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七章】六童剑阵
「第五七章」六童剑阵
刚说到这里,石窟前面,忽然有一条人影一闪,总管秦皓不知何时候已经到了洞口,连连拱手道:「启禀夫人,金道长已把金令交给四姑娘了,夫人如若不信,只管问四姑娘好了。」「四姑娘」,就是夫人门下弟子丁慧珊。
他侧身又朝丁瑶笑道:「四姑娘,快把金令交给夫人看看。」
丁瑶的心头猛地一动,暗暗忖道:「他会是竹逸先生。」因为秦皓说的金道长已经把令牌交给四姑娘了,其实g本就没这回事,但她的身上确实有一方令牌。那是师傅在自己临行的时候交给自己的一个小小布包,里面就是一块黑黝黝的、用铁铸的牌子。
铁牌的中间,有一个篆文的「天」字,铁牌入手奇冷,据竹逸先生说,那是寒铁所铸成的。这件事当时只有竹逸先生、上官大哥和李小云三人在场,秦皓自然是不会知道的,那麽这个秦总管,岂不是竹逸先生改扮的了?心念这一动,立即伸手从身边革囊取出那方寒铁的金牌来,走上两步,双手递上,说道:「金道长交给弟子自金令在此,请夫人过目。」
「会是「天字令」。」g装夫人身躯陡然一震,似是惊惶失措,往後疾退了一步,两道熠熠的眼神从幛面轻纱中直透出来,注视着丁瑶,喝道:「这「天字令」真是金道长交给你的?」
丁瑶道:「自然是金道长交给弟子的了。」
g装夫人道:「他还交代了你什麽话?」
秦皓却在此时拱拱手,c嘴道:「金道长尚未复原是要属下转交四姑娘的,他只说给夫人看了,夫人自会明白。」
「哼。」g装夫人冷笑一声,说道:「天令执法,他要我死,哼,余无天更是应该死的,他人呢?」这话大出众人意料之外。
秦皓也不禁为之一呆,但他毕竟是个老江湖,心思稍一转动,立时听出个大概来了。这寒铁「天字令」,是丁瑶的师傅缁衣老尼交给丁瑶的,如今g装夫人说它是执法令,又说余无天要她死,余无天更应该死。这不就是说这寒铁令牌有着无上权威,令到法随,可以处死魔教中任何一个人。心念这一动,连忙陪笑道:「夫人垂鉴,金道长这次回来,确实说过,他曾中人围攻,功力尽失,是……是……」他故意不住下说了。
「他说了什麽?」官装夫人怒声道:「是我害死他的?」
「咳,咳。」秦皓躬身道:「他认为教主太听信夫人,任命夫人门下的大姑娘去主持碧落山庄,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g装夫人冷声道:「余无天自己轻敌,他敢这麽说?还有呢?」
秦皓道:「他这次回来,身负重伤。幸蒙几位老神仙给他服下了千年断续,又以无上功力助他恢复神功,他曾向属下透露,伤好之後,要好好整顿本教,才不负教主重托……」他每一句话,都极尽挑拨。
g装夫人道:「秦皓,你对我说这些话,意思何在?」
「属下追随教主、夫人多年,自然是忠於教主、夫人了。」秦皓连连拱手,一脸忠诚的道:「属下是看他趁教主不在、似有谋篡之心,不然,怎麽会传下「天字令」要夫人……夫人……」
「余无天这老贼。」g装夫人气怒的道:「好,秦总管,你去叫余无天出来好了。」
「是,是。」秦皓凑上一步,悄声道:「不过夫人请暂时留在这里,属下这就去。」g装夫人点了点头。
秦皓转身朝丁瑶使了一个眼色,忽然又躬身道:「依属下之见。这「天字令」先由夫人收起来,等金道长出来,夫人再取出令牌,当众数说他的罪状,着令赐死,这样就不怕他逃上天去了。」
g装夫人点点头,嘉许道:「你此计不错。」丁瑶因秦皓向她使过眼色,就双手呈上令牌。
g装夫人伸手接过铁牌,秦皓立即转身朝中间两扇黑漆大门走去,伸手印了一下铁环。原来秦皓方才现身之际,己用暗号告知站在左上首(道院)洞窟前的银拂叟等四人,请他们退到左上首石窟之内去,因此,这时大石窟前面,已经不见一个外人了。
两扇黑漆大门徐徐开启,秦皑就大模大样的走了进去,那八名铁甲武士眼看是秦总管,八人虽觉奇怪,秦总管并未出去,怎麽会从外面进来的呢?但他们疑归疑,还是朝他举刀为礼,然後大门又徐徐地关上了,现在连上官靖也早已知道这位秦总管就是竹逸先生乔装的,真的秦皓就在中间这座石窟之中。一时不禁为竹逸先生暗暗地耽心,他这样进去,岂不是太危险了?
哪知过了不多一会,中间圆形洞府的两扇黑漆大门又徐徐地开启,接着走出八名铁甲武士,分两边站定。然後是六个一身绿衣肩负双剑的童子,拥着一辆孔明车,由两个童子向前推着,缓缓走了出来。车上端坐一个瘦小苍髯老道,正是化名为金道长的余无天,昔年魔教西大天王之—。孔明车後面,紧随着走出的是总管秦皓。上官靖心中暗道:「这个秦皓不知是真是假?」
右上首洞窟中的g装夫人,眼看着余无天坐着孔明车出来,立即低声道:「大家跟我出去。」於是由四名g女提灯前导,童无双、高妙云、沈雪姑(柳琼校)丁瑶(丁慧珊)、管巧巧、刘媒婆(巴婆子)等人,依次分两行走出,最後的才是g装夫人。
上官靖等人,一齐朝g装夫人躬身为礼。秦皓看到巴婆子,口中「咦」了一声,道:「巴婆子,你怎麽上来了?下面是发生了什麽事吗?」他这—问,上官靖登时暗暗地「哦」了一声,忖道:「看来他是真的秦皓了。」
刘媒婆道:「回总管,山下来了大批少林寺的和尚,老婆子和四姑娘幸亏见机得快,才没被他们发现,特地赶上来报讯的。」
秦皓脸色一沉,怒声道:「昨晚让沈雪姑那丫头逃走,她果然引着少林寺的人来了。」
余无天朝着g装夫人欠了欠身道:「夫人怨贫道伤势尚未痊好,不能行礼。」
g装夫人冷冷说道:「金道长对妾身何用多礼?」
余无天道:「贫道听任乘风来报,方才道院传出警号,说是少林寺的人大举前来犯山,夫人要他传令召见贫道,不知有何赐教?」
g装夫人是从右上首石窟出来的,在她出来之时,她门下女弟子已列成两行走出,无形中就把余无天乘坐的孔明车围在中间,前面有上官靖率领的八名准弟子。g装夫人眼看他已在自己掌握之中,不觉冷笑一声道:「余无天,你知罪吗?」
余无天愕然地道:「夫人,你……」
「不用叫我夫人。」g装夫人声音出奇地冷,说道:「在你眼里,一向都没有我这个教主夫人,何用再假惺惺?」
余无天惊凛的道:「夫人这是什麽话?」
「什麽话?」g装夫人冷然道:「我问你知不知罪?」
「哈哈。」余无天忽然大笑一声道:「贫道称你二师嫂总可以吧?自从二师兄担任教主,他要在外面广结江湖同道,怕二师嫂一个人担当不了大事,才要兄弟来协助你的,但兄弟就是怕二师嫂多心,所以不肯担任任何名义,而以金道长的名字,居於客卿地位。这许多年,兄弟也知道二师嫂多多少少总是对兄弟存不满之处,但为本教着想,兄弟也一直忍了,如今听二师嫂的口气,好像兄弟犯了什麽大罪似的?兄弟倒要请教,兄弟有什麽罪?」
「好。」g装夫人道:「今晚少林寺的人找上门来,他们怎麽来的?」
余无天道:「昨晚有人潜人行g,据说是沈雪姑那个丫头,她逃出去了,自然会通知少林寺的人。」
「哼,你倒推得乾净。」g装夫人道:「沈雪姑是一路跟踪你来的,你身负重伤,行动不便,就该找一个隐密之处养伤,才不至被人发现本教隐迹在此,你虽非有心把敌人引来,但把敌人引来总算事实,你脱得了干系吗?」
秦皓忙道:「夫人这是误会,金道长……」
g装夫人叱道:「你给我住口。」
余无天道:「听二师嫂的口气,那是不容兄弟在这里养伤了,好,从现在起,兄弟不再过问本教的事,总可以了吧?」
g装夫人道:「你说得倒是稀松。」
余无天面现怒色,沉哼道:「那麽二师嫂要待如何?」
g装夫人突然左手一扬,哼道:「余无天,你看这是什麽?」她掌心中高举的正是那块寒铁「天字令」。
余无天目光一注,陡地变了脸色,惊诧地道:「「天字令」,你……」
「你想不到吧?」g装夫人冷笑道:「现在「天字令」在我手中,你总该知道怎麽办了?」
秦皓吃惊地道:「夫人……」
g装夫人喝道:「余无天,你还不束手就缚?」
余无天点头道:「欲加之罪,何患无词,二师嫂手里有了这「天字令」,自可生杀予夺,兄弟不想和你伤了和气,一切误会,等二师兄回来再说。」一面朝着护着他孔明车的六个剑童,说道:「咱们走。」
g装夫人叱道:「余无天,你走得了吗?」
「哈哈。」余无天大笑道:「兄弟纵然伤势未复,二师嫂,若是凭仗你门下几个女弟子,还阻拦不了兄弟。」
g装夫人听得极为愤怒,喝道:「秦皓,你给我把他掳下。」
秦皓道:「夫人,这事还请三思,金道长有代表教主的金牌,可以指挥本教门下弟子,这一来,只怕……只怕不妥吧。」
g装夫人怒声道:「好哇,秦皓,你敢违抗执法令牌?」右手—挥,叱道:「你们去给我拿下,只要有人敢违抗令牌,一律格杀勿论。」就在此时,从中间圆洞门中,飞也似奔出一个人来,手指秦皓,大声叫道:「他是假的,快把他拿下了。」这从大门奔出来的,赫然又是一个秦皓。
同时上官靖的耳中响起了竹逸先生的声音说道:「你去截住秦皓,别让他逃了。」
秦皓听得一怔,看到从大门口奔出来的这人居然把自己扮得维妙维肖,不由大怒,喝道:「你……」
上官靖没待他说下去,及时扬了扬手中折扇,喝道:「截住他。」身形一闪,拦在秦皓前面。站在大门前的八个铁甲武士听了上官靖(伍致中)的喝声,立即朝秦皓围了上来。
由李小云等人乔装的八个灰衣道士也随着包围而上,刹那之间,把秦皓和余无天的孔明车隔开。另一边,童无双、高妙云、沈雪姑、丁瑶、管巧巧、刘媒婆等人也立即发动,朝余无天的孔明车围了上去。余无天曾说:二师嫂凭仗你门下几个女弟子还阻拦不了兄弟。他这话倒也不是空言。
孔明车已在中间停下,六个一身绿衣劲装的剑童,在这一瞬间,迅速地从肩头撤下双剑,人影晃动,一下就各按方位站定,布下了一座「六丁剑阵」护住孔明车,绕场行走起来。这一情形,虽然同在一处大石窟之中,但却在无形中划分为两个部分,作者一支秃笔就无法两者兼顾。
先说秦皓话未出口,眼看伍致中(上官靖)指挥八个铁甲武士,一齐朝自己围了上来,一时来不及多说,慌忙朝上官靖拱拱手道:「二公子,快别阻拦,老朽是真的。」
上官靖挡在他面前,冷声道:「我怎麽知道你是真的?」
秦皓急道:「他可能就是刘转背,方才假扮总值向金道长报讯的就是他,二公子只要让开,老朽就可以把他擒住,真假就可以立判。」
上官靖心中暗道:「方才竹逸先生假扮秦皓进去的,原来到了里面,摇身一变,扮成任乘风去报讯,无怪很快就把余无天诓出来了。」一面沉喝道:「本座怎知道你不是刘转背?你只要让本座点了x道,本座自然也会把他拿下,真者是真,假者是假,一样可以真假立判。」
秦皓听得大急,後退一步道:「二公子……」上官靖不容他多说,右肩一侧,扇交左手,右手三指如撮,朝秦皓的左手腕脉上拿去。
这一下他使的是「拈花手」,平时对敌、拈剑、拿x,百试不爽,怎知秦皓左手忽的往後一缩,竟然被他避开。案皓左手缩人衣袖,右手已经多了一支短剑,目芒飞s,骇然沉喝道:「你不是二公子。」
上官靖也暗暗吃了一惊,没想到秦皓居然能从自己的「拈花手」下脱出,立即大笑一声,道:「好个刘转背,你居然对伍某也使起诈来。」右手折扇迅快交到右手,陡然划起一因扇影,朝秦皓肩头点出。
秦皓也大笑道:「你可知道伍致中虽是教主门下二弟子,但秦某也教过他武功,出手一招,就可看出路数,你纵然假扮得很像,可惜武功路数却全不对头……」口中说着,短剑飞洒,一片尽是急攻招式,老辣凌厉,极尽诡异。
上官靖使展「游刃身法」,手中折扇连挥,把对方攻势一一挡开。八个铁甲武士看到秦皓和上官靖动上了手,他们岂肯落後,也各自挥刀朝秦皓攻去。秦皓在白衣圣教中,本来只是外围组织碧落山庄的总管,如今才知道,他居然还是「行g」的总管,但从他口气听来,还教过伍致中等人的武功,可见他的身份,竟然也十分的神秘,很可能是昔年魔教中仅存的几个余孽之一。
这一点,还可以从他武功上得以证实,他一开始就很神秘,经过多少场激战,他一直深藏不露,没有败给任何人过。就事现在来说吧,他以一支短剑力敌上官靖,不但毫无败象,对八个铁甲武士联手攻上去的刀法,他一样视若无睹,只要身形轻轻闪动,就很自然地避开了八个人的环攻。
他有十分武功,至少有七分是对付上官靖的,只有三分对付那八个铁甲武士。这一情形,看得围在外面c不上手的李小云、祝小青、孙小乙三人暗暗使了一个眼色,准备一齐出手。就在此时、只听「当」、「当」、「当」三声急骤剑、扇交击,秦皓一下架开上官靖的折扇,左手呼呼两掌,凌空分击欺近他身後的两个铁甲武士。
这两掌敢情是魔教中极厉害的「九y摧心掌」了,不然,两个铁甲武士前x有铁镜护心,岂会被他击出的掌风乍然接触,就无声无息的仰跌出去。秦皓一击得手,更不怠慢,足尖一点,腾身飞起,疾如鹰隼,朝上首的圆洞门激s过去。
李小云、祝小青、孙小乙三个人打了个暗号,就是相约施展「无极神指」,恰好在秦皓腾身飞起之时,三个人两时骈指划因,凌空点出。上官靖接连和他抢攻了十几个照面,还是占不到半点上风,眼看他反手发掌,居然还连伤了两个铁甲武士,趁机舍了自己,飞身而起,企图逃人中间的洞窟。
上官靖自然不能让他逃进去搬救兵,口中大喝一声,右手突然朗上扬起,这一记「返照神掌」本该左手上扬,右手下沉,才能发挥威力,但他从小不但练成「易筋经」,後来又和沈雪姑同修「太素玄功」,又练成了达摩「洗髓经」,可说身兼佛道三门神功。因此只要心念一动,左手扬处,「返照神掌」就如迅雷般凌空击去。这一下四个人几乎是同一时候出手攻出,目的物就是凌空飞越众人头顶的秦皓。
出手虽然是差不多同一时候,但总有先後之差,上官靖的一记「返照神掌」一发如迅雷,到得要比三缕指风早上一步,但听「砰」然一声,把秦皓一个人击得往上直冲上去,再是「蓬」的一声大震。撞上洞顶,震得沙石飞洒,一个人再直摔下来。
在他撞上窟顶,下落到两丈左右,三缕指风也一起击中他的身子,等到再蓬然跌落地上,这位秦总管早已内腑寸裂,再也没动一下。站在上首圆洞大门口的总管秦皓却欣然迎了上来,含笑拱手道:「总巡好功夫,一举击毙假冒属下的刘转背,当真可喜可贺。」
一面却以「传音入密」说道:「等她们收拾了余无天,就得把教主夫人和她门下弟子一起拿下,就要管巧巧和刘媒婆两人进郎寰仙境去救人,卞药姑就被囚禁在郎寰g里。」上官靖点点头,就以「传音入密」告诉李小云,要她转告其余的人,待会不可放过教主夫人和她手下,务必把她们截住。
再说童无双、高妙云为首的夫人门下五个弟子和刘媒婆六人,一齐朝余无天的孔明车围了上去。余无天虽然服下千年续断,又经四位g中上宾一齐动手,以无上内功,助他疗伤,预期四十九天可以完全恢复功力,今天才是第七天,每天至少有六个时辰,静坐练功。
因为此时正是他不练功的时候,所以竹逸先生才改扮任乘风谎称奉夫人之命,有紧急之事相商,把他骗出来的。他功力未恢复,只好坐在孔明车上,由人推着走,过余无天虽然伤势还未痊好,一个人就像废人一般,但他目睹g装夫人率同女弟子朝他围了上来。
他脸上一无笑容,也并无吃惊神色,只是安详的坐在孔明车上,神色倨傲,丝毫没把教主夫人和她门下弟子放在眼里。他有如此自信,所凭仗的是护着他的六个童子?不错,这六个剑童确实有些不同於一般童子。那是六个剑童,第一眼看去,只有十二三岁,高矮如一,个个生得眉目清秀,动作如一,但你如果再看上一眼,就会发现他们六个人的脸孔,竟然都长得一般模样,宛如六个孪生兄弟。
你看到他们面貌如一,自然会感到惊奇,忍不住会再仔细的打量他们一番,这一仔细打量,就保证你会大吃一惊,那是六个绿衣童子?g本不是童子了。他们除了身材长得和童子一样,眉清目秀的脸上、额角、鱼尾、甚至於脸颊上,都可以发现有数不清的皱纹,他们当然不止是十二、三岁了。
人都是会好奇的,你若是有了这一发现,就会看得更仔细,希望能从他们脸上,看出他们实际年龄来,但这一点,就会使你大大的失望不可,因为从他们(六个剑童)脸上,你g本看不出他们的真实年龄来:初看十二三,再看二三十,仔细观察下,可能四五十,再一彷佛间,又是十二三。反正他们脸上年岁的记录,几乎很难捉m,或者因他们的情绪变化而异,在一笑一怒之间,可能会有二三十年的差距。这一情形,直看得沈雪姑暗暗攒眉,忖道:「这六个绿衣剑童,看来已深得魔教功夫,并非易与之辈。」
正在心念转动之际,只听耳边响起竹逸先生的声音,说道:「这场狗咬狗,就让他们出手,你们不妨暂时袖手,坐看成败好了。」
六个绿衣剑童双剑当x,绕圈疾走,虽然没出手,但已可使人感到这六个剑童布成的剑阵,居然会有一股浓重的杀气逼来。童无双、高妙云同时一声叱喝,挥动长剑朝游走的绿衣剑童迎面劈去,两道剑光发如匹炼,各自奔向一个剑童。这一击出手,相当凌厉,但六个剑童绕圈而走,任何一人,任何一个方向遭到攻击,他们都会有破解之法,否则就不成其为剑阵了。
只见被攻击的两个剑童身法十分快捷,只是身形一侧,就避了开去,他一闪开,你攻过去的剑招自然落空了,但闪开那人的身後立即有另一个剑童闪了上来,手上的两柄短剑就划起两片冷森森的剑光袭到你的身侧。你剑势落空,他双剑已经攻到,你要不要迥剑封解?等你堪堪迥剑封解,这人又已疾向一侧闪开,他身後另一个剑童又挥舞双剑疾冲上来,攻到你左侧,你挥剑封了个空,人家已经攻到,只好再次挥剑封出。
就这样人影循环,剑势连绵攻到,你本来是攻上去的人,但只是开头攻出了一剑,之後,你就只有封架的份儿,g本没有你挥剑还攻的机会。尤其这六个剑童双剑挥舞,剑法诡异,忽正忽反,变化多端,令人不可捉m,人影去来如织,剑光忽隐忽现,奇快无比。
童无双、高妙云还是郎寰g的首徒,平日自以为剑法j湛,这一动上手,除非你往後跃退,否则六个剑童此去彼来,攻势绵绵不断,你只有招架之功,而无还手之力。这下看得g装夫人不禁大怒,娇喝道:「你们还不给我一起上。」
沈雪姑、丁瑶、管巧巧、刘媒婆互望了一眼,沈雪姑暗暗地朗她们点了一下头,於是四人立即挥剑攻了上去。她们当然并不是全力抢攻,只是敷衍一阵而已,但事实上,就算你们全力抢攻,如果不施展特别神功,也是无法伤得了他们的。
尤其是六个剑童身法怪异,来去如风,只要轻轻一闪,就会从你身边闪开,你休想截得住他们。只要截不住他们,上去的虽然同样有六个人,就不是一对一单打独斗,依然只是六个人围攻一座剑阵。因此沈雪姑四人虽然挥剑抢攻上去,但情形仍然和童无双、高妙云攻上去的时候如出一辙。
只有第一招是你上去的时候攻上去的,以後六个剑童循环攻来,你就只有一而再,再而三的挥剑封架,再也没有还攻的机会。
【第五八章】大破行g
「第五八章」大破行g
剑阵,就是六个剑童环绕游走的一圈剑光,他们已由大石窟中间缓缓朝上首圆洞门移了过去,攻上去的六个人,因为只有招架之功,自然只是随着他们移动而移动,毫无阻拦他们的办法。沈雪姑自然很快地就发觉了,她心中正在考虑着:这样下去,岂不让余无天逃进去了?自己要不要出手呢?但继而一想,g装夫人尚未出手,且等她出手之後,再作决定。
g装夫人果然也看出来了,娇声喝道:「伍致中。」
上官靖欠身道:「弟子在。」
g装夫人道:「你们三个率人守住g门,不得让余无天再退入g去。」上官靖、李天群(束化龙)、何津航(万成章)三人躬身领命。
由上官靖挥了挥手,立即率同六名铁甲武士(本来有八个,已被秦皓击毙两个),八名灰衣道士(李小云等八人),迅快移动,挡在圆洞门前面。余无天端坐在孔明车上,呵呵笑道:「伍致中,你看看老夫手中是谁的令牌?」左手一伸,掌心托着一块比手掌略小的金牌,那是白衣圣教教主的金牌,见令如见教主。
他没待上官靖开口,就接着道:「老夫代表教主,命令你们师兄弟三个率同本教弟子,先把郎寰g五个女弟子和巴婆子拿下。」
站在圆洞门口的秦皓(竹逸先生),说道:「金道长,教主不在,大公子他们自然是听教主夫人的了。」这话是暗示上官靖等人,先让教主夫人对付了余无天再说。
余无天怒声道:「你不是……」
底下的话还没出口,g装夫人娇叱一声,喝道:「余无天,我先劈了你。」话声甫出,一道人影挟着一道雪亮的剑光,凌空飞起,宛如半环白虹,朝余无天当头疾落。这一招凌空发制,可说凌厉已极。
余无天重伤未癒,坐在孔明车上自然无处可躲,但是他g本也没有躲闪,口中嘿然道:「好剑法。」只说了三个字,突见六道剑光从他身边飞起,迎空击去。
原来那六个剑童绕着孔明车游走,一见g装夫人凌空飞击过来,六人久经训练,剑阵立即一收,左手短剑护身,右手短剑同时迎空挥出。但听一连响起当当六声金铁交鸣,g装夫人的剑势立被挡了开去。
g装夫人究是身在半空,剑势被他们挡开,只好借势倒飞回去,童无双等人眼看六个剑童倏然後退,正待挥剑扑上。但六个剑童却行动如风,硬接了g装夫人凌空一剑之後,又闪电般地回到了原处,游走起来。他们算定g装夫人凌空的剑势,一旦被挡开,人总不能在空中停留,势必倒飞回去,故而他们又各自回到了原来之处。
g装夫人飞回原处,忽然双足一软,几乎站立不稳,心头又怒又急,尖声喝道:「余无天,你……」
余无天得意地笑道:「天王针,老夫在他们挡开你飞剑一击之际,打出两支天王针,你身在空中,自然无处可以闪避了。」
上官靖心中暗忖道:「天王针,不知她口中的天王针是什麽样的暗器,想来必然是十分歹毒无疑。」
g装夫人身躯蓦然一震,厉声喝道:「你好狠。」接着喝道:「丫头们退下。」左手一挥,八名手提g灯的绿衣少女随即一拥而上。
童无双赶紧喝道:「师妹们退下。」这真是说时迟,那时快!童无双等六人和八名绿衣少女一退一上,擦身而过,八个绿衣少女左手扬起g灯,右手已掣出长剑,也围着剑阵打起转来。八道剑光划起一道雪亮的圈圈,左手高提g灯,随着她们的绕圈疾走,上下飞舞,看上去就像在表演g灯舞—般。
坐在孔明车上的余无天哼道:「天魔灯,老夫门下,还会在乎你的毒焰。」
上官靖听他一说,注目看过去,果见八名绿衣少女左手所提八盏g灯,在上下飞舞之际,烛焰摇动,飞出淡得r眼很难发现的袅袅绿烟。就在此际,那八名绿衣少女不约而同「当」了一声,右手长剑架开剑童一剑,左手高挑的g灯突然朝六个剑童当头砸下。
六名剑童双手使剑,一剑虽被架开,另一剑极自然的朝当头砸下的g灯劈去。但听「蓬」的一声大响,六盏g灯被剑劈开,但一溜火光却依然朝他们当头罩落,登时熊火燃烧起来。手提g灯的绿衣少女原有八名之多,六人架开剑童剑势,g灯朝他们砸落的同时,另外两人却玉臂一挥,把高举的g灯朝剑阵中央孔明车上掷去。
只听「轰」的一声,火光大盛,孔明车登时着火燃烧。这一着敢情大出余无天意料之外,火光中大喝一声。只听一阵紧急的「嗒」「嗒」之声响处,从着火的孔明车上,发出无数细如竹筷的短箭,密集朝四周s来。六名剑童此时已如六个火人,满地乱滚,八名绿衣少女g灯出手,立被密集的短箭s倒,刹那间,惊叫惨号响成一片。
上官靖、沈雪姑、李小云等人看到从孔明车上s出来的短箭,势道极劲,纷纷以剑护身,往後疾迟。好在车上短箭只s了一会工夫,便已s尽。只听童无双惊叫道:「夫人,你怎麽啦。」
g装夫人神色委顿,坐在地上,身躯起了一阵又一阵的颤抖,似是在竭力忍受着,她身边半跪半蹲了一个绿衣小鬃,双手扶着她,已经惊慌得不知所措。高妙云道:「夫人是中了余无天的毒药暗器?我们快扶夫人进去,g里有解毒丹药。」
g装夫人摇摇头,凄然道:「没用的……天王针没有解药,我……不成了,剧毒快要攻心了,不过我也很值得安慰。余无天这老贼虽然打了我两支天王针,却被我的天魔灯活活的烧死了,你们都可以为我作证,他先下……毒手,教主……不能怪我……毁了……他的……左右手……呃。」话声未落,身躯陡然一阵牵动,「呃」声出口,便已毒发身死。
管巧巧看得大哭——声:「夫人……师傅……」「扑」的一声,跪倒在地上。童无双、高妙云也一齐哭叫着「夫人」,跪了下去。
沈雪姑眼看机不可失,朝丁瑶使了一个眼色,悄悄朝两人走近过去,童无双和高妙云自然不会提防,一下就制住了两人x道。轻轻拍着管巧巧的肩膀说着:「好妹子,不用伤心了,人死不能复生,这是最好的归宿了,你和刘媒婆进去,快把卞家妹子放出来,这里还有许多事呢。」
管巧巧拭着泪站起身,点点头道:「我们这就进去。」刘媒婆走近绿衣小鬟身边,伸手点了她两处x道,才跟着管巧巧往右上首「郎寰g」走去。
这时,燃烧的火焰业已熄去。余无天和他门下六个剑童,早已被天魔灯活活的烧死了,八个绿衣少女也一齐中箭死亡,大石窟中间横七竖八的躺了一地的屍体。突听左下首洞窟中响起一阵杂乱而沉重的脚步声,听来至少也有二、三十个人的声音,朝洞窟外涌来。
上官靖方自一怔,右下首洞窟中至少站了三十名的铁甲武士,他们没有自己的命令,如何会赶出采的?心念方动,只见当前一个奔出来的竟是身穿大红长衫的中年汉子,手提长剑,急步奔出洞窟。他一眼看到上官靖、李天群、何津航三人,立即叫道:「二师弟、三师弟、四师弟,你们都在这里,大家快跟愚兄进去,道院出事了。」在他说话之时,他身後陆续走出二十来个手持朴刀的铁甲武士来。
上官靖虽不识其人,但听他称自己为「二师弟」,可见他就是魔教门下首徒任乘风了,这就故作不知,问道:「道院出了什麽事?」
任乘风道:「难道你们没听到道院传出来的紧急警号吗?」
「听到了。」上官靖道:「但此地并无外人侵人,如今云板也不响了,自然是没有事情了。」
「你知道什麽?」任乘风怒声道:「少林寺智虔、智成、智难和终南三老田五常、姜超然、陶石田六人,潜人道院,三位坛主已遇害,愚兄及时逃出,才保住x命,现在惟有调动铁甲武士,才能和他们一战……」
原来道院另有通道,可以通往左下首和右下首两道洞窟,任乘风逃出来,是为了调集铁甲武士,赶去道院支援的。上官靖听说道院三个坛主都已遇害,心知进去的六人,已经大功告成了,这就站立不动,冷冷说道:「三师兄、四师弟和四位师妹都在这里,少林寺和尚如何闯进道院去的?」
任乘风怒道:「难道愚兄还会说谎不成,你们只要跟我走就好。」
上官靖道:「咱们奉金道长传下金令,要大家合力守住这里,不得让外人进入,大家若是跟大师兄进去,谁来守住这里?」
话声甫落,突听从中间圆洞里传来一声大笑,喝道:「好个刘转背,你居然假冒任某到行g来使调虎离山之计,把他们都调走了,好让少林寺的和尚可以乘虚而人。」
从里面大踏步走出来的,赫然又是一个一身红衫手提长剑的任乘风。长剑一指对面的任乘风,喝道:「二师弟、三师弟、四师弟、四师妹、五师妹,你们还不快截住他,莫让他逃跑了。」他从圆洞门出来,自然不会是假的了?
上官靖对竹逸先生暗暗钦佩不已,他居然在勿忙之间,一下就改扮成任乘风,当真不愧转背之名,心中想着,立即举步朝任乘风面前逼去。李天群、何津航、沈雪姑、丁瑶等人随着从左右两边抄了过去,他们这一移动,李小云等八人也随着移动,朝任乘风包围上去。
任乘风眼看二师弟等人,不肯相信道院出事,这也算了,未料还从中间行g居然奔出一个假扮自己的人,还直指自己是假的。二师弟等人竟然也相信他的话,反而朝自己包围上来了。一时当真是气昏了头,嗔目喝道:「二师弟,你们连我的真假都看不出来了?」
上官靖朝他冷冷一笑道:「阁下果然假冒得维妙维肖,但大师兄刚才明明随秦总管一起进入行g去的,再从行g出来,自然不会错了,可惜阁下不是从行g出来的,任你易容如何高明,也没有用了,依在下看,你的调虎离山之计已被揭穿,为今之计,阁下还是束手成擒的好。」
他硬是指真为假,任乘风平日纵然极工心机,此刻已是有口难辩了,气得说不出半句话来,怒喝道:「我是真的,他明明是刘转背,你们却居然都相信了他的话。」
李天群道:「一句话,他从行g里出来的,还会假吗?」他没学过变音术,说话的口音,当然不像束化龙了。
任乘风葛然一震,目注李天群喝道:「你不是三师弟。」
李天群大笑道:「你才不是任乘风。」
沈雪姑道:「你是刘转背,现在还用得着抵赖吗?」
任乘风目光y睛不定,忽然朝身後站立着的铁甲武士大喝一声,说道:「上去拦住他们。」
上官靖手托钟形金牌,喝道:「此人乃是刘转背所乔装的,铁甲武士们通通给我退下去。」
任乘风大笑一声,说道:「我是行g总值年,你总巡也要听我指挥,你有金牌,我会没有吗?」说着,迅速探手入怀,也m出一块钟形金牌,托在手中,喝道:「武士们听着,快给我截住他们,去把假冒我的刘转背拿下了。」两人都有一面钟形金牌,这使铁甲武土无所适从,不知听哪一个的好,就只好站着不动了。
沈雪姑娇叱道:「你还敢指挥铁甲武士。」突然屈指轻弹,只听「当」的一声,把任乘风托在手中的钟形金牌弹得脱手飞了出去。孙小乙纵身跃起,一下接到手中,迅快的送给站在大门前的任乘风(竹逸先生)。
李天群抬手一剑,朝任乘风身侧刺去,喝道:「姓刘的,你再不弃去手中长剑,束手就缚,我就要不客气了。」口中说着就要不客气,长剑却已经对他不客气了。
任乘风金牌脱手,方自—惊,还来不及攫夺,李天群的长剑已随着话声攻到,心头又急又怒,突然暴喝一声:「你不是三师弟。」
李天群是形意门名宿,出手第一招,使的当然是「形意剑法」,他当然一眼就看出来了。喝声出口,挥剑直攻过来,长剑划起一片尖啸之声,他以攻还攻,势道凌厉绝伦,武功之高,不愧魔教首徒。李天群在众人面前,岂肯闪避,口中大笑道:「你自己不是任乘风,还敢说别人是假冒的吗?」
口中说着,奋起全力,劈出一剑。在他想来,这一剑上自己至少已用了九成力道,应该可以将对方震退出去两、三步之远的。那知双剑交击,发出「铛」的一声大响,任乘风固然是被震退了,但只有一步之远,而自己却也被震退了一步,一时不觉心头大感凛骇,也暗暗地叫了声「惭愧」,沈雪姑一记指风就震飞他手中金牌,自己和他硬拚一招,却只平分秋色。
任乘风愤怒已极,在他眼里,在场的任何一人,谁都该死,李天群抢先向他出手,自然是他第一个下手的目标,他身形如风,一下欺近,手中的长剑急挥,一眨眼之间,就一口气刺出了八剑。何津航看他向李天群迫攻而上,右手一挥,长剑朝他左侧攻去。
那知他剑势攻出,忽见任乘风,身如飘絮,刺去的长剑竟然刺了个空,对方毫不理会,依然挥剑朝李天群刺去。这对何津航来说,当真是大失面子之事,要知他乃是武功门的高手,在江湖上也是响当当的人物,如今对方竟然连他出手都毫不理会,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沉哼声中,右腕一振,急如星火,连环三剑,急骤刺出。
任乘风依然没有多加理会,只是身子连闪几闪,把何津航急改过去的连环三剑完全让开,但他攻向李天群的八剑,还是电闪云飞,一口气击出,毫无丝毫的影响。这八剑撒下重重剑影,如急浪卷沙,如惊涛拍岸,逼得李天群连退了数步之多。
李天群挥剑护身,连连挡开对方剑势,左手微曲,扬手一记「p拳」,朝前挥了出去。这是形意门中一记刚猛无比的拳法,拳发如p,含蕴着一股强大的内劲,足以裂碑碎石的。
任乘风冷笑一声,道:「原来你是形意门的人?」左手食、中二指一骈,点了出去,迎着袭到李天群的握拳脉门。
上官靖看出他这一记「画龙点睛」,暗藏魔教y功,李天群仅以形意门的内功,只怕无法和他抗衡。身形一侧,「豁」的一声打开折扇,从斜刺里拦去,口中大笑道:「看来你功力不足,只怕是刘转背的徒子,徒孙来冒充的吧?此时此地,你想要到行g来逞强,那就是自找死路了。」在说话之时,但听「啪」的一声,任乘风的食、中二指不偏不斜的点在折扇之上。
这一记任乘风用足指劲,点上扇面,但觉宛如戮在钢板上一般,而且骤生震力,两g手指剧痛若折,他口中「哼」了一声,往後连退两步。李天群暗暗叹息一声:「江湖後浪推前浪,自己当真不管用了。」
李小云、祝小青、孙小乙等人,围在右侧,她眼看任乘风剑法连展,迫得爹後退不迭,心中早就暗生怒意了。此时任乘风朝右退来,她左手朝祝小青打了个手势,约她和自己一起出手,右手却立即骈起中、食二指,划了个小圈,迅快朝前点出。
这一记任乘风毫无防备,祝小青还来不及出手,只听「扑」地一声,李小云一缕指风已经击中他背後左肩肿上。任乘风闷哼一声,本来他後退过来的人,陡然被震得往前扑去,差幸他武功极高,只往前俯冲了一步,就及时刹住身子,蓦地转过身,喝道:「什麽人出手暗算本公子?」他紧握长剑,怒得咬牙切齿,双目凶光乱闪。
视小青伸手一指李小云,接口道:「方才是她,现在是我了。」没待对方多说,中、食二指急急划了个圈,迎面点「无极神指」出手是何等的快速?
任乘风刚听到她发话,目光转到祝小青身上,陡觉一缕指风已经迎面袭到了,一时之间封架已是不及,只得身形一侧,准备闪让,但「无极神指」出手,岂容你有闪让的机会?又是「扑」的一声响,指风击在他右肩窝上,震得他整个人几乎仰跌出去,肩骨剧痛,长剑「当」的一声落到地上,他左手紧按右肩,又疾退了两步。
孙小乙眼看李小云、祝小青两人都得手了,任乘风长剑坠地,自是见猎心喜,身形一晃,一下闪到了他的面前。笑道:「小子,你该束手就缚了吧?老子正好捡个便宜。」
任乘风连连失利,急怒攻心,直到此时,他才发现眼前这些人,看上去都是自己人,实际上却全是敌人所伪装,尤其孙小乙一下闪到他面前,他认出正是抢去自己金牌的人,心想:「哼,自己就算战死,也要找个垫脚的。」一念及此,一声不作,左手放开右肩,猛地一掌朝孙小乙迎面劈落。
这—记「九y摧心掌」,他认为相距极近,应该万无一失,那知孙小乙在欺过去之前,早已暗中骈起中、食二指,说话之时,就划着小圈,话声说完,指已点出。因为他做得极为隐秘,任乘风g本没有看到,等他左手拍出,陡觉一圈无形内劲,逼住手掌,「九y摧心掌」几乎已无法施展,心头陡地一惊,左肋间突然如中巨锥,痛澈心肺,口中大叫一声,一个筋斗往後翻了出去。
他虽然在惊骇伤痛之际,心头还并不忙乱,这一个筋斗是直向大石窟外面翻过去的,他眼看情形全非,自然是要设法往外逃走,突出重围。其实此刻大石窟外,老夫人、青松道长、德山飞云道长、卞药师、白虎神暴本仁、风云刀柴昆、慧修、慧待等人,都已经到了,只是没有进来而已,就算任乘风出了石窟,也逃不下山去的,但在石窟中的人来说,总是给他逃出去了,石窟中的众人,岂肯容他乘机逃走?
八个改扮灰衣道士的人中,李小云、祝小青、孙小乙都已露了一手,没有出手的人,自然要抢着出手。任乘风翻出一个筋斗,其实离石窟门口少说也还有七、八丈远。此时赵之欣、徐永旭、侯休、郭勇、罗尚武等人,人影闪动,喝声乍起,截着任乘风的五柄朴刀,刀光连闪,夹杂着拳风、掌影一齐出笼。
好个任乘风,口中发出一声厉啸,头顶落地,双脚叉天,两手手掌撑立,以倒竖晴蜒的姿势,身子保陀螺般一阵急转,在刀光掌风中旋转如飞,居然闪避得极其快速,没有一记刀光,一记掌风能劈上他的身子。全场高手似是都未料到任乘风的武功如此之高,不禁看得为之一呆。
这原是一瞬间的事,任乘风在地上飞转如轮,自然很快就找到他脱手坠地的长剑,就在大家还没看清他这倒立飞旋的身法之际。他已经长笑一声,突然翻身立起,剑光乍亮,同时也响起一阵急骤的「当」、「当」金铁狂鸣,他以「地煞七十二剑」的「回光返照」,一下挡开了赵之欣等人的追逐围攻。
等大家定眼瞧去,任乘风面前忽然多了一个仗剑的少女,冷然道:「今日之局,你还能逃得出去吗?」她是丁瑶。
任乘风双目通红,大喝道:「挡我者死。」
刷,刷,刷,一连三剑,像匹练般飞卷而出,他是拼上了命,出手不但辛辣凌厉,大有出手一剑就想砍杀对方。丁瑶手中长剑轻轻一翻,一下就化解了他凌厉的剑招,不,一下压住了他的长剑,冷然道:「我话还没有说完。」
任乘风用力一抽,被对方一个少女压住了的剑竟然半点也挣动不得,心中极感惊骇,忖道:「对方这些人,竟然没有一个不是武功高强之人。」一面厉声道:「有什麽话,快说。」
丁瑶道:「你们教主不在这里,对不?」
任乘风道:「不错。」
丁瑶道:「他躲在那里?」
任乘风厉笑道:「小丫头,你以为本公子会说吗?」
丁瑶道:「我可以跟你打个赌,你敢不敢接受?」
任乘风道:「你说说看。」
丁瑶道:「咱们可以从剑上分个胜负,你胜得了我手中的长剑,就让你安全离去,没有一个人会拦住你,你败在我剑下,就得说出你们教主现在何处?仍可任由你下山,这样算不算公平?」
任乘风不信一个丫头片子,能在剑上胜得了他白衣圣教首徒,闻言嘿然道:「你说的话,他们都同意?」他是急於想离开「行g」。
丁瑶道:「这个自然,只要你胜了,决不会有人拦你。」
任乘风道:「好,我赌了。」
丁瑶长剑一收,道:「你可以发剑了。」
原来丁瑶眼看任乘风和李天群、何津航两人动手之际,使出来的剑法,虽然极其凌厉,却似有许多破绽之处!看了一阵,忽然心中一动,暗道:「原来师傅(缁衣老尼)传给自己的剑法,竟是专门克制他们(白衣圣教)剑法的,无怪他使出来的每一记剑法,若由自己和他动手,都可破解无遗。」
她就暗中告诉了沈雪姑。沈雪姑不觉心中一动,刚才听余无天的口气,白衣圣教教主并不在此,这就对了,他们把这里称为「行g」,那是他们还另有一处老巢了,一面低声地问道:「你有把握?」
丁瑶道:「小妹有十成的把握。」
「那好。」沈雪姑道:「你去和他打赌,他能够胜过你,就放他走,你胜了,只要说出教主在那里,仍可放你下山。」因此丁瑶在他挡开五人攻势之後,就出现在任乘风的面前。
任乘风赌的是命,丁瑶虽说就是他败了,只要他说出教主下落,仍可放他出去,但眼前这许多人,都是敌人,是不是真的肯放他出去?不论是否能出得去,他都要赌,所谓弧注一掷,碰碰运气也好。生死存亡在此一战,他反而镇定下来了。抱剑凝立,目光注视丁瑶,神色愈来愈狞厉,双目之中已经隐隐地s出绿焰,他练的是魔教y功,当真有如天魔附体,但却迟迟没有发剑。
在场众人之中,只有上官靖、沈雪姑两人功力最高,已可从任乘风的身上,发现他的煞气愈来愈重。事不关心,关心了就会耽心。上官靖不由得暗暗替丁瑶担心起来,不知她是否真能是任乘风之敌?右手握着的折扇,已经交到了左手,只要发现丁瑶不是任乘风的对手,他青阳剑立时可以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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