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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鲜币)第十二章01揭穿身分

夜深人静,子时过後,後院一时辰巡逻一回,他早已经m熟了韩府後院夜间巡逻的班表,今晚就走人,不用多说。

本该睡下的二少夫人换了件藏在床底下的男装。

季之书望著屋内思忖著有无遗漏了什麽,似乎想到什麽,他慢慢走到梳妆台,看著静静横躺在台上的金钗和玉佩,伸手m了m那两样东西,挣扎般咬著唇,最後决然地拾起玉佩,塞进x口,转身小心翼翼推开房门。

望著右厢的屋内烛火已熄,估计ㄚ鬟们已经歇息睡下了,季之书悄悄地关上门,放轻脚步往左侧仆人住的小房走去,他的包袱都放置在那里。

推开隔了近十天没有踏入的小屋子,季之书忍住想打喷嚏的欲望,点著火摺子,就著细微的火苗慢慢m索藏在衣柜底层的包袱和盘缠。

确定该拿的都拿了,他站起身欲走,忽地一道声音划过沉寂夜晚的宁静。

「夫人,这麽晚了是想上哪儿去?」

低沉的嗓音从黑夜中传来,语调比冬夜的寒冷更为冰冷,随著话语的道出伴随著渐渐接近的脚步声。

季之书背著包袱的身影猛然震住,僵硬著身子保持背对那道音源的姿势。

夜色中渐渐显现出来人的身影,韩尚昱漫不经心地缓缓踏出步伐,一步一步优雅规律的脚步声却如槌子般猛敲著季之书的脑袋和心脏,鼓噪到几乎要爆炸般的强烈。

走到背对著他的人面前,跟在身後的随从点起桌上的蜡烛,黄澄澄的烛光霎时驱走了屋内的漆黑,一身男装打扮的「二少夫人」容颜摊在火光下,清晰可见。

「喔,『夫人』这称呼我倒是唤错了。」韩尚昱扯著嘴角,轻柔却咬字清晰地说道;「明秋也不是你的本名,该叫你……季、之、书,没错吧?」

听到自己的本名从男人嘴里说出,季之书双腿猛打颤,几乎要站不住脚,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僵著。

「唔。」领口倏地一紧,一个猛然的拉力扯开他的衣领,强而有力的手紧紧扣住他的脖子,季之书呼吸困难地被迫仰起头,「你……等等,有话……」

昏黄柔和的烛光映著韩尚昱的脸上,美眸溢著冷光睨著季之书的喉间,目光缓缓移到下摆,嗤笑一声,确认那种东西都会污了他的手脏。

「放、放开……」季之书涨红脸,眉头紧锁,双掌拍著韩尚昱越握越紧的单手,尽力为自己争取一些空气,他已经快喘不过气来。

半点怜惜也没,静静看著被箝固在掌下曾经动了一点心的人,韩尚昱一个甩手,季之书被甩得踉跄退了几步,快炸开的肺贪婪地吸著空气,他猛烈地咳了几声。

看著他的反应,韩尚昱缓缓走到屋内唯一可以坐的床边坐了下来,慢条斯理道:「你这副模样我也不是第一次看见,之前在青楼瞧你这副男装打扮我竟然没有怀疑,还深信你是女儿身,哈,季之书,该说你瞒天过海的招数太过厉害,还是我太愚蠢。」

「咳咳,我……」男人平淡无起伏的话,没有任何愤怒的火药味,却让季之书有如被关在冰窖般,寒冷如针刺得他浑身都疼痛不已。

「不,是我太过自大妄为,以为掌握了整个情局,以至於让你骗了,真是应证了聪明反被聪明误这句话。」翘著腿支著下颔,韩尚昱说得极为轻淡似在閒聊般。

一个g本不足以跟韩府匹配的杨家,就凭这可笑的手段逼他娶亲?

这场婚事以他的x子要拒绝不是不可能,但是调查了一下才发现在此无耻上门逼婚之前,听都没听过南方的杨家跟曾经被他搞垮商场上的败者有来往。

一群苟延残喘的丧家之犬,他韩尚昱倒想看看可以玩出什麽把戏,便应了下来。

这场计谋有起头,那麽必有他们想得到的东西。

对於嫁过来人是不是杨明秋本人他倒是早有所保留,第二次踏入偏院的夜晚,妻子嘴里怪异的词字让他猜疑越来越深,便派人前往南方杨府探查,他则不动声色地跟妻子玩欲擒故纵的把戏。

也试想过这人可能是顶替杨明秋代嫁进韩府,一位心思狠毒想要夺取他x命城府极深的女人。

派去的随从传信回来,告知杨府早已人去楼空,与他猜测的那样,但不管妻子是真是假,来历不明或是动机可疑,几次相处,妻子的独特吸引著他的心渐渐陷了下去。

前段时间确实没有把妻子放在心上,从那一次争吵後……妻子已在他心头上有那麽一丁点的位子,这是不可否认的事实。

那次後,派给妻子ㄚ鬟服侍,经过几日来的观察,妻子没有做出任何可疑的举止,也没有暗中跟谁联系过,除了言语间模糊不清隐瞒些秘密,但没有真切做出对不起韩府的事来。

本只剩下最後一步就可以把整件事情解决,韩尚昱想著,等把那些丧家犬全部揪出後,如果妻子到最後没有背叛他的话,倒是不介意昔日的过往留下「她」,让「她」陪伴自己。

是,女人,从头到尾他认为的都是女人。

直到先前,他都对妻子还抱著希望。

没想到探查的人在南边国境的小镇上逮到杨家当时陪嫁的家奴,逼问之下得知那新娘子是男人假冒的,便赶紧再传书信回韩府禀报,待他一看信件後,正好监视著妻子的随从来报妻子半夜行踪鬼祟,他便沉著脸来到偏院这地方瞧个清楚。

果真不假。

没有想过杨家竟然如此胆大妄为,不只欺骗他,还用这种伎俩羞辱了他,从来没有怀疑过妻子会是男人,竟敢让男人代嫁过来!

他韩尚昱跟男人处了多月,还有了亲腻的接触。

「比女人高的身形,比女人低沉的嗓音,这麽荒唐的事实,我怎麽会深信……」浅浅一笑,韩尚昱轻哼一声,「哈,tamade愚蠢至极,一想到跟男人干过那些事,令人感到作呕呢。」

他姿态悠閒地坐在床沿上,身边的随从伫立在门边,一股凝重的气氛压著季之书脸色渐渐苍白,无措地跩紧衣襬又放开。

男人从进来後没有表现出明显的怒气,优雅恬淡,但是话里却字字带刺尖酸,每一个字犹如刀剑般割在他的x口上,季之书抖著嘴唇却不知如何开口,一句对不起的话都说不出来。

他忽地想起了昨天出游,那时在马车上男人吻他的时候好似说了些话,当时沉沦在那吻中没有去注意,那几个字,此时却清晰地如男人仍在他耳边重复呢喃。

韩尚昱那时候说了什麽?

『不要背叛我。』

季之书猛然一愣,肩上的包袱滑落掉在地上,指尖分不清是天寒或是男人的缘故,冷得猛颤抖。

沉闷的时间一秒一秒度过,过了良久,季之书终於可以稍平稳地吐出字句来,道:「对不起,其实我也算是受害者……」

「受害?」韩尚昱嗤笑一声打断他的话,甩手把手里拿的信往季之书方向丢去,「你自己看看。」

纸张从他脸上扑来,缓缓飘下,羞辱人的举动,季之书苍白著脸,但更为找藉口的自己感到可耻,双眼直直望著韩尚昱,没有低头去瞧脚边洒落的纸张。

受害者?如果只有一开始,那麽他确实还可以理直气壮,但是之後呢?贪图他家钱财是事实,想帮著杨家整男人也是事实,想……

愚蠢的自己还真以为有本事,自以为是地装正义去搅和这趟韩杨两府的事,结果越陷越深,抽不出的自己反倒沾了一身,害了自己,也伤了别人。

喉咙乾涩说不出任何字语,x口如压著大石般的痛楚,可跟被欺骗的韩尚昱相比,自己的这些情绪又算什麽?

是他先骗人在先,如果当初赶紧离开韩府就好了,不跟男人有所牵连,不做卑鄙的欺骗,那麽自己此时的心也不会那麽酸麻疼痛。

昨日快乐的出游到今晚冷戾的逼问,天堂与地狱,跌得至深。

但这一切都是他自找的,没资格怨。

作家的话:

想了想,声音真的可以分男女吗?

後来去问哥哥

哥哥说男人是视觉动物,有n子就不会怀疑……

某方面来说,男人也很单纯xddddddd

所以继续照原本大纲走,喔耶(钢铁护体)

(13鲜币)第十二章02戏,角儿

垂下眼帘,挡住眸里可笑的悲感,季之书弯著腰捡起地上的信来看。

「你想逃去哪里?是谁指使你来的?哼,一群丧家犬,有空搞这些不如从中记取教训,好好重新开始。」

「啊?」手一顿,季之书懵懂地直视著他,不明白他说的话。

「都这时候了还想装傻?还是为了你主子?现在你可得想自己的处境才行。」竟然妻子是男人,那麽也没有什麽值得怜惜,韩尚昱勾起一抹残酷的笑容。

邪魅的俊容依然美得逼人,但那抹笑却让季之书打了一个寒颤,抖著嗓音问道:「什、什麽主子?我、我只是骗了你而已,没有什麽……」

「证据都在你手里了,还想狡辩?」

韩尚昱脸色沉了下来,一双锐利的眸子盈满噬虐的冷酷,吓著季之书脑海猛浮出满清十大酷刑等等骇人的画面,双腿几乎要站不起。

不是他害怕胆小,韩尚昱就算真的杀了他,估计也不会有人出来阻止,也不会有人上衙门鸣鼓为他申冤,因为他在这里无亲无故,唯一可以依靠的就只有自己而已。

悲惨的是,害自己陷入危机的就是自己。

「等、等等。」季之书连忙阻止男人再开口,害怕他下一句就是要身後那几位明显有武打底子,面容冷峻不苟言笑的黑衣男抓他去刑求逼供。

「不瞒你说……」咽了口沫y,瞧著男人,再望向身後的黑衣男们,季之书一副赴死如归地皱著脸,「其实我不懂这封信写什麽……呃,应该说,我看不懂你们这里的文字。」晃了晃手里的信,另只手不自觉又抬起想挠挠後脑杓,但一对上韩尚昱的眼便赶紧放下,乖乖立正站好。

屋内再度回到一片沉寂,但季之书感觉得出来,此时的气氛比刚开始更为寒冷,这不,他的手不只发抖,连牙关也克制不住了。

韩尚昱握紧拳头,指头关节喀吱作响,这时的怒气终於显现出来。想不到他韩尚昱难得为了一人动了心,但没想到这人竟与他同为男人,而且还是卑微下贱不懂字的chu鄙人。

一记眼色扫了过去,站在身後的人动了起来,季之书猛一蹦跳,连忙大叫道:「等等!等等!听我解释,基本上我真的算是个受害者,莫名其妙被人打了一棍,醒来之後就在这里了,我只承认我贪图你家吃住,还有拿你家的钱舒爽过日子,至於你说的那些话什麽的主子,我真的不知道。」

手一挥,随从们退回原本的位子站定,季之书松了一口气,就听见韩尚昱缓缓道:「真不知还是假不知?或许需要让人对你用刑招供才肯全盘说出。」

「咱、咱们文明社会可别用那种野蛮的手段,有话好好说,好好沟通,会发现我们之间其实只是一场美丽的小误会而已。」瞅著男人的神色,季之书小心翼翼道,「我说的话都是事实,不信你可以去查,一定可以发现我是清白。」

「哈,清白吗?」韩尚昱冷笑一声,「也是,戏都还没有演完,怎麽知道你是不是清白,接下来才是你独挑大梁的时候,我还得等著帮你好好鼓掌呢。」

「戏?你说……昨天你一直说的戏到底是什麽?」季之书一愣,不懂他怎麽一再强调有戏可看。

「很快你就会看见,你可是最主要的角儿呢,怎麽可能不知道在演什麽。」他指尖轻点著膝盖,薄唇渐渐勾起,轻蔑地笑道。

「我是主角?」随著男人的话喃喃道,季之书忽地想到什麽,脸色比方才更加苍白,抓著衣襬抖著唇,几乎要说不出话来,「难、难道你昨天的行为都是……」

「演得好不好?」

男人笑了,笑得美眸微微眯起,扬起的眼角勾勒如把冷锐的利刀,总让他怦然心跳、魅惑他神智停止运转随之沉沦的韩尚昱,此刻这双眸子迸s出犀利刺人,令他为之寒颤的睥睨冷光,嘴角噙著一抹傲慢不可高攀的笑容。

明明在此之前都如此熟悉。

「外头可有人想看这场好戏,鹣鲽情深,一个疼爱妻子的好丈夫,我韩尚昱的夫人。」

却一夕瓦解。

季之书被带回偏院,确切地说是被关在偏院,没有炭火取暖的偏院寒冷刺骨,尤其到了夜晚,更是让他抱著身子缩在被褥里猛抖著,但依旧止不住那冻入骨子的痛。

身上的被褥g本不够保暖,本想去拿那件韩尚昱送给他的雪白狐裘,但思及那日男人的赠与都不是出於对妻子的疼爱,想起那日的自己,一脸兴奋地直m著那柔软的狐毛……

扯著嘴角再度躺回身上,拉过棉被把自己裹得紧紧,不让寒风透入。

几天过去了?三天还是四天?或者更久?

记不太清楚,关在偏院每日只有一餐和一小壶水可以果腹,食量大的他,只剩下这些g本吃不饱的食物可以充饥,身子日渐疲弱但不会立即死去,他记得男人说戏还没有演完,那在此之前他还不会死吧?

不清楚,脑袋渐渐浑沌起来。

明明被关著这几天只剩下睡觉可以打发时间,明明睡了很久可眼帘还是很沉重,身上越来越冷,蜷缩著身子,四肢冰冷僵硬地让他直发疼。

想回到温暖的家,想爸妈和姐姐,对於他的失踪,姊姊会不会自责?爸妈回来发现儿子就那麽消失无踪影会不会天天以泪洗面,然後怪罪姊姊?

「死了……是不是就可以回去?」季之书望著门扉喃喃自语,舔舔冻著乾燥g裂的唇瓣,今日水的分量他已经喝完了。

一开始饿得发昏的他没有思量猛然一灌,之後的时间可就痛苦死他,天寒乾燥,没有饱足感就已经快让他受不了,更何况唇还裂了冒著血丝,便学会只沾沾嘴唇润泽一下,但那小壶水怎麽也不够他喝,本想乾脆喝自个儿尿y,却连一滴也尿不出来。

「不是说冬天尿多吗?怎麽没觉得。」淡淡地笑著,自娱解闷。

冻得没有知觉的指尖忽感到些微的温热,季之书强迫自己睁著眼眸,望去,才发现自己原来一直紧抓著那块玉佩,韩尚昱送给他的。

那块温润的玉在他手里微微发著热,估计是他紧握著的关系,掌心仅存的温度都渡了过去,从被里伸出软绵无力的手,双手捧著,季之书望著那块玉。

之前他都没有发现,原来这玉面上刻著细小的字,可惜他不懂这世界的文字,要不然真想知道男人给的这玉到底写著什麽,有什麽含意……不,他说错了,不是给他,韩尚昱是送给他的「妻子」。

而他,不是。

等他的随从再进来时,他可得拜托帮忙把这块玉交还给男人呢。

疲倦地缓缓闭上眼睛,季之书再度迷迷糊糊睡去。

意识朦胧中,依稀有几抹身影走了进来,他被抬起身子又抬高手,似乎换了装,唇沾了点水,季之书闭著眼贪婪地舔著那渴望已久的水滴,然後有个圆滚的珠子被塞进嘴里,饿得受不了的他马上吞咽了下去,接下来就感觉到脸部一阵骚痒,鼻端嗅到一股胭脂香味。

不是男人身上那股好闻的味道……

啊,都这时候还一直想著他,想狠狠地敲醒自己的脑袋,但是手撑太不起来。

睁不开的眼睛,强迫自己撑起一道细小的缝,想看看怎麽回事,不知折腾了多久,任人摆布之後,背後被人撑著缓缓往後躺平,季之书偏过头,涣散的目光望著被打开的房门。

那里似乎站著一道雪白颀长的身影,如瀑般的墨发在冷风的撩拨下微微飘盪,逆著光的脸蛋他看不清晰,但浑身上下散著股傲然飘逸的气息,很像是他……

轻轻扯起嘴角,想亲手把玉佩还回男人手上,无奈饥寒交迫g本无力把手举起,模糊的身影分不清是现实还是虚影,他擩动著唇瓣发出乾涩的呢喃,没能完整说出一句话,黑暗就再次来袭,眼帘已经撑不住浓烈的疲倦,慢慢阖上。

再也没有他的身影。

作家的话:

真的不虐喔

看我诚挚的眼眸,闪闪发光啊!

(倒地蹭毛)

(15鲜币)第十二章03拉开序幕

寒风冷冽,夜暗星稀,圆月被浓云遮住银辉,今日的夜晚显著萧瑟y郁。

位在府内湖畔三层楼高的书楼天台上倚著一抹白色的身影,他垂著眼帘凝望著韩府偌大的宅第,不知在沉思著什麽,伫立了一会,忽有一道黑影飞进天台,轻巧如燕地落在他的身边。

察觉到极细微的动静,韩尚昱没有被突然出现的人惊扰到,目光依旧深沉,面色依然淡漠,双眼望著脚下的景物,丝毫不被干扰。

乔奉席拍了拍肩上的霜雪,走进沉默不语的好友身边道:「调查过了,没有季之书这人的任何讯息,就连在杨家出嫁前曾经小歇过的小庙都查过,派出我教员仍一筹莫展,他背景如谜。」沉吟了一声,「那人说的话可信,也可能全面谎言。」

韩尚昱闻言只挑了挑眉,面色不改,似乎早已料想过,只眸光幽暗了几分更显得y沉,浅笑道:「连你凤炎g都不知,那他真是可疑万分,无所谓,今晚就可知晓,他跟那帮畜生是否有所关系,或者目的又是什麽……」

「你……」望著好友平淡丝毫没有起伏的语气和瞧不出情绪的面容,乔奉席皱了皱眉头,出了一声,可也不知该说什麽,摇摇头作罢,转身走向一旁的檀木桌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水。

淡清酿香的桂酒随著壶口清流而出,热过的酒散著丝丝缕缕的热雾,估计是好友知道他今晚会过来,特地为他准备的。

乔奉席挠起衣摆坐下,韩尚昱仍站在栏杆旁望著夜空,高楼筑台,阵阵冷风如利刀划过,他却丝毫不受影响,如羽扇般浓密的睫毛轻掩住眸子,在眼睑下成形难以莫测心思的黑影,但隐隐透出的眸光却溢出他道不尽的心绪来。

乔奉席瞧著他冷傲的身影,视线往下,他负在身後的手上握著一条手帕,蹙著眉思索一下,随即忍不住叹声道:「我知道……虽然不确信那人可不可信,但是当局者迷,你别把自己硬往死里钻,眼睛一旦蒙上,连真心也可以扭成歹毒。」

看著好友身子微微抽动,乔奉席没等他回话接著说,「有些人错过了,便不再回来,就算回来了,也不是你熟悉的那人,纵使悔恨也无济於事。」说完嘴角不禁扬起,对自个儿说出这些r麻话感到深深的讽刺。

韩尚昱转身看著露出苦笑的好友,似乎感觉到男人的目光,乔奉席回神过来,赶紧打哈哈笑道:「喜儿那ㄚ头说的,你也知道她最爱讲这些,毎天都在吟著什麽情呀爱的词曲,听久了都会背。」

不想戳破他憋脚的掩饰,韩尚昱扬唇一笑,正想说著什麽,便被一旁飞入台里的随从打断了话。

黑衣者瞧见坐在椅上的乔奉席,恭敬地唤了一声「教主」,转过身对韩尚昱说道:「主子,已经劫走了。」

「是嘛……」呢喃著,敛著眼眸思量半晌,他淡漠回道:「都跟上去,不论发生什麽事,不要出手。」

「是。」应了声,两人再度闪了出去。

瞧著眼前即将发生的事,乔奉席抿著唇吃了一口酒,不问他有何打算,韩尚昱也没有再开口,幽暗深邃透不出情绪的目光不自觉落在韩府某一角落,寂静的气息在天台上流动著,带著冷萧的寒风显得孤寂,足以窒息的沉闷。

「昱,你知道我不是多话之人,只说最後那麽一句话,别让自己後悔。」一口饮尽,放下杯盏,也不瞧著韩尚昱有何反应,几步轻移,纵身一跃,离开天台融入黑夜,独留陷入迷惘不自知的好友。

感觉到身体暖哄哄的,四肢不再冰冷疼痛,动了动血y回暖的指尖,季之书梦呓了一声幽幽转醒。

不同与偏院屋内简陋朴素的摆设,床顶红纱床幔垂落,身上盖的被褥柔软细滑,质地轻柔但温暖,季之书呼了一口气,这些天几乎快冻疯他,就怕在那样饥寒下去,估计也快挂点了。

活动十指和脚指头确定仍健在,季之书撑起身撩起床幔,眼前这房间的布置虽然仍是木制古色古香的家俱装潢,但金灿和红丝纱幔映著满室显得无比奢华,高调艳丽到低俗的品味。

「这又是哪里?」晃了晃脑袋,他满脸困惑下了床,屋内的一角放置著暖呼呼的火炉子,季之书走了过去蹲在一旁蹭著热气,舒活温暖起来的身子。

环顾著屋内,视野随意绕到自己身上,瞧著这一身女装打扮,愣了一下想不明白,满腹疑惑地mm顶上,j心梳制的发妆,努力回想发生了什麽事。

这时房门打了开来,一名体态臃肿,莫约四十左右的中年男子走进来,满脸肥r笑得眯起眼,看似福泰温和,但那张带笑的面容,季之书却觉得浑身的不舒服。

「韩二少夫人。」中年男子笑了笑,缓缓走来,「身子可还安好?」

季之书僵著,没有回话也点头,一双清澈的大眼直盯著那男人。

「看不出来那杨老头的女儿虽然长得不漂亮,但也另有一番风味,嘿嘿,小美人。」一脸急色的模样终於显现出来。

捕捉到了关键字,季之书眉头皱得几乎可以夹死人,抖抖身上直冒出的**皮疙瘩,往後退了几步,「这位大叔,我想你眼睛可能要去看个医生……不,我是说,你误会了,我不是你口中那──」

初闻「她」的嗓音一愣,中年男子随即chu著嗓打断他的话,凶恶道:「误会?哪有什麽误会,哼,这计画可是完美无缺,你杨家却临阵脱逃,就你爹那个鳖糕子,他韩家一个小毛头有什麽好怕的,差那麽临门一脚却坏了我的局,还好杨老头还是把你嫁了过去。」

他色眯眯笑了几声,缓缓逼近季之书,「无所谓,原本也不太指望那臭小子可以看上你,却没想到事情与设想相差甚远,这计画可比我想的顺利许多。」

「等等!大叔,你仔细看清楚,我不是什麽二少夫人,你真的认错人了,你看,我是男的,不是你说的那什麽夫人。」季之书连忙向後退,急急忙忙扯开衣裳,挑出塞在里衣充当假x的圆球,露出整片平坦的x膛来证明。

他思忖要不要露出更明显的男x象徵来,但一瞧那人的脸色,连忙拉拢上衣裳。以为在韩府假扮杨明秋的生活已经够刺激了,今日一比,他才发现什麽叫做生命危险,这大叔g本笑得不怀好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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