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五音不全,从来不唱歌。”习秋彤对唱歌这个事儿深恶痛绝,她这辈子毁完的原因,怎么说也跟这个唱歌有点关系。
“真的?那要不我教你。”陆汶还很耐心。
习秋彤躺在枕头上盖着被子发话了:“求你,除了唱歌,你让我学什么都行。”
“真的?”陆汶笑着凑近了点。
习秋彤瞬间嘴角嘶嘶抽气儿,又自嘲一样笑了:“我年纪大了,真心玩不动了。同学,你让我今晚安生睡个觉,别闹的跟昨晚一样让我把你赶出去。”
“秋彤,你还是不要提昨天晚上了。伤心伤死我了。”陆汶说的轻松根本不像是伤心:“我长这么大,女孩从来没有像你这样拒绝过我。”
“哎,我知道你本事。不用跟我讲你的情史了。算我心理扭曲,是我对不起你。”习秋彤也挺纳闷。她最近这是要多冷淡啊。这样下去,肿么得了啊。
“哈哈,要不然你给我个机会,咱们试试吧。你要真接受不了,我也做了好事,帮你证明你确实要看心理医生了。”陆汶说的哈哈大笑,一点也没尴尬。
习秋彤自己脸皮就够厚了,碰上个比她还厚脸皮的,闹的她反倒面红耳赤了:“你那手能用了再说。”
陆汶一脸猫挠一样不甘。
习秋彤嘻嘻笑了伸了手关灯道:“睡吧。”
灯一关,夜晚哗的就显得安静了。
满墙树影子,像月亮在墙上泼墨作画。习秋彤闭了眼睛,只听见自己的呼吸声,和另一个人的呼吸声。
暖气到了后半夜显得有点供暖不足,温度在一点点下降。习秋彤冬季属于手脚冰凉的货色,每年冬季对她来说都是一种漫长的煎熬。她还记得小时候,手上脚上都生满了冻疮,穿单鞋上学的惨日子。所以习秋彤的记忆里,她是特别不喜欢冬季的。唯一好过的几年,大概就是她上大学的时候。
“你是不是冷?”
耳边有人轻轻在问。
习秋彤不知道为什么又满腹的心酸,她简直不能想她小时候过过的那些日子。不能想她爹断腿,大过年从工地上抬回来的时候,血在腿上被冻成冰块。不能想从此她爹在家里死气沉沉的脸,她娘为了让她上学跟人借
钱遭人的白眼。
她有太多不能回忆的事,压的她快透不过气。
“陆汶,你能抱抱我吗?”习秋彤在反复的折磨里,终于低低的开了腔,说的特别慢:“……你可以安安静静别乱动,就让我在你怀里靠一会儿吗?我冷的厉害。”
陆汶彻底对她心疼了,把被角掀开一段,让她过来,习秋彤小心翼翼不去碰她的右胳膊,陆汶用左手把她搂过来,帮她把被子盖好,用下巴磕抵住怀里人的额头。
“我这个人是不是特别讨厌?”习秋彤问她,她对自己已经心怀怨恨。
“没有,你挺好的。”陆汶答了。
“我不该这么对你,可我一个人真的很难受。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突然就好像一无所有了。我不知道自己该怎么过下去,我不是想故意跟你不清不楚的。我知道这样你也挺难受,可我没有办法,陆汶。”习秋彤感觉每一个字从喉咙出来的时候都是疼的,她实在很讨厌自己这样软弱与犹疑。
陆汶慢慢吸了口气,把怀里的人抱好,忍着难受给了她安慰:“你是个好女人,我等多久都很值。”
十一月的冷风把窗户外的树枝摇的很响,梧桐的叶子就快落尽了。
习秋彤有一整颗心的凄凉,她发现她的前半生真的糟糕透顶。她就像是一片完全发黄的树叶,不知道为什么还要抓着那一点点枝干表皮不放,已经汲取不到任何营养,已经再从中得不到任何暖意,风在窗外嚎叫,好像是在她脑海里,把她的皮肉都冻僵冻疼了。
“陆汶,如果你一直等不到我呢?”习秋彤吐出心底的白雾,她的心脏大概也要结霜了。
“反正我也不用结婚,我一直在野外工作,重新认识一个值得爱的人机会也比较渺茫。我有很多时间来等你,我信奉科学,也不相信轮回转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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