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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有关系。」姜太公道:「朱九通是个有野心的入,得到了上百斤寒铁,可以铸成近十把削铁如泥的名剑来,他可以练成三个「天魔剑阵」,天下就无人能敌了,所以用尽心机,要把紫衣帮的高手,诱去仙女庙,也是为此了。」

毕秋云一呆道:「这么说义父真的失陷在仙女庙了?」

田玉燕道:「霍帮主和沈伯母失陷在仙女庙,我爷爷和师父也一定又落入朱九通的手里了。」她望望沈若华、毕秋云,愁苦的道:「大姐、二姐,这怎么办呢?」

姜太公含笑道:「你们莫急,老朽觉得霍天生也好,卓一绝也好,落到仙女庙手中,绝无危险可言,你们不妨去一两个人,持老朽信物,前去找朱九通,要他放人,但这也只是试试而已,据老朽猜想,目前他们已可能要各走极端,绝不会放人的了,但这一次,却非去不可因为他们纵然不肯放人,也要他们心有顾忌。」

凌干青道:「晚辈去。」

管秋霜抢着道:「弟子也去。」

姜太公颔首道:「好,等天亮之后,就你们两个去一趟好了。」他伸手从马褂里面取出一块五寸长色呈紫红的竹简递给了凌干青,说道:「你们把竹简给朱九通一看,他应该会认识这是老朽之物。」凌干青恭敬的双手接过,只见竹简上刻着一行正楷,那是「姜太公在此百无禁忌」九字,当下就收入怀中。

姜太公回头朝欧一峰道:「目前江湖正是多事之秋,欧老弟的复出,也是时候,因为排教中的许多武功,y狠歹毒,不是寻常门派的武功所能克制,如今排教和仙女庙已经沆瀣一气,如非你们风雷门武学,就没有克制的人了。」

欧一峰道:「这是老前辈过奖之词。」沈若华在大家说话之时,已经沏好了名茶,和田玉燕两人,分别端上。大家因有大名鼎鼎的姜太公作主,自然也就放宽了心。

※※※※※※※※※※※※※※※※※※※※※※※※※※※※※※※※※※※※※※天色渐渐黎明,凌干青站起身道:「晚辈可以去了。」

管秋霜也跟着站起身来,说道:「师父,我们走啦。」

姜太公点点头道:「你们看到朱九通,就把竹简交给他看了,就要他放人,旁的不用和他多说。」

凌干青躬身道:「晚辈记住了。」管秋霜道:「凌大哥,我们走。」两人双双走出茅屋,一路奔行而去。

姜太公望着凌干青背影,一手捋髯,点着头道:「木吾这个徒弟,真是不错。」

欧一峰道:「老前辈的令徒管姑娘也不错。」

姜太公目光一扫,拂髯大笑道:「老弟的女公子、霍天生的义女、还有卓一绝的门人,这几位姑娘那一个错了?」

沈若华道:「但晚辈没有好师父咯。」

毕秋云接口道:「对啊,我们如果有一个像老前辈这样的好师父,就真的会不错了。」欧一峰本待笑道叱喝自己女儿不可对老前辈如此放肆,但毕秋云跟着接口下去,就不好说了。

「哈哈。」姜太公瞇着双目,呵呵大笑道:「听你们口气,好像也想拜老朽为师了,人之患,在好为人师。」

沈若华听他口气,似有允意,这样会岂肯错过?回头望望父亲,脸上也有了喜色,一时福至心灵,赶忙扑的跪了下去,说道:「老前辈那是答应收晚辈做徒弟了?」

毕秋云也立即跪了下去道:「老前辈收了大姐,自然也要收晚辈了。」田玉燕也跟着跪下,说道:「弟子已经有一个师父,不知前辈肯不肯收录了?」欧一峰也听出姜太公的口气,坐在一旁,只是含笑不语。

「哈哈。」姜太公掀须大乐,说道:「你们三个女娃儿,倒是机伶得很,既然想拜师,还叫我老前辈?」

三人听得大喜,立即改口道:「师父在上,弟子给你老人家叩头。」

「叩头倒是少不得的,这是咱们的古礼。」姜太公含笑道:「秋霜是我记名徒弟,你们也记个名好了,不过老朽不喜欢人家叫我师父,这话和秋霜不知说过多少次了,你们还是叫我老夫子好了,现在你们可以站起来了。」

三女又改口叫了声:「老夫子。」才盈盈站起。

姜太公又道:「你们要想拜我为师,大概就是想我教你们一手了,从前孔老夫子因材施教,老朽既然收你们做记名弟子,自然也少不得教你们一手才成,好!老朽在这里耽搁的时间不多,看你们各人的造化如何了。」

※※※※※※※※※※※※※※※※※※※※※※※※※※※※※※※※※※※※※※且说凌干青、管秋霜路奔行,管秋霜终于等到可以和凌干青单独相处的机会,于是对凌干青道:「大哥,那天是我不好,我太任x了。」

凌干青摇摇头道:「妹子,是大哥不好,大哥对不起你。」

管秋霜甜甜一笑道:「大哥,你没有对不起我,我并不是醋娘子,只是我不能容忍你对人家姑娘始乱终弃,所以那天我才很生气。」

凌干青道:「你看大哥是那种人吗?我应该早些告诉你小香的事情。」

管秋霜笑着道:「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只要你不辜负我们就行了。」

「你们?」凌干青讶然问道,她不知管秋霜指何人。

管秋霜低笑着道:「是啊,除了我,还有聂姐姐、何姐姐,还有沈姐姐、毕姐姐和田妹妹,你一个人也不能辜负。」

凌干青讶然止步:「小妹子,你……」

管秋霜低声道:「大哥,我看得出来,沈姐姐、毕姐姐还有田家妹子,都对你有意思,你们是怎么认识的,你给我讲讲。别停咯,咱们边赶路,大哥边告诉我。」凌干青于是大概讲了一遍。

管秋霜笑道:「原来如此,大哥,你怎么想?」

凌干青赧然道:「我也不知道……」

管秋霜笑道:「这有什么为难的?既然大家都合得来,大哥来个通吃不就行了?」

凌干青喜道:「小妹子,你真有这么大的容人雅量?」

管秋霜娇笑道:「只是便宜了大哥你。」

凌干青喜道:「小妹子,你真好……」伸手就朝管秋霜腰肢搂去,管秋霜柳腰一摆,娇声道:「大哥,正事要紧,天都快亮了,我们快点。」

凌干青放过她道:「暂且放过你。」两人脚下加快,向仙女庙赶去。

赶到仙女庙,已经快近四鼓。仙女庙前面一片广大场地上,早已有了幢幢人影,和一簇簇的灯火,那是摊贩们准备干活了,有的在升火,有的在斩r调馅,有的在赶着面粉,各忙各的,而且都显得十分忙碌。他们看到从大路上并肩行来的凌干青和管秋霜,这一对珠联璧合的少年男女,显然是城里大户人家的少爷、小姐,凭地早赶到仙女庙来做什么呢?

上仙女庙,不外乎求神许愿,那么很可能是他们令尊堂得病了,才巴巴的赶个清晨来许愿的了。因为两人都生得俊美无伦,更引起了广场上的注意,大家都不约而同目送着两人进入仙女庙大门。仙女庙是朱衣教主魔手天尊朱九通的g本重地,别说进入仙女庙大门了,只要你接近仙女庙广场,里面的人就已知道。

凌干青、管秋霜,在江湖上知道的人虽然不多,但在仙女庙,他们两人的知名度可着实不低,可说没有人不知道了。两人刚跨进大门,就有一个中年道人迎了上来,稽首着道:「观主特命小道恭迓凌施主二位侠驾,请到里面云房待茶。」

凌干青连忙还礼道:「道长好说,在下两人前来,原来朱观主早已知道。」

中年道人含笑道:「二位行踪是向敝观来的,观主如何会不知道呢?二位请。」

凌干青道:「在下二人路径不熟,还是道长请先。」

中年道人又打了个稽首道:「贫道有僭,二位那就请随贫道来。」转身引着两人穿行长廊,来至一处月洞门前面,便自站住。

月洞门内,早已鹄立着一个身穿鹅黄道袍的小道童,看到凌、管二人,就迎了上来,打着稽首道:「观主请二位入内相见。」凌干青、管秋霜随着他进入月洞门,越过一片芊芊如茵的草地,来至阶前。

小道童躬身说道:「启禀观主,凌大侠、管大侠来了。」只听里面响起一个清朗的声音说道:「快请。」

小道童回身两人躬身一礼道:「观主有请。」凌干青、管秋霜也不客气,相偕走入。

这是一间宽敞的客堂,朱九通身穿朱红道袍,含笑站起,打着稽首道:「凌少侠、管姑娘备夜重临敝观,恕贫道有失迎迓,快快请坐。」两人也不客气,各自落坐。小道童送上两盏香茗,放到几上,便自退出。

凌干青抱抱拳道:「在下二人备夜来访,有扰观主清修,实在冒昧得很。」

「哈哈,凌少侠好说。」朱九通打着哈哈,抬手说道:「二位请用茶,凌少侠、管姑娘远来,必有见教,到了敝观,二位即是贫道的客人,咱们且抛开敌对的立场,有话慢慢的说,这茶中贫道可以保证,绝无手脚,二位只管放心饮用。」

「观主不用客气。」凌干青道:「在下二人远来求见,确是有事跟观主商量来的。」

「哦。」朱九通口中轻哦声,含笑道:「贫道那就洗耳恭聆。」

凌干青道:「方才观主亲自前去朴树湾,曾说紫衣帮霍帮主、逢老大、沈大娘、卓一绝、田有甲等人,和贵观发生误会,悉被观主留下了,不知是否确有其事?」

朱九通脸上似笑非笑的点子下头,一手捋须,说道:「紫衣帮倾巢来犯,对敝观采取敌对行动,双方既已势成水炭,贫道纵有和解之心,也无法善了,因此只好把他们一起击下了。」

管秋霜道:「霍帮主此行,是因为先父和我管家二十八人悉遭紫煞手毒害,向贵观查证来的。」

朱九通道:「敝观没有人使「紫煞手」,霍天生找上敝观,岂不是无事生非?这和姑娘似乎无关。」

凌干青道:「在下二人是奉一位老人家之命,来见观主,要观主把霍帮主一干人立即释放。」他把「立即释放」四字,说得特别加重语气。

朱九通是何等人,别说他是江湖上大名鼎鼎的斗姆的大弟子,就以他魔手天尊的身份,在江湖上也是首屈一指的人物,连叱吒风云的紫衣帮都不在他眼里,有谁能以命令口气,要他立即放人?

这话如果听到另一个和朱九通有同样身份的人的耳中,定然会被激怒,但朱九通是个城府极深的人,闻言不怒而笑,而且笑得很和平。他自然知道能对自己说这样的话,必然是大有来历之人,他自非问问清楚不可。这就目注凌干青颔首道:「二位不知是奉那一位高人之命而来?」

管秋霜道:「自然是我师父了。」

凌干青这时从怀中取出那方竹简,站起身,双手捧着竹简,神色恭敬的道:「这位老人家把他昔年的信物,交在下带来了,请观主过目。」举步跨上两步,把竹简递了过去。

朱九通看他神色庄重,不觉也随着站起,伸出双手,把竹简接过,目光一注,他本来红润如玉的脸上,刹那间脸色大变,双手捧着竹简,失声道:「姜太公?会是姜老人家竹符令。」

凌干青道:「不错,在下二人,正是姜老人家的差遣而来。」

管秋霜道:「朱观主现在相信了吧?」

朱九通呵呵一笑道:「管姑娘原来是姜老人家的高足,无怪剑法通神,贫道不胜佩服之至。」

管秋霜道:「那么朱观主答应放人了?」

「这个……」朱九通沉吟了下,才道:「二位且请宽坐,容贫道去跟大家商量一下,再作答如何?」他不待两人回答,一手拿着竹简,正待离座而去。

管秋霜道:「凌大哥,朱观主既然看过,师傅的竹符令应该可以收起来了。」

朱九通呵呵一笑道:「管姑娘说的极是,只是贫道若不把令师的竹符令拿去作证,恐怕不易使大家深信不疑,所以贫道必须带去让大家看看,令师符令,自有贫道负责,管姑娘只管放心好了。」

凌干青道:「霜妹,朱观主说得有理,还是由来观主拿去让大家看看的好。」

朱九通颔首道:「委屈二位稍待了。」说完匆匆就走。

管秋霜等他去后,哼道:「凌大哥,你猜猜看,他拿着师父的竹符令,是给谁去看看的呢?」

凌干青微微一笑道:「他没想到我们会拿着姜老前辈的竹符令前来要他放人。兹事体大,他自然作不了主,自然要去向斗姆请示了。」

管秋霜笑道:「凌大哥你想的和我完全一样。」她望望凌干青,问道:「你看斗姆会答应放人么?」

「这很难说。」凌干青道:「如果我们今晚没和斗姆闹翻,她碍着姜老人家的面子,也许会放人,但今晚经我们在斗姆殿那一闹,斗姆也是武林中盛名久着的人物,如果各走极端,那就不一定肯放人了。」

管秋霜哼道:「她敢不放人?」

凌干青道:「霜妹,不可意气用事。」

管秋霜道:「大哥和我都有血海深仇,还怕结怨得罪人么?」

凌干青道:「你说的当然也有理,但我们这次以礼求见,是奉姜老人家之命来的,不论朱观主肯不肯放人,咱们只要把姜老人家的意思传达到了,待回朱观主答应放人最好,万一不肯,我们也可以向老人家覆命,此行的任务就完成了。」

说到这里,一面以「传音入密」说道:「霜妹,不论如何,你要多忍耐些,以后的事,自有姜老人家作主,你不可在言语上和他冲突,反倒显得我们小气了。」两人默默的坐了一回,只听履声卡卡,朱九通手捧姜太公的竹符令,缓步走了进来。

凌干青首先站起,说道:「朱观主和大家商量的结果,不知如何了?」管秋霜因凌干青站了起来,也只好跟着站起。

朱九通心中暗暗地忖道:「这姓凌的年事虽轻,一身武学已得木道长真传,最难得的还是气度从容,为人谦和,二师妹真不该和他结下血海深仇,此子不出几年,定可领袖群雄,该是黑道中人唯一的劲敌了。」他心念转动,一面呵呵笑道:「二位快请坐。」

他回到上首一把椅子坐下,目光一掠两人,脸色变得十分凝重,又以极诚恳的语气说道:「贫道身为敝观主,照说本观大小事情,贫道自可完全作主,但最近来了不少昔年旧友,在敝观聚首,紫衣帮霍帮主率众来犯,以贫道一人之力,自然不足与之抗衡,因此全仗诸位道友之力,才把霍帮主一行给留了下来,所以姜老人家要贫道放人,贫道一人就作不了主,必须和大家商量之后,才能决定……」

管秋霜道:「朱观主和大家商量的结果,是不是肯放人呢?」

朱九通道:「姜老人家望重武林,大家尊为福星,有他老人家的符令,武林中人自该一体遵照了,只是……」

管秋霜道:「只是什么?」她言词咄咄逼人。

朱九通依然含笑道:「只是诸位道友之中,和霍帮主另有梁子的,也颇不乏人,尤其……」他目光朝两人看了一眼,又道:「二位今晚也见过家师了,诸位道友见到姜老人家的竹符令,不好明言反对,就托辞家师即在仙女庙,不如请示家师,去作最后决定,于是贫道赶去后殿,谒见家师请示。」凌干青心中暗道果然去向斗姆请示,看来放人之事,只怕没有希望了。

管秋霜道:「斗姆的意思呢?」

她当着朱九通,直呼斗姆,朱九通却依然含笑道:「家师看了姜老人家的竹符令,要二位回去转陈姜老人家,他已有数十年不问尘事,如今竹符令,重现武林,既有姜老人家出面,那是最好不过,近几十年,江湖上已经积下不少恩怨是非,也该有个了结,因此家师之意,紫衣帮霍帮主等人,暂且留在敝观,三个月后,正好是重阳佳节,请姜老人家亲临五老峰主持此一盛会。」

管秋霜道:「这么说是不肯放人了?」

朱九通道:「不过家师交代贫道,霍帮主等人,仙女庙在这三月当中,待以贵宾之礼,当在五老峰当着姜老人家释放。」说完,站起身,把竹符令双手交给凌干青,说道:「凌少侠请代向姜老人家多多致意了。」

凌干青双手接过,然后收入怀中,朝朱九通抱抱拳道:「在下自当把斗姆前辈和朱道长的话,转禀姜老人家,在下二人,那就告退了。」

朱九通连忙稽首道:「二位请。」凌干青、管秋霜举步走出。

朱九通一直送到阶前,才道:「凌少侠、管姑娘恕贫道不远送了。」

※※※※※※※※※※※※※※※※※※※※※※※※※※※※※※※※※※※※※※两人出了月洞门,一路退出仙女庙,始终不见一个道士。这时天色早已大亮,两人不好再施展轻功,只得脚下加紧,赶到朴树湾,已经日高三竿。茅屋门前,一片空地上,这时正有三位姑娘,聚j会神,指手划脚的在练着功夫,对两人的走近过来,她们都似乎一无所觉。这三人,正是沈若华、毕秋云和田玉燕。

管秋霜正待出声叫她们,凌干青急忙伸手一拦,说道:「霜妹不可造次,她们练的好像是一种极为深奥的武功。」

管秋霜偏头问道:「何以见得呢?」

凌干青含笑道:「第一,如果不是深奥武功,j奇难练,必须在练习之时,苦苦思索,她们不会专心一志,心无二用,连我们走近了都会不无所觉。」

管秋霜道:「还有第二呢?」凌干青微微一笑道:「第二,你已经看到了。」

管秋霜奇道:「我看到到什么了?」

凌干青道:「她们练的招式步功,你不是都看到了吗?老实说,以我们目前的武功,连大名鼎鼎的斗姆都斗过了,总不能说我们不济吧?」

管秋霜嗤的笑道:「你少自吹自擂了。」

「不。」凌干青道:「你听我说下去呢,我只是拿我们作个比喻罢了,以我们目前的身手,任何武功,只要看上一眼,应该可以看得出一点端儿来,现在你已经看了一回了,你看得懂所练的手法么?」

管秋霜经他一说,不禁呆得一呆,说道:「大哥说得对极了,大姐她们练的是什么武功呢?」

凌干青道:「我们不可惊动她们,快些进去了。」

两人走近茅屋,只见大门土垣上贴着张长形的红纸条,上面黑酣势劲的写着一行大字,那是:「姜太公在此,百无禁忌。」

管秋霜看得咭咭的笑出声来,说道:「这又是师父的大笔了,他老人家就喜欢给人家门上贴这九字儿。」随着话声,跨进屋去。

只见欧一峰独自一人坐在客堂上喝茶,闻言笑道:「管姑娘可别小觑了这九个字,姜老人家被武林中人尊为福星,就是只要贴上这九个字,当真是诸邪不侵。这里密过仙女庙,贴上这字儿,就没人敢到这里来正眼看上一眼了。」

管秋霜问道:「欧前辈,我师父呢?」

欧一峰笑道:「姜老人家在里面睡觉。」

管秋霜又问道:「大姐她们在门口练的是什么武功呢?」

欧一峰含笑道:「若华她们都拜在姜老人家门下,作了记名弟子,姜老人家要她们到门口去个别传授武功,她们从你们走后,一直练到现在了。」

管秋霜道:「你老不是说师父在睡觉么?」

「是啊。」欧一峰笑了笑道:「姜老人家在里面睡觉,也就是个别传她们武功呀。」

凌干青听得暗暗哦了一声,忖道:「是了,难怪自己两人来时,沈若华她们全神贯注,没有发觉自己两人,原来是姜老人家以「传音入密」个别教她们练功,她们每一个人一面仔细聆听,一面比划手脚,就心无二用了。」

欧一峰含笑道:「你们先坐下来再说,见到朱九通了,是不是他肯放人?」

凌干青在下首一张椅子坐下,点头道:「是的,他自己作不了主,还去请示了斗姆,斗姆约下了日期。」把此行经过,详细说了一遍。

欧峰道:「果然不出姜老人家所料,斗姆安静了几十年,居然久蛰思动,还敢跟姜老人家订约,当真是胆大妄为已极。」

只听姜太公的声音笑道:「这一点也不稀奇,她知道老朽绝不肯自己出面,几十年来,老朽也从没出过面,当今武林中,除了老朽,她只有对一个人,还有五分忌惮,那就是茅山的木吾道长,但她也料想得到,木吾道长更不会下山,她还惧怕谁来?」

欧一峰道:「但她约了老人家。」

姜太公道:「她约她的,老朽不用理会她。」

管秋霜道:「但斗姆要你老人家去主持重九之会呢,你老人家不去,只怕她到时不肯释放霍帮主等人呢。」

姜太公道:「老朽的竹牌令,不是交给了凌干青老弟了么?到时就由凌老弟代表,这还会有假的?」

凌干青道:「晚辈武林未学,如何能代表你老人家呢?」

「有甚么不能的?」姜太公道:「老朽要你代表,你就是老朽的代表,这还会有假?」

凌干青还是不敢应承,说道:「只是晚辈……」

姜太公笑道:「老弟不用多说了,老朽要你代表我去自然不会叫你把事情办砸,老朽不是有四个记名弟子么?此刻老朽不是正在加紧训练她们吗?到时由欧老弟和你们同去,包管错不了。」

欧一峰听得心头大急,忙道:「老人家,晚辈这点能耐……」

「咄。」姜太公口中「咄」了一声,截着他话头,说道:「你老弟是南海风雷门的掌门人,如今已学得你门中失传已久的武功,还怕什么?老朽是因他们五个年轻人年事太轻了,总要有领头的人,要你去领个头罢了,这有什么要紧?难道凭木吾的传人,和老夫四个记名弟子,还不够打发斗姆?」

欧一峰道:「你老人家不是说斗姆还有几个厉害帮手吗?」

「不错。」姜太公道:「她敢对老朽订下约会,自然早有打算,那几个老不死,大概已经答应捧她的场了。」

欧一峰道:「那……」

姜太公笑道:「老朽已有几十年不管武林中**毛蒜皮的事了,这回自然不好为了斗姆,就亲自出面,但她可以约人助拳,咱们难道就不能约几个帮手来么?」

欧一峰心中暗道:「当今武林,除了你姜太公,和茅山木道长,还有谁能和斗姆一较长短?何况听你口气,斗姆还有几个扎硬后台,那有什么人能制得住他们?」

他们心中想着,还没开口,管秋霜忍不住问道:「师父,我们去找那些帮手呢?」

姜太公道:「叫你叫我老夫子,你偏要叫我师父,师父这两个字,比老夫子难听了不知有多少倍,你想想看,大成至圣先师,天下人都尊称他孔夫子,孔老夫子,几时有人叫他孔师父的?你再叫我师父,我就不要你这徒弟了。」

「好嘛。」管秋霜道:「弟子以后就叫你老人家老夫子好了。」

姜太公笑道:「必也正名乎,为师这是非争不可的。」

管秋霜道:「老夫子现在可以说了,我们到那里去找帮手呢?」

「呵呵。」姜太公笑着道:「为师总得想上一想,当今之世,能制得住斗姆的人,已经不多,要制得住斗姆勾搭的那几个老魔头的人,更是少之又少,但办法总是有的,让为师仔细想想,找两个不痛不痒的人来。」

管秋霜道:「老夫子,你说什么呢?」

姜太公道:「你不用多问,让为师且去梦见周公,商量商量再说。」

管秋霜小嘴一噘,说道:「你老人家就是这样,说话喜欢卖关子,你老人家说的话,人家听不懂。」姜太公不再作声,大概真的梦周公去了。

欧一峰自然听出来了,姜老人家语含玄机,可能早已x有成竹,因此脸含微笑,说道:「管姑娘,姜老人家可能已经有了安排,你不用多问,到时自知。」

管秋霜道:「欧前辈,你知不知道斗姆约的那些魔头,会是什么人呢?」

欧一峰微微摇头道:「听姜老人家的口气,这几个魔头,似乎比斗姆还要厉害,这点自然可以想像得到,斗姆有把握请出这几个魔头来,才敢和姜老人家订下重阳之约,由此可见她心目中,这几个魔头足可对付得了姜老人家了,像这种人,定是已有数十年不曾出山之人,我对中原武林并不太熟悉,一时之间,可真想不起来。」

管秋霜道:「那么老夫子说的不痛不痒的人呢?那会是谁呢?」

欧峰笑道:「姜老人家语含玄机,那就更不容易猜得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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