉,这时,就听到身後传来一声惊呼,一回头就见穿著一身大红衣裳的女子站在身後,清丽的脸蛋溢著惊慌和害怕,她缩瑟地躲在墙角边。

「啊!」季之书眼睛为之一亮,终於看到人类了!

惊喜过後,他注意到女人的穿著打扮和他所认知的不太一样,绣著j致漂亮图案的豔红长袍,头上戴著一顶镶著珠光闪闪的帽子,现代人还有人打扮成这样吗?

可能是哪个民族部落的传统穿著吧!季之书再次否决心里漾起的怪异感。

仔细想了想,发现这女人的穿著挺眼熟,跟他在古装戏中看到女人出嫁的打扮挺相似,大红衣裳上绣著七彩j美鸳鸯交颈的吉祥图案,凤冠霞披……

「啊,这里该不会再拍古装戏吧?」紧张地环顾了屋内,可是没有瞧见摄影机或是工作人员上前带他离开片场。

季之书不好意思地搔搔头,发现自己突然的动作吓到那女人,知道她的害怕不敢靠近,便保持著距离对女人轻声地说:「不好意思,小姐,我不是有意闯进你的休息室,我不是坏人,因为发生了一点事,我需要帮助,可以告诉我这里是哪里吗?」

女人没有回答,依旧是惊慌不安的表情,可是没有逃跑还是尖叫,季之书在心里松了口气,如果她冲出门求救,真怕会把事情搞得更复杂,到时候可能他连解释得机会都没有,直接扭送警局还会上头条新闻了吧?!

等等跟她要签名好了,头一次近距离接触到女明星,哈哈。

季之书在原地伫立著,怕往前走一步就会引起她的恐慌,用更温和的语气说:「你听得懂我说的话吗?」

女人依旧没有回话,季之书忍不住失望,看来对方听不懂他的语言……但没关系,起码也比外星人好沟通。

季之书比手画脚,「可不可以带我去找你们剧组的工作人员吗?还是你可以帮我联络到警察……」顿了顿,细想了一下,手支著下巴思索呢喃自语道:「嗯,叫警察来好像不太好,难保不会被当罪犯,可能还会联络记者什麽的,应该要先联络我国的大使馆,这样语言方面就可以沟通,嗯,这麽做好像比较正确……」

此时,一名穿著水蓝色衣裳的年轻女子悄然立在他身後,慢慢地举起手里握著的木棍,季之书正好回神过来,发现穿著红衣的女子忽地睁大眼睛,他疑惑地欲顺著女人注视的方向扭头望向身後──

「啊!」

一个闷哼声,突然从後脑杓传来一阵猛烈地疼痛,疼得季之书脸色发白。

开口想要告知这是一场误会,顺便想看清楚是谁攻击他,知道是谁不分青红皂白突然突袭,以後也好找对方求偿伤害赔偿,对方这一下可打得不轻啊!

但是还没来得及瞧清楚,眼前就一片黑暗来袭……

「我也太惨了啊──」季之书陷入昏迷的最後一句怒吼。

被他高亢的凄厉声吓得丢开手里的木棍,小红惊怕地看了一眼瘫软在地上的人,赶紧向著她家小姐方向跑去。

「小姐,您没事吧?」

杨明秋摇摇头,她缓缓地走到晕倒在地的人附近低头瞧,「这人好奇怪,

他方才说的『句煮』还有『井茶』,和那个什麽……『大师馆』,那些是什麽?」

小红望了一眼趴在地上的男人,一头碎发和满是破洞露出赤裸的肌肤,皱紧柳眉,轻浮又诡异的登徒子!

「小姐,别管他了,咱们时间不多,快点准备吧!」

杨明秋点点头不在打量那人,赶紧换下这一身的喜服,小红转身帮忙收拾包袱,里头装了衣裳和一些盘缠,小红突然抬起头望向杨明秋,紧张地咬著嘴唇犹豫地说道:「小姐,要是我们把他妆扮一下,让他……」

小红没有说完杨明秋就知道她的意思,思索了片刻,「可是……」

看他奇装异服的打扮和方才说的话,应该是异邦人,虽然不清楚他的来路,是否有人派来的,其目的又是什麽,但是如果让他代为出嫁的话……起码可以拖延一点时间,让爹娘和家奴们有更多时间可以准备家当离开躲避韩府。

杨明秋衡量了一下,虽然做此事极为不好,可是她已经打算逃婚,名门世家的韩府可是丢不起这个脸,早已听闻这门亲事是她爹使计逼来的,现下她的举动,韩府更是不会放过她的父母还有杨家的仆人们。

想到给韩府又蒙上一层欺骗,杨明秋惊恐万分,可却也让她更打定主意绝不嫁入,她已经心有所属了,那麽……

只好牺牲眼前这人了。

「小红,帮忙一下。」说完,两人连忙拿起嫁衣合力套进晕倒的男人身上,把他扶起靠著墙坐在床边,戴上凤冠之後披上巾帕,穿戴好之後,杨明秋从兜里拿出一颗小药丸塞进季之书的嘴里,迫使他咽下。

「这是方哥给我的药,只是让他昏睡几时辰,估计到韩府可能意识还只是模糊,不会彻底清醒。」她对小红解释道。

准备好一切,转身看向小红,一脸歉意地望著她道:「小红,接下来就麻烦你帮忙送信给我父母了。」说著,眼眶里的泪水又流了下来。

「小红明白,一定会让老爷和夫人安全离开,小姐您要好好保重自己的身子,今夜子时,必定会准时把老爷和夫人送到安州老家的。」

杨明秋抱著从小服侍她的小红,虽然碍於身份地位,但是她们的感情就如同亲姊妹般,此次因为她的任x,必定对不起双亲还有帮忙她的小红,还有其他杨家无辜的家奴们,她对不起太多人了。

「小红,拜完堂切记要尽快离开韩府。」再次嘱咐,杨明秋转身望著瘫坐在床边的人,含泪地喃喃道:「对不起,对不起……公子,请原谅我……」

明白此次分离日後重逢益发困难,小红也红了眼眶,两人又相拥了好一会儿,杨明秋拿起包袱推开房门,小心翼翼地避开众人,毅然地往树林的方向离去。

就这样,霉运似乎未退的季之书清醒过来时,已经是以杨家千金的身份嫁进韩府当二少***第二天早晨了。

endif

作家的话:

第一章03认命

04认命

头痛欲裂的季之书呻吟了一声,幽幽转醒,醒来发现自己又在一个陌生的地方。

瞠目结舌地环视满屋子古风十足的中式摆设,抬头,屋梁上挂著密密麻麻的蜘蛛丝,瞧两旁,床的两柱上挂著火红的薄纱布幔,望前,老旧的八角木桌上摆放著几盘小碟子,破旧的木门被风吹动得发出「咿呀咿呀」的声音。

季之书错愕地张大嘴巴,呆坐在床上许久不见回神。

从下大雨的夜晚被姐姐威胁出门买晚餐开始,世界便变了样,而且事情好像还再朝著莫名其妙的方向前进。

「该死的!是走什麽霉运?」他忍不住破口大骂。

带著困惑跳下床,推开房门,屋外是一座小庭院,长至快半个人高乾枯焦黄的杂草,隐藏在杂草里的石桌石椅,院里的一角,栽种著无人修剪而生长奇特的枯竭乾树。

荒凉且孤寂的小院。

顺著庭院斑驳的围墙往上望去,只见墙外的景象是木头和红砖青瓦建制而成的古风建筑,而不是水泥楼房和高楼大厦。

「这是拍戏片场还是复古爱好者的住宅?」季之书默默地转回视线,低头看了自己一身俗气的大红色长袍,不禁微眯起眼睛,举起手揉著隐隐抽蓄的太阳x。

他想再一次催眠自己是在作梦中……

事实证明,这不是梦,所以就算是打破脑袋,撞到流血,季之书依在。

记忆迷迷糊糊,不清楚自己被敲那一下之後晕了多久,隐约记得自己後来似乎被人架著走走停停,可无奈脑袋太昏,眼皮太沉,脚步轻浮任人摆布更加晕眩,g本无力阻止架住他的人,等彻底清醒就是现在这般……

望天叹了一口气,不得不再次面对现实,他现在除了恨老天爷外,还痛恨打他的人,就不要让他遇见肇事者,绝对会先狠狠地痛扁他一顿。咬牙切齿地揉著还隐隐作痛的脑袋瓜。

脱掉身上大红色的喜服,所幸自己原本的衣服还在,没有被丢弃,只是更加破烂和脏肮了些,破裤子造型的牛仔裤几乎都被扯烂,露出白花花的大腿,无比颓废的造型,季之书烦躁地扯著短发,推开房门,满脸凶神恶煞。

现在,他绝对要搞清楚自己在哪个鬼地方!

但是,真相永远是残酷的,极度可怜又倒楣的季之书,即将面临崩溃的打击再次席卷而来……

几位家奴抱著看热闹的心,还有想要瞧瞧那不知羞耻的新二少nn长相,众人贼头贼脑地贴在偏院的大门外想要一探究竟。

「你去啦,这偏院是你负责打扫的地方,所以要由你进去。」来吉压低chu声,推了推耳朵贴紧著门的夥伴。

被推得踉跄的人连忙站稳身子,猛摇头断然拒绝,「我不要,少爷没有规定我要清扫这偏院,而且男女授受不亲,要去,jiaochun杏她们去好了,她们是服侍二少爷的,二少nn理应由那群丫鬟负责。」

闻言,来宝嗤之以鼻,「呿!叫那些丫鬟?服侍二少爷的那四位丫头,早听说二少爷要娶杨家千金就已经不开心,怎麽会来服侍她!话说,我听前厅的ㄚ头说昨晚二少夫人怪怪的,虚弱地被服侍她的贴身ㄚ鬟们搀扶……」

「得了,装的呗!这门亲事谁不知道是杨家不要脸,这杨明秋还真敢嫁过来,哈,昨夜在宴客面前装柔弱,不知情的人还真当咱们韩府是坏人了,强娶她呢!」来福不屑地啐了一口。

「那二少nn不就没有人服侍?」来宝注意著门内的动静,一边分神地问著旁边的夥伴。

「差不多,拜完堂之後,老爷就叫那些从杨家陪嫁过来的奴婢们通通回去,一个人都不能留。」来喜回想昨夜拜完堂後,老爷驱散杨府奴仆的情况,便道:「说也奇怪,那些人还真的都没有人愿意留下,连跟杨家千金的贴身丫鬟也走了,你们说,这杨明秋该不会是娇惯蛮横的主吧?所以没人愿意留下来照顾她……」

想必他们也明白韩府不欢迎杨家千金,而杨家千金可能未出嫁前常在府里颐指气使,以致於不得奴心,所以老爷驱散陪嫁来的奴仆时,众人便欣然纷纷离去。

「呸,咱们韩府岂是能让她撒野的地方。」

「就是,她凭什麽在咱们韩府耍骄纵,要不是他们杨家卑鄙,咱们韩府的二少nn兴许是哪家名门闺秀或是皇室的!」

众人在门口聊得正起劲时,突然院门被打开,瞬间没了依靠物,众人纷纷跌进院内,一个压著一个,响起几声此起彼落的哀嚎。

「唉呀!娘的,疼死我了,压在上面的快点起来呀!」压在最下面的来福疼得直呼。

季之书也被突如其来涌进来的人吓得倒退几步,定神一看,趴在地上的几位都是古装的打扮。

家奴们抬起头,准备对著突然开门让他们跌倒的人痛骂,一往上瞧,纵使是眉清目秀的脸,一旦摆出凶恶的表情,还是会让人惊吓,家奴们赶紧站起身子。

刚站稳,瞥了一眼来人的打扮,众人又怔了。

眼前的人有著一头短发,套著从没有看过的打扮,上身露出大半截双臂,不明质地的布料包裹住修长的双腿,可也露出赤裸裸的肌肤,光天化日之下,衣衫不整。众人张大了嘴,呆愣地往上瞧,面皮白净,施了点薄妆涂著朱唇,仔细瞧他的脸蛋,清明俊朗,往下再瞧那平x确定是男人的没错,但脸却学著女人家化起妖艳的妆容来。

大白天遇见吃人的鬼怪吗?

来福最先清醒过来,抖著双腿颤巍巍地问道:「你、你、你是人还是鬼?」

「啥?」有没有听错?他是讲中文吗?

鄙视地睨了来福一眼,来宝问道:「在韩府没有见过你……这里是二少夫的居所,你是杨家陪嫁来的奴人吗?」眼前这人的打扮甚是诡异,眉清目秀的脸蛋也不似以服侍他人的奴人,难不成是南方流行的装扮?或者是其他外族,穿著诡异的异邦人?!

「杨家?陪嫁的仆人?」季之书傻呼呼地重复著他的话。

韩府家奴们面面相觑,不解地望著眼前这怪人面露诧异和茫然的脸孔。

来福傻里傻气地转身对身後的夥伴问道:「这小子莫不是杨家带来的傻子?所以才没有离开咱们韩府?」

发现自己听得懂他说的话,但是词汇里的意思他却不明白,「你刚刚说仆人?什麽仆人?」

「你不是杨家陪嫁过来的奴才吗?难不成……」来喜皱著浓眉上下仔细打量著,突然,惊叫了一声,「你是采花贼?!」

随著来喜的话落,众人赶紧摆出打斗的姿势,个个脸色凝重。

这偏院可是二少爷的新房,他们都知晓昨晚的新婚之夜,二少爷没有进来掀头巾,昨晚偏院内只有二少nn一人独眠,量杨家人如此贪婪放肆,也不敢在韩府里与别的男子奸y,更何况是新婚之夜,但现下眼前这名男子确实正要从院内走出……

狂妄的采花盗,哪个地方不采,竟然敢采进他们韩府,这不是摆明来送死吗?!

季之书方才停顿的脑袋开始运转,脑海中似乎闪过一丝念头,随即睁大眼珠子,他的脸色比他们更为严肃。

家奴们咽了咽口唾y,就见他的脸发白又换青,青再转为白,一脸的惊骇,不禁在心里佩服眼前这人面容转换的功力,顺便自喜他们此时威勇的气势。

周遭的空气彷佛凝结般地让人窒息,双方人马伫立著,敌不动吾亦不动,欲等待时机准备出手,一场厮杀即将展开……

直瞪著呆然眼神的季之书终於缓缓地开口。

「请问,这里是什麽地方?哪个年代?」

昨夜,喜宴上喝多的贺客们兴高采烈地给新郎官和韩老爷夫人敬酒,饮酒欢乐的客人都没有发现到韩老爷和夫人的面无笑意和默然,只有新郎官没有推辞,始终面带笑容一一饮尽。

今日一早,众人在韩二少爷办公的书楼里坐著閒聊。

「二弟,你不去看新娘子吗?」韩尚隆抱著刚满足岁的儿子问道。

偌大的结实红木桌後,仔细盯著帐簿的韩尚昱头也不抬地回道:「有什麽好看的?」

「昨夜洞房花烛夜你没进新房,是有什麽打算吗?」

「哪有什麽打算,不就忙商行忙得走不开嘛。」回话间,随手拿过放在右手边堆叠著数本的帐册,翻查了几页,依旧忙碌。

「她今早也没有过来请安问候。」韩夫人颦眉,虽然脸上看得出岁月留下的痕迹,但仍保养得当,风韵犹存。

「哼,现在当了二少夫人以为有靠山了?!」韩尚祺冷哼了一声。

昨天他喝多醉昏过去也没有去闹洞房,今日一早他看见二哥还是从三楼的书楼出来,那应该是昨夜并没有跟那女人洞房,新婚之夜丈夫不入房,想到这就感到一阵愉悦。

韩老爷也藏不住内心的不满,道:「我不想跟那种儿媳妇住在同一宅院!」

「第二天就放肆,那以後可怎麽办?」韩老夫人嫌恶地颦著眉。儿媳妇新嫁过来第二日就这样不把尊长放在眼里,那以後当婆婆的她怎麽竖立威严?莫不是还当这里是她杨家,可以摆架子的?

「还是咱们小月乖。」韩老夫人轻轻拍抚著坐在身旁的少妇。

「娘,那是自然的,我的小月是最天底下最好的媳妇儿。」韩尚隆得意地朝妻子一笑,他这老婆知书答礼,温柔又贤慧,还给他生了一个健康的胖宝宝。忍不住低头用慈祥的眼光看著笑得合不容嘴直嘻笑的儿子。

韩尚祺翻了个白眼,向大哥露出一张受不了的表情,「大哥最爱炫耀了。」

「小弟呀,你也别游戏人间了,快去娶个──」

「哎呀,大嫂,我哥很唠叨,对不?」韩尚祺赶紧打断大哥欲侃侃而谈的爱妻理论,捂住耳朵开始鬼吼鬼叫,两兄弟闹了起来,都忘记在讨论如何教训新来的媳妇。

众人在吵吵闹闹的嬉戏中,一道足以冻死人的冷冽光芒扫向他们,大家似被冻僵般地连呼吸也憋著不敢吐,缓缓地转头望向那道冷光的来源──

「很閒吗?」

温文尔雅的笑容,却吐出如地狱使者勾魂般的声音。

韩尚昱面带微笑,但眼眸里的冷酷却令众人不敢直视。敢情他拼死拼活忙碌地赚钱养韩府上上下下数百位活口,而他们这几个主子只要动动嘴皮子悠閒谈天就好?还胆敢再他正忙著的时候!

众人默默地对视一眼。

「我跟许知府约好谈事情了。」第一位逃脱成功,看得出来韩老爷身体还老当益壮,宝刀未老。

「刘夫人约我今日打牌!」第二位逃出者韩夫人也赶紧开口,健步如飞。

「夫人,咱们约好说要一起游湖赏花的──」老大一手挟著孩子一手搂住妻子,一家三口速速奔离。

有道是,姜是老的辣。

书楼里,只留下看著大家像一阵风顿时消失无踪无影的老三韩尚祺。

「呃,二哥,我、我跟楼府的二少爷约要、要去……」他退後几步,结结巴巴说道。

「什麽天大的事比得上哥哥的交代更为重要呢?」韩尚昱一双闪著无害又魅惑人心的眼眸直勾勾地盯著僵硬的弟弟,微微笑道。

和煦的阳光洒落在光线充足的书楼内,照著面目俊俏的两人,一位是被看得冷汗直流从脚底开始发毛伫立不安的老么,一位是悠閒惬意地拖著脸颊望著眼前的人微微颤抖的韩少当家。

男人殷红的薄唇微微掀起,缓缓地吐出低沉又迷人的嗓音,道;「去巡视咱们整个北方经营的酒楼,限你五日交出总结帐册来。」

犹如酷刑般的命令,震著韩尚祺僵直著身,半晌,哭丧著脸颓然地如行尸走r般步出书楼。

呜呼哀哉!

endif

作家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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