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於埃佛尔的提问,莱特一笑置之。
「那边的奖状陈列柜上有你的照片,而且是很老旧的照片,九一至零四年之间拍的照片。」埃佛尔逼近着莱特,莱特脖子上的围巾表面凝结起少量冰雪,「你并不是莱特,你是卡亚。说,为什麽以这姿态回来兰丝特?」
「哈哈哈——」莱特放声大笑。
「你笑什麽?」
放开他——一把女声从走廊传出,不久一条火鞭把埃佛尔索起并把他摔在一旁。
罗依跑到莱特的身旁,着急地检查着他有没有受伤:「你没事吧?」
莱特没有理会在为他紧张的罗依,他走到埃佛尔的跟前,用着难得严肃的语气说:「我不是卡亚,也不是兰丝特的敌人,更不是你的敌人。」
语毕,他转身走到罗依的身旁,捉着她的手步向餐厅,留下埃佛尔,留下一堆疑团在该处……
endif
☆、第九章·不能说的秘密
『刚才是发生什麽事了,为什麽埃佛尔会那样对你?』
『男人之间的事还是不要知道太多的比较好。』
罗依推开她房间内里的窗户,凉风轻轻地拨弄着她的发丝。她人靠在窗边,抬头望着星空,看着在那黑漆漆的夜空里不停地闪烁着的星星,她的脑海浮现着在走廊中莱特与埃佛尔争执的画面。到底两人之间发生了些什麽事?不管她怎麽想那看起来也不是一件普通的事;只要回想埃佛尔在庭院中那充满着敌意的眼神,她全身会不自觉地颤抖着——而这次,埃佛尔对莱特所使用的眼神,就像是想把他从在世上消除般那麽凶狠。
喵噢——奇丝从床上跳落地面,跑到罗依的脚边,用着它那小头磨蹭着她的小腿。
「怎麽了?」她抱起奇丝,坐在放在窗户边的椅子上抚m着奇丝那雪白顺滑的皮毛,奇丝随即发出着幸福的咕噜咕噜声。
忽然,她的手停止了抚m的动作。
埃佛尔,他并不是那麽冷血无情的人——突然地,她那麽想着。之前他不就照顾过奇丝一阵子吗?要是那麽无情的人怎能那麽细心地照顾动物?她低头凝视着自己的手,是呀,下午的时候她曾用「绳索扎」把埃佛尔狠狠摔到一旁呢?!她想着想着已经无法再安坐在椅子上,不久放下手上抱着的奇丝,穿上兰丝特那白袍便离开了自己的房间往埃佛尔住的建筑物跑去。
然而,埃佛尔这时躺在沙发上休息,海蓝色的双眼呆视着那道被下了咒的房门,这副样子的他就像是没有生命的人偶般躺在那里。很痛,为什麽就那麽痛呢?他紧皱着眉头,缓慢地反过身来面向着沙发的靠背,本想闭上双眼稍睡一会,但是他的脑海却不断地回播着那叫罗依的女孩为分开他和莱特而把他狠狠摔向墙上的情境。
他手轻轻地按压着受伤的腰,脸上露出痛苦的表情:「怎麽就这麽痛……」确实,很痛,但他更不了解的是,为什麽心里感到那麽不舒服。
那个女孩,喜欢那个身分不明的男人吧?他该可怜苦苦守护在她的格雷吗?那个女孩为了保护对方不理会自己安全舍身相救的事也不是第一次呢?他苦笑着,这样的女孩,他也曾经遇到过——
『埃佛尔!』
『你为什麽要替我挡去那球呢?!你看,手臂都青了!』
『不要紧,埃佛尔可是兰丝特的最大希望呀?怎能受伤呢?』
她的笑容,现在还深深地烙印在他的记忆中——这已经是他十岁时的事了,那名曾经让他心动的女孩就在当年的某一天从他的生活中消失,在这世上再也无法找到她存在过的痕迹;或者,唯一能证明她曾活在这世界上的人只有他一个人,曾经为了她有意去寻死的他。
如果,她没有遇上他,那麽现在她应该还能好好的活在这个世界上吧?他拥有着能让所有人为他疯狂的脸孔,但是却不能拥有与他人接近的权利,有如身上被施了毒咒般,只要接近他就会得到不幸——拥有着这样身世的他,没有爱人的权利。
他缓慢地从沙发坐起来,回想着莱特的话。
『我不是卡亚,也不是兰丝特的敌人,更不是你的敌人。』
「你不是卡亚……那麽你是谁?」这一个世界上尽管会存在着一两个与自己长得相像的人,但那也只是相像,并非是一模一样,他坐在沙发上思考着,「那句话到底是什麽意思?」语毕,他便解下了束着他那把银发的丝带,随後再躺回在沙发上打算小睡一会——可是这并不如意,有人突然造访使他无法入眠。
这时间会是谁?他扣好钮扣後便去开门。看着来访者,他那平如止水的脸上露出难得一见的惊讶之色:「罗依?」
「那个……今天下午的事,真的对不起,我只是一时情急才——」罗依一直低着头说着,完全没有正视过他。
「我有说要追究?」
「没有,只是……想知道为什麽今天你跟莱特发生争执,非得那麽不和谐吗?」
是为了那个人吗?他叹了一口气:「你了解那个人多少?」
「虽说认识莱特不是很长时间,但他绝对不会是坏人,这点我肯定。如果……如果埃佛尔打算要针对他的话,尽管我能力不足,我还是会尽力去阻止你的。」
「他值得你那麽做吗?」
「值得,因为他是唯一一个能理解我的人。」
罗依此时双眼直视着他,她微微鞠躬後便快走离开了埃佛尔房门前的那走廊,把身影埋在那黑暗之中。他站在原处,呆视对方的身影逐渐远去:「总算有点了解格雷为什麽那麽保护她了。」他无奈地笑了笑,随後把房门关上。
『我有说要追究?』
埃佛尔的这句话不停在她的脑海中回响着——果然,他并不是那种冷血无情、无理可说的人,罗依那麽想着。但是,两人到底为了些什麽而发生争执?莱特还有着不可告人的秘密吗?到了第二天,这两条问题一直在她的脑袋里酝酿着。她抱着奇丝在兰丝特的走廊里快步走动,火系的教学快开始了。
「糟糕了……这下子可是会迟到的!」正当她准备以跑的方式到那课室的时候,一个跟她同样身穿着兰丝特白袍的少女站在她的面前阻挡了她的去路,「不好意思,能让一让吗?」罗依双眼的焦点落在了少女白袍上的徽章上,脸部的肌r因此而顿时僵硬,全因那少女是已考上第五级的学生——然而,没多少学生能在校里遇上已是五级的巫术师。
少女看起来并没有意思让路,罗依眼看如此只好往少女旁边的那空隙走过去,但少女再次挡住她的去路:「真的不好意思,我赶着上课呢?」
「是上瑞秋教授的课吧?我稍後会替你跟她解释的了。我叫克丝汀,现在能抽出点时间聊聊吗?」少女伸出手示意握手,罗依不禁在打量着这位名叫克丝汀的少女,过了数秒才伸出手与对方握手。
「你……找我有什麽事吗?」
「上次被埃佛尔指名挑战的女孩是你吧?」
「呃?」
「跟我比试一场。」克丝汀双眼的焦点落在罗依白袍上的二级徽章上,「我也想看看你的实力到什麽程度。」到底眼前这位只是考上二级的少女,什麽地方值得让埃佛尔提出挑战?她真的很好奇。克丝汀转身走了数步,让自己跟罗依的位置相距五十米:「来吧,用你会的巫术来跟我比试一场吧?」
要她跟已经考上五级的学生比试,这与当时跟埃佛尔对垒的情况有什麽差别?!罗依踉跄地往後退数步,别说是火系的巫术,现在的她连这时间最应该使用的「撒卡离」也不敢说出口,叫她如何跟一个巫术程度已到五级的学生比试?
「那麽,我出招了。」语毕,对方便挥动着手臂,一种黄色的粉末开始弥漫四周。
「难道是粉虫?!」罗依惊呼着,她现在应该怎做?
花火烟——
一把声音在她的脑海里说着,但却不是她的声音:「花火烟!」罗依的手指在空气中快速比划着,无数的小火苗在半空中冒出,「破!」她的话一下,火苗立即爆裂,把在空气中无法看清数量的粉虫一瞬间烧成灰烬。
克丝汀看着罗依身後的位置惊讶着:「埃佛尔?!」
埃佛尔?罗依回首,身穿着白衬衫配银色西装背心的埃佛尔站在不远处,眼神似想把眼前的空间化成极地:「你没听到她说赶去上课?」
「我只是——」
「身为前辈的你,不该让开吗?」
「明白了。」言罢,克丝汀双眼泛起着泪光离开。
罗依走向站在不远处的埃佛尔面前,看着对方那目无表情的样子,谢谢两字无法说出口;同时看着罗依的他,亦没有打算说些什麽,站在原处与对方对视数秒後便把视线移开,举步离去。
那两个字总该说出口——她不久大声地叫喊着:「那个!」听到对方的声音,埃佛尔停下了脚步,「刚才,谢谢!」
只见他蓦然回首,被阳光照耀完美侧脸上露出了难得一见的弧线,随後继续往前步进。
「他……刚才笑了吗?」
原来他还有着这样的表情,罗依看着笑了笑,随後抱着奇丝跑到在走廊附近的课室。
这段时间,换上黑色高领毛衣的莱特蹒跚地走到兰丝特那座院里的凉亭坐了下来,浅蓝得如湖泊的双眼扫视着这弥漫着花香的花圃,不久便闭上了双眼,静听雀鸟在树上窃窃私语的声音。静静地坐在那里的他,引来了不少经过庭院的少女她们的好奇目光;阳光温柔地照耀着他那白晢的皮肤及那银色的发丝,假若他现时身穿的是白衣,恐怕真的能与画作中的天使相提并论。
这里的一切并没有改变,改变的只有人和事——他微微睁开眼睛,修长的睫毛因这动作而微微抖了抖,在他的视线范围里,逐渐出现着久违的身影。身穿着悠闲服的他与另一位长得跟他一模一样的少年站在这庭院中,欣赏着庭院内里的花草树木。
『你到底喜欢兰丝特些什麽地方?』
『哥,你知道吗?』
『知道什麽?』
『在众人的眼中,你是天使,我是魔鬼;但论人品,你是魔鬼,我是天使。即使我们两个长得一模一样,却像是磁石那样同x相拒,所以嘛……你在格伦华,我在兰丝特就好。』
『少来这套,你这副样子我从某个人身上看上好几百遍了。说吧,是喜欢这里的某个女孩吧?』
『哥,要是我是你的话多好?有你那麽坚强的话,现在应该不会那麽难过了吧?』
回想到这里,莱特慢慢地闭上双眼,以免准备涌出的泪水不受控制地不断流出:「要是我是你的话多好?至少不用坐在这里活受罪了。」他人靠在亭中的圆柱,疲惫感让他打算闭上双眼稍作休息,可是并不如愿,因一名少女的身影此时跑入他的眼帘下,「你……」
「我是格雷的妹妹,贝琳。」贝琳坐在他对面的石椅上说着,「刚才你哭了?」
怎麽可能一个男生跟一个女生说自己刚才哭了?莱特挑起了眉:「没有。」
「可是你刚才看着那些花草确实那麽想吧——要是我是你的话多好?至少不用坐在这里活受罪了。」
莱特直瞪着贝琳,看着这模样的莱特,贝琳按捺不住笑了笑:「刚才在想我这女的怎搞的是吧?我是会读心术的。」
「哈?!那麽你乾脆把我整个脑袋里的东西看光算了。」
「那倒不可能,因为我只能看到对方当时在想些什麽罢了,又不可能看到对方的记忆。」她从白袍的口袋里拿出橡皮圈,把她那把自然卷的黑中略带灰色的的秀发後棕色的双眼直看着莱特,「谢谢,昨天的比赛是你故意让我哥赢的吧?」
莱特冷笑数声:「你不是会读心术吗?这还要问?」语毕,两人傻笑起来。
「虽说嘴巴不留人,可是看来是个心地善良的人嘛?」贝琳坐近他。对於对方的举动与语句,莱特只是一笑置之:「我跟你应该是第一次正式见面吧?女孩子这样子像话吗?」
「那麽你对初次见面的罗依还不是——」
「等等,你是她的朋友?」
「你应该猜到才对吧?罗依认识我哥,认识我也是理所当然的呀?」
听罢,莱特的面部肌r顿时僵硬:「要疯了……」确实要疯了,怎麽有那麽多的连带关系?那麽他接下来要烦的事一共会有多少?!他紧皱着眉头看着坐在他身旁的贝琳,微微移动身子令自己跟贝琳离一段距离。
「你……喜欢罗依?」
「啊?」
「对初次见面的罗依出手相救,还那麽关心她……你喜欢她?」问出这问题的同时,贝琳的心亦不禁愀了愀。如果答案是喜欢的话,她该高兴吗?
听着这样的问题,莱特无奈地苦笑了数秒钟,随後身子略略靠近贝琳:「我不会什麽读心术,可是你这问题不是帮你的朋友罗依问的,而是替你自己问的吧?」问题一针见血,贝琳满脸通红,立即低下头以免跟他有眼神接触。只是看着对方在场上伸展巫术时的姿态,已经足够让她对莱特产生好奇与好感,这样叫她如何否认?
「虽说抱歉,」莱特说着,浅蓝色的双眼直盯着贝琳那长得标致的脸孔,「但我还是得说一句我对恋爱这回事不感兴趣。」
「为什麽?因为那个『他』吗?」
他缓慢地站起来:「恋爱这东西跟糖衣包裹着的梅子一样,吃第一层的糖衣时甘甜可口,可当糖衣被吃光的时候,留下的只是让人味觉难受的酸涩味,甚至最後的可能不是酸味,而是过酸而成苦的味道——所以别乱碰。」言罢,他便准备举步离开,但全身带着疲惫跟酸痛感的他已无力往前走一步。噗的一声,他整个人往庭院上的草地倒去。
「怎麽了?!」贝琳连忙扶起他,只见他的脸色已刹时惨白。
「只是太久没有做运动,昨天跟格雷这麽一比赛,身体有点消受不来,让我睡一会就好。」
「怎让你这样子回去呢?」贝琳紧握着他的手,「撒卡离。」她念着,刹那间两人身处的位置再也不是兰丝特那鸟语花香的庭院,而是她的房间。她使劲地扶起身高起码有一米八以上的莱特到床边躺下,随後匆忙拿餐桌上的水壶倒了杯水放在莱特的手里:「喝点水会比较好。」看着莱特那错愕的表情,她再道,「不用再想了,这里是我的房间。」
莱特扫视了一下贝琳的房间,随後喝下了水:「你是画家?」
她微微笑了笑:「累就睡一会吧?」她从柜子里拿出一把小提琴奏着乐曲,那悦耳的音符就像是魔咒要莱特睡着。
这个女孩——他无法再多想,因不久後他便进入了梦乡……
endif
☆、第十章·格伦华的幸存者
黄昏的光景被夜幕取代,清凉的晚风进入了贝琳的房间,轻轻拨弄着莱特那银色的发丝,这轻柔的动作并没有惊动还在熟睡中的他。贝琳安坐在床边,双眼的焦点落在莱特那俊俏的脸,她的手有意去触碰对方那高挺的鼻梁,但在快碰到那白晢的皮肤那瞬间收回了手——她怎说跟他也不是那种关系,怎能随意地碰他呢?
『我对恋爱这回事不感兴趣。』
她的脑海浮现出莱特当时说这话的脸,那脸上表情并不是一个完全对感情事没兴趣的人能出现的——是一种无奈混合着悲伤的表情。到底在他身上发生过了些什麽事?她无法读取他的心思,即使能看见他心里的即时反应,但还是无法了解他的真正想法;因他故意用着对一切事物不重视的态度去掩饰自己心中真正的想法。
「是因为『他』才害怕恋爱这回事吗?」她喃喃自语。到底是为什麽对他那麽在意呢?就像是一种无形的绳索,在他身影进入她视线范围的短短一秒间把她的思绪紧紧系在他的身上,这也许就是罗依对他有好感的原因——她那麽想着,但同时心里有一种苦涩的感觉,因为她并没有接近他的机会;因他是自己好友喜欢的人,因他没打算对任何人打开心房。
莱特那修长的睫毛抖了抖,那美丽的眼眸出现在她的眼前,贝琳吓得即时缩到房间的一角。
「我没有些什麽别的意思!真的!」
他缓慢地坐起来,打了一个呵欠後用着还带着倦意的双眼看着贝琳:「你口中说的那个『他』,是我的双胞胎弟弟,以前是兰丝特的学生……嗯,很有名气的学生。」
「双胞胎弟弟?他叫什麽名字?那他现在不在这里念了吗?」
「不在了,我也无法再看到他那张像是我影子般的脸了。」莱特的脸上虽则带着笑容,但是能从他那双眼看出他的心在哭泣着,「他是在我的怀里离开的,很安祥的离开。」说完,他走向房间里的画堆,仔细地欣赏着贝琳的画作。
要是我是你的话多好?至少不用坐在这里活受罪了——
那麽说,他当时是在回忆着与弟弟一起的时刻?贝琳惊讶地看着莱特:「对不起,我不应该勾起你的伤心事。」对於贝琳的道歉莱特看似没有放在心里,双眼依然是停留在那些画作中,但是会读心术的她却能知道他已经没把刚才的事放在心里,标致的脸上再次带上笑容,「要喝杯茶再走吗?」言罢,她走到房间里的那小厨房里把泡好的红茶端出来。
「你这问题还有给人不留的选择吗?怎麽我没听出来?」莱特冷笑数声後拿起茶杯喝上数口红茶,「嗯,很香。」
听着对方这话,贝琳禁不住地笑了出声:「对於第一次见面的女生,你还真随便留下呀?」
「反正已经被人随便过了也不差在随便留下了。」他说着,同时也笑着,竟然被一个女孩这样的带去房间还真的是史上第一次,要是被他的死党知道肯定会铭记於心用作耻笑他之用。他视线不久落在被人放在一旁的小提琴身上,那久违的旋律再次在他的脑海里响起。
「怎麽了?」
「那首曲子,不要在我的面前演奏了。」
「呀?为什麽?不好听吗?」
莱特放下杯子,原本还挂上他脸上的笑意随即消失:「很好听,但对我而言,这首曲子是『她』的……所以不要在我面前演奏。」
刹那间,整个房间宁静得可听见窗外的风声,甚至能听到两人那平缓的呼吸声;但是不久後,贝琳的呼吸声逐渐变得急速,这并不是因为她知道她已经没有了那个机会——而是因为知道对方口中说的是一个女孩,一个曾经他很重视的女孩,然而自己奏出那首曲子似乎被对方厌恶,一种酸涩的感觉涌上了她心头。
看着这样子的贝琳,莱特并不是不知道自己的话带着伤害x,可是正当他有意解释时,有人前来拜访。
啪!
「贝琳!我那本书有落在你这里吗?!」身穿着兰丝特白袍的罗依此时突然地开了贝琳的房门大声地问着,当她发现这内里不只是贝琳还有莱特在房间的时候,脸上那开朗的笑容随之抹煞。这个时间,莱特怎麽会在贝琳的房间?两人是怎认识的?一种诧异混合着伤心的感觉直接影响着她的思绪。
这一刻,这房间弥漫着一种尴尬的气氛。当局者的莱特一眼看穿这情况,可是并没有因此而感到不安或着急,他看了看站在自己身旁的贝琳,再看了看站在门後的罗依:「我是时候该离开了。」言罢,他便从罗依的身旁擦过离开了贝琳的房间,对这一切他没打算作出任何的解释——因为,他知道这样对她们两个都好。
「看来我来得不是时候呢……」罗依说着,全身不由自主地颤抖。这就是所谓的背叛吗?或是说这就是心痛的感觉吗?她踉跄地後退,现在这一个时间她想干的事就是快步离开这个令她不能自由地呼吸的空间。
「罗依,你听我解释!」
只可惜,任凭谁在这一个时刻都没有办法静下心来去倾听事实的真相;因为在那一刻,对那双眼的主人而言,所看到的一切便是真相——罗依跑离贝琳的房间。整个房间现时不只是宁静无比,还充满着一种让人无法消受的苦涩感,它们像带刺的荆棘般在缠绕着人的心,让人似痛非痛、欲哭无泪……
刚才,谢谢——
虽则事过数天,但罗依的这段话不断在埃佛尔的脑海里回响,那就像是一种特别的音符,写入他脑海那五线谱中随时在他耳边响起。他坐在房间的书桌上翻阅着一本看起来挺残旧的书本,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这由心发起的微笑为这甚带着古典情怀的房间里带回点生气。他到底有多久没有听到有人向他道谢?他仔细地回想,或许在这之前听到的道谢已经是八年前的事了。
他合上书,海蓝的双眼望向窗外,看着树上那些逐渐泛黄的树叶随风摆动:「克丝汀的行动应该不会就此结束……」虽则他不是女生,但绝对了解女生的嫉妒心理,那并不是容易解决的事情;当时他只是刚好碰上练习时间才能离开房间遇见那一幕,要是克丝汀找罗依麻烦的时间是在他被锁在房间里的时候呢?
「可恶。」他默念了一句後离开了书桌,到餐桌那倒了一杯水喝上数口。
咯咯——有人前来找他。
「谁?」
「是我,格雷。」
「进来吧。」
房门缓缓打开,依然穿着黑色衬衫的格雷步进了他的房间里,随後坐在沙发上:「你最近没来练习,还以为你有什麽事呢?看你这样子过得挺不错的。」这话里带着点开玩笑的意味,不久他乾咳了数声再道,「那个,之前在战斗场的事,抱歉了。」
「我没放在心上。」话虽这样说,但埃佛尔的嘴角还是因为这句话而微微上扬,「你跟那个女孩很熟?」
「哪个女孩?」
「罗依。」
从埃佛尔的嘴中听到女孩的名字已经是难得,可是他口中说的女孩是罗依就更是令人惊奇。格雷禁不住地挑起一边的眉毛打量着眼前的埃佛尔:「是很熟,有什麽事吗?」
「没什麽。不过之前我跟她的比赛也许会为她带来不少的麻烦,要是你在她身边的话多保护她。」
这像是埃佛尔会说的话吗?格雷对於眼前说出这话的埃佛尔目瞪口呆。
「有问题?」
「不是,只是这点不用你说我也会这样干的。」格雷摇了摇头,「别再说那事了,我是跟你报告一下最近队里的情况。今年加入的新人已经开始进入了状态,使用巫术的速度与及反应已经能应付那些突如其来的情况……不过——」
「不过?」
「那个叫莱特的新生,也就是跟你正面交锋过的那个男生,他现在是我们队伍中的一员了。」
听到了莱特的名字,埃佛尔的脸部肌r顿时僵硬。那个男的为什麽要加入兰丝特的篮球队中?对方到底是在盘算着些什麽?目的是什麽?!他的双眼不停地左右移动,好让自己的思绪不会被这突然涌上脑袋中的问题扰乱:「他为什麽加入?」
「是雷g教授安排,不过无可否认他确实是一个高手。一个星期前我跟他用篮球赛比过一次,还真的输得一败涂地……幸好他手下留情,他让所有人以为是我赢了他,事实是他把球往我那边投让我赢了那比赛。」格雷想了想叹了口气,「还真的是名怪人。」
高手?埃佛尔的脑海立即联想到的是那两个字——卡亚,那个人曾经也是兰丝特中的冰系高手:「格雷,你知不知道我们校里曾经出过一个叫卡亚的人物?」
「呃……这当然知道,基本上所有学生都知道呢?因为就是他的存在才令兰丝特在所有的巫术学校中冒出个名号来,不过像是在过往最着名的那家学校,那学校叫什麽名字来着……」格雷手开始拨弄着头发,令本来已经是带着点零乱感的曲发变得乱成一团,「对了,叫格伦华,他就在格伦华那最严重的事件中英年早逝了。话说起来,虽说我们是知道这号人物,可是却没什麽人知道他长得是什麽样子呢?只知道他是一个长得很唯美的少年,哈!真像个传奇人物……」
对於格雷後来的话,埃佛尔并不在意,他所在意的是格雷口中所说的事件。
格伦华——那是当时最着名,所有人梦寐以求想进入的巫术学校,因为在那学校毕业的学生都成为了巫术界数一数二的人物;但是当年一件惨绝人寰的事件令学校倒闭,从此消失。那事件并不是不为人知的事,因为惊动了整个巫术界——教授蒙丝杀害了格伦华大部分的学生,血染整个校园。
『我不是卡亚。』
「那麽说……他真的不是卡亚,他是谁……」
埃佛尔全身不寒而栗,尽管用任何道具或巫术让自己变成他人的外貌,也无法把自身的东西改变——但是现在出现在他眼前的那个人确实拥有着让人惊叹的实力,与卡亚同样为冰系巫术师,熟悉巫术篮球赛的所有规则。
当——当——当——墙上的大钟发出钟声,队伍练习的时间己到。
「埃佛尔?」
「我得去查点东西。」
言罢,他用飞快的速度跑离房间,往图书馆的方向前进。
只要想到那一个人并不是一个平凡的人物,他的脑袋就无法再平静下来——他在走廊上奔跑着,无视所有在走廊里来往的学生那些诧异目光,只想快到图书馆里寻找着他问题的答案。到了图书馆後,他第一时间拿起图书馆那些用来搜寻以往新闻的羊皮纸,白晢的手在那羊皮纸上轻轻一拨,纸上开始浮现出相片与及文字——血洗格伦华。
埃佛尔深呼吸了一口气,开始阅读着那些文字:
二零零三年十二月三十一日新年前夕,巫术学校排名第一的格伦华遭遇了一场惨绝人寰的血色洗礼,格伦华的冰系教授蒙丝杀害了校内九百多名的学生。当日正举行着格伦华与兰丝特两校的巫术篮球赛,比赛途中教授蒙丝突然混入把正在场上进行比赛的学生菲尔杀害,前来比赛的兰丝特学生亦无一幸免,随後她攻击在场观看赛事的其他学生,不少的学生无法及时逃离不幸身亡。
……
当日出战的学生为巫术界的明日之星,格伦华的菲尔、杜方、卡斯以及兰丝特的卡亚,而卡斯与卡亚为双胞胎兄弟,因此这场会是两兄弟之间的角力,所有人都在期待着这场比赛的胜负。可惜,这事件过後,在场上唯一有幸活下来的学生只有杜方以及卡斯。对於当时的情况,杜方及卡斯并没有对此作出任何回应……
「卡斯与卡亚……双胞胎兄弟……」
我不是卡亚,也不是兰丝特的敌人,更不是你的敌人——
这,就是答案,最能解释眼前一切问题的答案;而这一个答案亦令他全身颤抖,因站在自己眼前的人并不是自己的同辈,而是当年实力非凡的前辈及长辈。这是多麽天方夜谭的事?在这短短一瞬间,他全身的力气就像被人注s了麻醉剂般,被无情地抽去,海蓝的双瞳无力地望向图书馆内那大窗户外。
他应该怎做?揭开对方的面纱,还是把这事实隐瞒下去?他的双眼开始泛红,因强忍着眼泪而引起的酸涩感让他闭上了双眼。对方用着现在的身份混入兰丝特总有理由,而且这理由并不简单——也许会破坏了整个兰丝特,像当年那为蒙丝教授般破坏了格伦华一样。
让兰丝特从此消失……
他的脑海里曾经出现过这念头,只要他把他所知道的一切公开,兰丝特就可以从此从巫术界消失,但是他却是无法实行。
『你们的那个学生可真的是万中无一的高手,怎能教出能使用所有属系的人呢?』
『哈哈……怎麽可能有人能使用所有属系的巫术呢?他是我手上最完美的作品。』
让我从此消失……
埃佛尔那海蓝的双眼已逐渐变化成妖艳的紫红色,他握紧着拳头:「撒卡离。」转眼间,他身在的位置是兰丝特那室内篮球场内,用着那双妖治的双瞳直瞪着站还在场内的莱特,其他的学生感觉到他身上的杀气而纷纷离开。
「哟。」莱特双手抱在x前,「怎麽看起来你想把我给吃了似的?」
埃佛尔不发一言,右手一挥,整个篮球场的出入口随即关上,同时锁上。
对於埃佛尔这举动,莱特只是点了点头:「我可没打算跟你来场『困兽斗』,失陪。」当他转身准备步向大门时,久违的名字在他耳边响起。
「是吗?格伦华唯一还健在的学生卡斯!」埃佛尔怒吼着,最後那两字的声量足够震破人的耳膜。
莱特缓慢转身:「什麽?」
「你确实不是当年兰丝特里的重要人物卡亚,」埃佛尔一步步地走近莱特,在对方的耳边说道,「因为你是当年格伦华数一数二的冰系高手卡斯,卡亚的双胞胎哥哥……对吧?」
莱特没有回话,只是脸上再次挂回让人m不着头脑的笑容。
「不作任何解释?」
「莱特确实不是我的名字。」莱特调整好姿态好让自己双眼与对方对上,「我就是你口中说的那位,格伦华巫术学校里现时唯一健在的学生卡斯,被人称作冰上魔幻师的人。」言罢,他脸上的笑容随即消失,留下一张与他真实年龄相符的严肃表情,「那麽小子,知道了之後你想做些什麽?」
埃佛尔那双紫红色的眼睛直视着格伦华事件的幸存者卡斯的脸,用着微弱的声音说着:「跟我比一场。」
让我从此消失——
endi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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