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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书房陈尸

冷风吹过,书桌上几支燃的只剩下半截的残烛,正在闪烁不定的飘摇。吕温侯直挺挺的躺在地板上,惨白的面容扭曲着,死鱼般凸起眼珠正瞪着门口的方向,带着无法形容的恐惧之意!

任东杰倒抽了口凉气,几乎不能相信自己的眼睛。几个时辰前还是一个活生生的男人,现在却已变成了一具冰冷的死尸!

桃花夫人察觉他神色不对,惊疑不定的道:「怎么了?」走上前来,一眼见到了地下的尸首,吓得花容失色的尖叫起来。

任东杰反应极快,及时的伸手掩住了她的口唇,压低嗓音道:「禁声!我们先在庭院里搜一搜,说不定杀人者仍在此间!」

桃花夫人娇躯发颤,竭力的平稳着呼吸,强自镇静的点了点头。

两人放轻脚步,悄没声息的掠了出去,警惕的向四下里观望着。

但见庭院中树影幽幽,花香阵阵,放眼所及尽是亭台楼谢,哪里还有半个人影?

任东杰不死心,沿着墙角仔细的逡巡着,把整个别院都搜索了一遍。

很快给他发现,四铁卫也已惨遭毒手,尽数伏尸在离大门不远的石板路上,全都是被人以重手法击碎头骨而亡。

然而除此之外,却并无其他发现了,看来行凶之人早已离开。任东杰在确定了这一点后,只得返回吕温侯被害的书房。

桃花夫人紧跟在他的身后,脸上苍白的没有一丝血色,颤声道:「这……这是怎么回事?究竟是谁杀了他们?」

任东杰不答,只顾留神打量着整间书房,极其冷静的检视着屋子里的一切。

只见房间的正中摆着张檀木制成的书桌,吕温侯的尸体就在桌脚下,喉管不知是被什么利器切断的,暗褐色的血迹流的满地都是,给人触目惊心的感觉。

尸体的旁边,是一把斜斜翻倒的太师椅,看来他是在腾身从椅中跃起时,被人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搏杀的。不但一招致命,连呼喊声都没有机会发出来!

书桌的前方,还摆放着另外一张椅子,铺着层温暖的软垫。左侧相距两尺远的地面上,则是个倾覆的托盘,数十片碎裂的瓷器散落在周围,一看就知道是茶杯的碎片。

从方位上判断,这个盛放着茶杯的托盘,不可能是吕温侯砸落的。那么十之八九就是行凶者干的了,此人坐在吕温侯对面的椅子上,和他隔着一张书桌,大概被什么事情激起了怒火,愤然下随手摔掉了茶盘。

但是吕温侯既然在书房里会客,又用茶水招待,可见来者必然和他认识。而一向寸步不离保护他的四铁卫,竟然不是死在同一个地方,很有可能是被他有意遣开的。这样说来,吕温侯和此人相会,要谈的肯定是件极机密的大事,所以连贴身的护卫也要瞒着。

不过,双方既然认识,又在商议大计,为什么会突然翻脸杀人呢?这次行凶,到底是事先预谋好的,还是临时起意动了杀机?

任东杰沉吟着,慢慢的在房间里踱了几个圈子。他一边开动脑筋飞快的思索,一边用那双明亮的眼睛认真的观察,没有放过任何一个细微的地方。

「今晚来到这间书房的客人,最少也有三个!」他突然开了口,声音里满是自信。

桃花夫人愕然道:

「你怎么知道?」

任东杰莫测高深的一笑,继续道:「一个人练有深厚的掌上功夫,但是才刚刚出道未久;一个人浑身打扮的脏兮兮的,比我现在的样子还要不堪;还有一个是女人,在他们之中的地位却最高。」

桃花夫人更加惊讶,不解的道:「你又没有亲眼见到,怎能如此肯定?」

任东杰神色从容,蛮有把握的道:「虽然没有亲眼目睹,但是却可以从现场遗留的痕迹上分析出来。」

他顿了顿,指著书房的两扇门道:「祢有没有注意到门后的那g横栓?那可是熟铜制成的,非常结实,但是末端的一小段却被扭弯了。」

桃花夫人依言俯身,在那横栓上望了两眼,咦了一声道:「确实如此,可这又说明了什么呢?」

任东杰沉声道:「横栓不会自己弯的,必然是被人用手掌扭成这样的,这个人的掌上功夫可想而知,起码也有二十年以上的火候!」

桃花夫人道:「不过,他扭弯这横栓做什么?是想用武功来示威吗?」

任东杰摇头道:「他若想示威,就应该将横栓抽出来,从中间拗成两段才是。我猜想此人自入房以后,一直都站在门后负手而立,只因心情十分紧张,才不知不觉将横栓的末梢扭弯了一截。」

桃花夫人顿悟道:

「所以你才说,此人出道江湖的时间不长。因为老手在杀人之前,是绝不会这样紧张的。」

任东杰微笑道:「不错,他站在门边,八成是为了防止吕温侯逃走。而另外一个邋遢之人,则堵住了那一头的窗户,书房的两个出口就此全部被困死。」

桃花夫人奇怪的道:「你又怎么知道另一人在窗边,而且还能肯定他身上不干净?」

任东杰道:「你瞧瞧窗户下面,墙壁上有淤泥和污物的擦痕,以及小半个鞋印;附近的地面上还铺着一层尘土,显然是有个浑身肮脏之人曾经靠在窗边过,而且姿势相当的放松。这个人一定是经常干这种事,已经司空见惯,心态也保持的相当平稳。」

桃花夫人听得不住点头,美丽的眼睛转了转,咬着嘴唇道:「这两个人的身份想必较低,因此负责堵住出口。坐在书桌前谈话的人才是主角,这一点我已明白了,可是,你又怎么知道她是女人呢?」

任东杰弯下腰,从椅脚下那堆四分五裂的茶杯中,掂起了一块较大的残片,挥手将它掷向桃花夫人,随口道:「祢自己看吧。」

桃花夫人以袖遮手,小心翼翼的接住了残片,只看了一眼就恍然大悟——那显然是一块茶杯边缘部份的残片,上面赫然留着个淡淡的胭脂唇印,小巧的像是片娇艳的花瓣。

她抬起头来,眸子里满是钦佩之色,由衷道:「想不到任公子如此心细如发,任何线索都瞒不过你的眼睛……唔,除了这些,你还看出了什么吗?」

任东杰耸了耸肩道:「可惜我对验尸没有什么研究,不然倒是可以分析出更多的结论来,眼下只能chu略的检查一下了!」

他蹲低身子,捏了捏吕温侯尸首的肌r,又尝试着提起垂在地上的右臂,沉吟道:「从尸体的僵硬程度来判断,侯爷死了至少也有两个时辰……」

桃花夫人低呼道:「两个时辰之前,差不多是子夜时分哩!那时候正是我们……」说到这里脸上一红,不自禁的流露出妩媚之态。

任东杰苦笑道:「是啊,那时候我们正在纵情享乐,刚好到了最振奋的关头。本来就不会去留意周遭的环境,加上书房和卧室有好一段距离,宾主双方又都刻意的压低声响,因此完全没有惊动我们这对快活的野鸳鸯。」

桃花夫人「扑哧」一笑,忽然又皱起眉头,迷惑的道:「可侯爷为什么不呼救呢?只要他放声一喊,不但四铁卫会即刻赶到支援,就连你我也不会袖手旁观吧!难道他一直没察觉对方动了杀意,是突然遭到暗算而死的吗?」

任东杰断然道:「不,从对方发怒摔杯起,温候就必然已有了戒备。他不呼救,可能是知道对方的武功太高,一招就足以取他的x命。如果不惊动他人,说不定还有转圜的余地,若贸然呼救却反而会使矛盾急剧激化,迫使对方骤下杀手!」

桃花夫人笑容逝去,脸上现出惧意,结结巴巴的道:「这世上……真有人能一招就杀了他?侯爷的武功我清楚,已可算的上是江湖上准一流的身手了,那么这个下手之人岂非……岂非……」

任东杰默然不语,目中却也隐隐露出骇异。

他暗自盘算,如果是自己要杀吕温侯,最少也要用五招!难道今晚来的人,武功竟已达到奇乐gg主、赤焰教魔君那种绝顶高手的境界吗?还是说……

突然,他脑中灵光一闪,蓦地跳了起来,失声道:「不,不对!事实并非这样。」

桃花夫人吓了一跳,随即惊喜的道:

「你可是想到了什么?」

任东杰深深的吸了口气,一字一句的道:「这书房里还有一个人!今晚的来客不是三个,是四个!」

他的眼睛在发着光,x有成竹的道:「只有两人夹击,联手的威力才会这样巨大。其中一个人用气势压住吕温侯,吸引了他大部份的注意,另一个人才能顺利的一击成功!」

桃花夫人猛醒道:「有道理,这第四个人想必是站在椅子旁边的!但亲自割断侯爷喉管的却不知是他,还是那个坐在椅子上的女人?」

任东杰叹息一声,喃喃道:「这个人自进屋以来,竟没有留下半点痕迹,险些使我看走了眼。不管此人是男是女,都必然不是个简单的脚色!」

桃花夫人抿嘴笑道:「但他最终还是没能逃过任公子的法眼,你岂不是比他更厉害吗?」

任东杰出了一会儿神,淡淡道:

「夫人莫要再恭维我了,还是好好想一想,行凶之人的身份来历才是正经。」

桃花夫人懒懒的道:「想什么?我和吕温侯相识不过半年,彼此之间了解的并不深呢。他的死活跟我有什么关系,干嘛要费尽心机替他寻找凶手?」

任东杰没好气的道:「一夜夫妻百日恩,难道祢就半点也不念旧情?」

桃花夫人吃吃媚笑,嗲声嗲气的道:「人一走茶就凉,这世界本来就是这样子的嘛,再说,有了你这个新欢,还老念叨着旧情做什么呢?」

她说的十分坦然,心情像是也轻松了不少,再没有刚看见尸首时的惊惧害怕了。

说着说着,一个丰满柔软的娇躯就故意贴向任东杰,高耸的双r献媚般挨擦着他的身子,美眸里又漾开那股浓的化不开的春意。

任东杰的心跳忽然又加快了,如果不是时辰不对,地点也不对,他真想立刻将这风骚入骨的荡妇剥的j光,然后压在身下就地正法掉,给自己的宝贝命g子再开一次大餐。

他正想说上几句调笑的话,讨些口舌上的便宜,突然目光一瞥,像是无意中见到了什么古怪事物似的,口中低低的「咦」了一声。

桃花夫人立时察觉,眨着眼道:「怎么,你又有什么新发现吗?」

任东杰缓缓点头,沉声道:「祢看看这张书桌,上面的摆设是不是有些奇怪呢?」

桃花夫人趋前细看,只见书桌上除了文房四宝、裁纸用的小刀这些必备物品外,左下角还放着一管塞满了烟丝的旱烟袋,一个晶莹光润的书签,还有一朵刚刚摘下来的、还没有凋谢的残菊,成品字形的叠成一堆。

「你是说这三样东西吗?」桃花夫人摇了摇头,不以为然的道,「虽然它们这样放在一起,看上去是有些不协调,可未必就有特殊的用意。或许是温候当时的心情紧张纷乱,一直在不自觉的摆弄手边东西的缘故。」

任东杰道:「如果是不自觉的随手摆弄,绝不会如此泾渭分明的,单独把这三样事物放在一边!这分明是温候处心积虑留下的一条线索,想要用来做出某种暗示。」

桃花夫人似信不信,妙目重新注视了过去,喃喃道:「这三件东西风马牛不相及,到底在暗示什么呢?简直是莫名其妙!这种线索真让人伤脑筋。」

「没有那么难猜吧?在我看来就相当简单!」任东杰笑了笑,不慌不忙的道:「有‘烟’又有‘花’,这不明摆着是‘烟花女子’的意思吗?即是说来客中的那个女子,很有可能是身在风尘。」

桃花夫人明眸一亮,喜上眉梢的道:「对,一定是这样!」

停顿了一下,忽然又懊恼的道:「不过单是在本城里,烟花女子就有成百上千,却去哪里寻找凶手呢?还有那书签又表示了什么?」

任东杰沉吟着,用揣测的语气道:「这书签是用上好的碧玉雕成的,参与行凶的这个烟花女子,莫非和」玉「有什么关系不成……」

桃花夫人听到这里,娇躯忽然一震,失声道:「啊,难道是她?」

任东杰动容道:「谁?祢说的是谁?」

「玉玲珑!」桃花夫人脱口而出的叫道,嗓音已然有些发颤。

任东杰目光闪动,追问道:

「玉玲珑是谁?」

「你不知道吗?」桃花夫人的表情变的有些异样,像是有些自惭,又像是有些嫉妒,咬着嘴唇道:「玉玲珑就是目前全城最有名的当红名妓,怡春院的头牌姑娘!她来到这里不过短短数月,可是她的艳名却已家喻户晓,据说已经迷住了城里至少一半男人的心!」

任东杰失笑道:「真的还是假的?只是区区一个风尘女子罢了,没有这么夸张吧?」

桃花夫人横了他一眼,嗔道:「你以为她是那种人尽可夫,只要有钱就可以嫖到的等闲货色吗?告诉你,她的架子可是大的很哩,轻易不肯见客。多少公爵王孙、高官巨富散尽了千金,却还买不到她的凝眸一笑。」

任东杰大感兴趣,眯着眼若有所思的道:「那也许是因为,她想要的并不是钱财……」

桃花夫人又咬了下嘴唇,没好气的道:「你是不是也想找她,去碰碰运气?」

任东杰微笑,反问道:「祢说呢?」

「我不准你去!」桃花夫人陡然叫了起来,扑上来搂住任东杰的脖子,撒娇道,「你是我一个人的,那么销魂的滋味,人家天天都要嘛,不许你把我抛在一边。」

任东杰忍不住伸出手,在她成熟动人的娇躯上逡巡着,嘴里笑道:「放心吧,我最近j力充沛的很,不会冷落夫人的……」

说到这里,他的声音突然顿住了,脸色微微一变。桃花夫人并未发觉,软绵绵的靠在他身上,正想去触那昂扬雄伟之物,却被他挥手制止了。

「祢听!」任东杰压低嗓音,轻声道,「有很多人进了庭院,正朝这个方向走来。」

桃花夫人身子一颤,立刻从情欲中惊醒,侧耳细细听去。寂静的夜色中,果真传来了一阵阵轻微而有序的脚步声,片刻后就到了近处。

「这些人是什么路数?」桃花夫人骇然道,「莫非是凶手去而复回,召集了许多人来,想一并杀掉我们两个灭口?」

任东杰呼的一口气吹熄了蜡烛,整个书房霎时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他反身窜到窗户边,向窗外望了一眼,随即又退了回来。

「不是凶手,是衙门里的捕快!」他淡淡道,「一共不下二十人,个个全副武装,看样子是来捉人的哩!」

桃花夫人跺脚道,「凶手早就离开了,他们来捉谁?难不成是……是……」

任东杰镇静自若的道:「除了夫人和在下,还能是谁?凶手当时故意不惊扰祢我二人,就是想要我们俩来顶缸。」

就在这时,数十道耀眼夺目的火光,突然在窗外亮了起来!显然是捕快们一齐燃着了火把,将整个庭院照耀的亮如白昼!

桃花夫人十分焦急,失色道:「这可怎么好?」

任东杰当机立断,悄声道:「我这就冲出去,把他们全都吸引开,夫人就可以趁乱逃走了。」

桃花夫人迟疑道:「但是……」

任东杰截断了她,用不容置疑的口气道:「没工夫再犹豫了!等一下我会缠住他们当中带头的好手,剩下的捕快料想不足畏惧,绝不可能追上祢的轻功!」

他挥袖一拂,将地上散落的茶杯碎片尽数卷入袖中。心念转动之间,倏地伸手在书桌上扰乱了几下,现场顿时被破坏无遗。

桃花夫人眼睁睁看着,心里也不知是什么滋味,只能叮嘱道:「你……千万要小心!」

任东杰洒然一笑,身形突然纵起,猛地撞破窗户飞了出去!

「喀嚓嚓」几声响,碎裂的木屑上下翻飞,他整个人化作一道矫健的黑影,眨眼间就掠到了庭院上。

周围霎时传来了呼喝声,此起彼伏的响成一片。十多个身形剽悍的捕快,分别从不同的方向奔了过来。

他们清一色的黑衣劲装,手中挥舞着明晃晃的火把,脚下的步伐甚是迅速,意图在最短的时间内形成包围圈!

任东杰不但不避,反而迎面冲向人群最多的地方。同时双手齐扬,将袖中的碎瓷片连珠箭般掷了出去!

只听「啊呀」的惊呼声不绝于耳,一块块碎瓷片就似长了眼睛一样,准确的击中了捕快们的手腕。火把纷纷的应声跌落在地,滚动了两下后就熄灭了。

庭院里霎时又黯淡了下去,只剩下寥寥数点火光还在闪烁。五六个身手敏捷的捕快却已奔到了身边,掌中的水火棍发出呼呼的风响,齐刷刷的沿着腿骨扫来!

这正是捕快拿人最常用的方法,只要敲裂了一个人的膝盖,那么他就算跑的比兔子还快,都逃不出天罗地了。

只可惜这次他们要捉的人并不是兔子!即使是真正的兔子,速度也不会有他这么快!

呼的一声,捕快们只觉眼前一花,这个衣衫褴褛的男人就消失了。等他们回过神来,对方竟然已经掠到了数丈开外!

剩下的捕快忙一拥而上,各自舞动水火棍拦截。但任东杰的身法快的不可思议,在夜色的掩护下东奔西窜、跃高伏低,g本无人能欺到他身周三尺之内。

眼看他就要逸出包围,蓦地,一声怒吼在身后响起,嗓音洪亮而浑厚,盖住了现场所有的响声。

任东杰右臂一振,残余的碎瓷片疾如流星般s出,将最后几支火把打灭。百忙中回头一看,对面的高墙上站着三个高矮不同的人影,全都是六扇门的公人打扮。

「大胆贼子,还敢负隅顽抗!」暴喝声中,分立左右的两条汉子一齐纵身扑来,在半空中不约而同的亮出了兵刃,一柄是沉甸甸的狼牙b,一支却是金灿灿的神龙鞭!

b势沉重,鞭走轻灵,一上一下的袭向任东杰的要害。

这两个人的武功,明显比那些捕快高出了好几倍,已经达到了江湖好手的境界。

可是在任东杰眼里,这样的招数还不能对他造成怎样的威胁。

事实上,他关注的并不是这两个动手的家伙,而是那个一直伫立在墙头的玄衣人。

夜风呼啸着吹来,玄衣人顶戴竹笠,瘦削而高挺的身形凝立不动,给人一种凛然清冷的感觉。面貌被竹笠遮住大半,两只眼睛里s出冷电似的光芒,凌厉的打量着任东杰。

这时庭院里已再没有火把,四周的环境相当的昏暗,只能借助月光来分辨彼此的招数。

二十多个捕快虽然已围了上来,可是功夫低微的他们又哪里帮的上忙呢?反而缚手缚脚的添了不少乱子。

眼见众人擒不下强敌,玄衣人跺了跺脚,忽然反手一挥,就有一道匹练般的刀光倏地亮起,映照出了她目中的怒色!

弧形刀!

任东杰心中一凛,知道能将这种刀运用自如的人,绝对是个武林中罕见的高手!因为弧度越弯的刀,练起来就越是困难!

而这把刀的弧度,弯的就像是此刻天边悬挂的那一轮残月!刀光挥出来的时候,角度也是圆弧形的,招式令人眼花缭乱,g本无法判断它会劈向什么地方。

只在一刹那间,任东杰骤然压力倍增,竟是几乎透不过气来。这个人的刀法又快又准,每一招都干脆俐落,完全没有拖泥带水的破绽!

他暗暗叫苦,可又不想当真施展重手对付这些吃公门饭的人,只好避其锋芒且战且退。幸好对方似乎也有意将他生擒活捉,刀锋下还算留了三分余地,只专对他的四肢下手!

「呔!贼子速速投降,还能饶你一命!否则就不客气了!」洪亮的喝声又起,也不知是那两个汉子中的谁发出的。这句话说完,弧形刀又已劈出了十一招!

好快的刀!好狠的刀!

任东杰接一招,退一步,不到片刻就已退到了庭院的死角里。他的形势尽管越来越不妙,心里头却反而松了一口气。

——桃花夫人终于趁着场上的混乱,成功的从书房里溜出来了。而且她施展轻功掠出院子的时候,没有被任何一个人发觉!

「总算没有白费功夫!」任东杰如释重负,顿时j神大振,挥手在密不透风的刀招下展开反击!这一来颓势马上逆转,双方竟然成了平分秋色的局面。

再拆了数招,任东杰突然一声清啸,双手快如闪电般探出,倏地在那两个汉子的肘关节处一切!两人只觉右臂全麻,兵刃已被夺了过去!

与此同时,玄衣人的刀尖也刺到了任东杰的肋下,将他的衣裳划出了一道长长的口子!这一刀只要再向前送上三分,就会在他身上多添一处永久的疤痕!

任东杰全然不惧,长笑声中,右手将狼牙b舞成了一团旋风,当者披靡,转眼间已有七八g水火棍被硬生生砸断!

捕快们纷纷惊呼退避,原本合拢的包围圈立刻撕开了一个窟窿!

「失陪了!」他逼着假嗓子怪声怪气的喊了一句,随手掷出狼牙b,身形动如脱兔般掠了出去,冲到对面的高墙下足尖一点,人已轻飘飘的跃到了半空中。

突然耳边响起一声清叱,脑后风声飒然,圆弧般的刀光居然如影随形的追到,毫不留情的斩向他的肩背!原来这玄衣人不仅刀法j湛,轻功也是一等一的高明!

任东杰这才真的大吃一惊,危急中不及多想,掌中的神龙鞭迅疾无伦的挥出,准确的迎向劈来的刀锋!

「当」的一响,玄衣人掌中的弧形刀霎时被震脱手,而神龙鞭也在同一刹那断为两截!

半截鞭梢余势未衰,恰好掠过玄衣人的脑际,把竹笠击的远远飞了开去。一头缎子般乌黑光亮的秀发刷的洒落下来,就像是天地间突然倾泄下的瀑布!

这个差一点要了自己命的玄衣捕头,竟然是个长发已达腰际、身段匀称的年轻少女!

任东杰只看的目瞪口呆,几乎不能相信自己的眼睛!这已经是他在短短的片刻间,第三次吃惊了,程度一次比一次厉害!

黯淡的月光下,这少女的面容无法看的清楚,只能瞥见她有一双非常闪亮有神的大眼睛,亮的就像是天边最耀眼的两颗明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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