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抬起头举起手来,嚯,又是那个年轻大师了。那个不用怎么作态就有风流倜傥的韵味出来的年轻大师,伯鱼整个人都精神了不止一倍。
乐团起势,鸿雁展翅,起初柔和又细腻的,无垠草原铺开,像一卷山楂似的,一截一截铺开,情绪一点一点来,听众要慢慢地引进去。然后就是极尽缠绵辗转的乐章,声声催人心肝,柔情做的刀枪剑戟忽而就从耳膜流进心脏了。
每一种乐声都以独立的姿态相互呼应,仔细去分辨这多种音色谁都有谁的好,离了谁这曲子都撑不起来。这些声音之中,唢呐是最引人注意的,那股苍劲的力道把言语能描述的喜怒哀乐整个儿包圆了,上天入地似地吹,卫论听不到一会儿身上就起了鸡皮疙瘩。
不知他是因为喜欢伯鱼有一个加成的作用在,还是他那大艺术家的敏感神经作祟,他怎么看伯鱼怎么好,恨不能放手心里面罩在水晶球里豢养着天天吹阳台上的喇叭花。
卫论一下下数着,该到了伯鱼单独的时间了。
乐声戛然而止----
伯鱼微闭双眼,他的睫毛颤颤,像刚刚粘在娃娃脸上似的,他方才有将近二十秒没有吹任何一个音符,就是为了接下来的,他的单独部分。
他伸出一点嫩红的舌尖,去触碰绿莹莹的哨片。
谁知道隔着那么远,卫论还能一眼就看到伯鱼吹奏前的小动作。为了不让牙齿伤害到哨片,他先用温热的舌尖去接纳哨片,紧接着是他湿润的嘴唇把哨片小小一枚包裹住。
山野精魂的气顷刻间席卷而上,从他的脚跟直冲头顶。
唢呐先行,一声穿云,随后急坠,继而回旋,贯通九霄。
这一声多少人心里的混沌和茫然都被斩破了。
长笛紧随其后,两转音符有了灵性,在云层中你追我赶,带着亘古的风长长流转。
卫论的目光紧紧黏在那个浑身放光的男孩身上,他的心脏比伯鱼刚上场的时候还要剧烈,比他和父亲争吵时还要剧烈,比他收到邮电邀请他去livehouse还要剧烈,比他做任何事情都要剧烈。
是因为他。
是因为伯鱼。
这一刻卫论心想去你妈的什么冷战不冷战的,什么生气不生气,什么龃龉不龃龉,他喜欢伯鱼这个小子,打心眼儿里喜欢这小子,其他什么狗屁卫论的艺术家敏感情绪可去死吧。
卫论甚至感到自己的眼眶正在发热,但他管不了自己是不是含着泪水了。也管不了左手边坐着的是他的损友嚯嚯鸡,嚯嚯鸡看到他哭还真的不一定嘲笑他,因为嚯嚯鸡自己也哭了,哭的稀里哗啦不成人形。
伯鱼这个人最神的地方就在于,他是个纯天然的野生物种,石头缝里蹦出来的全身都是框不住的灵气,就算是经历了严酷的训练,他那种热忱的感动和饱满的情绪还是能够召唤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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