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珑已经迫不及待的纵马狂奔了,眨眼间就跑出去十几丈,急促的蹄声在宁静的夜空显得异常清脆。
半盏茶的时间我、萧潇和玉玲也跟著转过了山坳,远远看去,玉珑的坐骑已停在了一所宅子前,正向我们招手。
怎麽不进去?
看玉珑露出小女儿的模样,我就知道她是近乡情怯,不晓得该怎麽跟她娘说和我的事情。玉珑似乎察觉到我脸上不怀好意的笑容,一扭身跑到玉玲跟前,撅起小嘴儿道∶“哼,我让姐姐说。”
还是我来说吧。我笑道,上前去拉门环想要扣门,不想那门却“吱扭”一声开了一道缝子。
门竟是虚掩的,我推了一下,回头笑著对玲珑道∶“夜不闭户?应天府的治安真有这麽好吗?”
却见玲珑姐妹的瞳孔突然放到了最大,嘴一下子张开我却没有听到任何声音,转眼间脸上便布满了惊恐,那是一种发自内心深处的恐惧,中间还夹杂著难以抑制的悲痛,就连萧潇也突然“啊”的一声捂住了嘴。
血腥气!
一缕暖风轻轻拂过我的脸,在淡淡的栀子花香中藏著一股淡淡的血腥气。随著“沧啷”一声轻啸,斩龙刃已经随著我的心动出现在我的手中,就在我转回头去的时候,耳边响起了玉珑渗人的叫声∶“沙师姑!龙师妹——”
“看住玉珑!”我眼角的馀光中,萧潇正把玉珑搂进怀里,而玉珑看起来似乎已经虚脱了。
院子里的桃树上不出我预料的吊著两具尸体,皎洁的月光很是明亮,可我还是用了点时间才看出那是两个女人,因洛uo们身体作为女x特徵的那些地方已经被毁坏殆尽了,原本应该傲然挺立的双峰现在只剩下两个黑乎乎的伤口,而下身却c了一截木b,看起来倒像是男人挺直的阳物,浑身上下全是纵横交错的刀痕,伤口血r外翻,彷佛是被剥了皮一般,只有那张脸还保持完好,不过嘴角也是污秽的一片。
这是陷阱,撤!
我刻意压低了声音,我已经没有时间去惊讶江湖十大门派之一的春水剑派怎麽就这样灰飞烟灭了,因为我马上就意识到了这是一个陷阱,看尸体的样子,这两个春水剑派的弟子肯定经受了长时间的折磨,敌人如此好整以暇,显然总舵已经全军覆没了,连玉夫人恐怕也一样遭了毒手。敌人没有掩埋或者焚烧尸体,却挂起来示众,自然是在等春水剑派的漏之鱼,也就是玲珑姐妹和我了。
不!
玉玲歇斯底里的尖叫声在夜空中传出老远,一群宿鸟也被惊的扑的飞起。
我心里顿时涌起一股无奈,我也不想还没把玲珑娶到手就先死了丈母娘,既然玲珑姐妹还抱著一线希望,那麽就算前面是龙潭虎x,我也只好闯一闯了。
捡起些石块,我边走边把它使劲砸向前方的路面,地上没出现陷阱,天上也没落下鱼,院子里只听见石头撞地的“噗噗”声和我们四人小心翼翼的脚步声。
越往前行,血腥气越重,玲珑的脸色也越苍白。拐进中门,里面更是惨不忍睹的人间地狱。如果缺了脑袋和长错了四肢还叫尸体的话,那麽地上正躺著六具尸体,散落在周围像是摔碎了的西瓜的东西应该是被砍下来的脑袋;四肢仿佛进行了一次大挪移,胳膊从私处和後庭伸出来,而大腿却吊在了x前。
我身後不知是谁“哇”的一声呕了出来,接著其他的两个也在啜泣声中吐了起来。
我把涌到喉咙的食物强咽了下去,眼前的修罗场让我对人有了新的认识。这些凶手如果不是疯子,那他们天生就是屠夫,在他们眼里,人恐怕和猪也没什麽区别了。
我用斩龙刃检查著尸体,春水剑派上上下下十一人,除了玲珑姐妹和看到的八具尸体外,只剩下一个人生死未卜,我希望那一个是玉夫人。检查的结果似乎也验证了这一点,尸体大都是年轻人的,唯一一个上了年纪的应该是长老李清波,因为那具尸体的r房已经有些乾瘪了。
“n娘应该还活著。”可活著就一定比死了强吗?如果她落到这样的敌人手里,恐怕真是生不如死了。
一句话给了玲珑莫大的勇气,姐妹俩像是突然又活了过来,不约而同的奔向正堂,在我喝出一声“不!”的时候,她俩已经推开了大门,然後就听到了一声撕肝裂肺的惨叫。
娘!
有杀气!
就在这一刻,原本寂静的如同死水一潭的院子突然多了些淅嗦的动静,屋顶上传来衣角裂空的声音,抬眼看去,就在我的头顶,相距数丈远的两个黑衣人正拉著一张大如飞鸟似的跃下。
果然有埋伏。我心下虽然後悔,但手里的斩龙刃却已如乌龙出水般咆哮而出,剑光滑过鱼,就像快刀切豆腐一般,小指chu细的棕绳一行行无声无息的被割断,眨眼间鱼就被我破的四分五裂。那两个黑衣人应变也颇迅捷,立刻扔下鱼,左首那个巨人拽出一把尺半阔的宣花斧,右首的矮子拎出一对三尺短枪,抢身攻了过来。
从那两人擎出兵器的动作,我就看出使斧子的那个巨人武功更高,他甚至比被玉珑杀死的乌承班还要强那麽一点。可我已经顾不上研究他俩了,正堂里突然变得灯火通明,四扇窗户同时被推开,让里面的情景纤发可现,屋子正中央悬著一个赤裸的女人,双手双脚被牛皮索吊在了大梁上形成了一个心字,让傲人的双峰更显挺拔,雪白的肌肤上布满了血廪子,那应该是被鞭子抽的;嘴里堵著一只木头塞子破坏了她的绝世容颜,她似乎想说话,却又说不出来,急得腰肢乱扭,一对黯淡的眸子含著绝望的泪水死死盯著玲珑。
她就是玉夫人吗?不容我多想,从正厅的门後不急不徐的又转出一高一胖两个黑衣人来,赤手空拳的竟几下就把玲珑姐妹逼的分开来,好在玉珑这几天经过我的调教武功大进,面对独眼胖子的一轮猛攻,全力防守之下总算守住了阵脚;可玉玲却在那个一脸横r的高大汉子信手拈来的曼妙招式攻击下变得溃不成军。
这人是高手!隔了十几步远我都能听到裂空的拳风,一朵疑团从我心底升起,这究竟是什麽门派,实力竟如此强横?
看高大汉子用不上两招就可拿下玉玲,我对萧潇低喝一声∶“拦住他们!”双足一蹬,身子便如同一支利箭飞向右首使枪的那个矮子。
萧潇就像我的分身一般洞悉了我的计划,她的切梦刀甚至比我吩咐的还早一息划出了一片刀光,在月色里织出一面刀幕劈向使斧子的那个巨人。
“挡我者死!”
那矮子的双枪刚提起来,斩龙刃的刃尖已经点在了上面,它特异的材质将我j纯的内力毫无折损的传递到了那矮子左手的枪上。
只听“锵”的一声,那枪便一下子被击飞了出去,矮子被撞的上身後仰,带著整个身子向後退去,只是这矮子的下盘很是扎实,才没有一屁股坐在地上。
“点子扎手!”矮子边退边高声叫道。
“满地落花红-带-雨!”斩龙刃挽起的数十朵剑花立刻带起了一片绚丽的血雨,那矮子的身上转眼间便满是剑痕,可他战意却是不减,兀自纠缠不退,只是动作变得迟缓了许多,我知道不用一招他就得毙命在我的剑下。不过,我没有时间去杀他了,那边玉玲的剑已经被打落在地了。
“滚!”我用力一跃,左腿如鬼魅般的踢出,正踢在矮子的x口,随著“喀嚓”的一声轻响,那矮子便嚎叫著飞了出去,我也借力如同一只大鸟般腾空而起,直扑向正厅里那个高大的汉子。
那高大汉子的拳头已经震开了玉玲防守中路的双臂,看他的招式平平实实的,却是力道十足,听到那矮子的惨叫,这汉子脸上闪过一丝诧异,拳头陡然加快了半分,眼看就要击在了玉玲的x前。
“狂徒敢尔!应天巡城兵马司在此!”
就是再穷凶极恶的人不到万不得已也不愿意与官府为敌,我原本要报出杭州捕快的名头,话到嘴边才想起这里是应天府,应天巡城兵马司应该更有震慑力,果然,那汉子闻言动作便有了一丝迟疑。
就是这一丝迟疑我的斩龙刃已呼啸而来,那汉子似乎没想到我来的这麽快,不得已把拳势一变,带著“呼呼”的罡风拍向高速刺来的斩龙刃的剑脊,怒喝道∶“小子竟敢使诈!”
我心中一惊,这高大汉子的招式变化如此之快、眼力如此之高,是我踏上江湖以来仅见的,方才对垒玉玲的时候分明没有使出全力。看他的武功似乎只比师父弱一成,想来应该是江湖名人录里排名前二十位的一流高手!
霎那间我的背上便沁出了一层白毛汗,浑身的汗毛全都竖了起来,我知道一个失误我可能就会和外面院子里的那些人一样变成一具四肢不全的尸体。敌人实力如此强大,纠缠下去就是死路,看玉玲已经脱出了战团,我吩咐了一声“救n娘”手腕轻转,剑脊已经变成了剑刃。
那汉子似乎早有预料,手掌由横拍突然变为了直击,让我知道虚招竟也可以使得如此声势浩大。不过,他的变化也在我的意料之中,我急速前冲的身子不可思议的曼妙一转,便转到了那汉子的左边,斩龙刃顺势拉出了一道优美的剑弧。
似曾相识燕归来。
“幽冥步?!”那汉子顿时陷入了被动,拳头来不及封堵斩龙刃,只有後退、再退、一连退了七八步,眼看就要退到墙角这才稳住了阵脚,因为我背後传来玉玲绝望的哭声。
“哥,皮索!我砍不断皮索!”
我一阵可惜,我的对手在缠绵如春水的剑法攻击下,g本没有机会拔出腰间的兵器,而赤手空拳的他只能发挥出自身八成的武功,再有五六招我就可以让他彻底失去战斗力。然而现在我不得不放弃了,虽然我知道以後他不会再给我这样的机会,但救人要紧,一反身我冲天而起,挥剑向吊著玉夫人的牛皮索砍去。
就在斩龙刃斩断了绑著玉夫人双脚皮索的同时,我听到侧後方传来拳头裂空的声音,从距离上推断应该是和玉珑交手的那个独眼胖子摆脱了她扑了过来,看玉夫人的身子正迎面荡下,我知道我若躲闪的话,那双足可裂马毙牛的拳头就会把看上去已经丧失抵抗力的她击的五脏俱碎!
作y贼的代价实在太高了。
这念头在我心头一闪而过,我知道自己已经没有了选择,斩龙刃将剩下的两g皮索砍断,玉夫人便带著一股尿臊气落在了我怀里,我身子一重,速度明显慢了下来,只来得及半转身躯用内力护住要害,那拳头便结结实实的打在了我的後背上。
我只觉得五脏六腑仿佛一下子被移了位,喉头一甜,一口鲜血便随著我的一声“撤!”喷了出来,正喷在了玉夫人惊异的脸上。借那胖子的一掌之力我猛的往前一窜,将玉夫人扔给有些发呆的玉玲。
“快走!”斩龙刃向後挥去,阻住了那胖子的进一步攻势,我左手一带,将旁边的玉珑也送出了门外。
玉玲一下子清醒过来,抱著玉夫人疯一般的向外冲去。院子里的那个使斧子的巨人想去阻拦,却被萧潇死命缠住,玉玲飞快的越过两人,而萧潇在玉珑的帮助下眨眼间把危险的局势扳了回来。
那高个汉子此时手里多了一把刀,一刀在手,他陡然多了几分凶悍,“鬼影子是你什麽人?!”他喝问道,只是那胖子挡住了他的攻击路线,他便一刀劈在了门框上,“哗啦”一声墙便倒了半面。
而我已经逼退了那胖子,反身扑向院子里的那个巨人。感谢师父他老人家,儿时那些绑在我腿上的沙袋现在想想竟是那麽的亲切,只十几步的距离,我就把屋子里的那两个人拉下了一丈有馀,就是这一丈的距离,让我顺利的接下了那个巨人的攻势,也使萧潇和玉珑顺利的脱出了战团。
玉珑还有些犹豫,似乎不放心我,萧潇已经一把拉起她向外奔去。
和那巨人的大斧一撞,我心肺就是一阵钻心的痛。那独眼胖子的内力著实了得,我知道自己受的内伤不轻,不敢再和斧子相交,好在这巨人身形笨拙,招式不是特别灵活,等後面两人追上来的时候,我已经抢占了有利的攻击位置。
迢迢不断如-春-水!
随著我的断喝,斩龙刃挥出了一波剑浪,那剑浪如同春天刚解冻开河的大江带著冰卷起的巨浪,一波强过一波。
春水剑法中这记对付群殴的杀招果然j妙,三个人都露出了谨慎的表情。就听一阵叮当作响,我身子已经借力飞了出去。
等飞奔出宅子的大门,萧潇和玲珑已经骑在了马上,玉夫人则委顿在萧潇的怀里。看我出来,才忙打马向来路奔去。
我飞身上马,马却突然一顿,回头一看,那个满脸横r的高大汉子已经堪堪追了上来,正拽住了马尾。
斩龙刃向後一挥,马尾应声而断,马一吃痛,嘶鸣一声,四蹄撒开,狂奔而去。
那高大汉子开始还能跟得上,不过在我斩龙刃的威胁下却也不敢靠近。追出十几丈,他便不得不停下来换口真气,这功夫我的马又跑出七八丈远,那汉子知道追不上了,反身和另外两人转回春水剑派总舵,不一会儿那里就浓烟四起。
春水剑派完了,这念头在我脑海里一闪而过,前面也传来玲珑呜咽的哭泣声。追上她们,我吩咐一声“走水道,去苏州。”心情一松,一口血就喷了出来,眼前开始渐渐的有些模糊,又跑出去七八里地,我两眼一黑,便什麽也不知道了。
第四章
等我醒过来,一睁开眼,便看到了萧潇虑和焦急的脸,那脸不像往日那样红润的可爱,反倒惨白的让人生怜。
主子,你醒啦?
萧潇布满血丝的眼里刚闪过一道喜悦的光芒,就身子一歪倒在了我身上。
“萧潇姐也受伤了,可她不放心爷,已经一天一夜没合眼了。”
我昏了一天一夜?转头这才看到了玉珑,只一天的功夫,那个原本天真浪漫的少女好像突然一下子成熟起来,她费力的把萧潇移到我的床上,然後跪在我床前,把我的手合在她的小手中,道∶“多亏了爷。”
“n是我的女人嘛。”我笑著m了m她的脸,听外面传来咕咕的浆声和chu鲁的笑声,我知道自己应该在船上。
到哪儿啦?
过了镇江,已经进大运河了。
看她脸上也满是憔悴,两眼肿的像桃子一般,我知道她恐怕也是守了我一天一夜。我心生爱怜,轻轻将她搂进自己怀里,“n也乏了吧。”
“不乏,只是我害怕。”玉珑静静的躺在我怀里呢喃道,“爷,我真的害怕,怕极了。”
我能感觉到她身子在微微的颤抖,声音里也有种劫後馀生的恐惧,“我┅┅我不想再在江湖里讨生活了,”她紧紧的抱著我,“爷,你就娶了我和姐姐退出江湖吧,我们会和萧潇姐姐一样,好好伺候爷的。”
我心下一阵叹息,“一入江湖,身不由己”我开始明白这句话里的那种无奈。就算我把师父的遗命放在一边,可那些狙杀我的杂烩们会让我退出江湖吗?我怎麽也得把他们一一跺成r酱,才能安安心心的带著我的娇妻美妾过生活!
“玉珑,我会退出江湖的,不过要等那些杀人凶手一个个的伏了法,我才能安心。”运了一下气,气血不太通畅,可伤势并不算太严重。小时候吃的那些名贵的野参、灵芝、熊胆、虎心虽然不能增加内力,却有固本培元之功,造就了我内腑强大的生机,此时便发挥出了作用,加上师父留下的治伤圣药雪莲玉蟾丸,估计养几天就该好了。
萧潇服了药没有?
从萧潇脱离战场的情况看,她受的应该是轻伤,不过我还是有些不放心,替她掖了掖被子,便问玉珑,玉珑说吃了;我又问玉玲怎麽样了,玉珑说姐姐倒没受伤,只是原来的热风寒反复了,一直在发烧;最後我犹豫了再三,才开口问道∶“那,n娘哪?”
在春水剑派总舵正堂里接住玉夫人的时候,我就能想象出她该是受到了怎样的辱。她的双r被戴上了饰品,不过那绝不是萧潇身上那种价值万金镶满宝石的r环,而是钢丝串起来的一排牙齿,牙齿上还血淋淋连皮带r的,似乎是从她弟子们的嘴里硬拔出来的;她私处的毛发全被剃光,上面也同样带著一个齿环;头发上散发著一股难闻的尿臊味,脸上布满了乾了的和尚未完全乾了的男人秽物。
一个女人能承受这样的虐待吗?尤其是她在江湖里还有洁身如玉的美名。
玉珑开始在我怀里抽泣,“娘她不说话,一句也不说,爷,你快想个办法吧。”
“n娘需要静静心。”相比玉珑,我倒是颇能理解玉夫人的心。
“公子醒了,身上的伤要紧吗?”里仓传来一道柔美的声音。
玉珑愣了一下便猛的跳了起来,一扭身钻进了里仓,就听她惊喜的道∶“娘,n说话了?!”
“傻丫头!”隐约可以听到里面一阵低低的私语,接著听玉夫人朗声道∶“如果王公子行动方便,可否进来一叙?”
当我进了里仓,我看到的是另一个玉夫人。梳洗得乾乾净净、除去了木塞子的她有著比玲珑姐妹还要艳丽的容颜,脸上的肌肤光滑细腻,没有一丝的皱纹,看上去似乎只有二十七八岁的样子,和偎在她怀里喜极而泣的玉珑不像是母女,倒像是一对姐妹花。
她穿的应该是玉玲的那件鹅黄色的对襟衣衫,原本是娇媚的颜色被她一穿却透著凛然不可侵犯的气势。只是,不知为什麽,我眼前却突然浮现出了她满是伤痕的赤裸躯体。
王动见过夫人。我躬身一拜。
“不必多礼。”,玉夫人纤手虚引,“是贱妾要谢谢公子的救命之恩。”
哪里话!夫人是春水剑派的掌门,王动添为门下弟子,自当报效。我瞪了玉珑一眼,n娘不说话,n不会讲给她听吗?
玉珑偷偷吐了下舌头,躺在玉夫人背後支著脑袋望著我的玉玲眼里也有些歉意。
玉夫人一皱眉∶“我春水剑派二百年来从未有过男弟子,公子说笑了。”
春水剑派二百年来恐怕也还没被人打的要灭门吧?“在下乃宋思仙子秘传弟子,也难怪夫人您不知道。”
“你会幽冥步,该和鬼影子任前辈有莫大的干系。宋师妹和任前辈有些私人恩怨,怎麽可能收你作徒弟?”
师父和宋思有过节,这是怎麽一回事?难道宋思年轻的时候也是个美女不成?想到杨威和花想容虽然抓错了目标,可最後还是把她奸了,看来她应该有几分姿色,否则那两个y贼也不会对年近四旬的女人突然生出了兴趣。
舅舅和师父之间有什麽恩怨,作晚辈的也不便询问。不过,我若不是师父的徒弟,这春水剑法难道是玲珑教的不成?
玉珑看我瞪著眼睛说胡话,想笑又不敢笑,玉玲在母亲背後,不怕被看到,就用手指刮了刮鼻子来羞我。
“原来公子是任前辈的外甥,他老人家真的过世了吗?”看我点头,她沈吟道∶“也是,玉玲玉珑教不出你这般强横的春水剑法,倒是玉珑的剑法大进,像是得到了高人的指点。”
玉珑笑道∶“娘,我武功真的有进境吗?师兄他只教了我三天耶。”
玉夫人微微一笑,“傻孩子,王公子是江湖绝顶高手,有他指点n进境自然快了。”顿了一下,声音突然变得一冷,“知不知道和n过招的那个独眼胖子是谁?他就是少林叛徒、在江湖名人录里排名第二十五的「苦头陀」高光祖!n能守住他七八招,功夫起码进境了一成。”
玉夫人的悲愤和玉珑的惊讶都没有高光祖这个名字给我的震撼大,我一下子想起了g难说过的话,“十二连环坞两大仲裁人之一的高光祖?怎麽会是他?十二连环坞不是从来不介入江湖恩怨的吗?”
听到我的话,玉夫人的脸上陡现惊容,像是想起了什麽,她的身子开始轻微的发抖,脸上也露出即像是恐惧又像是屈辱的表情,里面还夹杂著一丝奇怪的情绪,让我看著竟有些心痛。
“十二连环坞?高光祖是十二连环坞的人?是呀,早该想到他了,还以为他已经死了,原来还在十二连环坞!”玉夫人眼里流露出仇恨的光芒,“尹观!原来他是「屠夫」尹观!”
“尹观?十二连环坞的另一个仲裁人?”我一下子就明白她指得是那个满脸横r的高大汉子,他的形象和他的绰号很容易的就融合在一起。十二连环坞的两大仲裁人一齐出马,让我终於明白对手是谁了。
算度j确的暗杀、雷霆霹雳的攻击,这不是一个松散的组织能够完成的,之所以未竞全功,完全是因为我的横空出现打乱了他们的部署。这麽说来,十二连环坞已经不仅仅是一艘船的名字,尹观和高光祖也不仅仅是仲裁者的身份,那些逃到十二连环坞的恶人们看来已经组成了一个组织严密的门派,他们一改往日的作风,开始主动寻找目标进行攻击了。
可为什麽偏偏挑上了春水剑派?难道就为了我发出了要追杀花想容的资讯?我实在想不出别的理由,或许,他们早想介入江湖,只不过我给他们提供了一个藉口?
“尹观是十二连环坞的仲裁人?”玉夫人的疑问让我知道江湖并不如我想像的那样消息灵通,特别是像春水剑派这样要人没人、要钱没钱的门派,消息恐怕更是闭塞。
见我点头,玉夫人的脸色变得惨白,看来她也想到了同样的可能。不过,我有些奇怪,这位江湖名人录上高居第十三的女人却没有与其江湖地位相适应的冷静与沈著,看起来倒和她怀里的玉珑没有什麽区别,春水剑派能支援到现在也算是个异数。
玉夫人望著窗外沈思半晌,脸上的表情变了几变,突然望著我道∶“你既是宋师妹的弟子,就是我春水剑派的十二代弟子了。”
我不知道她怎麽又提起这个话题,不过听她口气好像是承认了我的身份,看玉珑的脸上露出惊喜的表情,我连忙点点头。
玉夫人轻轻推开怀里的女儿,突然站起身来,将手举在半空,双眸s出一道锐利的光芒盯住我,正色道∶“春水剑派十二代弟子王动接令!”
我正心有所悟,她已经一字一句的道∶“列祖列宗在上,吾,春水剑派十一代掌门玉无暇,传掌门之位於汝。春水剑派上下俱受汝节制,若有违抗,杀无赦!”说罢,脸上一阵轻松,旋即有些歉意的道∶“掌门信物被尹观抢去了,以後就要靠掌门您来夺回来了。”转头吩咐女儿∶“玉玲、玉珑,快来见过掌门师兄。”
慢!
我万没想到玉夫人竟是用这种方式承认了我的弟子身份,玲珑脸上也是满脸诧异,不过很快就被喜悦所代替。
我觉得自己象头被骗套上口嚼子的驴,若不是因为玉夫人是玲珑的母亲,我早就翻脸了,可现在我只能低声下气的道∶“夫人,我可不可以不作这个掌门?”
“公子已经是春水剑派的第十二代掌门了,作不作只有公子自己拿主意了。”放下了一副重担,玉夫人就连声音听起来也似乎轻松了许多。
是这样啊。望著船外夕阳西下,不时有船帆掠过,我沈思良久,突然微微一笑。
“自古而今,有人能长生不老吗?”三女摇头;“有朝代能千秋万载吗?”,三女再摇头。
“既然不能,那春水剑派为什麽一直要存在?”,望著愕然的母女三人,我举手道∶“列祖列宗在上,吾,春水剑派十二代掌门王动,即刻解散本派!”
还是玉夫人第一个从震惊中清醒过来,“是呀,春水剑派实在是没有存在的必要了。”她呢喃道。
“不过夫人放心,本派虽已解散,但我还会用本派名义行走江湖一段时间,直到把那些杀人凶手一一绳之於法!”
玉夫人脸上露出宽慰的笑容,她拉过玉珑,望著我道∶“玉玲玉珑我从小就很娇惯她们,只学了些打打杀杀的功夫,不足以入公子的法眼,只是十二连环坞的恶人若真的联合起来,实力非同小可,我实在放心不下她俩的安全,有心把她俩托付给公子,不知公子意下如何?”
玲珑姐妹没想到母亲会这样直截了当把自己许给了心上人,早羞得满脸通红,玉珑在母亲的怀里撅著小嘴扭著∶“娘~”
我心里却隐隐有些不安,玉夫人此刻谈婚论嫁让我觉得像是在托孤,不过我也不想放弃眼前这个大好机会,“小侄求之不得!只是要委屈两位妹妹了。”我改了称呼,“小侄此次来应天,就是想向夫人提亲来著。”
“还叫我夫人吗?”听我应允,玉夫人看我的眼光就慈祥了许多。
我那声“娘”叫得连我自己听了都觉得别扭,看她的样子说是我的妹妹都会有人相信,在她身上我怎麽也找不到丈母娘的那种感觉。
晚饭吃的开开心心颇有些团圆的味道,虽然昨天对母女三人是个惨痛的日子,但大家都刻意去回避它,往者已矣,来者可追,更重要的是活著的人要更好的活下去。
玲珑姐妹见母亲j神好了许多,自已也如愿以偿的有了归属,脸上就有些喜气,只是看我却不像以前那样大方,反倒有些躲躲闪闪的。
吃过饭,母女三人躲在里仓唧唧喳喳聊起了家常,她们并没有刻意压低声音,所以我的名字以及代表我的称呼便夹杂著一些轻笑频繁的进入我的耳朵。吃饭的当口,我还偷偷叮嘱玉珑让她注意母亲的j神状态,现在看来显然是我多虑了。
萧潇小睡了一会儿又吃了些东西,j神就强了不少,她其实并没有受伤,内腑只是被那巨人的蛮力震得有些移位,倒是因为一夜没合眼加上担惊受怕,体力j力消耗太大,一觉之後也就恢复了。
她帮我把枕头摆好,让我躺的更舒服些,然後脱的只剩下了肚兜,钻进了我的被窝。
紧紧的搂住我,她说出了和玉珑一样的请求∶“主子,咱们退出江湖吧。”
“现在不行,萧潇,我对师父发过誓,一定要征服隐湖小筑。再说,玉夫人好歹是我丈母娘,这仇一定要报!”我把从玉夫人得到的凶手情报告诉她,“十二连环坞一定要除掉,要不退出江湖了也活不安生!”
我问她知不知道玉夫人的伤势情况,萧潇眼里流过一丝痛惜,说怎麽不知道,夫人的伤口还是我包扎处理的呢,玲珑g本不敢下手。“其实夫人的伤看著重,却都是外伤,并不打紧。只是┅┅”,她拉过我的手m著那只r环,“那些歹徒用柳条chu细的钢丝扎孔,恐怕一时半时难以愈合。而且夫人的下身和後庭都有伤痕和秽物,显然被那些人奸污了。”
这我早就猜到了。其实我并没有因此而憎恨那些凶手,毕竟我自己就是个y贼,而玉夫人又确实是一个绝色美女,y贼碰到美女,作出这等事情并不让我感到惊奇。相比之下,春水剑派那些无辜弟子的惨死却更让我愤怒。
白白浪费了机会哟,我嘟囔著。萧潇没听清楚,问我说什麽,我一笑,“没事儿,还是快睡吧。”我道。
也不知是什麽时候,睡梦中的我突然听到玉珑惊恐的尖叫∶“娘!不要!别丢下我们!┅┅哥,快来呀,娘要跳河!”
我猛的清醒过来,来不及穿外衣便一下子扑进了里仓。玉夫人半个身子已经探出了窗外,而玉玲玉珑像是被点了x道动弹不得,正惊恐万状的望著自己的母亲。
“跳啊!”我虽然明白了玉夫人的心境,可心头仍忍不住陡然升起一股怒火,“如果n忍心让玲珑伤心一辈子n就跳吧!”
母女三人谁也没想到我竟说出了这样的言语,一时间全呆住了,玉玲哀求我“哥,你别说了。”玉珑则哀怨的问母亲“娘,n真的忍心丢下我和妹妹不管了吗?”而玉夫人的身子开始颤抖起来。
“n不就是被人奸污了吗?”我并没有停止,就像伤口必须洗净了才能愈合一样,她总要面对自己被奸污的现实,也要面对知道事实的亲人。“身子不乾净了是吗?那用仇人的血来洗净它会不会让n好过些?”
“是不干净了,我就用死来洗净它!”在说出了出乎我预料的话语後,玉夫人一纵身跳向了大运河。
在玲珑的惊叫声中,我跟著跳了下去。我的动作只比她慢了一息,伸手便抓到了她的衣襟,可湖丝的衣服禁不住她的体重,只听“嘶啦”一声,我手里只剩下撕裂的了衣服,而玉夫人却赤裸著身子落入了水中。
当我抱著她浮出水面的时候,她脸上是一种异样的表情,“玉夫人已经死了,”她望著错愕的我,眼中是初生婴儿般的清澈,“玉无暇,我现在的名字叫玉无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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