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烁瞪了那猴子一眼,“王妃对那伤口可还有印象?能否从中推断出些什么?”
“嗯……凶器应当是与前几个案件所用的是一样的。”她并没有去在意秦烁与雪吉的暗中较劲,“横刀,与祁国侍卫随身佩戴的那种比较相似。至于其他的……怎么说呢,这次与前几次稍有不同,此次的伤口是从左斜下方向右上方划去,不是劈,不是砍,倒更像是……”她在手中比划起了那动作,“两人靠得很近,凶手突然拔刀所造成的伤口。再从刀口突然顿在半途中来看,这比起有预谋的行凶,倒更像是个意外。”
“王妃您的意思是,两人争执之时,一人不小心拔刀重伤了对方?”
“或许吧。这些我也只是习惯性地注意了一下,并不乏记错的可能性。”怀里的雪吉又叫了叫,柳雁雪无奈地拍了拍它的头。
秦烁在柳雁雪看不清的方向抽了抽嘴角,又问道:“那火棱呢?王妃为何会拿着那火棱?莫非是从地上捡的?”
“不是……”心里很是不舒服,她晓得自己有那火棱一事,定是刺痛了贺昆槿的神经,她很是怨自己,怨自己为何没有早些发现那火棱的用处,又为何没有早些想起那火棱的存在。
“那是雪玲,我的贴身婢女给我的。她说是她于婚宴那日,从冀王府后花园里寻到的……我当时并不晓得那是何物,也就只是拿着放在了身上,随后便将之忘了个一干二净。直到今日救那公主无果,有些沮丧地蹲在那半圆上,觉得那半圆旁边所写的字迹似曾相识时,才想起了这火棱上也有着相似的暗纹。”
“于是王妃您便拿出来比对,却正好被来寻您与公主的祁太子、宁源与那侍卫瞧见?”
“没错。”
雪吉从柳雁雪的怀里挣脱出,它将自己半挂在了牢房的铁栏杆上,对着秦烁吱吱呀呀叫了个不停。
“哎,青……”秦烁懊恼地憋了口气,尴尬地笑了笑,急忙用接下来的问题掩饰去方才的事情,“王妃您去到凉亭的路上,可有瞧见那祁太子的贴身侍卫?”
“无甚印象。”
“也就是说王妃您并没有见到过那侍卫,那侍卫并不在通往凉亭唯一的路上;事情也并非如那侍卫所说,他一直守在路口上,来来去去只瞧见您路过?”
“嗯……”低头细细回忆,“应当没有。”
秦烁瞧了瞧那恨不得跳到自己肩上的猴子,又瞧了瞧柳雁雪,“老臣想问的便只有这些了,王妃若想到了别的什么,还望能尽快告知。”弯腰一礼,“狱卒,老臣都已经打点好了,王妃若有所需,尽管提出,他们定会尽力满足。老臣告辞。”
“舅舅慢走。”
……
啪!茶杯碎裂与碎片掉落在地的声音,在这令人窒息的房间内,显得格外清晰。贺昆槿望着自己开始冒血的掌心,皱了皱眉,不动声色地握上拳,藏在了身后;坐在一旁的雪琴瞧见,动了动嘴角,最终也没能够说出些什么;宁源和柳泽坤则有些木讷的坐在一边,似乎并没有听见;下方的雪玲则闻声一抖,扑通跪倒在地,泪水滴答作响,牙齿颤了个不停。
“起来说。”贺昆槿的声音平静得出奇,平静得恐惧,就似那风雨欲来之时极度压抑的平静。
雪玲又抖了抖,依旧跪着哭个不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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