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同时松了口气。
“去哪？”萧言问。
“不知道。”
萧言停住车，“不知道去哪，你来这做什么？”
李明睿打开车门下去，“你在这等着吧，我去打听下，不用跟过来。”说着就朝附近的小平房走过去，过了一会儿他回来，“一直往前开，第二个弯右转，第五家就是。”
萧言斟酌着说：“其实，我很好奇你来这是做什么？”他是不管李明睿做什么都会跟来，但真的很好奇堂堂李家大少爷会跑到穷乡僻壤的一个地方是为了什么。
李明睿垂头，沉默了片刻才道：“是看一个故人，那个人是我的……老师。”他抬起头，脸上洋溢着笑容，“那是我老师，她逝世了，正好过年，我就想着来看看她的亲人。”
萧言的心中有许多疑问，但看着李明睿脸上展现的笑容，心里一紧，李明睿对他冷笑嘲笑都好，但这样的笑，让他心里莫名的不舒服，于是那一团疑问都被他按了回去。
两个人走进敞开着的大门，路过一个放着杂物的小板房，敲了敲房门，“有人吗？”
很快就有个中年妇女开门出来，这是个年近五十的女人，或许真实年龄比看起来小一些，衣服皱巴巴地挂在身上却洗得很干净，粗糙黝黑的皮肤和长满老茧的一双手昭示着这个女人一生的辛劳，女人惊讶地看着面前两个个子高高长相帅气的年轻人，惊讶地问：“你们谁啊？”
声音尖锐，嗓门很大。
李明睿笑笑：“新年好，请问您是冯翠娟女士吗？”
女人眨了眨眼，“是啊！啥事？”
“您的妹妹是冯翠云吧，我是她的学生，她做过我的高中老师，得知她离世的消息我很……难过，偶然得知您的住址就想要拜访一下，希望没有给你们添麻烦。”李明睿客套地说。
冯翠娟瞪着眼睛看了他一会儿，想了想才道：“不麻烦不麻烦，快进来吧，大冬天的外面多冷。”她赶忙让两个人进了屋子，嘴里念叨着，“娟儿这老师不白当啊，还有学生记挂着哎……”
冯翠娟给两个人倒上热水，“来小伙子，热乎热乎。”
“谢谢。”
李明睿捧着热水杯，看着冯翠娟腰间堆出的横肉以及一脸的皱纹，脑中回想起身姿丰腴的周玉清那一脸嫩如水的皮肤，心中酸酸的，其实他有想过来这一趟到底对不对，可这是他上辈子的遗憾，是他心里觉得空缺一块的地方，他想过倘若这家人不欢迎他，就当断了以后的念想也是好的。
这间房屋有三个卧室以及一个厨房，仅此而已，这家里共有四口人，一位七十岁左右的老头，冯翠娟夫妇，再就是他们夫妇的儿子，十九岁的年纪正在读高三，据说成绩极好。
李明睿看到了坐在炕头抽着卷烟的老头，他的老伴已经去世很多年了，两位老人一共生了俩女儿，就是老大冯翠云和老二冯翠娟，老大学习好考出村子念了大学，老二还在村子里种地做农活。
“那么，冯翠云她这辈子没有结过婚吗？”明明知道事实，李明睿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问这个。
“没有啊，我那姐姐可怜啊，当年读大学不知道从哪借的钱，毕业当了高中老师后要把我们接到城里去，可那儿的东西往死里贵，房子价钱也高的不像话，哪是我们这种人能住得起的，我们就没跟着去，后来年纪大了，谁知道她死活不肯结婚，愣生生拖到四十岁就那么去了，那可怜的哎……”冯翠娟说着就开始哭。
“干什么，大过年的哭什么，叫人看了笑话，大老远来了快给孩子准备饭。”冯翠娟丈夫在一旁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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