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就开始培养他成角,在京城的梨园里,望不见乡间小路。
父亲临终交给他半卷《牡丹亭》的手抄帛书,说是二人婚事的信物。
几年后的一个冬天,她穿着件单薄的粗布衣裳从乡下一路找来了,拿着半卷的缝补过的帛书小心翼翼地问他:“许少爷,小时候长辈定的约,作数吗?”
原来小姑娘家里被地主压迫,早已走投无路,这打齐他胸口高的女孩,独自在乡下守过了三年孝,才敢来找他。
也许当时的许平生心狠一点,拒绝这门婚事,那隆冬腊月的永定河里便会多一具浮尸。
只是他如此心软仁慈,阿烟到底也没有得到个多好的结局。
阿烟跟在他身边,从照顾他的起居开始入手,每日洗脸水和熏香的衣服总是摆放在他触手可及的地方,几分钱一份的新报和早餐都是细致的。
许平生就算是一块石头,揣在心窝里,也给捂热和了。
他翻了那本他从来没打开过的《牡丹亭》帛书,点了三夜的灯琢磨了这两字,沉烟。
柱尽沉烟。
但小姑娘却很忐忑,从小到大家里人长房都狗儿猫儿的称呼自己,父母亲又没什么文采,取不出名来。这样诗情画意的名字,她称托不起。
但平生是非要这样叫她的,大概是存了男女平等的观念,好叫别的人不至于看不起她。沉烟分不清名或字的区别,只觉得大城市果然大气,房子大气,人也大气,连名字都有好几个。
许川,平生,许少爷……
每一个都适合他。
且沉烟的本家叔伯们,都是瞧不上女儿家的,从来不让她们学着识字,家里更是连书都没有。沉烟更是,偏僻野地里养出来的女儿,没有谁想到过走出这片山。
她害怕许平生看不上她胸无点墨,更怕在大城市被人取笑。所以便常借着打扫书房的契机,看两个字。一来二去不知怎的也就独独学会练会了“许平生”三个字。
许平生见她乐意学字,便抽空常手把手的教她,但她委实愚钝,学了很久也只会写个名字。
那时候梨园行乱的很,若非是洁身自好而有有权有势名声广的,真没几个干净的。
世人都说,戏子无情下九流,可若自己也当自己是下九流,哪来什么上等人?
他许川半生见过了无数的春柳春花,可唯有在这小庭院里的一朵,慢下了他的时光。
阿烟爱他,远超过了她那弱小的身体所能表达出的一切。只有在柔柔的月光下点一盏红烛,透过幢幢的烛光才能看得真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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