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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悠又在飞龙山庄待了几日,依然不见段恒来见她,行动也一直受到限制,除了所住的小院落和外面的花园以外哪都不让去,而那个小翠简直就象个小尾巴一样老是跟著她,让她心情郁闷不已。这天听说段恒回来了,丁悠迫不及待的让小翠带她去见他。

走过几个园子,经过几处楼阁,再走过长长的回廊,终於到了段恒所在的房间,只见房门虚掩著,隐约可见里面白纱飞舞。

丁悠用力一脚把门踹开,就冲了进去。然而在进去後的那一刻,丁悠就後悔了。只见整个房间空荡荡的,四处挂著重重白纱,只中间放著一张大床,床上有两人正在热烈纠缠,充满情欲的喘息声和呻吟声充斥著她的耳膜,趁机而入的寒风时不时的把白纱高高掀起,把床上两人的一举一动都清晰的送入她的眼眸。

虽然以前在影视剧中也有看到过类似的场景,不过那种明知道是假的演出丁悠还是可以脸不红心不跳的看下去,可是现在猛一看到这现实中的活春g,委实比那假的冲击力大很多,以至於丁悠再也待不下去,微怔一下之後,便又向著来时的路上冲了回去。

一个时辰後,丁悠的房内,段恒懒洋洋的走进来坐下,自已给自己倒了杯热茶。

“想不到几天没见,你这麽的想我!”

这个无耻的好色的y乱的臭男人!丁悠在心里低骂著,对著他瞪视了半天,然後决定开门见山。

“说吧,你到底想干嘛?”

“什麽想干嘛?”

“你把我抓来是什麽意思?”

“抓?呵呵……”段恒看著丁悠那生气的样子有趣的挑了挑眉,“我这是请你回家而已,怎麽说到抓这麽难听的字眼啊!”

“家?我可不知道什麽时候这里变成我的家了呢!”

“就从帮你赎身的那一刻起呀,才事隔几个月,你不会这麽健忘吧?”

“你知道家的含义吗?必须是有亲人在的地方才叫作家,你这里,呵呵,我一个人都不认识,又怎能成为我的家呢?”

“呵呵,你不必认识谁,只要认得我就够了。”

“你又算是我的谁呢?”

“夫君啊,难道你不愿意?当初赎你的时候你可没说不愿意。”

“你想作我的夫君?”丁悠怒极反笑了,挑衅的看著他。“好啊,也不是不可以,不过听说你已经有了正房妻子了,而我,却是非正房不嫁的。”

“正房吗?想我段恒的正妻虽不是什麽名门之後但也是大家闺秀,你一个青楼女子,凭什麽跟她比呢?”段恒歪著头打量著丁悠,“说说吧,你有什麽地方能比得过我现在的妻子的,如果有,说不定我还是会考虑考虑的。”

“呵呵,你有这种想法就好了。”听了段恒那特意的挑衅,没想到丁悠不怒反乐,“正是因为我没有任何一个地方比得过你妻子的,所以,我也不会妄想著要嫁给你。”说完丁悠脸一沈,认真的说道:“让我走吧!”

果然,比原来认识的时候还要有趣呢!段恒也收起那懒洋洋的神情,认真的看著她,“要是,我说,不呢?”

“你有病啊!”丁悠忍不住对段恒翻了个白眼,“你有那麽多的女人喜欢你,有那麽多漂亮的女人陪著你,干嘛非抓著我不放啊!”你有时间我可没时间跟你在这儿耗。

“哎,别跟我说什麽因为我长得漂亮被我的美色所吸引之类的,虽然我这长相是不错,但还不至於美到让人惊为天人的地步,这点自知之明我还是有的,所以,说实话!”看到段恒刚要开口,丁悠又赶紧拦住了他先自己发表了一通声明,免得又要听上一堆的废话。

“呵呵,如果我说,是因为你足够特别呢?”看著丁悠那无奈的样子,段恒忍不住又笑了。

“哪里特别了?”

“在青楼时,跟别的风尘女不一样,而在这里,又跟所有我认识的女人不一样,呵呵……”段恒低笑著,说出了一句让丁悠气绝的一句话,“你的一言一行,一举一动,都是特别的。”

该死的,本想让他说出自己特别在哪里,以後把它改掉那他就不会再对自己感兴趣就会让自己走了,可是这下可好,一言一行都特别,总不能让她一整天不言不语的呆坐著装木偶吧?

丁悠心中顿时充满了挫败感,不想再跟他说下去了,於是无力的对段恒挥了挥手,下逐客令,“段大庄主,我现在觉得累了,能不能让我休息一下呢?”

“好吧,你先休息。”段恒走出了房间却又在门口停住,“不要拒绝我,只要你跟我在一起一段时间,你就不会後悔跟我在一起!”说完自认为潇洒的飘然离去。

这个自恋狂!简直变态!丁悠在他身後扮了个鬼脸,“篷!”的一声把房门给关上,然後整个人往床上一扑,一动不动的躺著看著帐顶发呆,半晌後低喊出声:“云隐,你这个说话不算话的家夥,到底跑哪儿去了!”

带著郁闷的心情过了一夜,第二天推门一看,竟然看到了漫天漫地的雪白。昨夜不知是何时起竟下起了雪,如鹅毛般chu大的雪花在空中旋转著就如那白色的j灵迈著那悠美的舞步纷纷扑向大地,为大地点缀出了一个完美的银白世界,让原来略显y暗的冬日豁然开朗。

好美啊!

从小就在南方长大的丁悠何曾见过这麽美的景象,低叹一声,整个人就冲了出去,在漫天的雪花中跳著,笑著,就如个稚童般的可爱。

刚走到回廊的拐角处,便看到了在雪花中跳来跳去的丁悠,段恒不禁停下了脚步,倚在廊柱上看著她那笑得开怀的笑脸,时而旋转时而伸出手去接雪花的傻乎乎的却又可爱的样子,忍不住一抹既温柔又开心的笑颜便挂上了脸庞。

又看了半晌,段恒才慢慢的走到丁悠的身边,解下身上的披风给丁悠披上。

“瞧你,下个雪也值得你乐那麽久?”一脸的宠溺。

丁悠看了看身上的披风,又看了看段恒,他那长身玉立又温柔的样子,让她想起了七夜,记得刚到五毒园那天晚上,他也是这样温柔的为她披上了披风。

哎呀,怎麽又想到他了呢?丁悠猛的摇了摇头,只要有空闲的时间,她总会时不时的想起他。不可以再想他了!至少,不可以这麽频繁的想起他。

重又看向段恒,扬起笑脸,“呵呵,这雪好漂亮噢,我长这麽大还从来没见过雪呢!”

“没见过?怎麽会,景玉国不是每年都会下雪的吗?”段恒惊讶了。

“那个,呵呵,是没见过这麽大,这麽美,这麽白的雪,呵呵!”面对段恒的惊讶丁悠方觉得说漏了嘴,赶紧呵呵笑著装傻企图蒙混过关。

“是吗?难怪你会这麽开心。”想想碧月教所属地玉萝峰位於景玉国的偏南面,没见过这麽大的雪倒也不奇怪,段恒便也没有再追问。

“既然你这麽喜欢雪,那麽就跟我走吧。”

“去哪里?”丁悠睁大了眼睛看著段恒一付警惕的样子。

“到了自然就知道了。”说完段恒就率先往前走,走了几步之後没听到随之而来的脚步声,便回过头来看依然停留在原地的丁悠。

“怎麽,不敢来?难不成怕我吃了了你?”

“谁说不敢了,谁怕谁啊!”逞口舌之快的话脱口而出,丁悠随即便有些後悔了,这个家夥,不会真的把她带到什麽隐秘的地方去把她给吃了吧?要知道现在她可是功力全无啊,就算是面对一个普通的没有武力的男人,也一点反抗的能力都没有,更何况武功卓杰的飞龙山庄庄主。

看到段恒那似笑非笑的样子,话既已说出了口,如果现在示弱的话也只会更让他小瞧了自己,於是丁悠银牙一咬,只得不情不愿的跟在段恒身後的走了。不过走著走著,丁悠便又想开了,这里已经是他的地盘了,自己也早已被他捏在了手心里,如果想对她用强的话她早就逃不掉了。并且看他昨天那样子,想要女子的话有的是人愿意服侍他,还不至於会对她用强。

这样想著,感到自己暂时是没有危险的,丁悠的脸上便再次露出了笑脸,脚下的脚步也轻快了起来。

第三十一章赏雪

跟著段恒沿著回廊一直走到了一个四面是窗的暖室内,丁悠惊讶的发现里面已经有四位大美人在等著了。屋的四周燃著暖炉,中间低案上正煮著热热的茶水,旁边放著几样果品和点心,四位美人隔著低案两两相对而坐,看到段恒进来都站了起来掬袖行礼。

段恒只是对著她们轻点一下头,走到窗边把房内所有的窗子都打开,片刻间屋外的飞雪便在四周漫延开来,还可看到一大片梅林在雪中轻颤,三三两两早开的梅花绽放枝头,在一片雪白中如滴血般的妖豔。

有钱人就是会享受,为了观雪赏梅又不受冻,竟然弄了个专用的房间,虽然很雅致,但是,真的很浪费!丁悠表面上看著既惊讶又欢喜的样子,在心中对这些附庸风雅的事情却嗤之以鼻。

段恒示意丁悠在案旁坐下,自己则坐在了另一端,早有丫环给沏上热茶供上。丁悠端起那超薄的蓝白瓷杯,避开两边肆意打量的目光,低头轻嗅,只觉清香扑鼻,待把杯盖全部打开细看时,杯中泡的,竟然是一朵盛开的梅花。坐在暖室内,喝著梅花茶赏梅,这些人还真是……丁悠忍不住嘴唇微翘,轻轻摇了摇头。

“怎麽,妹妹不喜欢这杯中的花茶吗?”坐在段恒旁边的一红衣女子终於忍不住开口了。

“不是,只是惊叹於它的j妙而已。”丁悠轻啜一口花茶,一股香香甜甜的味道顿时充斥了整个口腔,顺著咽喉慢慢滑下落入腹中。还别说,这花茶不但看著好看还挺好喝的。

“老爷,这新来的妹妹长得这麽标致,也不给我们几个介绍介绍!”红衣女子本来就对又来一个新人心有不满,现在见丁悠只顾饮茶却并不看她,以为她是恃宠而娇,心中的不满更是增加了几分,只是脸上依然一付言笑殷殷的样子。

“……这是丁悠,至於你们,就自我介绍一下吧。”

居然不再叫她胭脂了,丁悠偷偷瞟了段恒一眼,而此刻段恒也正在看著她,见状不禁眯眼一笑,丁悠赶紧把目光调开看向他身边的女子。

“原来是丁悠妹妹,在下柳红。”刚才一身红衣的女子接口道。

“白茵。”

“杜冰。”

“黄嫣。”

另外三人也一一报上名讳,丁悠把这四人一一打量。

柳红,一身红衣,粉面桃腮,加上一双勾魂的桃花眼,坐在那里身子微微前倾,端的万种风情。

白茵,一身粉蓝衣裙,肌肤娇嫩无比,一双杏眼更是温柔似水,显得端庄又娴雅。

杜冰,人如其名,全身透露出一股冰清玉洁的气质,五官倒并不十分出色,如果分开来看的话,可是这一起组合在她的脸上却有一种说不出的韵味,加上不俗的妆扮,倒成了四人中最抢眼的一个。

黄嫣,一身粉白衣裙外加一件杏花小袄,容貌清丽,一双如小鹿般的大眼睛眨呀眨的,就如一个天真浪漫的小姑娘。

什麽样的美人都有啊,这段恒还真是享尽齐人之福了!只是不知,昨日与段恒在白纱後缠绵的又是哪一位呢?

“很高兴认识你们。”丁悠对她们诚心的展颜一笑。

“妹妹是哪里人呢,丁姓在江湖上并不多见呢,难不成是南边燕杨刀丁聪丁老前辈的後人?”还是那柳红说话,这柳红似乎是这三人之首的样子,就属她话多。

“那个……不是的,我……”

“小悠家人并非江湖中人,说了你们也不认识,今日大家是来赏雪的,不说那些无趣的话。”段恒面色一沈,显然是对柳红的刨g问底不高兴了。

“不如这样吧,今天这雪可是今年的第一场雪呢,又下得大,碰巧这梅花也开得早,我们大家就来行酒吟诗吧?!”

“好啊,好啊,就以这雪和梅为题,如何?”黄嫣一听大感兴趣,拍掌附和。

这些美女虽都是江湖中人,却也琴棋书画样样j通,当即余下二人也都同意了。

“这个……我可不可以旁观?”丁悠耸了耸肩,“我既不会饮酒,也不会作诗。”

“咦,妹妹居然不会做诗?”柳红象是又抓住了丁悠的什麽把柄似的,一惊一诈的。

“噢,在下小户人家出身,只略识得几个字。”丁悠故意谦虚的低头一笑。

“算了,作诗也没什麽意思,不如大家来弹琴吧,这里有六杯花茶,其中一朵为红梅,大家自己选,若谁拿到谁就得为大家弹上一曲,如何?”段恒看丁悠不愿饮酒吟诗,便又另作了个提议,大家也都含首同意,唯有柳红脸色一沈,满脸的不悦。

“我先来,我先来。”黄嫣欢笑殷殷一马当先,伸出纤纤玉指在六杯茶中一一点过,最後拿了最左边的一杯,拿过来後小心奕奕的打开,“嘻嘻,我的是白的噢!”

柳红,白茵,杜冰也各自拿了一杯,段恒示意丁悠先拿,他拿最後的一杯,结果这次是白茵中标,只见白茵微微一笑,大方的走到丫环刚摆上的琴案面前,坐下,轻抬玉手,随即婉转动听的琴声便从这屋中慢慢漾了开去。

真的是很好听的曲子!屋外的雪花似乎也听懂了似的竞相追逐著伴著琴声起舞,早开的红梅在雪的嘻戏中傲然绽放,即使坐在屋内,也能闻到那淡淡的悠香。此时罗荡山上的雪应该更大吧?不知山上有没有红梅?有的话应该会开得更盛吧?而七夜……不知现在在做些什麽呢?

“好听,真好听!”骤然耳边传来了黄嫣的叫好声和掌声,“这是塞雪吧?”

丁悠看向琴案,不知何时,白茵一曲已经弹完,正向这边走来,并且一边向黄嫣含首点头表示回答。

接下来又是重新一轮的“抽签”,而这次幸运的拿到那杯茶的竟然是段恒。这下那几个女人更是兴奋了,就连一直没什麽表情的杜冰也两眼亮晶晶的看著他。

这个臭家夥,这麽多这麽美的人在爱著他,他怎麽就不知道珍惜呢?丁悠在考虑等有时间的时候要不要对段恒说教一番。

段恒潇洒的走到琴案边,长袖一抛,开始抚琴。

依然是悠扬的古乐,虽然不知是什麽曲子,但很是动听,可是丁悠这次却是没办法好好听下去了。原因无它,只是这段恒在一边抚琴一边在对人眉目传情的放电,而放电的对象却只有丁悠,於是丁悠在承受著段恒那似是爱恋的目光的同时,也在承受著余下四人杀人般的目光,让丁悠如坐针毡,不过,也终於让她想出了离开飞龙山庄的方法。

第三十二章孟蝶

充满诗情画意也充满了暗涌波涛的赏雪终於结束了,段恒又亲自送丁悠回房。一路无话,直到看到房门时丁悠才忍不住开口。

“你到底爱谁?”

“什麽?”段恒不解的看著她。

“你身边的女人,都这麽的美丽,这麽的出色,当初追她们的时候,你是怎样的心情?而得到她们的时候,你又是怎样的心情?”

段恒不语,只是探究的看著她。

“不要告诉我,这里边没有爱。”丁悠干脆停下脚步,直直的与段恒对视。半晌,终於是段恒败下阵来,转开视线,呵呵的干笑两声。

“当然有了。”

“既然有,为什麽还要那样对待她们?”

“我对她们怎麽了?”段恒很无辜的叫了起来,“我对她们还够好吗?她们想要什麽就有什麽。”

“这就叫好了吗?你得到了她们的心,但,你的心呢,给她们了吗?”

“当然有给了啊……”这句话是低低的呢喃似的说出来的。

丁悠看著眼前这个出色的正在沈思的男人,或许,他还不懂得爱是什麽,或者是,他并没有意识到自己真正的爱。

“如果一个人的心可以给很多个人的话,那不是爱。”

“不是爱是什麽,我明明都很喜欢她们呀,我也很喜欢你,嘻嘻,你不是看到她们心里不高兴了吧?放心吧,我现在最喜欢的是你。走吧,咱们不说这个了!”倾刻间段恒又恢复了嘻皮笑脸,心里却觉得不安,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一手拉住丁悠的手就往前走。

丁悠任他拉著跟在他身後慢慢的走,缓缓的道:“心痛的感觉,爱是心痛的感觉。如果有一个人让你觉得心痛了,那麽,那个人就是你的爱了。”

段恒停下了脚步,惊愕的看著丁悠。心痛的感觉,心痛的感觉吗?

丁悠偏了偏头看了看重又陷入思索中的段恒,轻轻的把手从他的手中抽出,转身独自回房。

在掩上门的一刻,她终於偷笑出声:嘿嘿,你身边那麽多的女人,我就不相信不能把你这池湖水搅混!当然了,这只是个开始,好戏还在後头呢!

到了晚上的时候,各位主角果然陆续登场了。

一马当先的,自然还是那个柳红。一进屋便妹妹长妹妹短的,显得亲热无比,还拿出了一幅鸳鸯戏水的绣品来,说是见面礼。

“妹妹莫要嫌弃了,这也是我空闲时瞎绣的,本想给自己做个枕面,现在看妹妹来就送给妹妹吧,谁让我喜欢妹妹呢。”

“谢谢姐姐,妹妹喜欢还来不及呢,怎会嫌弃呢!”丁悠拿著那幅绣品仔细打量,针脚细密,色泽鲜豔,虽然她不懂绣品,但好看就好,况且,这柳红的绣工也确实不错。

又东拉西扯了一番,终於步入正题。

“妹妹新来乍到的,可能不知道,老爷身边除了夫人,除了我们几个,还有两位姐姐,大家共侍一夫,争风吃醋的事也是常有的,如若有谁欺负了妹妹,就来告诉姐姐,大家也好有个照应。”

原来是来拉拢的,看她今天那狠厉的目光,还以为她是来示威的呢,不过这样更好。於是丁悠状是无意的说:“能得到姐姐的照应,那是妹妹的荣幸,况且看今天老爷的举止,在众多姐妹中,姐姐是最受宠的吧?”

“噢,如何见得?”柳红故做镇静的问,然而高挑的眉头却泄露了她的兴奋。

“今天一整天,老爷都在有意无意的看著姐姐呢!”

“真的吗?”这下柳红有些怀疑了,老爷看的,好像是眼前的这个人吧?否则她也不用这麽急巴巴的来拉拢她了。

“当然是真的,姐姐竟然不知道?”丁悠故做惊讶的样子,“老爷私下里一直在看著姐姐呢,虽然做得隐密,但我还是看出来了。”很羡慕的轻叹一声,“老爷一定很爱姐姐吧?”

“爱?”

“是呀,难道老爷一直没有跟你说过?”

柳红缓缓的摇了摇头,然後又掩饰的干笑两声,“呵呵,当然有说过了。”

“姐姐好幸福噢,要知道从来就没有人跟我说过呢。”丁悠一脸崇拜的天真的样子,“是在什麽时候呢?刚认识的时候?还是成亲的时候?”不等柳红回答,丁悠又抢著说,“一定是成亲的时候吧?那时候老爷眼里肯定只有姐姐一个人吧?”

於是柳红一脸幸福的忆起初时的那段美好时光,当时的恒,是喜欢她的,爱她的吧,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她想要什麽他都一一答应下来,即使是天下难求的巧手匠邓夫子做的兵器逸虹剑,也照样为她寻了来,院中的姐妹都对她羡慕不已,就连在夫人面前,她也总是高高的仰著头。可是,再想到後来,柳红不禁皱起了眉头,既然爱了她,为什麽後来又会有别的女子出现呢?对她也不再像以前那般的好,她想他是变了心,至今还愤恨不平却也无可奈何,可是如今听到丁悠说他还是在意她的,那麽,是她做错了什麽吗?况且,他为什麽从来就没对她说过爱这个字眼呢?

想到这里柳红便再也待不下去了,一脸凝重的匆匆告辞。

隔没多久黄嫣和白茵也来了。同样的一番话,丁悠又对她们说了一遍,二人亦没待多久便喜忧参半的离开了。

哈哈,这段恒怕是有一阵子不得空闲了!这一夜丁悠睡得欢畅无比。

後来几日段恒果然不得空闲,没有再来寻她,她倒主动出击,自已去寻找他的那另外两个侍妾,并在梅园中“偶遇”了他的正妻。

那是一个素素淡淡的女子,一身月牙白长衣,一件淡紫披风,将一头秀发都紧紧裹住,只露出了那一张虽未施脂粉却j致莹白的脸,很雅很美的一个女子,却透著淡淡的疏离。

难怪段恒会问自己凭什麽和他的正妻比,原来他的妻竟是如此出色的女子。

“夫人也喜欢梅花?”丁悠明知故问的搭讪。

“噢……”淡淡的应了一句,也不管丁悠是谁,只自顾自的在梅枝之间游走,在豔红梅花映照下更显那脱俗的美丽。

丁悠亦步亦趋的跟著,“既然喜欢何不折上几枝c入房中?”

“喜欢,常来看看便好,何苦要将它折下,即使独藏一室,也不过几日芬芳。”女子冲丁悠淡然一笑,一直藏於披风内的手露了出来,居然拿著一个小坛子,只见她轻轻的掬了梅上的净雪放入坛中。

“夫人收这梅雪可是用来煮茶?”

“噢,姑娘也喜欢品茶?”女子的视线终於认认真真的投向了丁悠,眉眼中有几分惊喜。

“品茶不敢,只是听闻而已。”丁悠冲女子露齿一笑,“听说用此水煮出的茶隔外的香醇。”

“确是,姑娘要不要尝一尝?”显然她对丁悠也很有好感,立时相邀。

“好啊!”丁悠很快的点头,就怕晚了她会反悔似的。

在丁悠的帮助下,不一会儿小小的坛子便堆满了莹细的白雪,女子便告辞了,并相约明日午时於宣风厅一起品茶。

这真是一个独特的女子!真的像丫环们所说的既美丽大方又贤良淑德,段恒怎会舍得对如此出色的她倍加冷落?而她竟能对段恒的追蜂逐蝶如此的冷静自持。为什麽呢?丁悠看著那远去的窈窕身影不禁陷入深思。

第二日午时的时候丁悠准时的出现在了宣风厅,厅外种著几竿翠竹,早已被积雪压弯了腰低低的垂著,但那冬日少有的绿色依然为这简朴的院落生色不少。

丁悠缓缓走进去,看到一身紫衣的美丽女子正在煮茶,周围连一个下人都没有。

“夫人,我来帮你吧。”丁悠说著便走过去用钳子帮她加著炭火。

“叫我孟蝶吧。”

“哦?梦蝶?”

“小女子姓孟名蝶。”

“噢!”丁悠反应过来了,原来是孟蝶,对著她甜甜的笑,“那你可以叫我小悠,我叫丁悠。”

“你就是丁悠?”看著她的眼睛稍稍有些意外。

“是呀,你知道我?”

“前几日听人说过。”又恢复淡淡的语气。

水开了,孟蝶将一应茶具一一摆放桌上,先是烫杯,然後是冲茶,第一道弃之,第二道方递给了丁悠。

虽然不懂茶,但丁悠也看出这是工夫茶,先是闻上一闻,清香扑鼻,再轻轻呡上一口,一股涩涩的味道涌上舌尖,然而到了舌g时却又生出了丝丝的甘甜。

“这是什麽茶?”

“玉浮毛尖。”

“噢。”虽是应了一声,却是不懂。在原来的世界对茶就没什麽研究,更别说是这边的茶了,不过是真的好喝,涩涩甘甘的感觉很不错,於是丁悠又加了句,“好喝!”

喝了一杯,又是一杯,丁悠看孟蝶没有说话,自己便也不再吱声,只是认真的喝著手中的茶。说真的,在这落雪的天气里喝著热热的清茶,还真是一种享受。

“听说,你是从碧月教来?”

“哦?”丁悠没反应过来,抬起头来看她,她却只是低著头,只一味的饮茶。

再仔细回想了一下刚才的话,呵,原来段恒已经查到她是碧月教的人了。

“是段庄主告诉你的吧。”

“他?”脸上浮现一丝苦涩,沈默半晌才说道:“是听别人说的。”

又是一阵沈默。

“你喜欢他吗?”

“什麽?”冷不丁的问话吓了丁悠一跳。

“你喜欢他吗?”

“你在乎吗?”听清楚了问题的丁悠不答反问。

“在乎有用吗?”又是一声低叹。

“你从没让他知道过吧?”

“什麽?”这回是孟蝶听不懂了。

“你从没让他知道过你在乎他吧?”

又是沈默,只是捏著茶杯的手指有些发白。

丁悠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就知道,以她那高傲的个x怎麽会让他知道,怎麽会哭著喊著让一个心不在自己身边的男人再回到自己身边。

“我跟他,不象你想的那样。”丁悠慢慢的说著,密切的注视著孟蝶的表情。

她慢慢的抬起了头。

“我不喜欢他,他也并不真心喜欢我。”

她的眼中有了希冀的光彩。

“我想他对我应该只是好奇。”

她微斜著的身子不由得坐直了起来。

虽然她看上去什麽都不在乎,其实她还是在爱著他的吧!可是段恒那个家夥,怎麽就忍心这样的对她呢?

“你,是爱他的吧?”

“爱他,又如何?”沈默良久,孟蝶脸上扯出一抹无奈的笑,“他是不会相信的。”

“他为什麽会不信?”

……

孟蝶沈默不语。

“你不说,怎麽会知道他不信呢?”丁悠只得又道。

“你看他现在的样子,他会想听吗?”孟蝶放下了手中的茶杯,有些茫然的看向窗外的白雪。

丁悠知道她是说段恒纳的那一大堆妾侍,是啊,拥有了那麽多的女人的男人,他还会在乎一个女人的爱吗?不由也叹了一口气。

品茶不久,丁悠便告辞了,今天这个话题总是让她觉得心里闷闷的,在出门拐角处的时候,丁悠看到了一个修长的身影一晃而过,穿著名贵的狐裘披风。是段恒!他怎麽会在这里?还不想让别人看见?难道他是不想让孟蝶知道吗?难道他……?

看来,他还是很在乎孟蝶的呢!丁悠脸上不由得露出了欢快的笑容,刚才的郁闷一扫而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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