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面色瞬息间变了又变,“我手短,够不到。”
我捞起他搁在床上的手,把他拽直,发现完全绰绰有余,“这就是你说的够不到?霍时安同志。”
他这会又脸不红心不跳了,“我够没你方便,我怕卡肉。”
“自己来。”
我不让他的小计谋得逞,没得商量的说,“我数到三,你不来,我就丢下尿壶走人,你等着躺在自己的尿里漂洋过海吧。”
“……”
霍时安放水放了很久,稀里哗啦的声音一直响着,好像水龙头忘了关掉似的,我都没忍住的瞄了一眼。
这一眼瞄过去,我的眼角抽筋,个头真他妈的惊人。
上次在小家园,他不跟我一块站小便池,而是扭扭捏捏的去隔间,莫不是怕吓到我?
“方淮。”
霍时安喊我,“你想什么呢?”
我回神,“没想什么。”
他眯了眯眼睛,“没想什么你脸红?”
“热的。”我的余光扫向他,脱口而出,“你的脸怎么成猴屁股了?”
他脾气暴躁起来,“就你能热的脸红,我不能?”
我懒得看他的死人脸,端了尿壶去卫生间,拿起来时的重量超过我预料,手一抖,差点让尿壶掉下来。
他在后面事不关己的说,“拿稳点,要是洒出来了,我俩今晚就要骚的没法睡了。”
我扭头瞪过去,他闭嘴了。
.
病房里没有沙发床,我晚上不知道怎么搞,心想干脆就在椅子上窝一晚算了。
反正以前做项目也是那么过来的。
我已经做好了思想准备,霍时安就给我来了个意外,他不知道什么时候找的人,找的谁,医院给搬进来了一张床。
关键是也没谁觉得我来陪夜有什么不妥。
这年头,老同学之间的关系好成这样很稀松平常?
霍时安似乎是瞧出了我的心思,“外面都知道我俩不止是老同学,还是好朋友,我受伤住院,你来照顾一下有什么问题?”
他淡定的开导我,也像是在开导自己,“放松点,坦荡点,我俩关系好,你珍惜我这个好朋友,有问题吗?没有,不存在的。”
我想我还是洗洗睡吧。
结果我还没走到卫生间,就听到霍时安说,“我也要刷牙洗脸,你帮我弄个盆。”
我有时候真怀疑他是我肚子里的蛔虫。
可有时候却又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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