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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回嫁祸于人

宗来和崔曲一入厅,他便瞧见四周八张桌旁均已客满,中央主桌端坐着各派掌门人及留下两个空位。

宗来曾在崔瑟的丧礼上见过这些人,因此,他一一唤出他们的名号,并亲切地表示由衷的谢意。

众人顿时暗赞宗来的记忆力。

崔曲一直端庄大方地含笑陪行,并颔首代表招呼,她不由也为情郎的超人记忆而欣喜,脸上之笑容更甜美了。

她原本就美艳无双,这一个月余和宗来的日夜相处,经过爱情及甘露的滋润,此时再由衷含笑,顿似一朵盛开的牡丹。

井泉这位“猪哥公会理事长”瞧得双眼时闪亮光了。

他原本嗜色如命,至今不知玩过多少的南北佳丽,他从未遇上似崔曲这么艳美端庄的女子。

他开始在动脑筋了!

他暗暗打量宗来。

他在估计宗来的程度了。

没多久,他却估计得露出笑容了。

因为,他由宗来的硕健身材及清朗大眼,平坦大阳x,认为宗来并没有什么特殊的修为或技艺。

所以,他只安心地欣赏崔曲并筹划计谋。

宗来及崔曲终于来到井泉这一桌,他刚望向坐在首位的井泉,坐在井泉右侧的宏光大师立即含笑道:‘宗施主,老纳为你介绍一下,他就是井施主。”

宗来含笑拱手,道:“幸会!”

井泉耍大牌地轻嗯一声,道:“恭喜!”

宗来道:“谢谢!”立即朝宏光大师诸人一一致意。

没多久,他们夫妇已来到中央首桌,他们一一向各位掌门人道谢之后,方始含笑坐上主位。

大门外适时传出爆竹声音。

百余名自城中雇来的工作人员将城中酒楼近百名大师傅们所j心炊制、调理出来的佳肴迅速地送到每一张桌上。

大厅这九张圆桌清一色是素斋,因为在场之贺客有三分之一是出家郎,为了融洽气氛,大家全部“吃菜”。

事实上,这些素斋虽然不是真正的**、鸭、鱼、r,不过,它们不但被炊调得栩栩如生,而且品味清香,丝毫不亚于真品。

更难得的是每道佳肴皆不惜重资地佐以名贵药材,不但香味宜人,而且吃得全身暖和,舒畅不已。

厅中诸人吃得愉快极了!

酒过三巡,宗来二人端起参茶起身,道:“请!”立即清啜一口。

众人愉快地细品参茶了!

没多久,崔鹿人厅走到宗来身边低声道:“禀姑爷、姑娘,请敬酒。”

宗来颔首起身道:“请各位贵宾慢用。”说着,二人便跟着崔鹿向外行去。

两位婢女立即执壶端杯随行。

出厅之后,崔鹿为了尊敬江南八狂,便带着宗来夫妇直接行向临时加开于通道的那张圆桌。

桌旁端坐江南八狂及那四位抬轿青年,崔鹿他们尚未接近桌旁,便听见一声沉喝道:“站住!”

声音来自厅前右侧,出声者是位年约二十三、四岁的锦服俊秀青年,崔鹿回头乍见到那人,先是神色一变,立即赔笑拱手,道:“赵进士……”

俊秀青年冷冷一哼,道:“你不配与本公子谈话。”说着,立即望向宗来。

崔鹿老脸一红,一时不知所措!

宗来徐徐转身望着对方,不吭半声。

崔曲心中暗急,却不便出声。

倏听对方冷冷地道:“阁下知道敬酒的规矩吧?”

宗来哪知道这些细节呢?他明知对方存心找碴,但为了顾全大局,他只好含笑拱手,道:“请指教!”

俟秀青年冷哼一声,立即望向右侧之中年人。

立见中年人起身朝桌面一指,冷冷地道:“此乃首桌,过来敬酒吧!”

哇c!这是什么口气呀!

宗来心中一恼,顿时摇头道:“抱歉,今日的贺客甚多,为了避免浪费时间,本人打算改变敬酒方式。”说着,立即朝前行去。

中年人那张脸色忽青忽白,挂不住了!

俊秀书生那张脸儿顿时布上寒霜。

宗来走到通道中央,立即等侯崔曲四人。

不久,崔曲已走到宗来的身旁,二婢亦各送给他们一杯酒。

宗来含笑道:“各位贵宾,请斟满酒,感谢诸位拨驾莅临敝庄,恭祝诸位事事如意,请!”说着,立即一饮而尽。

江南八狂破例地露出笑容各自干杯。

远处立即有不少人跟着干杯。

宗来等崔曲轻啜一口酒之后,含笑道:“chu茶淡酒,聊表谢意,甚盼诸位开怀畅饮,尽与而归。”

立即有人喜掌喝采。

不过,旋有人喝道:“新郎倌,过来干几杯吧!”

宗来含笑道:“行,有兴趣和在下喝几杯者,散席后,请留下来吧!”

这份豪兴,立即引来一阵热烈的喝采声及掌声。

宗来含笑行礼道过谢,立即转身返厅。

不久,他们来到厅前,倏听俊秀青年冷冷地道:“你就是宗来?”

宗来停身点头道:“正是!”

“你是何来历?”

“阁下是在问案乎?”

“放肆,答话!”

“在下为何要答话?”

“你……”

倏听中年人喝道:“崔总管,你先把咱公子的来历说给他知道吧!”

崔鹿稍一犹豫,望着俊秀青年道:“赵进士,老夫方便启齿乎!”

“说!”

崔鹿望着宗来道:“禀姑爷,赵进士乃是南郑城赵大人之长公子,去年高登进士,前程未可限量。”

宗来淡然道:“那是他家的事!”

一阵“放肆”叱喝及拍桌声音之后,赵进士那桌及附近三桌之三十余人已经横眉竖眼地起身瞪着宗来。

宗来心中暗火,表面上仍然含笑道:“请坐!”

立听一名魁梧中年人喝道:“姓宗的,你必须马上赔罪!”

“罪从何来?”

“你藐视咱公子,就犯了罪!”

“抱歉!朝律法章中,似无这条罪名吧!”

“这……你非认罪不可,否则……”

“怎样?”

那人向左右诸人望了一眼,立即冲向宗来。

贺客们顿时群情大哗。

宗来凝立不动,对方却—掌抓住宗来的右臂弯,喝道:“姓宗的,你今日若不认罪,咱铁律敏和你没完没了。”说着,立即用力拉去。

哪知,他连拉三下,宗来好似磐石般丝毫不动,他的双颊一红,立即—掌朝宗来的腹部劈来。

宗来沉声道:“够啦!”立即扣住对方的右腕并向上一抛。

“咻!”的一声,那人立即被抛回他的原位。

立见他脸色苍白地低头不语。

倏听赵进士身边中年人沉声道:“姓宗的,你莫非作奸犯科,否则,为何不敢让人知道你的来历呢?”

“阁下太缺德了吧!”

“事实俱在,除非你当众道出来历,否则,难以避嫌。”

“在下不愿意在这种情况下答话。”

“哼!狡辩!”

“阁下仗势咄咄逼人,太过份了吧?”

“住口,你一再藐视咱公子,才会遭致此辱,你今日若不道出来历,今后就别想安稳地过日子。”

“哇c!当众威胁,这算不算犯法?”

中年人一时语塞。

赵进士:沉声道:“本公子‘请’你道出来历,行了吧?”

“行!在下姓宗,单名来,自幼失估,跟随一名无名老人潜修于荒山旷野间,上回巧遇内人,方结良缘。”

“搪塞之词,世上何来无名老人,即使是瘪三角色也会有名姓。”

“阁下乃一介书生,岂谙江湖朋友之行径,又怎能了解世外高人淡泊明志,逍遥山林之崇高行径。”

“哼!天下会如此乱,就是被那些自命清高,却任x行事之江湖人物所误!”

江南八狂身子一震,双眼顿时寒芒闪烁。

不过,刹那间,他们又忍了下来。

宗来摇头道:“阁下没发现已经一竿打翻全天下的江湖人物了吗?”

“哼!江湖人物仗着一些技能到处逞凶械斗,甚至鱼r百姓,本公子有朝一日,誓必严办这批人。”

“差矣!那些行径只是少数败类之行径,譬如今日在场者皆是声望甚隆的武林耆哲哩!”

“哼!贵庄荆泉原先不是声望甚隆吗?结果呢?杀师犯上,哼!”

宗来不由为之脸红。情急之下,他倏然记起幼时曾听过私塾教师感叹朝廷“重文轻武”才会使国力积弱让外族欺凌。

他立即沉声道:“荆泉之行径只是少数中之少数而已!”

“哼!人心在内,谁知道日后会发生什么事?譬如你仗着谙武及贵庄之势力,日后难保不会成为第二个荆泉。”

“住口!宗某人若真有那一日,甘愿自尽。”

“废话!届时你肯那么做吗?”

“你……百无一用是书生!”

“放肆!”

“放什么肆?若非你们这批书生只知道动口不动手,金人岂会来犯,生灵岂会涂炭,你该检讨啦!”

“大胆,竟敢批评朝政,藐视朝廷!”

立听中年人喝道:“各位,你们皆听见宗来当众藐视朝廷,批评朝政之大胆行径了吧!公子,咱们走吧!”

赵进土冷冷一哼,立即起身欲离去。

宗来忙道:“胡言乱语;在下只是就事论事,岂有批评朝政,藐视朝廷之意,你们休想乱扣大帽子。”

赵进士冷冷一笑,立即率众离去。

宗来暗一咬牙,立即入厅。

经此一来,气氛立即不对劲了!

自古以来,江湖人物一向不与官斗,南郑府赵大人与大内朝廷颇有渊源,平日又甚为护短,江湖人物岂愿惹他们。

因此,不到半个时辰,各派掌门人强装笑颜道别去矣!

那些欲留下来敬酒的人也“闪”掉矣!那些要找宗来麻烦的人认为宗来已经够麻烦了,他们在暗乐之下,便成群结队地离去了。

宗来和崔曲站在门口送走最后一批贺客之后,立即返厅。

立见崔鹿歉然道:“老奴无能,祈恕罪!”

宗来哈哈一笑,道:“没什么了不起,大家已经辛苦数日,烦您招呼大家早些整理一下就歇息吧!”

崔鹿应声是,立即离去。

崔曲皱眉道:“阿来,赵昭元在妒恨之下,借题发挥,一定会利用官方来找麻烦,咱们不能不小心。”

“安啦!有理行遍天下。”

“这……”

“阿曲,别担心啦!我不相信世上没有天理!”

她强颜一笑,道:“阿来,你要不要再吃些东西?”

“我不饿,你呢?”

“我也不饿,阿来,若非为了要追寻那畜牲,咱们干脆找个地方归隐,别再理这些讨厌的人!”

“不!我不愿意如此示弱!”

“阿来,我想请崔老人城探听消息,如何?”

“有此必要吗?”

“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呀!”

“好呀!”崔曲立即匆匆地离去。

宗来望着喜气洋洋的礼厅,想不到却会被赵昭元搞成这副模样,他暗暗摇头,立即朝书房行去。

他在前些时日,一方面练武一方面阅书,他曾瞧见一本有关朝律法规之书,所以,他要去仔细瞧个究竟。

他一进入书房,立即抽出那本厚册翻阅着。

宋朝是越匡胤搞兵变黄袍加身所开创,他深知军系的厉害,所以,他登基之后,极力推行“重文轻武”措施。

所以,宗来越瞧越皱眉了!

因为,朝律及地方规章的“限武措施”太多、太严厉了,若非地方官担心引起反效果故意宽松执法,江湖人物g本难以公开立足生存。

突听崔曲问道:“阿来,你在瞧律规吗?”

“是呀!似这么严厉的规定,江湖人物哪能混呢?”

“不错!这正是各派掌门人方才不便出面之原因,阿来,崔老方才建议咱们化明为暗……”

“化明为暗?啥意思?”

“为了预防官方找碴,本庄暂时不参加外界的各项活动,必要时遣散下人,以免影响他们。”

“这……有这么严重吗?”

“本庄隶属南郑府衙管辖,赵大人一向护短,超昭元又当众逮到你的语病,咱们不能不作最坏的打算。”

“这……全是我大嘴巴砸坏事了!”

“不!他们因妒恨存心来找碴,g本难以防止!”

“一人做事一人当……”

“阿来,别冲动,划不来呀!”说着,立即搂着他。

“阿曲,全依你吧!”

“当真?”

“嗯!”

她亲了他一下,却匆匆地离去。

她去吩咐崔鹿备重礼,准备私下去道歉和解矣!

※※※※※※

亥初时分,赵昭元诸人快马加鞭地赶回家中,他立即加油添醋地向其父赵明泉数说宗来的罪状。

赵明泉火大了。

他立即唤来师爷准备修理宗来了。

赵昭元满意地回房准备沐浴了。

哪知,他刚脱光身子,一位黑衣蒙面人已经潜入房中,他刚张嘴欲喊,却已经被对方搞住嘴及扣住右肩。

这位蒙面人正是井泉,他存心制宗来于死地,俾他趁隙而入好好地享受崔曲这位绝色美人。

只见他自靴中抽出一把利匕,立即戳入赵昭元的心口。

赵昭元双眼一吊,迅即“嗝屁”。

井泉轻轻放下尸体,立即掠去。

他愉快地沿着山道疾掠向剑门了。

他猜忖宗来及崔曲二人今晚绝对没有心情圆房,他不知崔曲已被宗来开苞,还打算拔头筹哩!

他原本就有武功g基,再经过月灵官秋月的全心调教,武功顿时突飞猛进,难怪他出道不久,便博得“玉面铁掌”之誉。

他在色心高照之下,功力全部动员了,立见他似一道闪电般在大小石块间频频腾纵疾掠向剑门。

丑初时分,他终于接近剑门,他望了望天色,徐徐吁了一口气,立即似灵狸般掠向墙角。

庄内虽有两名大汉在巡视,由于连日劳累,加上一向没啥事,那两人便懒洋洋地在庄中走动着。

井泉满意地悄然入庄了!

他抬头望着楼上那个红烛闪耀的房间,他愉快地掠过去了。

刹那间,他隐在一株海棠旁默听楼上的动静。

宗来早已和崔曲在亥初时分“大战”一场,此时正交股而眠,那匀称的呼吸声音顿使井泉泛出冷笑。

他朝附近略一张望,立即悄然向上掠去。

刹那间,他已经贴墙望向房中。

“叭!”的一声,红烛烛心跳跃一下,不由令他的心儿一紧。

榻前红幔深垂,榻上并无动静,他放心地轻轻一推窗扉,却发现它们已被关得死紧。

他轻轻一戳窗缝,立即戳出一个小孔。

只见他自怀中取出一个小瓶,倒出三粒白色小丸轻轻塞入孔中。

药丸轻轻落地之后,迅即爆溅出白烟,而且袅袅散开。

他自墙上捻下一个小石片,立即塞入小孔。

他望着白烟逐渐扩散,立即愉快地飘落地面。

那三粒药丸正是“高单位”迷药,井泉已经利用它数度愉快地偷香、行窍、杀人,从未尝过败绩。

所以,他愉快地在海棠旁等候着。

足足地过了盏茶时间,他等巡夜人员朝后行去之后,愉快地含着解药掠上墙壁向内瞧去。

只见房中处处白烟袅袅,他愉快地笑了!

他轻轻震断窗栓,立即推窗而入。

他一落地,立即关窗行向锦榻。

没多久,他掀开红幔准备瞧美女春睡图,倏听“砰!”的一声,他惨叫一声,立即捂着胯间疾退!

宗来叱声:“别走!”立即扬掌劈下。

井泉的那“话儿”原本高高翘起,准备“上战场”,哪知却被宗来结结实实地劈了一下,当场便被劈碎。

幸亏井泉功力深厚,方始没有晕过去。

幸亏他临战经验丰富,月灵官的绝学又不赖,他方始险而又险地向右躺开宗来这一记掌力。

“轰!”的一声,墙壁顿时被劈个大洞。

井泉顺势一挥,袖中立即有三把小匕s向宗来。

宗来深记崔曲的指导,不轻易震碎不熟悉之暗器,他立即向右一飘,井泉趁机使出吃n力气掠向大门。

他一落地,立见那名巡夜人员及两名婢女掠来,他担心宗来追来,立即忍住胯间的剧疼全力掠去宗来一推窗,井泉已掠到大门口附近,宗来喝声:“哪里逃!”

立即推窗疾s而出,刹那间便s出三十余丈。

井泉瞧得魂飞魄散,立即没命地掠门而出。

他一落地,立即疾掠入林中。

宗来全力疾追入林,g本不理睬“达林莫入”之警语。

他毕竟是只“菜鸟”,他只知道边追边瞧,却未发现井泉趴在一簇枝叶下方,没多久,便被井泉溜去。

等到池庆隆及史建阳诸人沿着血迹追了好一阵子,便发现血迹已经在崖前中断,他们只有望江兴叹。

宗来掠到崖旁朝崖下滚滚江流一瞧,道:“算他走运,走!”说着,立即掠回庄中。

他一入房,便看见崔曲正在穿衣,另有两名婢女及三名妇人正在挥散房中之白烟,他立即问道:“阿曲,你不要紧吧?”

“没事了!好厉害的迷药,他是谁呀?”

“不知道!他蒙面,而且掠崖入江逃走了。”

“阿来,你怎会没中毒呢?难道你已经事先察觉对方潜来此地,才利用闭气屏息,俟机重创对方吗?”

“我哪有如此高明呢?我是听见‘叭’响,又听见脚步声才醒来的呀!”

“你怎会没中毒呢?你现在是否头晕呢?”

“没有哩!”

“这……怎会如此呢?”

“哇c!一定又与它有关。”

“啊!不错!你一定由它之处获得避毒奇效,真侥幸呀!”

立听一位妇人问道:“禀姑爷,姑娘,您们尚有何指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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