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不说话?”
面对质问,杨瑞正拿出准备好的小方笔墨,裴玲玉就替他说话:“江大人——”
江彦怡近乎□□地打断她话:“我问杨瑞,何时需要你来讲话?”
“江彦怡!”向来都是她教训江彦怡,此刻被他反向教育,本就不耐的裴玲玉勃然大怒。其实她没发现,她不是为自己生气,而是不能为杨瑞发声而愤怒。
裴大人喊住暴走的裴玲玉。后者这才偃旗息鼓,在江彦怡装样的怒斥中低下头。
赵辞在堂下不安。
别人不清楚裴玲玉和杨瑞的关系,他可是知道得一清二楚。
裴玲玉为杨瑞发声是情之所至,但现场那么多双眼睛看着,一旦她行差踏错,到时候扣在她头上的是“不守妇道”的重责。那是走到哪里都会被人戳脊梁骨的恶名。
他担心裴玲玉授人口舌,又担忧江大人问出些不该问的话题。
所幸江彦怡心中敞亮,他只问杨瑞关于品画心得之事。
杨瑞不能说话,呈上的每一句回答都有师爷读出来。
他与闻人羡不算真正意义上的朋友。
他卖画摊前撞上充大头的闻人羡,后者见其画艺精湛就随意高价入手,杨瑞觉得惭愧就抵上珍藏的山水墨画当差价。一个假豪爽,一个真实诚,就这么认识并因画详谈。近期关于画最热门的话题是什么?当然是裴玲玉的婚事论。杨瑞点评了几句,被他听进去,顺手一张纸条送进裴府,因而成了东床快婿。
“荒谬,证据呢!”闻人老爷用后脑勺看杨瑞,嗤之以鼻道:“单凭一个不入流的卖艺人,就想要定我儿的罪,实在荒唐。”
杨瑞是个哑巴,与人交流都用笔墨。但他有个习惯,与人交流的字条一般都收藏起来。他向江彦怡请示,可以从家里拿来“证据”。
江彦怡当然同意,等一大叠证据拿来,妥妥打肿了闻人羡满口谎言的嘴。他收藏了众多的对答,最上面的那张就是和闻人羡的见解点评。
他当时还觉得杨瑞的见解可笑,在黄纸上嘲讽似的再写了一遍,现在这四个字就是铁证,生生砸得他措手不及,让人又悔又恨。
“这、这不是真的……”他还想要狡辩,纸张就被其老子拿走。
儿子的狗字当爹的怎会不识,他气地一把砸在闻人羡的头上,纸头飞飞扬扬洒落一地:“畜生!竟敢做出此等欺世盗名之事。”本是□□无缝的案子,却因其傲慢落下踪迹,叫人颜面扫地。
在奚落的舆论中,闻人老爷正准备携妻子离开,闻人羡突然指着地上的散落的纸张大怒道:“裴玲玉,你竟与他有染!”
众人哗然。
闻人羡抓起地上的纸,推开拦人的护卫,直冲到裴玲玉跟前,翻出写有她字的那面伸到她眼前,激动得像要吃了她一般:“这字是不是你的?”娟秀不失风骨的字迹,除却她还能有谁?
他爱慕裴玲玉的才华,《听风吹荷》与《九瓣菡萏》看了一遍又一遍,还收集过流出裴府的了了笔墨,她的字迹他了然于胸。他虽不是懂她的人,但他确实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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