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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预付的报酬

——啊!

惨叫声中,铁木兰立刻惊醒过来,反手抓住弧形刀腾的弹起,断喝道:「怎么了?」抬眼四顾,屋子里却不见有什么异常。

她眉头一皱,正要责怪胡仙儿大惊小怪,却见这美妇几乎是到了歇斯底里的地步,娇躯剧烈发抖,语无伦次的指着窗户道:「鬼……有鬼……鬼在那里……鬼……」

铁木兰一个箭步窜过去,探头到窗外一望,恰好瞥见墙角有人影一闪而过。

「什么人?」她娇叱一声,整个人合身撞出,掌中刀舞成了一团亮光,连人带刀掠了出去。

刚飞身纵上墙头,左右两边风声飒然,各有一人闪电般的跃上,正是任东杰和江松林双双闻声赶到。

铁木兰劈头问道:「可看到有人冲过去吗?」

两个男人对视一眼,一齐摇了摇头。

铁木兰疑惑的道:「奇怪,我明明见到有人的,难道是我看花眼了?还是这人已经逃出了院落?」

任东杰断然道:「不可能。我两人一听到叫声就赶来了,如果真有人的话,他绝无可能瞒过我们的视线离开!」

铁木兰气道:「那你说是怎么回事?难道那家伙还会隐身法吗?」

江松林突然身躯一震,失声道:「不好!」掉转身,风驰电掣向胡仙儿的那间屋掠去。

任东杰也跳了起来,变色道:「这是调虎离山之计!」

铁木兰猛然醒悟,急得差点给了自己一巴掌,飞一般的往回冲去。

刚奔出几步,房里就又响起了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

三人大惊,火急火燎的撞破窗户冲进房里,胡仙儿已经不在了,只有内外衣裙抛落满地,连贴身的肚兜亵裤都在其中。

——敢情她竟是被人剥光后绑走的?

江松林更不迟疑,当先夺门而出。任东杰和铁木兰紧随其后。

刚出院门不远,三人倏地顿住了脚步。

只见在微弱的星光下,一个黑色的身影正站在那里,仿佛带着y森森的鬼气。

他的脸孔隐藏在黑暗中,完全看不清楚,四肢似乎甚是僵硬,右臂夹着的正是胡仙儿的娇躯。

铁木兰怒叱道:「你是什么人?快把她放下!」说着就想冲上前去,却被任东杰一把拉住了,做了个手势示意她镇静。

一时间三人的目光仿佛都凝结在这黑影的身上,四下寂然无声。

江松林一字字道:「阁下何人?是否就是当年逍遥山庄一案的幸存者?」

黑影没有回答,一只鸟爪般的怪手缓缓伸出,卡在了胡仙儿的脖子上。这只手是完全惨白的,就像是死人肌肤的颜色!

铁木兰只瞧得头皮发麻,忍不住娇喝道:「你是聋了还是哑了?快说话!」

黑影的喉咙「咕咕」的响了两下,四肢关节爆出轻微的声音,突然把脸孔转了过来!

藉着星光可以看见,这是一张完全没有血色的脸,面部的肌肤更白,白得近乎透明,甚至能看到里面的血脉骨骼!

这情形当然很诡异,然而更令人心悸的是,这张脸居然是已经死去三年的萧天雄!

江松林倒抽了口凉气,沉声道:「阁下不必再装神弄鬼了,你到底是谁?」

黑影的眼睛里突然s出琥珀色的幽光,淌着血丝的嘴角咧开,吐出鲜红的舌头,露出了一种僵化的,令人毛骨悚然的诡笑。

就在三人瞧得浑身不自在时,黑影突然腾空而起,以令人吃惊的速度掠了出去!

「站住!」三人早就警惕着,立刻展开轻功急起直追。

黑影在前飞掠着,身法轻巧,灵活而迅捷,单臂拖着胡仙儿的躯体,竟是不顾她的死活,一路在地上拉着,就像快马拖曳着一个人在飞奔。

但任东杰还是很快就追近了他,一声清啸,发掌自后劈了过来!

堪堪击中后心时,这黑影蓦地翻过左掌向后一挡,双掌相交,竟没有半点声息。

任东杰只觉一股极大的力道涌来,心中一惊,低呼道:「碎骨掌!」

他的上身向后一仰,脚步猛地挫住,这才将力道完全卸去,一瞬间竟被震得有些手臂酸麻。

那黑影却是整个人都被撞的大震,像是断了线的风筝般飞了出去,带着胡仙儿在半空中划出了一道斜斜的弧线,突然折而向左,掠进了藏书所在的「广益阁」中。

三人刚追进阁中,就觉眼前一片漆黑,那黑影融入其间,身子一闪就不见了。

没有半点光线,连窗外的黯淡星光都透不进来,这里已是完全的黑暗。

任东杰屏住呼吸,小心翼翼迈着步伐。虽然看不见,但他能感觉到铁木兰就在自己身边三尺内。

因为她身上淡淡的少女清香,正传到鼻中来。他就靠着这嗅觉的指引,保持着和她的距离,不敢离的太远。

三人谁都没有说话,只是在黑暗之中各自行动着,在这伸手不见五指的环境下,一出声就会暴露自己的方位,很有可能就成为对方暗器的活靶子。

过了不知多久,阁子里还是什么动静都没有。也不知道那黑影是已经悄然离开了呢,还是仍然潜伏在暗处等待时机。

铁木兰似乎已经沉不住气了,呼吸略有些chu重。

任东杰生怕她误事,忙无声无息的凑过去,想要令她重新安静下来,不料左腿踏出两步后正好碰到了一张凳子。

他灵机一动,拎起凳子猛然朝靠门的墙掷去!

「匡当」一声大响,附上雄厚真力的凳子就如一颗p弹,将墙壁撞破了一个大洞,窗外的星光立刻漏了进来。

尽管这光线微弱到几乎没有,可是凭藉着出类拔萃的目力,任东杰还是迅速确认了一件事——那黑影并未呆在阁中!

但奇怪的是,江松林居然也不在,不知道他是几时离开的!

「难道他发现了那黑影逃走,自己悄悄的追去了?」任东杰思忖着,从怀里取出火折子点燃了。

铁木兰纵身过来,疑惑的道:「江前辈哪里去了?」

任东杰摇摇头,举起火折子查看着四周,低声道:「也许这里有什么暗道……」

铁木兰突然尖叫一声,陡然伸手抓住了他的臂膀,眼望着他身后颤声道:「那……那上面有……有……」

任东杰一惊,倏地回身,举起火折子照了过去,一眼又看见了那张脸!

——那张没有丝毫血色,已经是死人的萧天雄的脸!

他的冷汗也刷的冒了出来,定了定神,这才发现那不是真正的人脸,原来只是画在身后一扇大屏风上的画像!

铁木兰紧紧的靠着任东杰,娇躯在微微的发颤。虽然她一直力图做到最坚强,可是在这种时候还是不自禁的露出了女孩子胆小的一面。

任东杰拍了拍她的手背,柔声道:「别怕,有我在呢!那只是一副画罢了。」

铁木兰这才吁了口气,冷静了下来,俏脸一红道:「我……我不是害怕,只不过是被突然吓了一跳。」

任东杰失笑道:「是极是极。在这样的情况下,被吓一跳是正常的,发出那样高亢的尖叫声更是再正常不过的反应。」

铁木兰脸颊发烫,跺脚道:「你取笑我!你道本姑娘真的怕吗,把火折子拿来!」

她劈手夺过火折子,迈步走到屏风前,把整张图画自右至左照看了一遍。

任东杰也在旁边看着,两人虽然都对这副画的恐怖程度有了思想准备,可是真正细看时,还是感到了相当大的震撼!

画的内容相当血腥:在一个雄伟的庄园里,数十具尸体横七竖八的躺着,到处都是断手碎肢,地上的鲜血流淌成了河。

有六个蒙面黑衣人,正在分别屠杀着六个武林高手。其中最显眼的一个,就是刚才看到脸的老庄主萧天雄!

他的肚腹被活生生的切开,肠子和鲜血一起流淌到地上,双目睁的圆圆的,仿佛在诉说着满腔的悲哀和愤怒!

另外五个人的死法也都相当的惨烈,恰好是一个身首异处,一个乱箭穿心,一个身中剧毒,一个被活活勒死,一个被大卸八块。

整副图将人物画得栩栩如生,特别是那满含怨毒和复仇欲望的眼神,再加上惨不忍睹的各种死法,令观者完全有一种身临其境的感觉,仿佛又回到了当年的那个血腥之夜!

黯淡的火光,漆黑的屋子,可怖的图画,这一切都让人觉得是在做噩梦。

铁木兰看的一阵晕眩,手中的火折子几乎要掉落在地。却听任东杰轻噫一声,伸手将屏风推开了些,底下赫然出现了一个黑黝黝的洞口!

「有秘道!」铁木兰两眼发光,低声道,「凶手一定是从这里离开的,我们追!」

任东杰点点头,当先跃入了洞口,两人凭藉着火折子的微光,在秘道里小心的亦步亦趋。

开始时脚下是一级级的石阶,约m下到二十级后,秘道就不再向下延伸了,转而变成横向前进。

再走了十余丈,道路一下子宽阔了许多,四周围悬挂着不少钟r石,到处都有滴滴答答的水声。

任东杰忽然一口吹熄了手中的火折子,眼前顿时又陷入了绝对的黑暗。

铁木兰吓了一跳,还没惊呼出声,任东杰已在暗中握住了她的小手,在她耳边轻轻道:「我们要节省着用。」

虽然这无边无际的黑暗令人害怕,可是一感觉到身边有个男人,铁木兰的心就踏实了不少,仿佛整个人都有了倚靠。

两个人手挽着手,一步步的m索了不知多久,突然听到前面传来「啊」的一声惨叫,震得四壁回音不绝!

这是江松林的声音!

任东杰和铁木兰大吃一惊,高呼道:「江兄你怎么了?」循声m了过去。

只听前方响起呼呼的衣袂带风声,似乎有人正在施展身法疾掠。任东杰赶忙重新点燃火折子,恰好照见人影一闪。

紧接着就看见江松林倒在地上,面如金纸,口唇边溢出血丝。

任东杰心中一沉,赶忙将他扶了起来,幸好触手时感觉到心脏犹在跳动,只是人已昏迷。

「祢留在这里照看江兄,切勿轻举妄动!」他掷下这句话,也不等铁木兰回答,就拔步向那黑影逃去的方向追去。

前方的道路越来越宽敞了,这里似乎是个巨大的天然地洞,再由人工改造成了秘道。

任东杰屏息静气,令全身的每一g神经都处在最警觉的状态,随时准备应付突如其来的袭击!

但一路走来却始终无惊无险,再下去的道路越发险恶了,里面怪石嶙峋,到处都竖着一人多高的大石块,仿佛迷g一样,可以将任何闯入者无情的吞噬。

任东杰叹了口气,知道自己绝无可能在短时间内闯破这怪石阵,又挂念着铁木兰和江松林,只能无功而返。

※※※

江松林受的伤不轻,回去后连着吐了好几口淤血,解开衣袍一看,右肋下有个紫青色的掌印。

「碎骨掌,这又是碎骨掌!」任东杰喃喃道,「江兄能大难不死,实在是幸运。」

江松林喘了一会儿气,虚弱的道:「这凶手的武功,竟比我想像中更厉害的多。我虽已全神戒备,但还是遭了他的暗算……唉,只怪我太不中用,又让他从眼皮底下逃走了。」

任东杰安慰道:「这又怎能怪你呢?说来小弟还更没用呢。江兄能在黑暗中听到凶手移动屏风潜入秘道,小弟却什么都听不出来。」

江松林微微一笑,道:「这是因任兄的心思不在追捕凶手,全心全意放在保护铁姑娘的安全上,是不是?」

任东杰展颜道:「不错。这次抓不到凶手,下次还可以再抓。可是漂亮的美人儿要是惨遭不测,我可就要伤心痛悔终身了。」

他一边笑着,一边用眼角瞥着铁木兰。后者双颊泛红,神色仿佛有些娇羞,但马上板起脸蛋道:「看来我还要感谢你了,是吗?」

任东杰耸了耸肩,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

铁木兰冷笑道:「但是抓不住凶手,你那位胡夫人的x命也许就难保了,难道你就不伤心?」

任东杰神色一黯,苦笑道:「纵然伤心也无可奈何了,我们g本是堕入了凶手的算计中。此人谋定而后动,又赢了我们一局。」

江松林忽然道:「可是他虽然打伤了我,自己也绝不会好过。我当时忍痛反击,指力也结结实实的给了他一下。」

铁木兰喜动颜色道:「真的吗?那我们只要查查谁受了伤,凶手就无所遁形了。」

任东杰摇了摇头,道:「指力不比拳脚或是兵器,所伤的是x道经脉,外表上是看不出来的,只会对内功造成重大影响,平时完全可以掩饰的住。」

铁木兰气沮的坐了下来,忽又立起道:「这凶手……他为什么会长的和萧天雄一个模样?难道……萧天雄还没死?」

任东杰道:「不,他只是戴了个面具而已,想用来吓唬人的,胡仙儿想必一见就吓破了胆,所以才轻而易举被他制住了。」

江松林皱着眉头,仿佛在苦苦思索着什么,突然「哇」的一声,又吐出了一大口鲜血,把衣襟都染上了点点红斑。

任东杰忙道:「江兄不要再耗费心神了,这个案子,就由小弟和铁捕头来处理吧。」

江松林无力躺到了床上,懊丧道:「有劳了。希望能早日抓到凶手,否则不知还要死几个人。」

两人告辞出来,刚走到屋外,铁木兰就迫不及待的道:「我们快回到那秘道中去彻底搜查一下,凶手可能还在里面。」

任东杰哭笑不得的道:「他又不是笨蛋,怎还会等在里面让祢捉?那秘道必然有其他出口,早在我们和江兄顺原路返回之前,凶手肯定已返回了自己的居所,这样才不至于露馅。」

铁木兰道:「但那秘道里多少会有些线索吧,也许胡仙儿的……胡仙儿被他囚禁在那乱石阵里……」

任东杰长长叹息一声,黯然道:「你不必拐弯抹角了,如果所料不错的话,胡仙儿现在已凶多吉少。」

铁木兰心中也很难受,咬了咬嘴唇道:「可是,在胡仙儿的尸体出现之前,我们都不应该放弃希望。」

任东杰道:「尸体没出现,只是因为凶手还需要时间去处理,以便布置的和三年前的某一种死法一模一样,因此暂时弃置在那乱石阵中,这对凶手来说是最安全的办法。」

铁木兰跺脚道:「所以我们才要赶快去搜啊,说不定能提前发现尸体呢。」

任东杰道:「我观察过那乱石阵,是用相生相克的原理布成的,我没有那个能力去破解,最多只能一块块把石头搬开,但那所需的时间至少也要一天,到那时候相信凶手已经自己把尸体运出来了,何必我们去费劲?」

他说着停顿了一下,懒洋洋的道:「做一个优秀的捕快,动脑子比动手往往有效多了,也重要的多。」

铁木兰生气的道:「我就不信你不去搜集线索,只凭坐在这里空想就能把案子破了,世上哪有人是这样查案子的?」

任东杰淡淡道:「线索一直都有啊,刚才就有一条很重要的线索,可是看起来祢却没有留意到。」

铁木兰愕然道:「什么?」

任东杰凝视着她道:「难道祢就没有留意到那副图画吗?上面有个很耐人深思的问题啊。」

他见铁木兰一脸茫然之色,只好又道:「那上面画着逍遥山庄的六个高手死于六种不同手法,你有注意到那位老管家‘乾坤一棍’的死法吗?」

铁木兰迟疑道:「好像是……身首异处,跟彭泰的死法一样……」

任东杰道:「不错。但祢有注意到吗,图画中张老管家的首级是被悬挂在大树上示众的,但彭泰的首级却不知所踪。」

铁木兰回想了一下,道:「确实如此,但这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吧?」

任东杰沉声道:「从已经死亡的三个人来看,他们的遇害手法,尸体姿势等细节都和那幅画几乎相同,可见凶手是在刻意模仿,按理说他是不该出现这种错误的。」

铁木兰道:「那你说是怎么回事?」

任东杰一字字道:「除非是彭泰的首级有非消失不可的理由……」

话音未落,铁木兰忽然跳了起来,满脸兴奋嚷道,「我知道了,我知道这是为什么了!因为死掉的那个g本不是彭泰,他想借此来瞒天过海!」

她激动的双颊绯红,继续道:「我真笨啊,早就该想到的。以前听过很多这样的传奇故事,如果死者的头颅不见了,那么往往是移花接木之计,其实他还活着,暗中再一次次的下毒手行凶。」

任东杰又叹了口气,喃喃道:「祢的传奇故事只怕是听的太多了,这种点子,g本是拙劣的说书人才编的出来的。」

铁木兰杏眼圆睁道:「怎么,你说不是吗?」

任东杰肯定道:「从验尸结果来看,那具无头尸体的确是彭泰的。头颅虽然消失了,但是他的身架,骨骼,以及练过碎骨掌的手,这些证据都绝不会弄错!」

铁木兰不服气道:「但除此之外,我想不通凶手为什么要把头颅带走啊?当时的作案时间并不充分,他能把头颅藏到哪里去处理呢?」

任东杰带着深思的表情道:「这确实是个很关键的问题。也许我们搞明白这一点,就能揪住凶手的狐狸尾巴。」

铁木兰秀眉上扬,自言自语道:「我一定要把这个疑点解决,现在江前辈无法行动,轮到我这个未来的‘第一女捕’大显身手了。」

任东杰忍住笑,正色道:「是极是极。第一女捕大人,趁着离天亮还有两个时辰,赶紧回去睡个好觉吧,养足了j神才好查案。」

铁木兰瞪了他一眼道:「不,我还要再到‘广益阁’的现场去看看,我就不信连半点线索都没有!」

她转过身昂然而去,步子虽然决断矫健,可是内心深处却很盼望任东杰能跟着来——毕竟一个女孩子家,再独自到那噩梦般的地方去还是会胆寒的。

可是走了不远后悄悄回头一看,任东杰懒洋洋的打了个哈欠,竟向着他自己的居所方向走去,完全没有来帮忙的意思。

「好,该死的人渣杰,你不来就算了!没有你本姑娘照样能成功!」铁木兰气的快哭了,一咬银牙,鼓足勇气飞步掠向目的地。

※※※

「你回来啦!」玉玲珑从床上坐起,美丽的剪水双眸中露出喜悦之色,脱口道,「人家好担心你啊,怎么也没法阖眼哩。」

说着俏脸又略微的一红,透出珊瑚般的颜色,七分妩媚中带着三分羞涩,看上去动人无比。

任东杰却像是完全没看见,淡淡道:「我任某人何德何能,能当的起玉小姐如此关心?」

玉玲珑眉梢一挑,两片娇艳的朱唇形成了一个圆圈,诧异的道:「怎么,你在生气?」

她随便一个表情神态,都显得十分的撩人心魄,任东杰几乎忍不住想过去搂住她的纤腰,同时尽情的痛吻那微微颤动的红唇。

但他还是尽力控制住了自己,冷哼一声,自顾自的走到了一边。

玉玲珑「嗤」的一笑,赤着纤足跳下床,挨到他身边柔声道:「看来任公子还真的是生气了,小女子是什么地方得罪了你呢?说出来我给你赔罪好吗?」

她说着把下颔靠在他的肩头,耸挺的酥x也轻轻挤住了他的胳膊。

任东杰却断然推开了她,沉着脸道:「胡仙儿被凶手劫持走时,祢在隔壁必定也听到动静了,为什么没出来?」

玉玲珑白了他一眼道:「人家害怕嘛,那种时候出去,万一被凶手顺便捅一刀怎么办?」

任东杰盯着她道:「祢也会害怕?」

玉玲珑丝毫不退缩的迎视着他,平静的道:「你不相信?还是你认为我就是凶手?」

任东杰冷冷道:「我的确很难相信一个一次又一次欺骗我的女人。」

玉玲珑眼波流动,一双裸露的玉臂抱在x前,不动声色的等着他说下去。

任东杰道:「祢昨晚对我说,祢不能真的跟我欢好,是因为有‘不得已的苦衷’,那究竟是什么苦衷?」

玉玲珑淡淡道:「你将来自然会知道。」

「可是我已经猜到了!」任东杰目中s出刀锋般的光芒,一字字道,「这是因为祢练了‘修罗神功’!」

玉玲珑娇躯陡然一震,俏脸上掠过一丝骇然之色,失声道:「这是谁说的?」

任东杰道:「我刚才遇到赵黑虎,他已经告诉了我修练这种内功的g本缺陷,那就是必须强抑情欲,无法再享受到男女间真正交合的乐趣。」

他冷冷一笑,又道:「这就是祢肯用手,用嘴,用一切方式来满足我,却无论如何要坚守着最后一关的缘故……我有说错吗?」

玉玲珑怔怔的望着他,清澈如水的美目中带着某种复杂的表情,似乎充满了无尽的幽怨。

任东杰的心不由软了下来,目光也转为怜悯,叹了口气道:「算了吧。我不管祢是三年前的真凶之一也好,现在这岛上的凶手也好,只要祢肯对我推心置腹,我还是会帮祢解决难题的。」

玉玲珑突然笑起来,娇躯乱颤,样子相当的放浪形骸,似乎连眼泪都要笑了出来,边笑边道:「任公子,你这人什么都好,就是有时候爱自作聪明。」

任东杰板着脸道:「什么?」

玉玲珑轻启诱人的朱唇,淡然道:「我g本没练过什么修罗神功,要证明这一点,其实相当简单。」

任东杰冷笑道:「怎么证明?练过这种邪门内功的人绝不会跟男人上床,祢难道肯用献身给我的方式来证明吗?」

玉玲珑道:「如果这是唯一方式的话……」

她退后两步,风姿卓越在床沿坐了下来,当她坐下的时候,她雪白修长的玉腿,倒有一大半裸露在外,看来格外撩人遐思。

而她似乎在突出她的诱惑,举起手臂来掠了掠秀发,令她本就丰满的x脯看来更加挺拔,两团高耸的r峰把x前的衣襟撑的胀鼓鼓的。

任东杰发现,自己不管多么努力,都再没有办法把视线自她的娇躯上移开……

「你不是要亲自验证吗?为什么还不过来?」玉玲珑撇着嘴角,轻蔑的道,「难道你在害怕?」

任东杰的火气一下子上来了,一半是怒火一半是欲火——玉玲珑这种挑衅的态度,诱惑中又带着冷若冰霜的样子,本来就最能唤起男人强悍的征服欲望。

他大步上前,像个真正的色狼般「狞笑」道:「等一下玉小姐的贵体被我压住时,希望祢还能嘴硬的起来!」

玉玲珑俏脸微红,呼吸有些急促起来,x部在有节奏的一起一伏,咬着嘴唇道:「只希望你不是个银样蜡枪头,小女子就谢天谢地了……」

话还没说完,任东杰就翻身跃上了床,把这无限娇媚的美女拉到了怀里,不客气的痛吻住了她的樱唇。

玉玲珑「嘤咛」一声,后半句嘲讽的话被堵了回去,一下子转变成了唇舌纠缠声。

她起先还力图保持着矜持和冷傲,可是在对方强大攻势下,热情很快就被挑逗了起来,玉臂不知不觉缠上了任东杰的脖子,炽烈的反应着。

两个人激情的热吻缠绵,浑然不觉自己在做什么。等到唇舌好不容易分开时,彼此的身上都再没有半缕衣物,赤裸裸的呈现在了对方面前。

灯光下,这艳名远播的美女娇喘吁吁,双颊绯红,瀑布似的乌黑秀发披散了下来,半遮半掩着高挺的酥x,那嫣红的两点蓓蕾,正在发丝丛里若隐若现。

任东杰哪里还忍耐的住,伸手拨开秀发,握住了那对滑如凝脂的丰满r房。

几乎没有做出什么抗拒,玉玲珑的玉足就被抓住,跟着双腿被大大的向两边分了开来,摆出了一个极y荡的姿势。

「不……不要……」玉玲珑霞烧粉脸,竟像是个初经人事的少女般害羞,努力想并拢双腿,可是却再也办不到,只能任凭自己胯下的无边胜景被对方恣意欣赏。

「好漂亮……」任东杰发出赞叹声,用指头轻轻拨开了萋萋芳草,小心翼翼抚弄着那两片娇嫩鲜艳的花唇。

玉玲珑的娇躯立刻弓了起来,整个人都情不自禁的打了几个哆嗦,桃源洞口霎时一片泛滥。

任东杰目不转睛的瞅着,微笑道:「玉小姐,我们要不要再打第三次赌呢?」

玉玲珑撒娇似的扭着身子,喘息道:「人家什么都被你看到了,还……还有什么好赌的呢?」

任东杰好整以暇的道:「我赌祢会在一刻钟之内向我求饶,苦苦的哀求我占有祢,相信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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