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九点头表示明白,敖钦这是想通过朝廷来给敖战施压,让他不得不收手,哪怕只是暂时的,也能在一定程度上给他们争取时间。
“从跟义父走得近又知情的义子中挑一个人准备着,要背景干净的。”
这个干净指的不是别的,而是看这个人有没有故旧亲眷,故旧亲眷越少就算得上越干净。挑这么一个人出来,就是为了等到哪天,万一敖钦没能及时阻止敖战并且事败了,还能把这人当做主谋推出来,也许尚能保住敖战一命。
当然敖钦也不是那种会草菅人命的人,所以才让神九按照他说的标准去挑,这样筛选出来的人,本来就是要被处死的,方法不同而已,算不得无辜。
敖钦又嘱咐神九一番,应当从哪些地方下手来破坏敖战的准备部署,同时也要小心隐藏身份,绝对不会能发现。
神九笑着调侃敖钦怎么变得这么墨迹了,站起来拍了拍身上,拿起一块枣泥糕转身要走。
临走的时候被敖钦叫住。
“你跟胤弘怎么样了?”
神九不甚在意地一撇嘴,“能怎么样?我藏他找呗!跟躲猫猫似的,我还从来没见过他那个样子。这十年,他变化确实很大。”
“你们的情况胤瑶都说了,作为旁观者,我只能说他没做错什么。只是你也有你的坚持,如果你认为自己不想再跟胤弘扯上一点关系,苦于他纠缠不放,我可以帮你。”
神九表情有一瞬间的僵硬,敖钦那句“他没做错什么”狠狠砸在他的心湖上,翻腾起高高的水花又荡出紊乱的波纹,久久不能平静。
十年前他选择离开夜丹的时候,安凤也跟他说过,胤弘没做错什么,从一个帝王的角度来讲,从考虑夜丹的稳定和长治久安来讲,当时胤弘的做法很正确。在日后,等夜丹完全稳定下来了,四方安定之后,可以采取神九的想法,但那是以后的事情。
可那时候的自己完全听不进去劝,走得毅然决然。而今一晃十年光阴荏苒,再次听到敖钦说这句话,他竟然没有再生出抵触的情绪。
人心肉长,胤弘十年的追寻他不是没有感触。但他在放不下胤弘的同时也仍倔强地保有自己的坚持,更深知这么多年过去了,两人之间只有空白和灰色,这十年的别离在某种程度上一遍遍冲刷着从年幼开始便携手扶持历经风浪的情感,最后冲走了什么留下了什么又带来了什么,错综复杂,也万般沉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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