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在尚公主后,郑国公耳提面命,陈恭方才收敛许多。只偶尔来醉心楼里散散心,也不敢夜不归宿。
他可是住在河阳公主的公主府,那公主府里,是容不得他撒野的。
毕竟谁都不是镇北将军顾东海,与嘉仪长公主成婚后,又得恩典,不必入住公主府。
“啧啧,这回河阳公主的脸可是丢尽了。”季斐小声叨叨。
“河阳的脸,不是早就丢了么。当年少将军拒婚之时,脸面这种东西,就不属于河阳了。”李穆嘬了嘬嘴儿,又道:“当初河阳与陈恭暗通曲款,被人发现了。父皇为保皇家名誉,将这事儿压下了,而后又匆匆将河阳赐婚陈恭。”
“那时候,河阳仿佛一夜间性情大变了。要说她本就是泼辣不讲理的性子,可成婚后,她整个人都变的阴郁了,还透着一股子狠辣,叫人看了都瑟瑟发抖呢。”李穆假模假式的抱了抱肩膀。
“这事儿,我居然不知道!”季斐咋呼道。
“哎,那时候季康大哥被贬,你们季府愁云惨淡,我上门去寻你,都被赶出来了!”
季斐面色一红:“原来是那时候啊。”
“诶诶诶,看,出来了出来了。”
当朝驸马在醉心楼猝死,事儿可大了。醉心楼里里外外被官兵围了好几层。
虽说李穆是皇子吧,可这种时候,他也不好上前去看。只跟季斐挤在人群里瞧热闹。
“驸马爷昨夜里就来了,刚到里头,就与老鸨子要了两个姑娘,听说后来不够,又要了两个。”
“驸马爷瞧着瘦不拉几的,没想到这么威风啊。”
“嗨,再威风有什么用,河阳公主性子尖酸刻薄,驸马爷这些年必是没少受委屈。我看啊,这是憋坏了,才……”
这些人说话虽不中听,可也确是实情。
陈恭尚公主,便不可纳妾,更别说流连风月场所了。河阳公主虽不喜陈恭,但他毕竟是自己的驸马,又岂能让他在外面胡来。
作为一个男人,尤其是一个好色之徒,那种事儿得不到纾解,可是要命的。
“啧啧,有时候想想,真不知父皇将这二人凑在一起,到底是惩罚河阳,还是整治陈恭。”
此案涉及皇室权贵,大理寺的人走个过场,便将此案移交到刑部了。
后续的事儿,上头盯的紧,李穆也打听不到什么。
只道第二日,郑国公突然去跪了宫门,大呼其子乃冤死,请圣上明察。
由此,也引发了朝臣热议。
“郑国公还真敢啊。刑部都确定了陈恭是服用大量助兴药物,在行房之时兴奋过度而猝死。当朝驸马死在花楼里,本就丢尽了皇室脸面,他郑国公居然还敢跪宫门。”李穆撇了撇嘴。
“说不定,果真有冤情呢。郑国公也一大把年纪了,陈恭出了这事儿,圣上不降罪已是幸事。这种时候,他怕是巴不得躲在家里不出门呢,又岂会自己往刀刃上撞。郑国公又不傻。”季斐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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