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全看着东珠,神情有些疑惑:“你为何要对我说这些?”
东珠淡淡地笑了,很是有些无奈:“夫妇之间,原本两两相对,一生一世才是最好。可是我们这样的人家,谁又能有这样的姻缘。为女子的总要与人共侍一夫,妻有妻的无奈,妾有妾的委屈,当夫君的也未必舒坦。王爷这次娶的三位福晋,多少都与东珠有关,东珠只希望,她们都能各得其所,总不要有人太过委屈,也不要生出事来,让王爷为难。”
福全注视着东珠,顿了半晌,颤颤地问出:“那你在这宫中,可觉得委屈?”
东珠愣了愣,没有应答。
两人各自都想着心事,一时未曾留意,在不远处驻足的人。
园子一角,皇上带着近身侍卫与太监,站在那儿不知待了多久,对两人的对话也不知听了多久。
费扬古眼波微扫,只见年轻皇帝唇边的笑意若隐,眼眸中却冷得吓人,眉头也微微蹙起。费扬古知道,这是天子心里不痛快时最常见的一种表情。
李进朝手里拎着食盒子,面上呆若木鸡,暗想这皇上一大早就叫御膳房准备热腾腾的各式吃食,美颠颠地赶去承乾宫与昭妃同用早膳,想不到在那边扑了空,却在这里看到了这样一幕。李进朝心中暗自琢磨,这昭妃与裕亲王到底是怎么回事?
还没等李进朝想明白呢,皇上已然转身离去,面上已带了七分的怒气。
李进朝、费扬古只得赶紧跟上。
康熙嘴上虽然没说半个字,心中却立时打翻了醋坛子。心道,一向贪睡畏寒的东珠居然为了二哥的痔疮来花园里冒着冷风挖草药,还支开侍女与二哥躲在亭子里说悄悄话,这还不算了,居然指点起二哥如何摆平府中妻妾,她管得也太宽了。而二哥……
康熙想到二哥才刚对东珠说话时的语气,还有那眼中的神情,便觉得自己的心像是被烧红的烙铁狠狠烙了一下,立时难受得喘不过气来。
长春宫中。
对镜梳妆的福贵人听了毛伊罕的汇报,立即笑颜如花:“真的?皇上可看真切了?”
毛伊罕为乌兰选了一支双头凤钗别在发间,老老实实地答话:“是,皇上在园子里站了好一会儿,不但全看见了,也全听到了!”
乌兰面上甚是欣喜:“这就叫自作孽不可活!我正犯愁这桩事该怎样来布局,想不到她自己就跳出来了。这样最好,先叫皇上心里起了疑,我们后面的事才好进行。”
毛伊罕点了点头,心中暗想,裕亲王,对不住了,这个黑锅你是背定了,总不能让皇上真的知道昭妃心中的那个人就是费扬古。
乌兰又道:“高嬷嬷那边准备妥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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