捏着那片尖利的碎片,司燃在柏南筝脸上扬了扬,要是在这张脸上刻上【我是禽兽】,那大概是她司燃这辈子最痛快的一件事之一。
“嗯……”柏南筝又翻了个身,司燃把手上的碎片扔进了垃圾桶,昨晚是借酒装疯,柏老板还肯买账,今天呢,恐怕得夹着尾巴小心伺候咯。
这不是在国外的酒店,只是在柏家早年最繁盛的时候,柏家的一位姨太太从柏家的金碗底下扒拉出来的一个私产,现在这酒店不姓柏了,但是柏南筝有这个酒店的VIP卡,消费不超过了六万是不要钱的,可是每回来这个酒店,一住都是小半个月,花费怎么可能不超过六万?有VIP卡等于没有,唯一来这家酒店的好处就是,不用预约。
隐约可见的日光透进来,如今这过年越来越没有年味,司燃已经好几年没瞧见过年的时候下雪了,她系着围裙,正在煮乌鸡汤,厨房里香气四溢。
“汤好了没有,饿死我了?”柏南筝敲了一下厨房的门,“燃燃?”
“哦,快好了,再等一会儿。”
“你们艺术家真是怪癖多,煮个饭,烧个菜,这厨房的门还锁着?”
“怕油烟太多,飘到客厅里。”
“就你事儿多。我饿了,快点快点,饿死了,大过年的,饿死人了!”柏南筝一边在外头喊着,一边往嘴里塞薯片,她打开电视,从财经台跳到电视剧频道,最后定格在动物世界上,想了想,还是跳到一个正在重播春节晚会的频道。
大约二十分钟后,司燃端着一盅沉着红枣的乌鸡汤,走到饭桌前,轻声道:“南筝,别看电视了,吃饭吧。”脱下手套,司燃布好筷子,两人面对面坐着,柏南筝笑嘻嘻的凑过来,香了一口,说:“真是贤惠啊。”
“先给我盛一碗汤。”柏南筝吃了一口红烧肉,“我就喜欢吃你这个红烧肉,够味儿。”
“呐,汤。”司燃给她盛了一碗,自己也盛了一碗,问:“是今天退房吗?”
“是啊,下午四点退房。怎么,还想多住几天?”柏南筝喝了几口乌鸡汤,“汤也够味儿。”她斜了一眼穿着长袖T恤和棉质长裤的司燃,“包得那么严实做什么?……”见司燃低头小口喝汤不理会她,又用提意见的口气说:“给你买得那些衣服啊,披肩啊,就是让你穿给我看的,你还穿你这套,那我买那么多干什么?去,换套……露一点的过来,红色的,过年呀。去!”
“汤喝完,行吗?”司燃抬眼,软软的看了柏南筝一眼,柏南筝立刻就有点心猿意马,你说女人吧,是这个世界上最经不住老的动物。但是这个司燃,没有浓妆艳抹,也没有名牌加身,每次见到都是清清淡淡的,怎么看都觉得……十八岁也和十六岁那年,头一眼瞧见是一模一样的,还是那副不食人间烟火的清纯摸样。
“行。”柏南筝咂咂嘴,狼吞虎咽的席卷了桌子上的十盘菜,饭后又喝了一碗汤,说:“我看电视,省得回去我妈她们说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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