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省城那边，林卫红跟着林母从医院里出来，她自从生病以后，已经被林母接回家里住了，林父也没有说什么。

她自己则是浑浑噩噩地，一直不大好，也能说话，就是前言不搭后语，瞅着有些疯癫吓人。

医院看不出个所以然来，就让打针吃药，人反正是不见好。

林卫红知道，医生建议林父林母送她去精神病院看看，说她这可能是得了失心疯，但林父林母坚决没同意。

实在没有办法，林母才去偷偷找人问了，说是什么神魂不稳，灵魂出窍之类的，还花大价钱，悄悄做了场法事。

其实林卫红都看着呢，她一半是清醒着的，一半是迷糊着的，看到林母冒着被斗的危险请人回来做法事，林父也没有拦着，她边嘲笑着那神婆半调子，明显是骗钱的，边心里酸得厉害。

她总以为自己是被父母放弃的那一个，但有时候她又能觉得，父母其实是很爱她的。

清醒的时候也有，但特别少，浑浑噩噩躺了两个月，大概是人自己也想着要清醒了，慢慢地林卫红就自然好了起来。

今天是到医院来复查的，还是照旧开了些安神的药，让她不要多思多虑，让林母别给她太大的压力。

“妈，我没事儿了。”林卫红看着林母小心翼翼的样子，心里挺不是滋味的。

林母点了点头，“行行行，你没事儿了，妈就是高兴你好了，你别不高兴，咱们回去，妈给你做好吃的。”

林卫红点头，医院门口的七路车会路过法院，林卫红忍不住又想起了几个月前，在法院家属院门口遇到林爱青的事儿。

当时跟林爱青在一起的是谁来着？好像是林爱青上辈子的婆婆，还有……他？

“卫红啊，下午你要是没事，妈领你出去转转啊，咱们去舅舅家里坐坐。”公交车上，林卫红想事入了神，林母心里一揪，立马出言打断她。

林卫红有些迷茫地看了眼林母，在林母担忧的目光中，轻轻地点了点头，“好呀。”

林母这才安下心来，也不敢再由着林卫红一个人呆着了，就不停地找话跟林卫红说，就怕她一入神，就又变成先前那个样子。

林卫红也配和着林母，看着林母为她愁出来的白头发，林卫红有时候也会想，她先前，包括上辈子，是不是真的太不孝了。

不过林母总不能二十四小时都看着林卫红，林卫红脑袋顶在脖子上，也不可能不想事情，她还是会想的。

她那天也是被吓着了，总觉得无论怎么做，命运还是会扭转回原来的轨迹上去，绝望之下，人就有些扛不住了。

但现在缓过来，她脑子里也转了过弯来。

可能是因为别的原因，林爱青才和齐素梅撞到一起，不一定就是她想的那样，就算真是，也没什么大不了的，至少她留在城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