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沈越说罢,也绕去前院,经过草房子时,果见里头无人,而前院花厅传来人声:
“噢!原来钟太医远行是为考察草药,济世救民,我等逐利商人,真真自惭形秽了。”尾音明显拖长,是穿梭风月场中人特有的谄媚腔调,沈越一耳朵就辨出这一嗓子出自沙鸥。话音才落,又听另一人道:“钟太医远游归来,还惦记贱躯,鄙人甚感荣幸。这点盘缠,聊表鄙人谢意,还望钟太医笑纳。”
是沈鲤。
沈越眉峰跳动。
逼近花厅门口了,只听一沧桑老者道:“丘公子客气了,实不相瞒,老朽此番问诊,实受沈大人嘱托……”
“钟太医!”沈越出声,恰好噎住了沙鸥即将破口而出的惊讶,“情况如何?”
虽说沈越而今是布衣,但见了他,钟太医还是起身抱拳:“公子腿骨基本痊愈,再过五日,虽疾跑不得,但正常走动已无大碍。”
沈越点头,又问:“其他呢?”
钟太医略加思索,才答道:“沈爷清楚,丘公子才遭重创,各项机能的归正,尚需一番时日。方才我开了方子,丘公子若能遵照嘱咐调养,一年内即能恢复八成元气。此外,切忌劳神……”
“再没其他病?”沈越终于不耐。
钟太医一愣,须臾,摇首叹道:“恕老朽愚钝,未瞧出其他病症。”
沈越看向寻壑背后的引章,却见姑娘眉目低垂,无甚神情,沈越也不好为难老者,只得道:“钟太医医术是信得过的,无其他病症就好。”
大顺已备好银两,沈越回身取过,亲手交给钟太医,并道:“有劳太医。”
送走钟老,在沙鸥目瞪口呆中,寻壑被沈越背着回到草房子。进门前,却看一雪白拂尘上下跳动,但见银丝不见人。
“屋里怎会有人?”引章掩口惊呼。
众人疑惑之际,沈越回头问身后大顺:“不是叫你把他拴好么!”继而又往屋内沉声呵斥:“银狮!”
却见那拂尘甩过一个漂亮弧度,后退几步,果见那霜白畜牲。马儿嘴里正咀嚼着什么,寻壑眼尖,指着屋里喜道:“他吃了我桌上的薯仔!”话毕挣扎着从沈越背上下来,却被沈越拉住。
寻壑疑惑回头:“?”转而又想到一事,遂问,“这就是沈爷刚刚说的马?”
沈越点头,同时从大顺怀里摸出一小包裹,撑开寻壑掌心将包裹放置其中,柔声道:“银狮不近生人,你拿这个喂他,。”
寻壑揭开,见是一小包黄豆,即刻了然进屋去了,沈越跟随其后。
寻壑右手拢着豆子,左手完好,如冰似玉肌肤,指骨瘦削纤长,正尝试着抚上马匹额头,寻壑安慰道:“银狮,来,吃豆子。”
沈越见银狮迟疑,就要上前拉缰,不料下一刹银狮却往前一送,竟将前额贴在寻壑掌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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