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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情感纠结

「跟我去j灵族吧。」

房间里很静,蓝弦的声音如一串珠子溅落在地。

咚咚咚——

清脆的声音,鼓动着云初蕊的心房。抬起头,清澈如水的眸子望着那双深邃的如墨眼瞳。里面的柔情如澎湃的海水将她掩没,让她一时忘了呼吸。

「答应我好吗?」眼底的光芒是那么的炽热,几乎是在哀求她了。

心乱了。

那样强烈的感情几乎灼伤她的眼,她低垂着头,不敢直视那双哀求的眼睛。她很想答应弦,但是她却知道一旦答应便是意味着选择的结果。不期然地,另一双狭长却同样盛满柔情的眼眸在她脑海浮现。那般的温柔,从前世一直追逐着自己到现在。如果她选择了弦,那么煜呢?她问自己是否能眼睁睁看着那双璀灿光辉的单凤眸失去光华,变得黯然无神?是否能忍心他千年的等待变成空?

「让我想想好吗?」

云初蕊轻轻开口,看着蓝弦期待的目光变得失望。心也蓦然一疼,却只得愧疚地垂下目光。

如墨的发丝有几丝凌乱地随着她的动作垂落,蓝弦望着她逃避的表情却无奈。他也在努力去争取,可是怎知蕊儿依然摇摆不定。爱情,果真如此令人喜来令人忧。因为她,他不再洒脱,身上哪还有那桀骜不羁的影子;而她,一贯的清冷也终结。现在在眼前的她虽然依然淡淡,可几时起那淡然之间也掺杂了无奈与忧伤;而另一个邪气傲慢的对手也因她而变得柔情万分……

乱了的心不只她,也有他,还有他。

不想开口责问她怎能忘却与他的柔情,也不忍心看着那清冷的眼瞳左右摇摆的为难。他会争取,却不是要她难过。暗暗捏紧了拳头,他开口却几乎颤抖:

「好的,你想想,我先走了。」

放开她,挺拔的身影飞快转身离去。那脚步如此的凌乱,就如他的心情一般。他想,他们都需要好好想一想了……

云初蕊望着那近乎逃的身影,一股清泪从眼底流出。终究她的犹豫能是伤了他,这原本是她最不愿意发生的事情。恍然之间,又想起在魔界楚临风对她的告白,控诉着她的残忍。她总是在意着自己的心情却注意不到他追逐的目光,一再地忽视他。

也许她真的是残忍吧,同样是千年的等待、千年的守候,她却无法回予楚临风同样的感情。原因不只是他跟自己是血缘相关的兄妹,更重要的是她对他真的没有怦然心动的感觉。没有爱,所以自己才不在意他吧?可是——

蓝弦与阎皇,这两个在自己心目里占据极重份量的男子。她对他们是有爱的,但爱的份量多少却不是自己能取舍的。她只知道现在她谁也不想放手,是贪心了吗?

窗外,风拂,枝舞。

抬头,天空蔚蓝,白云幻化各种形状无忧无虑地飘过。那样的广阔,似乎没有任何烦恼。

她突然有了想闯天下的念头,也许置身于广阔无边的天地间。她会发现自己很涉小,所有的烦恼其实也是一足一提的。又或者,等再回来时。所有困扰着她的问题便已经解决了?

嘴角微抿,翦翦清瞳里映着外边的景色。一只鸟拍着翅膀划过天际,无痕。却在她心里留下深深的痕迹,她要自由地飞舞……

眼底一扫忧愁,绽放出夺目的光芒。也许一切皆是自己太过井底之蛙,庸人自扰。

心念一起,她敛起心神。拿出宣纸,略作沉思给诸人留了言。

放下写好的信,再看了看生活十几年的地方。毅然拿着包袱,身影从窗口飘决飞出,离去……

何以解忧,唯有杜康。

雅致的房里,弥漫着浓郁的酒气。

红色的身影坐在矮椅之上,木桌之上。开封的未开封的,凌乱在摆在桌上。倾倒的酒沿着桌子流下,将红色的衣袍浸染得更加的色泽鲜艳。那般的红,倒隐隐透着不祥之气。

醉酒的男子不是别人,正是蓝弦。虽说他答应过母亲要振作,要用自己的努力去争取蕊儿所有的爱。可是一再看着她犹豫的态度,他依然觉得受伤。曾何时,他堂堂j灵火族王子居然要沦落到去哀求爱情的份上了?那样不顾自己的尊严,换来的依然是犹豫。

迷蒙的双眸突然晃过楚临风的影像,他当何也是如自己这般吧。这般的忧伤,这般的无奈。因为舍不得她伤心,所以不忍去苛责,不忍去为难。曾经以为他比自己幸运,因为他拥有蕊儿前世的记忆;更因为不曾得到过,所以不知道那从高处跌落深渊的痛楚。即时他深爱着蕊儿,即时他再难受妒忌却总有伤愈的一天。可是自己呢?明明与蕊儿是两厢情愿,憧憬过日儿女绕膝的美好生活。但偏偏阎皇冒了出来,他不但拥有蕊儿前世的记忆,更是她一度最亲密的爱人。要自己怎能不去妒忌,特别是现在蕊儿更因为他对爱情摇摆不定?可是自己要退出吗?但他怎能忘却与她的点滴?怎能将内心里她的身影拔去?

心,乱了!

「自古多情空余恨,此恨绵绵无绝期……」

嘴里无意识地念着,手上也不停地将酒灌入口。透明的酒y从嘴角流出,湿了夜。但为何他的眼底也湿湿的,难道眼睛喝了酒吗?

哈哈哈……

无声狂笑着,不是说喝醉了便解忧愁吗?可为何他却越发的清醒呢?

窗外,太阳渐爬山坡,晚霞映满空。似火,似彩,那么的耀眼。

室内,酒味弥漫。人影渐迷,颓废。

坛里的酒越来越少,那挺拔的身躯也渐渐弯曲。最终,身体倒瘫在一旁。渐合的双眸失去了光彩,一片朦胧。那流着酒y的嘴却依然是呢喃,情字伤人。

霞光从窗台跳入,将那瘫在一团的人影笼罩。似醉似梦的他可知晓,令他困扰又忧伤的人儿正在远离,不会入他的梦里来……

哐当——

合上的房门被chu鲁地踢开,满屋的酒气令来人忍不住皱起了眉。纤纤双手不住地来回散着,欲将这该死的臭气给散走。当她踏进房屋里,看到酒醉在那里似一滩泥的身影时,怒气噌的被点燃。她走上前,毫不客气地往那人影上踢去。

人影动了动,却没有苏醒。

「臭小子,给老娘爬起来。」黎爱儿看着儿子竟然这幅德行时,差点没气得头发倒立。真是太不争气了,居然给老娘我喝醉酒。怎样?想学那些郁郁不得志的书生还是想醉死自己?

「嗯。」蓝弦嘴里咕噜一声,侧了个身继续入梦。

「嗯,你个头。」黎爱儿又心疼又气愤,一个弹指,一大冰水从蓝弦头上倾倒下去。

哗——

蓝弦弹跳起来,闭着眼开始骂道:「谁用水泼我,找死!」

「你老娘我!」黎爱儿捏着他耳朵开始数落,「你看你像什么样子?啊,还跟老娘去学人家醉酒?」

「母后,轻点。」蓝弦任黎爱儿捏着耳朵,却半热不热地说了句。

「轻点?」咚的一下,黎爱儿给蓝弦一个爆栗,「轻点,你知道痛吗?嗯,你昨晚不是才说要去争取,不能将咱们j灵界的面子输给魔界吗?这、这、这,这些就是你争取的办法吗?」她另一手指着桌上那些酒坛气极地说道,真是气死她了。

「我有什么办法?」蓝弦也恼了,一下子挣脱母亲的手。「你以为我不想争取吗?可是她还是在犹豫,一直左右摇摆。」

「你不会让她不摇吗?」黎爱儿真想再给他那么一下子,「难道就因为她的态度犹豫不决,你就恢心了,就丧气了?你以前不是一像不到目的不放弃的吗?你昨晚不是信誓坦坦说不会输给那个魔界小子的吗?你的雄心,你的战斗力就这么一点?」

「我……」母亲的话令蓝弦哑口无言。

「我什么我。」啪的一下,黎爱儿果真又忍不住给蓝弦一个爆栗,「遇到一点挫折就这么丧志,不要告诉别人你是我儿子。」

「……」

蓝弦无语,深邃的眼眸却闪过羞愧。母亲的话像一道惊雷在心里炸开,将他惊醒。想起他曾经与蕊儿的憧憬,难道真要放弃吗?不,他做不到。他不能眼看着蕊儿偎倚到别的男子身旁,他蕊儿伴着自己,永生永世,直到他们的命劫……

「母后,谢谢你!」灰暗的双眸重新燃气了光芒,「谢谢您点醒我,相信我,这是最后一次。」

「这才对嘛!」看到儿子总算不再颓废,黎爱儿笑了。

「不过,真是有了媳妇忘了娘。以前你可不曾对我说半个谢字。」

不满地哼了哼,果真是儿大不由娘了。

蓝弦笑了,满室生辉。



——————————————————————————

二更,今天不失言。谢谢各位支持,提前祝各位新年快乐!



第七十九章蓝弦寻弦

蓝弦笑了,满室生辉。

「不好了,不好了。」

心急火燎的声音,撕破了山庄的沉静。

发生了什么事?

蓝弦母子俩对望,心头想着。

「出去看看。」

黎爱儿皱皱好看的眉头,率先走了出去。蓝弦用法术将满室的狼籍与自己一身的狼狈都恢得好后,才跟在后头走了出去。

「发生什么事了?」

云傲天威严的声音响起,他的身后跟着云少麒、云少麟。风画音,蓝弦母子从不同的方向也走了过来。

「声音是从渺烟阁传来的。」云少麟道。

渺烟阁是蕊儿的住处?!蕊儿?!

几人对望一眼,都慌慌张张朝渺烟阁飞奔而去。

他们赶到时,却见蕊儿的贴身婢女綄纱正在来回走动着。清灵的双眸满是焦急的神气,极为焦躁不安。看到云傲天等人来,她赶紧迎了上去。扑通一声就跪下了:

「老爷,小姐不见了!」

「什么?!」

众人大惊,纷纷围上前去。

蓝弦听到蕊儿不见,心更是咚地一下沉入了深渊。蕊儿不见了?!蕊儿不见了?!脑海里反复回想些这个讯息,会是因为自己让她一起回j灵族的事令她不见的吗?还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她遇到危险了?!猜测如雪花纷纷,更他不安到了极点。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小姐怎么会不见?!」云傲天迈步上前拉起小丫环,厉声问道。好好的,女儿怎么会不见?难道又如武林大会一般离奇失踪了不成?!

云傲天冷冽的声音令綄纱一颤,结结巴巴地答起话来:

「因、因为小姐近日心情不好,奴、奴婢便让厨房给小姐做了一盅雪梨粥。谁知进了屋子,才发现小姐不在,还有一些细软也不见了。」

「走。」

云傲天放下綄纱,率先朝屋子走去。蓝弦等人也紧跟了进去,留下綄纱小丫头一人含着眼泪可怜兮兮地留在原地。

云初蕊的闺房,一尘不染。但就是那份干净却空的感觉,却令人觉得恐慌。

「不像有人遣入。」云少麟深邃的眼睛细心地打量着四周,不放过一丝疑惑的地方。

蓝弦看着那不变的房间,心却空了。恍然间,那绝色佳人还含忧带愁站在那里。但眼前的一切却告诉自己,她不在了。

云傲天、云少麒听云少麟一说,眉都皱了起来。

风画音走到窗边的桌旁,视线落在地上的纸上。微弯身,纤手拾起那张纸。转身,朝众人扬了扬说:

「你们看。」

听到风画音的声音,所有的人都将目光集中在她手里的纸上。

「这是?!」

「应该是云姑娘留下的信吧。」风画音说着,将手中的纸递给了云傲天。

云傲天匆忙接过纸,展开一看。浓浓的眉立刻皱在了一起,既是放心又是担心:

「蕊儿是自己离开的。」说着,将信交给了蓝弦。看着那张俊美的脸变得苍白,想来是极担心蕊儿的。唉,只是情这一字实在难解。虽然一度以为蕊儿与弦儿会在一起,但后来又出现了阎皇。虽然阎皇是魔,但他却是蕊儿前世的恋人。而且一直寻蕊儿至现在,想来也是情痴一个。难怪蕊儿不知做何选择。

蓝弦接过信,手指近乎颤抖。信纸差点从手下飘飞,那深邃的眼睛里满是紧张与慌乱。

情未了,心烦恼。

欲独行,寻解忧。

勿相思,佳期归。

短短一句话,却让蓝弦心波起伏。果真是自己与阎皇逼得太紧,才让蕊儿不堪心里苦闷,一个人离家。

「未来儿媳妇写些什么?」

看到儿子脸上的表情,黎爱儿有些担心。一把抢过他手上的信纸,琉璃般的眼眸一瞟:

「儿子,你看懂了吗?」

「……」

蓝弦不语,怎会没看到懂呢?就是因为太懂,自己才难过。不想为难她,偏偏却令她为难了。而且他们的情居然令她不堪负荷,离家而走?心里的内疚与担忧拉扯着他的心膜,如果早知道她会离家出走。他定不会要求她跟自己去j灵族,不会强求她做出选择的。

后悔,如此强烈。

「笨蛋。」看到蓝弦脸上那内疚的表情,黎爱儿就知道宝贝儿子又在钻牛角尖了。咧,真是的。她以前怎么没发现儿子这么倔,还这么死脑筋啊。

「你没看到儿媳妇写情未了吗?」她纤长的手指不留情地戳着儿子的脑袋,「就是说她对你的感情还是跟以前一样深啊。」

她的话令蓝弦脸上闪过一丝喜意,可是一想到后面写心烦恼。他的表情又沉了下去,就是因为他们要求她在感情上做个决择,她才走的。有情又如何?她不是一样离开了。

「你这个猪脑子。」黎爱儿啪的给蓝弦一个爆栗,「有情就有戏啊,你不是说要去努力争取吗?现在正是机会啊,未来儿媳妇离家出走,你难道不知道追上去嘛!」

「蓝夫人说得对。」云傲天眼睛一亮,蕊儿独自行走江湖,他本不放心。但如果蓝弦追上去就不同了,两个有情男女一起执剑江湖倒是件美事。

「那是当然,我是谁。」黎爱儿得意地挑了挑眉,然后拉着儿子开始教育起来。「这次正是好机会,你想想就未来儿媳妇那样的绝色美女往外一站,指不定有多少男子想打她主意。你呢,正好去保护她。不但能获得她的芳心,更有机会与她一起执剑江湖、外加游山玩水,将感情培养得更深。到时候,你还怕有谁跟你抢她吗?」

「我不想让蕊儿烦恼。」蓝弦淡淡说,不否认母亲的话令他很心动。可是他与蕊儿之间总卡着一个阎皇,而他拥有蕊儿前世的情,但自己却不曾掺与。

「你不去,烦恼了就不只是她一人。」黎爱儿没好气地说,只怕到时全都烦恼。

「我赞成伯母的话。」云少麟望着蓝弦说道,「蓝兄,你为蕊儿着想,舍不得她为难的心情。我们自然是理解的,但是你没有想过江湖险恶,尽管蕊儿武艺高强,但她毕竟以前不曾涉足过江湖,难保防得了明枪却躲不过暗箭。再说了,蕊儿那样的倾城,你认为是一方面纱就能遮盖得了的吗?」

云少麟的话重重敲打在蓝弦的心上,俊朗的眉更加纠结。他既不舍蕊儿为难,想给她足够的空间;却又担心他们所说的,蕊儿毕竟江湖经验少。明枪易躲,暗箭难防。难保什么时候就出了差错。一想到那张绝色的面孔会引来多少人类男子的垂涎,他的双手就忍不住紧紧捏起,欲将那些对她心怀不轨之人捏死。

「未来儿媳妇那么美啊,我要是男人啊,啧啧啧,一定不会放过这么可口的美味。」看着蓝弦表情有所松动,黎爱儿赶紧再加一把油。在那里唱腔俱佳地说着,可是她的说词却令人哭笑不得。

「弦王子,我看你还是去吧。」一直不曾开口的风画音说道,「也许那个魔界的公子已经在你前头了。」适当用些激将法,也是不错的主意。卷翘的睫毛低垂,眼底的j光掩在一片y影里。

阎皇去找蕊儿了?

风画音的话切中他的软肋,一想到蕊儿将与阎皇一起游山玩水,一起相伴相行。他的眼里的怒火噌地燃烧起来,那样的熊熊之势,将整张俊美的脸衬得更加的有气势。

「我要去找她。」

「这才是好样的嘛!」黎爱儿满意地拍拍儿子,「放心去吧,希望回来的时候,会多一个人!」

「多一个人?!」

众人全愣了,什么意思?不会是说连阎皇一起带回来吧?!

「孙子啊。」黎爱儿笑眯眯地说道,一点也不在乎人家女儿的老爹那张变黑的脸。

「母后。」

蓝弦哭笑不得,看着云傲天那张脸黑得不行。更感觉到云少麒、云少麟两兄弟的眼神似箭要将自己穿透。虽然他也幻想过与蕊儿有一群可爱的孩子,可是那不是现在。在没有将她迎娶到,他是不会做毁她清白的事情的……

「行了、行了,我知道我乱说话了。」黎爱儿看着未来媳妇家人不善的眼光,后知后觉地说道。但那态度可一点没有错的样子,「反正,你先将未来媳妇找到再说吧。」

「贤侄啊。」云傲天望着蓝弦,「若有蕊儿消息,一定要飞鸽传书回来。」

「嗯,弦儿明白。」

说着红色身影在原地一转,人已消失在房间。



第八十章邂逅上官安

魔界

金碧辉煌的g殿里,虎皮椅上。

阎皇慵懒地躺卧在椅里,那双狭长的单凤眸半眯着。一头如墨青丝垂落于地,半遮着颊。

「主子。」

殿外,青衣的声音响起。

「进来吧。」懒懒地开口,他维持着不变的姿势。

沉重的殿门吱嘎一声被推开,霞光流泄而入。殿中央,铺设出一条金色的道。

青衣延着道走到那殿的前端,跪下。霞光将他的影子牢牢映下,亲密地与道相接。

「有消息了吗?」

阎皇立起身,半坐着。睁开单凤眸,懒懒地望着青衣。那日,歌儿被他们带走。虽然自己不曾挽留,但那不是说他放弃。他们是歌儿的亲人,自己没有理由不让蕊儿走。不留,他却有其他办法让歌儿的一切都在自己的掌握之中。歌儿他们前脚刚离开,他便派手下后脚就跟了前去。且昼夜留守于麒麟山庄,将歌儿的消息一五一十都打探传回给自己。知道因为自己,她无法给予蓝弦唯一的爱回应了;知道她心思摇摆,很烦恼;知道……

今天不知又有歌儿何消失,他有些迫不及待地想要知道了。

「主子。」青衣的表情有些为难,望着阎皇欲言又止。

「今天是什么消息?说。」青衣的神情让阎皇有了不好的感觉,难道是歌儿出事了?想着,口气不由得严厉起来,那眼底的慵懒也一扫而光,戾气开始闪烁。

「云姑娘离家出走了。」青衣说道。

「什么?!」阎皇咻地从椅上站了起来,居高临下。宛如一头暴烈的雄狮,双眼发红地望着跪在地上的青衣。「到底发生什么事情?!」蕊儿怎么会离家出走?!她是如此重视家人,怎会做出令家人担忧的事情来?

「具体情况属下也不知。」青衣顶着来自阎皇的压力道,「只是申时末见到云姑娘只身出了麒麟山庄,然后在快酉时的时候,山庄里才传出云小姐不见的消息。」

「歌儿竟然真的离家出走?」阎皇跌坐在椅上,狭长的单凤眸满是不敢置信。究竟是为何呢?难道她在山庄发生了他们无法探测到的事情?胡乱猜测着,心却越发不放心。歌儿独身一人,万一遇到危险该如何是好?虽然她会法术,武艺也很好。但江湖险恶,不泛贪财好色的y险之辈,就怕她那张绝色的脸会为她惹来很多麻烦,而明枪易躲、暗箭难防!谁又能保证她会无恙呢?越想越担心,他刷的一下站了起来。好看的眉头皱得紧紧的,仿佛能夹住一只筷子。

「我要去找她。」

说着,那红色的衣袂飘飞。人影凭空消失于屋里,只留下青衣依然跪在原地。

另一边

云初蕊孤身离开了麒麟山庄后,站在繁华热闹的市集一时之间竟没了方向。她羡慕小鸟能够在广阔的天地之间自由飞翔,可是当她置身在这广阔之地时却不知要往何方?

灿烂的霞光开始变淡,天气渐晚。忙碌的人们走各自挑担回家,准备晚饭。

淡淡的霞光披洒在云初蕊身上,似一件金缕衣般,美丽无比。

氤氲着雾气的眼眸再朝麒麟山庄的方向眺望,良久,她才收回目光。心里感伤,既不舍又无奈。只望再见之日,他们心里皆明亮如月,不再为情烦恼。

回转身踏进身边的一家客栈,既然现在无法决定接下来行走的方向。那么就住宿一晚吧,明晨再做打算不迟。

客栈里陡然进了这么一个独身的仙姿之女,原本热闹的客栈里立马安静下来。众人的目光都随着她的身影追逐着,直到她订了房间上了楼,那惊艳的目光还迟迟回不回来。

「云姑娘?!」

略低垂着头随店小二上楼的云初蕊突然听到似乎有人在唤自己,抬头一望。却见迎面走来一个年轻男子,他一身镶着金边的白袍,如墨长发用玉冠束起。五官俊秀,嘴角含笑。看起来倒是极为眼熟,脑海里略略回想,才记起原来来人正是当初去武林大会认识的上官安。

「上官公子。」云初蕊站定,淡淡地招呼着。

店小二见两人是相识的,便知趣地站到一旁。

「果真是云姑娘。」上官安走近,面含惊喜道。「当日云姑娘在武林大会突然失踪,可急坏了云兄他们。好在现在你已安然无恙。」

「当日,劳诸位挂心了。」云初蕊依然淡淡回答。

「勿须多礼。」上官安摆摆手,一见她竟独身一人出现在这人龙混杂的客栈里。不由得蹙起了眉头,「云姑娘这是要去哪里?」

云初蕊一顿,无语。她也不知道要去哪里?天下之大,她就随x而起,走到哪里算哪里吧。

上官安见云初蕊无语,表情也全无初见时的淡然清冷。那双清澈如波的眼睛如此已是氤氲,仿佛有着化不尽的愁雾在里面。倒好奇,这段时日她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冒昧问一句,云姑娘此番可是独行?」

「嗯。」云初蕊点头。

「那云姑娘可有去处?!」

「还没想到。」

「云姑娘如果没有可想去之处,可愿与在下一同前行?」上官安见云初蕊神情甚是迷茫,倒有几分令人怜惜的柔弱姿态。不由得提意道,虽然不知她因何独行,看她这么幅失魂落魄的模样,还真是不放心。

「上官公子前往何处?!」云初蕊问,现在她没有想知道的去处。结伴而行,倒也没什么不可的。

「我是刚到江南来办事,欲回东阳城。」上官安望着云初蕊思索的模样,继续道。「东阳城四季如春,风景秀丽。看云姑娘似乎有心思,倒不防去东阳城散散心。」

「东阳城?!」上官安的提议让云初蕊颇为心动,她也曾听过东阳城。听说那里城池雄伟、风俗民情皆佳,她到底真想去看看。

「好,我愿与上官公子前去。」

「太好了。」上官安深邃的眼眸里满是欢喜,「那么我们明日一早便起程,如何?!」

「好。」云初蕊点点头。

两人做好约定后,便各自回到房间休息。

第二日

第一道阳光洒下,为城镇点上了美丽的妆容。

云初蕊、上官安两人各自骑着高大的骏马,离开了客栈。

晨风拂面,掀乱了他们的发丝。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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