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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通通闭嘴。」韩尚昱出声喝止,可两人都气得火冒三丈,早已无心去听从他的话。

「打得连你爸妈都认不出你这蠢货来。」

叫嚣的两人无视一旁神色y沉的韩尚昱,本来只是打闹却真动了肝火,再度一言不合大动干戈起来,非要拼个你死我活。

韩尚昱眯起眸子,没有再去阻挡他们,只是伫立在一旁若有所思瞧著。

片刻後,蓦地传来一阵匡啷玻璃相撞的清脆声,随之而来的是气势磅礴的哗啦乒乓声响,破碎声如飓风骇浪般袭卷而来,成功淹没正打得不可开交,嘴里还恶言互骂的两人。

「乓──」

抓著双方衣襟的手终於停止拉扯,缠斗乱踢的腿也僵住扭打,脸上挂著淤青和血丝的两人把头扭向出声处。

就见方才季之书刻意避开放在韩老爷收藏品的那处,碎了一地玻璃彩瓷片儿,微弱的光线从窗纸透了进来,映著玻璃碎片斑斑点点而闪动,如一地的星光般耀眼动人,负手而立在一旁的韩尚昱垂著眼帘,眸里神色轻掩著,殷红薄唇微扬恬淡而笑。

眨眨眼,怒气冲顶的两人终於回复理智,同时吞了口唾y。

「终於冷静下来听我说话了?」低醇清润的嗓音慵懒地道著,韩尚昱缓缓走进,足下厚实的锦靴踩在碎片上发出清脆声响,却如同刺在两人心口上,疼著心脏发紧,忐忑不安。

「二哥……」

「老板……」

两人不安叫唤著,互踹几脚挣脱出对方的箝制,蹭地一声恭敬站好,腰杆挺直,双手紧靠著腿侧,垂著首小心翼翼瞥著韩尚昱那浅笑悠然的面容,却如深尺冰潭般,见者浑身发抖,再处个几秒便冻结起来。

「为了何事而吵,我不想知道也懒得问,但玩闹也该挑地点,这是让你们使拳脚的地方吗?」

两人不敢吭声。

「小祺。」韩尚昱绕过两人,迳自走向办公的书案,轻声细语道:「你去跟爹说你在书楼不小心绊了一跤,不慎打破他的珍藏,求他原谅。」

韩尚祺瞠目结舌,「二、二哥,这明、明明是……」

「别让我说第二次,快去向爹认罪,兴许我可以跟大哥一同去帮你求情减轻责刑。」韩尚昱回眸一笑,「先去擦药,跌了一跤也跌太重了,都伤成这样。」

「呜呜,二哥。」韩尚祺闻言哭了出来,瞧瞧多麽体贴的话……g本就是栽赃,还顺带销毁他被季之书这恶仆打瘀青的证据,全都化为自个儿跌倒所致的伤。

「啧,哭哭啼啼……」季之书没良心地在韩尚祺身後小声窃笑著。

「对了,」韩尚昱笑著转向季之书,「地上这些价格不菲的三釉粉彩瓷全算在你头上,债务恐怕是三十年也还不清了,所以你今後的月俸可得减半,然後两个月为限,每日都得交上二十篇字帖来作为今日的惩罚。」

「咦?!」

抽噎著的韩尚祺幸灾乐祸地看著忍不住也想哭的季之书。

「还都愣著干啥?嫌你们的脸不够丑吗?」韩尚昱和煦笑道,微眯著眸子睨著他们两人,「都先去擦好药,之後该干什麽干什麽去,再给我惹事,还是嫌日子过得太顺遂无聊,欢迎再来找我。」

语气温和含笑宴宴,如谈论著天晴云朗般,让方才敌对的两人浑身发颤。

同病相怜地互看一眼,此地不宜久留,再多说一句便可引来更惨的灾祸,便默契地闭上嘴垮著肩,垂头丧气走出书楼,两人眼里溢满哀戚,齐齐仰天长叹一声。

「遇人(兄)不淑。」两人同说了一句,猛地扭头望向对方,哑著嗓怒道:「都是你害的!」

「还没闹够,还是嫌处罚太轻?」

门内传来如y风袭过阵阵冰寒的轻悠词句,吓得他们拔腿奔离书楼,留下正轻敲著案桌思索的韩尚昱。

endif

作家的话:

两个傻蛋xd

(15鲜币)第十八章03砧上之r

一轮圆月高挂夜空,飘著絮絮棉雪,冷凝月色如濂倾泄在一地白雪上,寒冬不觉萧瑟倒多了几分迷蒙风情。

屋内的紫檀圆桌上布满j致的佳肴,韩尚昱坐在桌旁,指尖点著发出规律的声响,半晌,他从怀里捞出小锦袋,红绳一抽,拿出放在里头的绣帕和玉佩。

那是曾经送出,但在那人搬进玉轩院後的隔夜,这块刻著他名字的玉裹著块布放在小盒子里,郑重又谨慎般地搁在桌上,里盒下还有张字条,纸上用炭画了一副其丑无比的笑脸。

出於何人之手,哪用得著猜。

那段时间他明明还生著病不能下床,却坚决地要把两人间的牵绊剪断似的急著归还,一刻也不想挽留。

这曾经不离身代表著深层涵义的玉佩,他以这交换了一条廉价的绣帕,那时虽说心怀计谋,一半是为了之後的计画顺利,可一半却是认真地,和妻子当作定情之物而交换。

当时他把这块玉佩从盒里拿了出来,总透著丝缕暖意的羊脂白玉却比屋外的风雪般冰冷,渗进掌心流向四肢百骸,心中一阵闷疼难以言喻,如被硬生生掏出了心般掐在手里,毫无预警的痛楚难受。

他想起那次庙会出游,两人在车厢内的对话,「妻子」眉开眼笑地问著好不好看时,自己的心里更多是无关於那场虚假的演戏,而是真诚地觉得这人确实适合。

适合当这块玉佩今後的主人。

「不都说男人要大气,送出的东西便不能讨回吗?是你的便是你的,又没跟你讨。」扯出一抹浅笑,啜了一口琼浆,韩尚昱目光深邃地望著玉佩喃喃道。

经过那次的事情,想必他也已经知道这玉的重要象徵了吧?

「既然知道了,又何必归还?」轻轻摇晃著酒杯,韩尚昱扬起嘴角无奈地笑道,「明明是爱占人便宜的贪心家伙。」

一双桃花眸里泛著薄薄水雾,映著黄灿灿的烛火更显迷媚动人,韩尚昱眯起眼,思绪回到今日下午,等著季之书洗好脸、包扎完伤口回到书楼时,一副小媳妇担心受怕的模样,颤颤巍巍打扫乾净,随後又乖巧地坐正开始习字。

想起那时的季之书,韩尚昱脸上盈满宠溺的笑容,把玩著桌上的墨色小瓶子。

今早他去城里巡视,顺道去了一趟乔奉席在城西南处新买下的一座老旧宅院,孟晓和暂住在那儿,一同聊著天时,他不自觉又把玉拿出来瞧。

「这玉佩你都带了二十几年了,还看不腻?」

「奉席,你还记得曾经说过『就算回来,也不是熟悉』的这句话吗?」

「嗯哼,怎麽了?」

「就算不熟悉,那就强迫他不得不再重新熟悉……错了,不是强迫,是习惯,不只要他熟悉,还要浸到骨子里的习惯,彻彻底底成了我的人,一瞧不见眼便浑身不自在,再也逃不开。」

当时他这麽回答,握著玉佩笃信地说道,运筹帷幄,步步吞噬。

「那人贼头贼脑,你打算用什麽方法?」孟晓和嗤笑,塞了瓶他的得意之作,「呐,我这瓶『欲仙欲死』在青楼还是小官馆都卖得火红,也不会留下任何後遗症,一般人使用就足以令其春心荡漾、yinye满流,嚐看看?」

韩尚昱只挑眉望了他一眼,孟晓和回以挑衅一笑,他只好收下这俗气名字的chunyao。

当时他压g没想对季之书使用,可提早回府,恰好撞见他同亲弟在书楼一事,他们这般小屁孩气极打架的模样,在韩尚昱眼里分明不是滋味,好似那股信任,季之书给予弟弟的更为多,而与他的相处多少带著小心翼翼,刻意的躲避,尤其是最近……

正确来说,是从两人真正坦然身分相处後,他便是一直以嘻笑的脸来掩饰著。

掩饰什麽?

他不知道,本来以为有更多的时间可以一层层剥下,让他瞧见季之书想隐藏的真心──这慢慢熬煮带著捉弄的美味过程让他很享受,气急败坏、羞愤脸红,还是仓皇而逃的模样,皆让他越发期待品嚐的那一刻到来。

但显然他高估了自己的定x,此时一点也不想再忍隐下去。

「老板,我来了,你要做什麽?这麽神神秘秘的……」人未到声先到,门外传来季之书的嗓音。

韩尚昱收起思绪挑唇望著门扉,就见他闪进屋内随即旋身关上门,阻住屋外的寒冷溢进温暖宁谧的室内。

「哇,请我吃饭?」季之书笑著走进屋内,瞧了眼几乎占满桌面装著美食的瓷盘,「嘿嘿,其实我不介意你换成现金给我,虽然还挺爱吃的,但是把食物吃进肚里变成屎拉出来,最近蹲茅厕都让我感概,黄金变黄金,这两者价值可差了好一大截。」

「……」

没想到开头便是这番话,韩尚昱收回前言,小媳妇模样大抵是他幻想下的产物,瞧,这张嘴脸哪有今日下午安静温顺的样子,连残影都无。

「唔,你还在生气吗?我刚才说笑的,只是为了让气氛和乐一点……」

玩笑一对上他的脸色,如撞上冰山般碎了一地,季之书尴尬地挠著後脑杓,讪讪笑道:「今天我跟你弟真的只是想对个几招而已,绝不是有意要伤了他,还以为他多少也会武功,谁知道……」

「坐吧。」韩尚昱指著身旁的椅子,今後总成一家人,责怪一方会落下偏心的指控,所以两人通通处罚就公平了,他没偏袒或是更护著哪方──只是心底极度不舒坦。

「你不生气了?」季之书惊讶张大嘴,再三踌躇後不客气坐下,趁著男人看似心情颇愉悦的时刻,赶紧涎著脸讨饶。

「嗳,月俸的事可以再商量商量吗?一下子减半的话,我平常就不能花费了,买零嘴吃还是闯荡江……喔,我是说休息日出府閒晃一下,游个江赏个花之类的总是需要花到钱,呵呵。」差点说溜了嘴,季之书心虚地傻笑掩饰。

韩尚昱睨了他一眼,只淡笑说道:「看你今後的态度吧。」

打碎的昂贵瓷瓶,说是价格不菲,实是诓骗吓唬他们罢了,不过是他某次南下江杨一带巡视坊间几家铺子,意外在瓷窑场瞧见那几组花样素白却j致的瓷瓶,觉得韩老爷会喜爱便买下。

不贵,但也让季之书的债务确实增加。

「我态度一向很好,今天只是意外,真的!你交代的字帖我都完成了。」他急忙说道。

韩尚昱笑而不语,亲自倒了一杯酒递给他,季之书一瞧薪资有望调回,高兴接过豪气一口饮下。

「哈,你心情很好?」重重吐一口酒气,他不再拘谨,拿起箸子横扫桌上的美食,「来之前真是快吓死我了,还想说白天惹你生气,该怎麽跟你和好……唔,这好吃,喂,你是生意谈成了还是为了庆祝什麽?怎麽心情好到吃那麽高级?」

季之书挟起每盘都只盛著j典小巧的糕食,j致美丽的摆盘显得过度奢华,还都是他没嚐过的糕点,这让他十分好奇此时的韩尚昱。

「确实有件事让我挺开心的。」韩尚昱再帮他酌了一杯酒。

「什麽事?说来听听,让我沾沾你的快乐,看能不能让我不要再那麽倒楣。」不疑有他,再次饮下。

「等会再说,饿很久了吧?多吃点。」

「那是,下午连屁都不敢放,真是饿死我了。」一口接著一口,季之书狼吞虎咽。

从下午至今,他便一直战战兢兢写著字,在韩尚昱的气威之下不知耗了他多大的体力和j力,日落时分债主离去之前交代他戌时回玉轩院一趟,季之书更是拼命急著把字写完,晚膳也没去用,此时早已饥肠辘辘。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显然季之书不知道这句话,戒心全然放下,只单韩尚昱心血来潮想找个人共享晚膳,以至於没发觉到那人只是抿著唇笑望著他,偶尔只啜了一口酒。

「季之书。」

「嗯?干嘛?」大眼回望著他,嘴里嚼著食物模糊回了一声。

韩尚昱挑起他的下颔,左右摆弄两下,笑道:「我说,你身子才刚好,又想急著回床上休息吗?就这麽喜欢疼痛的滋味吗?瞧瞧,鼻子都打歪了。」

「什麽叫喜欢痛的滋味?!我才不是m!等等,你说……?!」季之书啪一声丢下碗筷,急切地握著对方的手,「不会真的歪了吧?歪得很严重吗?你、你说孟神医有没有办法医治?微整型的技术他会不会?」

「你很在意脸蛋?」捏著他的下巴,拇指抹去他嘴角的残渣,不甚在意他嘴里囔嚷著奇怪的辞汇。

「当然,我靠脸吃饭的!」季之书马上大声回答,四目相交,一对上韩尚昱戏谑的眼神,脸皮再厚也不禁脸红。

「你懂得,只是说笑自娱,我就这麽一张『亲切』的脸,毁了我怎麽让女孩子接近我,况且男人太帅会让女人没安全感,所以我这适中的脸才是最吃香的。」非要他间接承认他比他好看英俊,季之书暗骂著眼前这欠扁男。

「吃香?」韩尚昱微垂下眼帘掩去幽深莫测的神色,低沉的嗓音压了几分,「你嚐过女人香味了?」

「……没,你少刺激我!」

endif

作家的话:

还以为赶上14号发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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