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云晨潇本已宽衣解带,坐在榻上,听水心悠又打趣她,霍然起身,险些将头撞上床棱,她也不以为意,怒嗔道:“婉儿的事,分别那日的官道上我已跟她说得清楚,你却还……”说到此处又不觉气馁了几分,复又坐下,晃晃水心悠的手嗫嚅道:“你这飞醋吃了十来年,如今也该翻篇儿了吧?”
水心悠杏目圆瞪,戟手指着云晨潇鼻子,云晨潇却笑呵呵地又将她的手握住,继续道:“至于那小唐……”她本不愿将自己中毒的事告诉水心悠,一来怕她忧心,二来她亦觉得自己这毒并算不得什么大事,更不愿将唐门秘辛及生母诸事牵扯出来,便敷衍道:“她具体是何师承来历,我也不太清楚。我只知她所习之术甚繁,医药烹饪、奇门遁甲无所不知,又有武功傍身,是洛风的参谋军师。只是那洛风一向眼拙,不知她是木兰乔装,所以才一直留在军营。”
水心悠仍是满腹狐疑道:“果真如此?可……”
仍有许多疑问未解。慕容光的锦囊绝非这么简单,却究竟有何深意?云晨潇如何受伤?唐晓涵是何方神圣?她身上藏着什么秘密……可不容水心悠细想细责,云晨潇已欺身上来,用她软糯的双唇贴上她的。水心悠口不能言,只轻哼一声,予取予求。那熟悉的味道此时似乎还携了边塞爽飒的秋风,扫过水心悠唇齿,向更深入的秘境探索去,略带几分霸道的侵略,却是温吞儒雅的云晨潇平时少有的。
绵长而炽热的深吻,点燃了因琐事而打断的激情。云晨潇将水心悠凌乱散落在额上的几根乱发拨到耳后,吻过她软玉温香的鼻间眉上,停留在她耳畔、颈间、锁骨,一步步向下滑去。夹着潮气花香的温热似一簇跳燥不安的火种,点燃了翠峰的一丝星火,瞬间成燎原之势。水心悠呼吸已愈发急促,身体热如火烧,汪洋恣意的欲望随着云晨潇的撩拨一触即发。
“云晨潇……唉……”
带着几分渴求的情/欲,水心悠半哑的喉咙中发出了一声迷离的轻吟,不似她平时那般清婉,却是云晨潇此生听过最好听的声音,她从来没觉得自己的名字从她口中念出,竟会如此撩人心弦。
“刚才我让水大人攻城略地,您却迟迟不肯出兵。无妨,如今我已养精蓄锐,随时可以冲锋陷阵……”云晨潇低眉含笑,看着水心悠在身/下,如一朵最妖艳最绚烂的鲜花,任君采撷。
“你……”
罢了,任他东风压倒西风,任他朝堂颠倒乾坤,任他江湖风起云涌,任他藩王波云诡谲吧。水心悠此时亦是如痴如醉,心中被一股莫名之物充塞,郁郁勃然,愤愤而发,身体却如被人掏空一般,空乏其身,乱其所为。
浅尝辄止的浮光掠影已变成了因势利导的分花拂柳。幽深蜿蜒的百花深处,春水初生,春林初盛,一切美好而幽静。枕席间,伴随着水心悠的娇喘啸吟,云晨潇缘溪而行,攀壁而上,俯仰承欢,纵情恣意,兴起而行,兴尽而返。比之舟中,别有一番滋味光景。待采得百花成蜜后,云晨潇亦如“乃不知有汉,无论魏晋”的武陵人,误入藕花深处,迷失在一片桃花源中,与仙子共醉,不知何时月落,何时日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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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醒来,已过辰时。云晨潇眯起朦胧的睡眼,只见一缕阳光透过窗棂,射入室内。一入秋,蜀中便是秋雨绵绵,至多也不过是无雨的阴天,何时见过朗朗晴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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