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老夫人自然相信,颔首道:「这麽说,你也是不灭大师的门下了,唔,南g靖并不在敝庄,据老身所知,他在龙眠山庄被人救走,从此下落不明。」
南g靖道:「在下本来以为是秦总管把他请来了,但看了方才老夫人把请来的人,都已一一释放回去,才知我师弟不是贵庄请来的了。」
「那很好。」老夫人道:「你放开玉儿,可以走了,老身保证没有人会拦阻你的。」
南g靖道:「老夫人一言九鼎,在下自然相信得过,但行走江湖,防人之心不可无,在下想请丁兄送到江边,丁兄自可回来,还望老夫人垂察才好。」说完,略一抱拳,一面朝李小云含笑道:「委屈丁兄,送在下一程吧。」话声一落,正待举步往外行去。
突听一个女子声音尖叫一声:「娘。」从左首回廊暗影中突然冲出一条娇小人影,朝厅上冲来。南g靖听出这冲出来的正是卖花女祝小青,不由得蓦然一惊,要待阻拦已是不及。
只听秦总管沉喝一声:「小丫头还不站住?」一道掌风朝祝小青迎面涌到。
南g靖右手疾拍,斜里朝他掌风拦去,口中叫道:「小青,快後退。」
但听蓬然一声,在祝小青身前三尺响起,一直一横两道掌风,总算给抵消了。祝小青堪堪站住,已经惊出一身冷汗。就在此时,只见另一条人影,从右廊窜出,快若飘风,一下落到孙虔婆身侧,一言不发,背起孙虔婆,正待纵起。
老夫人目光一动,冷然道:「今晚闯进碧落山庄来的人倒是不少。」
秦总管刚接下南g靖一掌,被震得心头一凛,忖道:「这姓g的小子内功居然极强。这原是一瞬间的事,他听到老夫人的话声,慌忙躬身道:「老夫人息怒,这小子纵然抢走孙虔婆,也救不了她。」
那背起孙虔婆的是一个黑衣少年,听得不觉一怔,问道:「你们把我娘怎样了?」
秦总管y沉一笑道:「小子你是孙虔婆的儿子?你不会把孙虔婆放下来瞧瞧?」
黑衣少年听得暗暗一惊,说道:「你们害死了我娘?」他直到此时才发现背在背上的娘果然一动不动,不觉一脸俱是仇怒之色,切齿的道:「你们如果害死我娘,我就和你们拼了。」
祝小青经他们一说,凝目看去,娘席地坐在那里,情形也果然不对,心头又惊又悔,尖声道:「你们把我娘怎麽了?」
秦总管深沉一笑道:「孙虔婆、卖花婆都没有死,只是老夫人另有差遣,才把她们留下来的,你们两个如果不放心,也可以跟你们娘一同留下。」
祝小青道:「是你们劫持了我娘,我娘未必同意。」
老夫人不耐的道:「秦总管,不用和他们多说,这两人不能放他们出去。」
祝小青怒声道:「好啊,原来是你主使的。」她身形像陀螺般一个急转,一阵细碎如雨、潇潇洒洒的暗器,朝老夫人激s过去。这一阵暗器,因为她心头又急又怒,把身上所有法宝全使出来了。
南g靖暗叫一声:「要糟。」左手迅快放开李小云,身形闪电,朝祝小青抢了过去。
这真是说时迟,那时快,老夫人坐着的人,连身形也没移动,口中沉喝一声:「找死。」右手衣袖突然挥起,这一挥,她身前数尺宛如起了一阵轻风,激s过去的百十点寒星,经她袖风一拂,就像风吹柳丝,一齐随这阵清风吹起,朝祝小青疾s过来。
差幸南g靖见机得快,打手向右引出,左手一把抓住祝小青手臂,往後跃退。那经老夫人袖风吹起反s过来的百十点寒星,回来得比去势还快,但经南g靖施展「接引手」,一古脑儿朝左首回廊引出,接着但听一阵爆豆似的洒洒细响,全数都没人墙中了。
老夫人目光朝南g靖直s过来,冷然道:「g飞鹏,老身已经答应你离去,你还留在这里多管闲事吗?」
南g靖拱拱手道:「这位祝姑娘和在下原是素识,老夫人挥袖反s,祝姑娘武功不如老夫人甚远,势难闪避得开,在下出手相救,也是人之常情……」
老夫人沉笑道:「你以为这是什麽地方,你能救得了她吗?」
南g靖朗笑道:「在下行走江湖,不说祝姑娘原是素识,就是从不相识之人,也不能见死不救,不错,这里是碧落山庄,在下既敢进来,就……」
「就没有把碧落山庄放在眼里,对不?」
老夫人没待他说下去,就盛气的道:「好,老身那就连你一起留下。」
南亭靖朗朗一笑道:「在下纵然学艺不j,老夫人也未必留得下在下。」
李小云听得心头大急,试想连终南金鞭叟田五常、无形刀邢铿都是江湖上一等一的高手,都被老夫人「请」了来,大哥怎好和她闹翻?但自己目下假扮丁玉郎,装作x道受制,不好开口,只是心里暗暗焦急。就在他们说话之际,秦总管已经凌空一指,点了黑衣少年的x道。
老夫人嘿然道:「很好,琬儿,你去接他三招。」侍立她身後的长发女子躬身领命,飘然行来。
南g靖道:「老夫人且慢。」
老夫人道:「你还有何说?」
南g靖道:「方才是老夫人说的,这里是碧落山庄,因此在下想到了一件事。」
老夫人道:「什麽事?」
南g靖道:「这里既是碧落山庄,老夫人自然有不少人手,在下只有一个人,如何轮流作战?因此在下倒想和老夫人领教三招……」
他话未说完,老夫人沉哼一声道:「年轻人好生狂妄,凭你还不配和老身动手。」
「哈哈。」南g靖朗笑一声道:「老夫人之意,在下若胜了这位姑娘,咱们就可以走了?」
老夫人似是极怒,哼道:「你要胜得琬儿,才有资格接老身一招。接得下老身一招,就任你们自去。」
南g靖道:「看来在下就是接不下也非接不可了。」在他说话之时,长发女子已经俏生生的走到他面前七八尺远,停下步来。
南g靖一指黑衣少年问:「秦总管,请你把这个小兄弟的x道解了。」
秦总管道:「他是孙虔婆的儿子,难道和g少侠也是素识吗?」
南g靖朝他笑了笑道:「在下和老夫人下了赌注,输了连在下都赔进去,赢了自然把这位小兄弟也要带出去了。」
老夫人道:「秦总管,放开这黑小子。」
秦总管答应一声,挥手一掌,解开了黑衣少年的x道。黑衣少年x道受制,但南g靖和老夫人说的一番话,他自然都听到了,此刻x道一解,目光不觉朝南g靖投来。南g靖朝他招招手道:「小兄弟,你过来,在下若是胜了,咱们还能活着走出碧落山庄,在下若是败了,咱们就得全留在这里了。」
黑衣少年果然依言走了过来,抱抱拳道:「小弟还没请教这位大哥的尊姓大名呢?」
南g靖含笑道:「我叫g飞鹏。」
黑衣少年道:「小弟孙小乙。」
长发女子站在南g靖面前,不耐的道:「你们说完了没有?」
南g靖连忙朝她抱抱拳,潇洒一笑道:「对不起,让姑娘久侯了,在下g飞鹏,不知姑娘如何称呼?」
长发女子被他问得脸上一热,不,被他笑得心头一阵乱跳,幽幽的道:「我叫楚琬,g少侠可以赐教了。」
南g靖道:「楚姑娘只管请先。」
楚琬在老夫人面前不敢多说,更不敢朝他多看,娇声道:「g少侠,那就请接招。」
身形疾进,一侧身,右手倏然翻起,纤纤五指舒展如兰,朝南g靖肩头疾划过来。她这一式使的正是「兰花挑x手法」,哪知上半式堪堪使出,下半招还没施展,南g靖左手指处,三个指头一下撮住了楚琬的玉腕。楚琬心头一窒,左手跟着推出,那知南g靖比她还快,右手三个指头又一下撮住了她左手的脉腕,他连使两招「拈花手」,扣住楚琬双腕,出手之快,令人目不暇接。
楚琬双手脉腕被人扣住,几乎挣扎不得,—时又羞又急,面颊发赧,娇急的道:「快放开我……」
南g靖朝她潇洒一笑,说道:「楚姑娘承让了。」双手一松,放开了她被扣的双腕。
楚琬急忙一挣,往後疾退了一步,她当着老夫人,被人扣住双腕,自然不肯甘休,口中娇叱一声:「你再接我一招。」右掌一立,呼的一声朝南g靖当x劈来。
南g靖身形斜跨半步,避开了她的一记掌风,连连摇手道:「楚姑娘,请住手。」
楚琬道:「你怎不还手?」
南g靖含笑道:「方才一招之间,楚姑娘双手被执,难道在下还不算获胜吗?」
楚琬还没说话,老夫人沉声道:「琬儿,你回来。」楚琬一双清澈的眼神,从蒙面绿纱中透s出委屈之色,深深注视了南g靖一眼,口中应了声「是」,缓步退下。
南g靖朗笑一声,朝上抱抱拳道:「在下现在有资格接老夫人一招了?」他此话出口,听得秦总管不禁变了脸色。
老夫人似是嫌他太以狂妄,口中沉哼—声:「好。」倏地从椅子上站起来,回身朝伺立身後的绿衣小鬟招了招手。
绿衣小鬟立即趋前一步,双手b着一柄古剑躬身呈上。老夫人右手一伸握住剑柄,呛的一声掣出一支寒光逼人的长剑,冷然道:「g飞鹏,你只要接下老身一招,你们都可以离去,若是接不下来,只好都给我留下了。」从她这句话中,就可以听得出来,她这一描剑法,该是十分凌厉的一击了。
南g靖同样掣出长剑,抱剑当x,施了一礼道:「老夫人只管请赐招好了。」
老夫人目光如电,冷声道:「很好,你小心了。」
喝声甫出,右手长剑突然凌空一振,剑身发出嗡然异声,就卷起八九道剑光,冷电j芒,如银蛇乱闪,几乎令人不辨虚实,莫测如幻。南g靖和丁玉郎动过手,心知老夫人使的是「分光剑法」,一时哪敢怠慢,右手闪电般推出,截住一道剑光,立即剑交左手,顺势推出,又截住了一道剑光,长剑已经回到右手了。
剑势推出,再交左手,这样把一支长剑倏左倏右,交互发剑,每推出一剑,就截住老夫人一道剑光,也同时响起一声金铁大响。老夫人这一招「分光剑法」,连发九剑,也就接连响起了九声金铁狂鸣。这一段话,说来好像十分简单,你一剑来,我一剑去,每一剑都把你截住了,但实际上可并不是这麽容易。
因为老夫人使出来的剑法只有一招,在一招剑法之中,却隐藏了九道剑光,等於说九道剑光是同时出现的。何况老夫人练剑数十年,每一道剑光之中,都含蕴着极强的内力。南g靖纵然练成双手交替的「达摩剑法」,古拙之中,不快而快,可以针对「分光剑法」每一剑光挡上一下。
但若非数日前经沈雪姑施展「太素脉诀」贞女篇「以y导阳之术」,使他本身真气得贞女太y真气所助,调和坎离、玄关自通,功力倍增,就算你截住了老夫人的剑势,也非被老人人剑卜内力震飞出去不可。轻则内腑受震,跌地不起。重则当场殒命。
这原是一瞬间的事,李小云、祝小青、孙小乙三人但见雪光飞洒,耀目如银,几乎连南g靖究竟接下了没有都没有看清,只听到一阵连珠般金铁狂鸣,震得他们耳中嗡嗡不绝,双方剑光已倏然尽敛。南g靖脚下浮动,像是被人推了一把,往後退了一步。
突听老夫人沉喝一声:「什麽人敢在老身面前……」话未说完,左手呼的一掌凌空朝左侧走廊劈了过去。
原来老夫人使出一招九剑,都被南g靖接住,心头怒恼已极,口中沉嘿一声,左手竖立如刀,凌空朝前虚虚一扬。南g靖一口气接下九道剑光,对方每一剑都重逾山岳,几乎把双臂震得隐隐发麻,就在此时,突觉一道无形内劲毫无一点声息撞到身前,压力之强,令人息为之窒。心头大吃一惊,此时连想後退,都已不及,他右手还执着剑,本能的左手一提,朝前推出。
也就在他堪堪出手之际,突听耳边有人低喝一声:「接不得。」话声入耳,已有一道温和的轻风,从右首斜涌而至,把撞到身前的无形内劲截住。
就是如此,南g靖推出去的左手,还是和那股无形内劲接触上了,但觉左掌骤震,震力竟然遁臂直上,心神同时为之一震,脚下不由自主的後退一步。这一段情形,李小云、祝小青和孙小乙三人g本都不知道。只有南g靖心里明白,刚才有人在暗中替自己挡了老夫人一掌。
李小云因自己假扮了丁玉郎,不好开口。祝小青看到南g靖後退一步,急忙问道:「g大哥,你没事吧?」
南g靖但觉被震x口有些闷气,微微摇头道:「我没有什麽。」
老夫人发觉有人在暗中接她一掌,但她掌朝左首回廊劈去,又杳无朕兆,心头极是愤怒,厉声喝道:「g飞鹏,你还有帮手?」
南g靖道:「在下方才说过,是找寻敝师弟来的,只有在下一个人,并无帮手。」
老夫人哼了一声,把手中长剑递给绿衣小鬟,就自顾自回身坐下,挥挥手道:「你们可以走了。」
祝小青、孙小乙同声问道:「我娘呢?」
老夫人沉笑道:「老身说过不会难为你们娘的,g飞鹏为了你们,才接老身一剑的,你们还不快跟他走?」一面朝南g靖说道:「g飞鹏,你还不替玉儿解开x道?」
南g靖道:「在下说过,要丁兄送在下一程,在下山说过,绝不会难为丁兄的,老夫人但请放心。」说完,朝李小云含笑道:「有劳丁兄,送兄弟出去。」说完一手拉着她手臂往外行去。
老夫人坐在椅上,没有作声,但两道冷电般目光透过蒙面绿纱,只是盯注着南g靖的身後,目送他拾级而上,一面叫道:「秦总管?」
秦总管连忙躬身道:「属下在。」
者夫人道:「你看此人究竟是何来历?」
秦总管道:「老夫人不是说他是不灭大师的门下?」
老夫人轻哼道:「武林中几时有不灭大师这麽一个人?」
秦总管躬身道:「属下确实没有听说过,方才老夫人试过他一招,不知可曾发现了什麽?」
老夫人微哼一声道:「他方才使的是少林守视为镇山绝技的「达摩剑法」,但其中却又似乎有些相异之处,他能接下老身一招九剑,就全在那些相异之处上。尤其他把一柄长剑,双手互易发剑,左手所发的剑招,胜过右手,老身怀疑他师傅不灭大师,可能是……」
秦总管听得耸然动容,急急说道:「老夫人认为他就是昔年因杀孽太重,自动在佛前断了一臂,离开少林寺的金罗汉天生大师?」
「唔。」老夫人道:「所以老身又试了他一掌,可惜有人替他接了过去……」
※※※※※※※※※※※※※※※※※※※※※※※※※※※※※※※※※※※※※※
南g靖、李小云、祝小青和孙小乙等四人,出了碧落山庄,一路急奔,赶到藏舟之处来,南g靖道:「我们快下去……」话声未落,突然脚下一个踉跄,上身往前倾去。
李小云蓦吃一惊,急忙伸手把他扶住,问道:「大哥,你……怎麽了?」南g靖这一倾跌下去,虽经李小云扶住,但业已昏迷不省人事。
李小云看得心头大乱,失声道:「大哥,你……到底怎麽了?」她话声带着哭声,几乎急得进出泪来。
祝小青望着她诧异的道:「你不是了玉郎?
李小云道:「我是g飞云,当然不是丁玉郎了。」她此刻双手扶着南g靖的身子,连面具都无暇揭下来。
孙小乙道:「g大哥双目紧闭,好像负了重伤?」
祝小青道:「g大哥和那老太婆打成平手,又没输给她,怎麽会负伤的?」
孙小乙道:「很可能是中了老太婆的暗算。」
只听芦苇中传来一个女子声音冷冷的道:「他便接老太婆一记「九y摧心掌」不快把他送下来,再迟就来不及了。」
李小云听出此人说话的声音,是在自己来船之上,这就喝道:「你是什麽人?」
那女子声音道:「除了我没有人可以救他,我已在船中恭候多时,你们还不快些下来,岂不耽误了他的伤势吗?」
李小云只觉此人口音极熟,只是一时想不起谁来?这就双手抱着南g靖,足尖一点,凌空朝小船上飞去。等她落到中舱,站稳身子,凝目看去,中舱一把小木椅上,坐着一个面蒙黑纱,身穿袭洁白道装的道姑,赫然竟是白衣底的沈雪姑。
李小云无暇多问,果然依言抱着南g靖走到她面前。沈雪姑伸出一只欺霜凌雪的右手一下握住南g靖的右掌心。这真是如响斯应,南g靖经她握住掌心,但觉心头一阵y凉,倏地睁开眼来,口中刚「咦」了一声。沈雪姑道:「你只是清醒,伤势丝毫未好,快不可说话。」一面朝李小云道:「你也坐下来,抱着他不可动。」李小云抱着大哥,依言在她身旁坐下。
沈雪姑又朝孙小乙、祝小青二人问道:「你们谁会解x,去把船老大的x道解了,要他立即开船。」
孙小乙道:「我会。」
祝小青道:「我也会。」
孙小乙已经双肩一弓,抢着掠了过去,解开船老大的x道,要他开船。船老大那敢违拗,缓缓退出小港,掉转船头,直向对岸驶去。李小云坐下之後,才发现少了丁玉郎和胡叔达两人,这就问道:「沈雪姑,本来留在船上的丁玉郎和胡叔达两个人呢?」
沈雪姑道:「船上地方不大,不把两人扔上岸去,能容得下这许多人吗?」
祝小青道:「g二哥,你现在可以把面具取下来了吧?」
李小云道:「你怎麽知道我戴了面具?」果然伸手从面上揭下一张面具,收入怀中。
南g靖有气无力的道:「沈仙姑……在下……」
沈雪姑本来闭着双目的人,忽然睁开眼来,冷冷的道:「叫你不可说话,快不要说话。」又缓缓闭上眼睛,她虽然闭目坐着,但右手和南g靖掌心互握,依然并没放手。
李小云看得心头暗暗生气,但因大哥负了伤,不知如何救治?不好当面流露出来,忍不住问道:「沈仙姑,我大哥伤势如何?」
沈雪姑又缓缓睁眼,说道:「你没看到贫道握着令兄的手吗?趁这段时间,先行运功试试,看能不能把他受震的内腑先行复位,再求救治之道,你此时不可多说。」说完又缓缓闭上了眼睛。
李小云听她说得这麽严重,而且她握住大哥的手,原来是在替大哥疗伤,心头暗暗感到惭愧,自己竟然对她这般多心,一时那里还敢说话?尤其她说大哥给老太婆「九y摧心掌」震得内腑离位,不知她能不能使大哥震离的内腑恢复过来?双手抱持着大哥身子,一双眼睛却一眨不眨的盯在大哥脸上,只是大哥脸上易了容,他脸色如何,是瞧不出来的。
祝小青和孙小乙也各自瞪着双目,瞧着这位白衣道姑和南g靖两人,谁也不敢开口,小船上登时睁了下来。只听船头鼓浪的声音,一阵又一阵的敲打着。不过半个时辰,小船已抵对岸,船老大停妥了船。沈雪姑缓缓收回握着南g靖的手,探怀取出一个青瓷小瓶,倾出两颗药丸,一颗纳入南g靖口中,一颗自己吞了,才抬头说道:「我们上岸去吧。」说完,当先站起,连足尖都没动,一个人白衣飘忽,凌空飞起。
李小云双手抱着南g靖跟踪跃起,接着祝小青、孙小乙跟着登岸。李小云道:「沈仙姑,我大哥伤势是不是好了?」
沈雪姑道:「被「九y摧心掌」震伤内腑,那有这麽容易就治得好?」
李小云包道:「那怎麽办呢?」
沈雪姑忽然轻轻叹息一声道:「本来只要我行气运功,让令兄真气和我会合运行,至少可以把他受震离位的内腑恢复过来,那知……」
李小云听她口气,似乎在船上这一会工夫,并没有把大哥离位的内腑恢复过来,不由急急问道:「仙姑是说……」
沈雪姑没待她说完,微微摇头道:「那是贫道轻估了她,没想到此人练的「九y摧心掌」力之中,还隐藏着另一种旁门极厉害的火功,连贫道都着了她的道……」
李小云听得吃惊道:「你负了伤?」
沈雪姑道:「贫道先前一无所觉,直到在船上运气之时,忽然发觉内腑隐隐如灼,当时并不在意,那知这烧灼之感,愈来愈甚,好像本来只有一小点灼伤之处,後来渐渐扩大了。贫道是从横里发出去的掌力,已是如此,令兄和她正面相对,想必比贫道还严重多了。」
孙小乙问道:「这老太婆使的究是什麽功夫,竟有这般厉害?」
沈雪姑只是微微摇了摇头道:「贫道也说不出来,所能感觉的,这是一种旁门极厉害的火功、伤人之後,会逐渐发作……」
李小云道:「我们那要……找什麽人去治疗呢?」
「天下尽多庸医,如何能治得好令兄的伤势?」
沈雪姑沉吟了下又道:「此来贫道自有主张。」
李小云道:「但仙姑不是也负了伤吗?」
「不要紧。」
沈雪姑道:「贫道替令兄治伤,同时山可以治疗贫道的伤势,目前最主要的还是要找一处没有人惊扰的地方,才能替令兄疗伤。」
李小云啊了一声道:「离这里不远,有一个渔村,只有三户人家,我们找去的时候,三家渔民全已遇害,那里倒是十分隐僻的地方,只是离碧落山庄太近了些……」
沈雪姑道:「方才贫道喂了令兄一颗冰雪丹,也只能暂时保持令兄内腑灼伤不致扩大,既然有这样的地方,咱们目前已无选择的时间,那就快些走吧。」
李小云抱着南g靖,说道:「那就快些走吧,大家快跟我来……」正待举步。
沈雪姑忽然左手一拦,说道:「你快到贫道身後来。」李小云方自一楞。
沈雪姑冷笑一声道:「有人正在前面等着咱们,你们还是让贫道走在前面的好。」
她越过李小云,白衣绰约的走在前面。李小云抱着南g靖和祝小青、孙小乙跟在她後面。四人走丁不过十来丈远近,黑夜之中,果然看到前面不远的一棵大树底下,影幢幢站着一个人。现在双方相距已近,那人的面貌也隐约可以看清了。
那是一个身上穿着长袍的老人,虽然时在黑夜,看不清楚他身上穿的长袍是绿色还是黑色?但此人颔下有一把花白胡子,是可以看得到了。李小云曾听胡叔达说过,秦总管手下有两个副总管,一个姓管,一个姓宓,宓副总管的个子稍高,那麽此人应该是姓宓了。
走过去的人既可看到宓副总管,他自然也可以看到走过来的四人了,何况沈雪姑一身白衣,在黑夜之中,特别显眼!因此他口中发出咯咯怪笑,说道:「诸位才来吗?」
沈雪姑冷然道:「听你口气,好像是在等着咱们了?」
宓副总管沉笑道:「不是等四位,老夫难道是站在这里看夜景不成?」
沈雪姑道:「你等咱们何事?」
宓副总管道:「你们潜入碧落山庄,又能从碧落山庄出来,足见高明,但老夫可以不管,那也不是老夫的事,但你们杀了老夫手下,夺取巡逻船,老夫巡江有责,自然不能放过你们。」
沈雪姑道:「你错了,咱们既没有杀你手下,而且也没夺取你手下的巡逻船。」
宓副总管道:「但你们总是乘坐巡逻船渡过来的吧?未得老夫允准,老夫还是不能放过你们。」
沈雪姑冷笑道:「咱们从碧落山庄出来,是你们老夫人同意的,你敢违抗你们老夫人的命令?」
宓副总管道:「老夫没有看到老夫人放行命令,你们只要跟老夫回去,如果是老夫人同意的,老夫绝不会难为你们。」
沈雪姑冷然道:「你率同手下,此刻立即给我退去,我也不难为你们。」
李小云听她说出「你率同手下」这句话,不觉朝四周看去,这一看,心头不禁暗暗吃惊。原来在自己四周,不知何时,已被八个手持厚背扑刀的黑衣汉子远远的包围住了。自己和大哥来的时候,就曾和胡叔达那四个手下交过手,那四个人的武功已极为可观,如今这八人却是宓副总管的手下,一身武功,自然更超过胡叔达的四个手下了。
不提她心中暗忖之事,却说密副总管听了沈雪姑的话,不觉豁然大笑道:「小丫头好狂的口气。」
沈雪姑突然从她蒙面黑纱中s出两道森寒有如霜刃的目光,冷峻的道:「你找死。」突然挥手一举迎面拍了过去,一道锋利如刀的掌风,嘶然有声,划空劈下。
宓副总管见多识广,看到沈雪姑劈出来的掌风有异,心中暗暗一凛,忖道:「这丫头使的竟是玄门「劈空刀」。」身形一晃,便自闪开,左手向空一挥,沉喝道:「上。」他喝声甫出,四周八个黑衣汉子一声不作,挥刀扑攻而上。
沈雪姑冷哼一声,回头朝身後三人说道:「你们只管站着,不用出手。」
话声未落,八道人影挟着一片刀光,已从四面八方攻到,这八个黑衣汉子均是久经训练,刀沉势快,这一下有如电劈,奇速无比。沈雪姑身上没有带剑,她身法轻灵,只轻轻一转,已从迎面劈来的两柄刀中闪出,双手突发,举劈指戮,把从她左右攻到的两人退得後退了一步。
她白衣飘忽又是一个转身,转到另一个黑衣大汉身後,砰的一掌,击中後心,那人连闷哼也来不及,一个人突然离地飞去,朝迎面攻来的同伴飞扑过去。他同伴没有看清扑来的人影,但扑攻他的人,当然是敌人无疑,攻出的扑刀自是不会收回。
其实他就是看清了想收势也来不及,但听扑的一声,扑刀已经扎入心腹,但他左肩也被飞扑过来的同伴扑刀斫中。此人中掌飞来,身不由己,手中劈出的扑刀却依然势道极猛,刀光掠落,他同伴的一条左臂也随着卸落。
沈雪姑一掌击出,身形略侧,避开从肩後劈来的一刀,右手乘势五指一撮,抓住刀背,左手横肘撞向此人x肘,但听哈哈两声,x骨折断,那人大叫一声,往後撞飞出去。沈雪姑右手抓住夺得的刀背,横刀朝前架出,又是当的一声金铁大震,一下架住了第八个黑衣大汉的刀势,左手振腕一指,一缕指风无声无息的朝那汉子激s过去,一下击中心坎x,那人应指往後便倒。
这八人原是一窝蜂般围攻上来的,他们从不同方向纵身发招,容或稍有先後,但这所谓先後,也只是先後一瞬而已。他们动作虽然快速无比,但沈雪姑却好整以暇,以逸待劳,看去她动作并不比他们快,实则乘隙抵暇,闪身发招,姿态优美,直如凌波仙子,飘飘欲仙。
这一段话,说来好像已有许多时光,其实只是八个大汉纵身掠,出,挥刀朝中间一凑的工夫。八个人在转瞬之间,就两死两伤,去了四个。但这八人一身武功果然不是弱手,虽在一招之间,死伤了一半,剩下的四人竟然视若无睹。尤其他们身法极快,行动迅捷,一招落空,身形转若陀螺,手中扑刀随身带转,有如灵蛇一般又追劈过来。
宓副总管原先以为有八个人围攻而上,已足可把对方四人制伏,那知不过转眼之间,手下八个杀手竟然去了一半,心头不禁大怒,口中沉喝一声道:「你们去把那二个拿下,这丫头由老夫来。」身形凌空飞扑过来,半空中响起呛的—声,长剑出鞘,一道矫若银龙的剑光,朝沈雪姑当头直s而来。
沈雪姑听得大怒,右手一抬,把接来的一柄扑刀化作一道长虹朝一个黑衣大汉当心s去。身形一侧,便自避开了宓副总管凌空一剑,口中娇声喝道:「看来我今晚真要大开杀戒了。」铮的一声,从她大袖中飞出一缕青光,朝宓副总管剑上截去。
那四个黑衣大汉听到他宓副总管的喝声,立即转身朝李小云等三人扑了过去,其中一个身形还未扑起,口中发出一声惨嗥,一柄扑刀已经贯xc入,仰跌下去。宓副总管凌空一剑被沈雪姑避开,身子还未落地,耳中听到又有一个手下发出惨号,也气怒得七窍生烟。身形将落未落,双足在空中一顿,右手奋力一振,长剑陡然爆出漫天流芒,宛如罟般罩落。
沈雪姑手中是一支细长的软剑,此时也随手向上翻起,剑尖向空连点,但听一阵密如连珠的叮叮轻响。宓副总管发出的一片流动剑芒,都被沈雪姑剑尖点了一下,悉数幻灭,两人各自被震得後退了两步。却说那三个黑衣汉子分别朝李小云、祝小青挥刀扑攻过去。
李小云双手抱着南g靖,眼看黑衣汉子挥刀横攻过来,心头大急,突听耳边响起南g靖的声音说道:「兄弟,不可慌张,快,右足向前斜跨半步,提脚跟,脚尖右转,右足跟上,身向右转,举右足朝前踢出。」他说得很快,李小云虽觉对方扑身挥刀,迎面劈来,那有迎上去的道理?
但此时无暇多想,只好照着大哥说的去做,她身法本极轻快,跨右足,上左足,身向右转,左足跟着朝前踢出。在她来说,只是随着大哥的话做去,那知这一转,就转到了黑衣汉子的身後,踢出的右足,原无目标,自然不会用上很大的力,但却想不到这一脚正好踢在黑衣大汉身後的左脚弯上。
那黑衣汉子挥刀攻到,对方人影忽然不见,心头方自一愕,左脚弯上已被踢中,左脚往前一屈,几乎跪了下去,他究是久经大敌,急忙纵身前跃,霍地转过身来,挥刀就砍。要知使刀的人,不论你刀法如何j纯,刀法尚猛,直来直往,法窍相同,如要回转,非用大掉身法不可。
李小云踢出一脚,居然命中,心头不胜惊喜,这才知道大哥说的身法果然奇妙。南g靖却在此时又道:「你动作要快,现在左足後退一步,有足跟着後退,向右斜跨出半步,身向左转,再转,右足疾向前跨一大步,右手拔剑,不用出鞘,用剑柄向右平撞过去,好,用力。」他说得快,李小云有了上次的经验,做得同样快速。
在她左足後退之际,对方黑衣汉子已经挥刀攻到。李小云右足—转再转,就转到了他身後左方,等右足朝前跨上一大步就已站在黑衣汉子左首,相距不到二尺。这真是说时迟,那时快,李小云左手抱住南g靖身子,右手迅疾无俦的拔剑,用剑柄向右平撞出去。这回大哥叫她「用力」,她自然咬着牙齿,用上了全力。长剑出鞘不过两尺光影,就听「扑」的一声,剑柄不偏不倚撞在黑衣汉子的左肋「攒心x」上。
要知「攒心x」与心脉相通,伤则血迷心经,李小云这一记「授人以柄」,少说也用了八成力道,对方如何经受得住?黑衣汉子口中大叫一声,脚下登登的连退了两岁,砰的一声跌坐下去。李小云没想到大哥教自己的步法、手法,竟有这般准法,她得理不烧人,右手用力一放,长剑并未出鞘,嗒的一声,便自返匣。
她右手急速抱起南g靖,身向有闪,一下欺到黑衣汉子身後,一记「虎尾腿」,向後蹬出。这一脚不折不扣蹬上了黑衣汉子x膛,口中发出一声「呃」,往後便倒。祝小青早就撤出短剑,待黑衣汉子挥刀扑到,她就身形闪动,避招进招,挺剑便刺,和她动手的黑衣汉子刀法如风,出手快而凌厉,祝小青手挥短剑,使的是她们卖花门传下来的一套「落花剑法」,施展开来剑光缤纷,人影像飘零的落花,忽东忽西,飘忽不定。
是以任你黑衣大汉刀法凌厉,每一刀带着锐利劲风,如电闪雷劈,也休想沾得上她一点衣角,但对祝小青来说,要在对方劲猛的刀势下避招进招,也是一件极为吃力之事。孙小乙使的是双截棍,使出来的虽非整套棍法,但却是大杂脍,各门各派刀剑棍枪招式,只要能适合双截棍使出的,可说应有尽有。这是孙虔婆从各门各派的武术中剽窃来的,虽是散手,无一不是杀着,着实说得上凶猛无匹。
但孙小乙却是以轻功见长,一个人纵跳如飞,照说以轻功见长的人,手上功大使的也必以小巧擅长,可是孙小乙一支双截棍施展出来,却势沉力猛,十分强劲。这一来,他就像雷公劈木一般,虽在飞身纵扑,却似雷霆一击。
这回和黑衣大汉动上了手,他一支双截棍,棍影如山,滚滚不绝,和黑衣汉子的凌厉刀光,硬打便接,毫不逊色,有时忽东忽西的攻势,也会把黑衣汉子逼得後退不迭。但若论武功和剽悍之气,则两个黑衣汉子的刀势,又胜过祝小青、孙小乙甚多,是以时间稍长,祝小青和孙小乙难免渐落下风。
祝小青为人机警,心知时间不能和对方拖得太久,觑个空隙,口中娇叱一声:「你给姑娘躺下。」右手长剑陡地一剑朝黑衣汉子面前直刺过去,左手扬处,打出两支飞镖。
那黑衣汉子怒笑一声,扑刀横劈,朝剑上磕来。祝小青自然不愿和他硬打硬拚,急忙抽剑後退。黑衣汉子刀光一转,当当两声,把打去的两支镖一齐磕飞出去,他磕飞飞镖,祝小青趁机又疾退了两步。黑衣汉子岂肯甘休,双足一点,纵身飞扑过来。
祝小青向後连退三步,就是要你纵身飞扑,你纵身扑起,岂非双脚离地?一个人双脚离地,就没有躲闪的余地,正是她暗器出手的最好机会了。只听祝小青一声娇叱,身形倏地一个轻旋。这一轻旋,就从她身上发出—蓬数十点寒星,问心钉、铁莲子、袖箭、飞刀、蠍尾针,一起出笼,把黑衣汉子当作了飞靶,潇潇洒洒,急如骤雨,从四面八方激s过去。
黑衣汉子身子凌空扑来,自然不易闪避,急切之间,把一柄扑刀舞起一片刀光、护住全身,迅快下落。但听一片细碎的叮叮轻响,较大的暗器,全被他磕落了,但细小的蠍尾针,却乘隙而人,全打到他脚上。身形落地,双脚一软,再也站立不稳,砰的一声跌倒地上,一支飞镖及时穿心s到,登时响起两声闷哼和一声惨吼。
他一个人如何会发出两声闷哼,一声惨吼的呢?原来在祝小青发出暗器的同时,也正是李小云一记「虎尾腿」蹬中一个黑衣汉子x口,往後跌倒。但边上正好站着一个左臂被同伴砍断的黑衣汉子,他眼看同伴倒下,李小云就在他右侧,这一机会岂可放过呢?咬紧牙关,虎吼一声,右手扑刀突然朝李小云後心劈去。
李小云听到身後吼声,还没来得及转身,两柄柳叶飞刀已经闪电s入黑衣汉子心窝,惨号声中,往後仰倒下去。另一声闷哼,则是和孙小乙动手的黑衣汉子发出来的,他因孙小乙纵来纵去,激得怒火进顶,手挥扑刀,一味追杀。
孙小乙可也是鬼灵j,看到祝小青使出暗器,心中一动,有意把他引了过去,口中打起一个呼哨。祝小青看他把黑衣汉子朝自己引来,随手打出一把飞针。黑夜之中,飞针体积细小,黑衣汉子自然不易看得清楚,直到身上一阵刺痛,才发觉着了人家的道,双足已是站立不稳。
孙小乙双截棍一记「毒蛇入洞」,兜心戳到,黑衣汉子只闷哼了一声,就已了事。孙小乙棍势一收,笑嘻嘻的道:「谢谢你了。」
祝小青山收起长剑,举手掠掠鬓发,笑道:「这是黑夜帮了我们的忙,若是大白天,只怕没有这麽容易就得手呢。」现在只余下一个宓副总管了。
宓副总管功力深厚,一柄长剑使得挥洒如风,盘天匝地的剑光,矫若游龙,简直无懈可击。沈雪姑吃亏在动手之前已经负了内伤,何况她总归是女孩儿家,天赋较弱,这一阵工夫下来,已渐感不支。但两支长剑攻拒之间,依然电光缭绕,难分敌我,这一情形除了动手的两人,外人是无法看得出来的。李小云、祝小青、孙小乙三人都已停下手来。她们就算看出来了,也帮不上忙。
南g靖清醒之後,已由李小云挽扶着他站立,这时口中发出一声轻咦,说道:「沈仙姑只怕不是姓宓的对手。」
李小云道那「那怎麽办呢,他们剑法使得好快,我连看都看不清。」
祝小青道:「只要两人身形分开一些,我就可以使暗器了。」正说之间,沈雪姑的剑法已经渐见凌乱。
只听沈雪姑冷冷的道:「你再不住手,那是不要命了。」
宓副总管发出咯的一声怪笑,说道:「小丫头,你已是强弩之末,还敢口出大言,到底是老夫不要命,还是你不要命了?」说话之时,手中长剑突然一紧,一片剑光密集洒出。
沈雪姑被退後退了一步,口个娇叱一声:「找死。」
长剑前指,身形陡然凌空扑起,刹那间身剑合一,化作一道寻丈青光,匹练横空,朝宓副总管当头罩落,森寒剑气,扩及一丈以外。宓副总管正在加强剑上压力,逼使沈雪姑落尽下风,怎知陡然间眼前白光如电,令人睁不开眼睛,心头大感骇异,暗叫一声:「驭剑术。」
急忙双足一点往後飞跃出去。饶他见机得快,眼前剑光一闪,有肩骤凉,一条右臂连同长剑已被齐肩截断,落到地上。宓副总管怪叫一声,负创掠空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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