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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也懂得变通。宁云卿微勾了唇角，可惜他算漏了一句，她根本就不在意仙家名声，她要的是堕仙入魔。冷眼看着苍云正放缓了速度，卖了破绽给苏砚心，硬生生受了苏砚心一击，鲜血自肩头留出，他捂着伤口，痛楚地呼唤，“师父，师父！”

“苍云正，我杀了你！”苏砚心怒火中烧，虽然看出苍云正的谋算，但还是抑制不住招了地上碎石齐齐向他袭了过去。黄沙迷了眼前身影，苏砚心的唇上挂着冷酷笑意，她在等待哀嚎，可等了须臾，哀嚎声未到，到的却是一个完好无缺的苍云正，以及站在苍云正身旁帮他挥了法术的宁云卿。

“你做什么？！”苏砚心拧了眉头，怒目而视。

宁云卿冲她摇了摇头，身形一晃护在她身前，对着前方微弓了身子，“师父。”

苏砚心眉间一颤，看着不远处的谈水瑶蹁跹而至，暗暗咬了牙床，她同宁云卿附耳，“她一定是来杀我。”

宁云卿不说话，面色如以往那般淡然。谈水瑶看自己最看重的弟子负伤护在魔修身前，她倏然回味过来，没有点破，可一旁的苍云正却屈膝跪倒，告罪道：“师父，弟子无能，拦不住师姐，让魔修逃了出来。”

栽赃嫁祸？宁云卿淡漠觑他，没有解释。苏砚心却受不了他两面三刀的模样，愤懑道：“分明就是你诱我出来，关云卿什么事？！”

“我诱你是因你乃化魔期修士，我敌不过你，只能以退为进，求师父庇护。”苍云正面露惋惜，微微摇了摇头，劝道，“小雨师妹，你回头吧。师姐也是为了你好，你何必还要伤她？”说罢又望向宁云卿，“师姐，正邪不两道，定要三思啊！”

“闭嘴！”苏砚心听得烦躁，禁不住又挥了一招过去，这一次被谈水瑶打散，谈水瑶眉梢微蹙，同宁云卿招呼，“卿儿，你过来。”

宁云卿驻在原地，不动。苏砚心说不出此时是什么感觉，有些开心，却也有些忧心，她攒了宁云卿衣角，低声道：“我们打不过她。你不用为了我和师门两立。”

宁云卿不言语，身姿未动，可清冷的眸里却韵了抹祈求。谈水瑶如何不懂徒弟的意思，可宁云卿是她自幼看大培养来接班的，怎么能这么容易便放她和魔修离去，这样会毁了她啊。正踟蹰着，周身倏然换了场景，谈水瑶知晓这是幻术，她默叹口气，扬手挥散幻境，对着不远处的男子叹了口气，“卓师兄。”

※

宁云卿趁着幻境带苏砚心逃了此地，两人一路南奔。临到山头，却听一阵风声，一柄长剑擦着发梢抹过，带去几缕青丝。苏砚心皱了眉头，见是苍云正，怒火中烧，捏着招子便要杀过去。

宁云卿伸手阻拦，劝道：“阁中人还在外面，勿要引起冲突，你先随他们回去。我去和师父解释，不多时便去寻你。”

“你……你不跟我走？”苏砚心诧异，攒了她的柔荑，握紧，“我瞧着你师父似是发觉了什么，你今日这般忤逆她，便就算回去也要受责罚。不如跟我回去，我们……”

“砚心。”宁云卿打断了她，温柔地笑着，“师父于我有大恩，我不想闹得太僵，你相信我。我会设法保住长笙阁，不叫师父带着同门杀过去。你不用担心我，还记得我送你的相思铃么？若我有事，它会叮叮作响，你寻着声音就会找到我。走吧。”

苏砚心摸了摸藏在袖中的银铃，瞥了眼道貌岸然的苍云正，想着宁云卿的修为远胜于他，便安心走了，“我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