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夫人......宁夫人......”元颖近前低声唤道:“宁夫人,你醒了吗?能睁开眼睛吗?你不能再睡了,快点睁开眼睛吧。”
叶贤长长的羽睫慢慢的抖动了几下,有些艰难的张开了眼帘,迷糊里就看到两张模糊的脸,一张脸上有着焦急,一张带着嬉笑。
有点迷茫挂着水雾的凤眸,此时看起来有些脆弱,没有了她平时的冷漠,吕复因为见过叶贤眼尽世情淡漠美丽的眼,所以还不怎么惊讶,而元颖的心里就大大的被冲击了,在他的记忆里,叶贤就应该是不会被打败的人,但是现在露出脆弱的人,也分明是她,这样的她让人更加的心疼了。
努力的眨眨眼睛,叶贤能够清晰的看到站在前面的人,一个是元颖,另一个是让叶贤感到意外,是贵妇人身边的医生吕复。
那张并不出色的五官,却看着很舒服的脸,还有他脸上的笑容,让人如沐春风的感觉,叶贤都记下了,所以一眼就认出了他,只是叶贤看那两个人都有些重影。
张了张唇,叶贤慢慢的说:“吕复......”
“我是吕复,好久不见了,宁夫人。”吕复笑笑,伸手在叶贤的眼前摇了摇:“你能看清楚我有几个手指吗?”看到叶贤露出不解,吕复接着说:“这不是在开玩笑,是关于你吃了迷魂草之后的后遗症,所以请你认真回答。”
叶贤看到吕复的手,有一瞬间她竟然看到了重影,凤眸里一阵恍惚,元颖在一旁看到了,想说话又唯恐惊动了叶贤。
“宁夫人,你慢慢看,不要急。”吕复轻轻的说,叶贤合了一会眼,再睁开来,逐渐的看清楚了吕复的五个手指:“五个手指。”
吕复转头对元颖说:“她的恢复不算太糟,一般的人甚至会看到二十几个手指。”
没等叶贤问出口,元颖抢先问出来:“迷魂草的药效彻底解开了吗?是否还有其他的后遗症?”
“迷魂草的药效解开了,不会再有其他的后遗症,少爷,小的的医术你是知道的,解小小迷魂草的不过是举手之劳。”吕复一边关上药箱,一边有些炫耀的说。
叶贤慢慢的坐起身,头还有些眩晕,元颖有些紧张的问:“宁夫人,你是否还有不舒服的地方?”
叶贤摇摇头:“基本上没有不舒服的地方了。”
一旁在收拾的吕复,闻声惊讶的挑起眉头,今天的少主子,好像跟从前变得不一样了,他什么时候会如此关系一个人,还是一个女人。
“吕大夫,能否请你给我一些药草,我需要带些药草防身。”她不能总是处在被动里,总要有防备才会比较不被动。
“可以。”吕复点头:“我带来的药草不多,宁夫人,你需要什么样的药草,我整理好然后你让雪貂来取。”
“好。”叶贤从床上下来,就向元颖告辞离开了庄院,她所乘坐的马车没有立即转回荣氏绣庄,而是慢慢的往另一条巷子走去。
不一会吕复就从后面追上来了,叶贤命马车停下来,请吕复上了马车,吩咐春莲在马车外等候。
“宁夫人,你是在特意等着我吗?”吕复笑着问。
“是,因为我有一件事要请教吕大夫。”叶贤说,凤眸直视向吕复:“我想请教吕大夫,当日所说的那件事?”
“是指你在别庄里醒来,我告诉你的事吗?”吕复好像已经猜到了叶贤会说什么,就直截了当的说。
“是,就是那件事,我想请教吕大夫,为什么要说谎呢?”在别庄里醒过来,得知那个意外的消息,叶贤是开心的,但是过了不久,她就明白了原来吕复在说谎,因为在她身上什么事也没有发生。
“吕大夫,如果我没有理解错,你当时暗示我,还有那位夫人,你暗示我们我有喜了,是不是?”叶贤的手放到依然平坦的小腹上,心里有淡淡的失落。
“哦——”吕复的眉头往上一挑,也不逃避叶贤的直视,直视嬉笑着说:“宁夫人,我有说过什么暗示的话吗?我不记得说过,你有喜了这句话。”
“吕大夫,你为什么要开这个玩笑?”吕复在暗示她有一个意外的时候,叶贤是真的打算留下那个意外,因为之后自己就不会再选择任何人了吧,留下这个意外也算是留下了可以亲近的孩子。但是吕复却给她开了一个玩笑,原本的那个意外,却是莫须有的存在。
“是因为在看到你睁开眼睛的那一刻,你眼里的淡漠让我做出那个决定。”吕复收起了嬉笑的脸,露出了郑重的神色来:“我从来没有看到那样的一双眼,好像是万念俱灰,又好像是看破了万丈红尘,再也没有任何东西,可以让你动容,可以打败你。”
吕复转过头,看向马车外:“那是一种让人惊心动魄的美,却也是让人恐惧的美,若是让带着毁灭眼神的呢返回尘世,你或许会做出什么激烈的报复也有可能。”
若是叶贤会做出毁灭伤害她的人,即使要跟那个人同归于尽,吕复相信那个时候的叶贤也会那样做。所以,他说谎了,只为了不想让这个女子,变得真正的冷血无情。
“因为恐惧,所以你说谎了吗?”叶贤平静的问。
“吕复......”叶贤唤,吕复扭转头:“你说......”
“谢谢你,谢谢你的谎话。”叶贤笑了,虽然笑容淡淡的,却是真心的微笑,没有丝毫的冰冷:“你说的对,我很幸运,在最孤立无援的时候,遇到了有仁人之心的你。”
在你迷糊间叶贤听到了,吕复说她幸运的话,是的,若不是贵妇人伸出援手,若不是吕复撒谎,她或许会用另一种方法复仇,却有似乎会是玉石俱焚的方式。
“不用谢我,我只是不忍心。”吕复又恢复了笑嘻嘻的无赖模样:“宁夫人,有时候机会在你面前,你要好好把握才是。”
“不属于我的,我不回去争。”叶贤淡淡的回答,在她的心里她已经拒绝了元颖:“而且,我其实不是一个会主动去争的人。”
“你真是一个矛盾的人。”吕复推开马车的门:“若是今后有需要我的地方,就让貂儿给我送信吧。”说完他洒脱的离开了叶贤的视线。
第一百六十三章相见不相识
裴鲭和裴彦坐在偏楼的大厅里闲谈着,裴鲭对于荣氏绣庄不熟悉,对于端王府的一切吃穿用度,都有府里的专人来打理,而他的朝服、便服都是皇室官立的绣庄按时按节送进府里。
而裴彦却因为是京都最大酒楼的幕后老板,对于京都里的各个商行都有了了解,今天就是他拉裴鲭到荣氏绣庄,在听到裴鲭要为新王妃定做绣品之后,他推荐了荣氏绣庄。
“五哥,那件绣品若是在荣氏绣庄出品,一定会不同凡响,让五嫂爱不释手。”裴彦正在对裴鲭大力的吹嘘着,裴鲭却不以为然,只是淡淡的恩了一声。
对他来说那件绣品在哪里定做都无妨,因为又不是给他最爱的那个人,只不过是为了讨好新婚王妃,如果不是莲妃提议,用绣品来作为新婚礼物送给柳娴,裴鲭也不会跑到荣氏绣庄来。
因此对裴鲭来说,在官立绣庄订做,跟在其他绣庄订做都一样,只不过裴鲭却认为,若是要体现柳娴的身份地位,还是官立绣庄出品比较正规。
“五哥,你不要总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如果被五嫂看到一定会误会,她会把你的一片心意看做敷衍她的随便。”裴彦不认同裴鲭的满不在乎:“荣氏绣庄在国内国外都是鼎鼎有名的,因为不是官立绣庄,而你又行事中规中矩,自然不知道荣氏绣庄的绣品在民间可是大受欢迎的。而且,五哥,你忘记了吗?皇后娘娘的宴会上的那件独一无二的素衣,据说就是出自荣氏绣庄,所以要想给五嫂一个大大的惊喜,选择荣氏绣庄就对了。”
“恩,我知道了。”裴鲭依然是淡淡的,他已经给了柳娴华丽盛大的排场,也给了柳娴端王府正妃的位置,他认为已经做够了。如果不是讨好柳娴有用,他是不屑于亲自过来,随便拍一个管事出来就可以了。
裴彦还要说,目光却被走到门口的叶贤吸引了,他的双眼霎时一亮,嘴里不由得喊了一声:“美人啊——“
一身素衣的叶贤站在门口,在荣氏绣庄她除去了头上的面纱,露出她极美的脸,还有脸上那双淡薄的凤眸来。
裴彦的目光一眨不眨的盯着叶贤的脸上,温润好似羊脂白玉的脸庞,长长地羽睫下是一双比夜空的星子还要璀璨的明眸,淡粉色的优美的唇,略带忧郁的神情,让叶贤看起来有一种淡淡的凄凉的美,让裴彦狠狠地倒吸了一口气,在心里说:“好一个美女,却不知是谁幸运的得到了每人,又可惜了一个美人,如此年轻就成了一个未亡人。”裴彦甚至露出了,想要追求这个美人的念头。
裴鲭听到裴彦的话,也看向门口,他也怔了一下,因为他也同意裴彦的话,荣氏绣庄的大小姐确是一个美人。只是裴鲭有些奇怪,为什么眼前的女子有些熟悉,他肯定从未到过荣氏绣庄,更没有见过荣氏绣庄的大小姐,为什么有种熟悉的感觉呢?
而且这个女子跟叶无忧比起来,好像是不分伯仲的美丽,突然裴鲭就明白了那份熟悉是从何而来,是因为该女子跟叶无忧,竟然有些相似的地方。
因为她们都是一等一的大美女,所以才会有相似的地方吗?
叶贤没有看裴彦,她看的是裴鲭,裴鲭没有改变什么,依然是一副冷淡的m样,好像他到荣氏绣庄是为了敷衍谁,g本不是出于真心。
难道......难道新任端王妃和裴鲭,真的如她猜测的也不过是一场交易吗?就好像她跟裴鲭的婚姻,裴鲭想要的是利用叶家的财产,只是想不到迎娶到了叶家不受疼爱的叶贤,所以他才会休弃了自己吧。
叶贤是如此认为的,而裴鲭这一次改变了策略,从朝中重臣下手,迎娶了世家大族之一的柳家的小姐,是最重要的小姐之一,裴鲭也变聪明了,知道打探情报的重要了吗?
如果裴鲭第一次迎娶的是叶无忧,是否结局就会不同呢?叶贤的心理突然冒出这个念头,因为叶无忧是叶家最受重视的小姐,裴鲭迎娶了叶无忧就等于背后得到了最大的支援。
世事难料,这句话说的真好,叶贤在心里淡淡的讥讽着,迈步走进大厅里,她已经确认了裴鲭不会认出,正在一步步走进他面前的,是他无情休弃的前任王妃。
裴鲭果然忘记了叶贤的脸,或者说裴鲭g本不曾把叶贤放在眼里过。因此无需刻意伪装,叶贤就明目张胆的走到了裴鲭的面前。
“两位王爷,这位是我们绣庄的大小姐。”荣氏满脸堆笑的走上前来,端王爷裴鲭从不到各商行走动,而六王爷裴彦却是各个商行里的常客,而且他为人又豪爽大方,只要是他看中了的,必定出手豪阔,漫天撒钱。
所以荣氏想要攀上六王爷裴彦这g高枝,荣氏绣庄想要在皇室跟王公贵族里有大量的订单,就需要一个介绍人,而六王爷裴彦就是这个最合适、最恰当的介绍人。
“大小姐,本王是裴彦。”裴彦风度翩翩的站起身,笑着自我介绍着,要博得美人的青睐,就要给美人留下好印象,这对于惯向美人献殷勤,一向自命风流的裴彦来说,做来最流畅不过了。
“本王裴鲭。”裴鲭简单的说。
“我是宁荣氏。”叶贤也简单的说,坐到裴鲭和裴彦的下首:“不知道两位王爷,要定什么绣品?”
“宁夫人——”裴彦坐过来,伸出修长的两个手指:“两件g装的刺绣。一件女式的g装正服,一件女式的g装便服。”
裴鲭不说话,全部交给裴彦来处理,裴彦看得出眼前的美人不是随意搭讪的对象,因为叶贤淡漠的忧郁的目光,说明她心里还记着亡夫。
能让如此美人记住的男人,是什么样的男人,裴彦觉得有些嫉妒,他可是以风流倜傥闻名额六王爷裴彦,美人们看到他,通常都会露出爱慕的目光,但是眼前让他欣赏的美人,却把他的俊美潇洒视而不见,难道她的亡夫比他还要俊美吗?
“不只六王爷要在g装上刺绣什么花样,可有刺绣的图样?”叶贤没有避开裴彦大喇喇的欣赏的目光,这个男人虽然看起来有些花心,但是却有一双真挚的眼睛,所以她美欧心生不快,任凭裴彦大喇喇的欣赏着。
“有。这是需要刺绣的花样。”裴彦吧两张图样推到叶贤的面前:“宁夫人,这里有两张图样,牡丹花请刺绣在g装正服,莲花请刺绣到g装便服上,需要宁夫人亲自刺绣,请不要交给其他人完成,不知道宁夫人可否应允?”
“荣氏绣庄绣女们,所产出的都是j品,为什么独独要我来刺绣呢?”叶贤接过两张图样,不过是平常的牡丹花,以及莲花的图样。
“本王曾经见过宁夫人的绣品,可以说是独一无二的绣品,而本王要订做的绣品,是五哥要送给一个很重要的人,是绝对不能马虎的绣品,所以希望宁夫人不要拒绝,关于价钱方面,本王的五哥是很慷慨的人,必定会让宁夫人物有所值。”
裴彦一边说,一边推了推坐在一旁好像在发呆的裴鲭:“五哥......”虽然裴彦很开心能和美人近距离的接触,但是要订做绣品的人是裴鲭,所以最后的决定权还是在裴鲭的手里。
“宁夫人,是裴彦推荐了荣氏绣庄,也是他推荐了你,如果你能应允,这两件g装的刺绣就在这里订做。如果你不应允,两件g装的刺绣就交由官立绣庄订做。”对裴鲭来说在哪里定做g装刺绣都可以,如果宁荣氏不想刺绣,他也不勉强。
站在一旁的荣氏听到裴鲭的话,急的往前走了一步,就要开口说话,却硬生生的忍住了。却不停的焦急的看向叶贤,希望她答应下来,只有让裴彦满意了,荣氏绣庄才能打入皇室和王公贵族里,赚取更多的利润。
叶贤感觉到荣氏频频的看过来的焦急的目光,让原本要拒绝的她改变了主意,荣氏如此焦急一定有她的理由,而她闲杂不过是荣氏闲杂大小姐的替身,有时候还需要尊重荣氏等人的意识,于是叶贤说:“既然是六王爷推荐了荣氏绣庄,承蒙两位王爷的慧眼,这两件g装刺绣就由我来亲自刺绣,不知道两位王爷什么时候取货?”
叶贤的话让荣氏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太好了,她终于答应了,如此一来夫人就会夸奖她们的办事效率,荣氏绣庄打入皇室以及王公贵族之间,就指日可待了。
“五日之后本王派人来取绣品,宁夫人,五天的时间是否仓促?”裴鲭要在从柳家迎回王妃柳娴的时候,送上这两件g装,所以就由此一句。
“可以,请王爷五日之后来取g装。”叶贤痛快的应了下来,裴鲭就拉着恋恋不舍的裴彦告辞了,只是叶贤送他们到门口的时候,裴鲭问了一句:“宁夫人,我们曾经见过吗?”
第一百六十四章旧人新人两不知
叶贤的j神不变,声音不变,淡淡的说:“没有,我和王爷从未有过一面之缘。”裴鲭在潜意识里,还是记下了什么吗?
听了裴鲭的话,荣氏惊讶的看过来,裴彦也是惊讶的抢到裴鲭的前面,正要张口说话,被裴鲭一把拖走了,在对叶贤说以一句话之后:“抱歉,可能是本王认错人了。”
说完,就匆匆的拖着裴彦离开了,远远的只传来裴彦模糊的声音:“五哥,原来你也学会了这一条搭讪的方法啊,真不简单啊,都说你是正人君子,想不到你也是风流在内啊......”
也没有听到裴鲭的辩解,只是硬拖着裴彦快快的离开了。
“容嬷嬷,这两件g装刺绣要的急,为了能及时交货,在五日里我就不见任何一个客人了。”叶贤捧起两件g装,都是样式新颖,做工j细,用料讲究的女士g装。
缝制g装的线混杂了金丝,让两件g装看起来越发的华丽,不愧是皇室才能穿着的g装,处处都要显示皇室人的尊贵和不凡。
“是,大小姐,奴婢不会让其他客人打扰大小姐,请大小姐把全部的心思都放在这件g装上。”荣氏满脸堆笑的答应下来。
“容嬷嬷,好像很在意这两个客人的身份。”荣氏的表现,说明她十分的在意裴鲭和裴彦的身份。她急于让叶贤答应裴鲭和裴彦,并且没有在意订做两件g装的价钱,这说明有让荣氏比利润更在意的地方。
“大小姐,荣氏绣庄要打入皇室和王公贵族之间,要想跟官立绣庄一起竞争,就必须有一个认同荣氏绣庄的介绍人,否则是很难让皇室和王公贵族认同的,虽然夫人的母族势力庞大,但是也不能破坏这个社会,所以在看到两位王爷的时候,奴婢就显得有点焦躁了,奴婢下次会注意,不会再犯错。”荣氏规规矩矩垂着手,解释给叶贤听。
“荣氏绣庄即使有夫人在后面支持,也不能打入皇室和王公贵族吗?”叶贤的确不懂得这里的生存规则,显示被拘束在叶家,之后被拘束在端王府,接着就是来到荣氏绣庄,所以她还没有完全弄清楚这个世界的潜规则。
“即使有夫人以及夫人的母族势力也不能顺利的打入其中,因为这是长久以来流传下来的规矩。”荣氏满脸兴奋的说:“请大小姐绣出最好的绣品,只要六王爷说好,荣氏绣庄就有机会,因为六王爷可是最豪爽大方的一个人,从来不会吝啬于花银子。”
“我尽量。”叶贤和荣氏分别把两件g装拿回了自己的房间里。即使再一次相见了,却也是相见不相识,裴鲭,你的所作所为只是为了得到更多的权利吗?如果把你最喜欢的权势夺走,你会有什么反应呢?
“五哥,你在想什么?”裴彦问自从从荣氏绣庄出来之后,就一直沉默不语的裴鲭。裴彦用手里的折扇,轻轻地在裴鲭的眼前晃了晃,但是裴鲭却没有反应,目光虽然看着某一处,却g本装不进任何的东西。
这样的裴鲭真的少见,裴彦记得他只见过两次,一次是在裴鲭迎娶叶家大小姐的时候,裴鲭接到一封信就急匆匆的出了王府,在返回来之后就变得异常的失魂落魄,第二次就是这一次了。
“五哥,你今天很反常啊,从荣氏绣庄出来,就好像丢了三魂七魄一般,很有点魂不守舍的意思。”裴彦不得不用力的,拍了一下裴鲭的肩膀:“五哥,难道你也被荣氏绣庄的大小姐迷住了吗?”裴彦半开玩笑的说,心里却不相信裴鲭会真的痴迷。即使宁荣氏是一个美人,也还不到让一个男人看一眼就痴迷的地步,更何况,裴鲭的新王妃也是一个大美人。
裴鲭被裴彦的大力一拍,拍清醒了,他看看裴彦,摇摇头:“没什么,只是有点意外。”裴鲭只是意外,为什么看到那个宁荣氏,会有熟悉的感觉,明明是两个陌生人,却好似早已经相遇过了?
“是啊,我也觉得意外呢,想不到宁荣氏是一个大美女,荣氏绣庄的女庄主竟然是一个如此美丽的女子,真是一个意外的惊喜呢,呵呵......”裴彦呵呵笑着,手里的折扇摇啊摇的,他一向喜欢美人,遇到宁荣氏这个美丽的女子,自然没有放过的道理。
恩......用扇柄盯着下巴,裴彦很认真的在想,要试着最求一下,让宁荣氏淡漠的眼里,装上他的身影才好。于是裴彦很认真的要求:“五哥,五日之后到荣氏绣庄去绣品的任务,就交给我吧。”
“小心被多次的玫瑰刺到。”裴鲭没有说不,只是警告了裴彦:“不是所有的美人,都会喜欢你的穷追猛打。”
“五哥,不试试,是不会知道结果的。”裴彦毫不在意的笑笑,美人啊,我来了!呵呵......
春莲正在忐忑不安的在房间里打转转,她恨不得冲到偏楼去,却又害怕被裴鲭认出来,一下安排她到厨房,但是她在厨房却是心神不宁,不是不小心碰掉碗筷,就是把应该丢掉的菜g,到放到摘干净的菜里,还差一点就把盐当做糖,放进正在熬着的甜汤里。
月儿被春莲一连串的失误弄得有些不耐烦了,就连推戴桑的把春莲送出了厨房,在放任春莲如此下去,整个厨房都会变成一团糟了。
在摇篮里睡到饱的雪貂,从摇篮里伸出小脑袋,看着春莲不停的走来走去,歪着小脑袋也是转来转去,好奇的吱吱叫了几声。
“小姐——”看到叶贤进来,春莲几乎是尖叫着扑过去,让本来也想要跳出摇篮的雪貂,吓得一下子怕跌倒地上。
“小姐,他有没有发现你的秘密?”春莲紧张的问,没有忘记压低了声音,用只有叶贤才能听到的声音说。
“没有,裴鲭没有发现我的秘密,而且我猜他不曾认真的看过我的脸,自然不记得叶贤。”在裴鲭的眼里最看重的应该是金钱,而不是叶家大小姐叶贤,如果裴鲭的王妃是叶无忧,他或许就会记住叶无忧的脸,因为叶无忧带式叶家真正的大小姐。
“太好了——”春莲低低开心的喊,即使又被叶贤手里g装吸引了:“小姐,这是什么?好华丽!”
“这是裴鲭为他的王妃准备的新婚礼物。”叶贤淡淡的说,吧两件g装放到了桌子上:“裴鲭到荣氏绣庄为的是要,订做两件g装上的刺绣。”
春莲一下子睁大了眼睛,瞪着两件g装:“小姐,你答应了吗?”
“我答应了。”叶贤一边说,一边动手准备着刺绣用的东西,春莲忽的冲过来,从叶贤的手里抢过了两件g装,她忿忿不平的喊:“小姐,你为什么要答应?!在那个烂男人狠狠地伤害了你之后,你为什么还要答应给他的新王妃刺绣?为什么不拒绝呢?你真的甘心,让烂男人的新王妃,穿上你亲手刺绣的g装吗?小姐,你要看清楚这是烂男人,送给新王妃的重礼,而小姐你从来没有得到过......”
春莲说着说着,就滚下了眼泪,她不甘心,真的不甘心,不希望小姐为裴鲭的新王妃刺绣!
叶贤从春莲手里拿出两件g装:“这是我和裴鲭之间的恩怨,不必牵连到他的新王妃,而且裴鲭不知道我是叶贤,如果他知道我是叶贤,他一定不会把两件g装交给我刺绣,我也不必答应,春莲,有些事你不懂。”
即使裴鲭送给新王妃一份重礼,也要看他图谋的是什么?裴鲭要的是柳家权势的支持,对于新王妃柳娴来说,不过也是他的一颗棋子,所以没有什么好计较的。
“我不懂,但是我就是不甘心......”春莲用袖子擦干眼泪,犹自不甘心的喃喃自语着。
叶贤拍拍春莲的肩膀,目光看向窗外,裴鲭可以利用柳娴做棋子,她也可以利用这颗棋子,所以她会绣出最好的绣品。
马车停在端王府的门口,裴鲭下了马车,裴彦看着裴鲭进了瑞王府,遂吩咐马车赶往太白楼。
裴鲭进了瑞王府,漫无目的的来回走着,虽然有侍女嬷嬷们,给他行礼问安,他却仿佛没有看到,只是沉默的走过去。
等裴鲭停住脚步,却发觉他不知不觉来到了杏苑的门口,看看眼前偏僻的院落,裴鲭迈步走进去,脚下踩着鹅卵石铺就得小径,两旁是冬季枯萎的花木,杏苑里的嬷嬷侍女已经被他遣散了,因为他不想看到有关前王妃叶贤的一切。
从杏苑往左转约莫有一百米远的距离,就是瑞王府最为华丽的菊苑,这座王府是皇帝御赐给裴鲭的,裴鲭在成为王府的男主人之后,就刻意的装饰了菊苑,菊苑紧邻的就是裴鲭居住的院落。
裴鲭在求的赐婚的圣旨之后,一心想的是让叶无忧住进菊苑,他们二人琴瑟和谐,做一对逍遥快乐的神仙眷侣,不料想迎来的却是一个有心计的女人,因此裴鲭是不会让她入住菊苑的。
自从叶贤被休弃杏苑就闲置下来,而菊苑一直在闲置着,即使裴鲭迎娶看新王妃柳娴,也没有让她入住菊苑,而是让她入住了兰苑。
如今杏苑萧瑟的景象,正合着裴鲭萧瑟的内心,他是为了叶无忧才迎娶了柳娴,因为他还在奢望着有朝一日,他如果坐上了至尊宝座,可以夺回叶无忧。
一个清纯娇美的女子出现在杏苑的门口,正是裴鲭两个小妾之一牡丹,她已经不复在百花楼里花魁的风光体面,也没有了初入瑞王府的得势骄矜,而今她虽然红颜依旧,却是绵绵的风霜了,几缕哀愁深深地刻在她的眉宇间,单薄消瘦的身躯,似乎一阵风就可以吹走了。
伸手扶在杏苑的门框上,牡丹的目光里是哀怨、是不甘,她痴痴的望着裴鲭的背影,咬住了红色的唇,自从裴鲭休弃了王妃叶贤,回到瑞王府之后,就不在眷顾她和春荷,即使他们派侍女过去请裴鲭,都会被莲妃派来的心腹秋梅阻拦,因此这些日子他们g本没有机会在跟裴鲭相处。
牡丹原本以为凭她的姿色和心机,一定能稳坐裴鲭最宠小妾的位子,进而生下一男半女,在趁势爬上侧妃的位子,不料想,这一切都随风飘逝,让她什么也抓不住,没有了裴鲭的宠爱,总是在王府里锦衣玉食,她依然一天天的憔悴、凋零下去......
虽然心里有怨,但是牡丹却不敢说出口,因为春荷在悲冷落之后,满心不甘的她愤愤不平的打骂过身边的侍女,第二天就被秋海赶出了瑞王府,现在下落不明了。
秋海还故意让牡丹知道,下一个被赶出去的就有可能是你。以为牡丹只能待在竹苑里,过着被囚禁遗忘的日子,他知道就算她曾经是百花楼的前花魁,却也不能再回头,到时候不只百花楼的鸨儿会绝情的不理睬她,就连昔日讨好她的姐妹们,都会笑着讥嘲她,狠狠地踩踏她,她无法忍受那样的羞辱,所以她必须忍。
今日从百花楼跟来服侍她的小丫头,悄悄的告诉她,裴鲭来到了杏苑,她就匆匆的来了,只为了让裴鲭能够回心转意。
“王爷......”牡丹怯怯的喊。
一声怯怯的犹如风中残烛的声音,让裴鲭回转头,就看到站在门口的牡丹,她正怯怯的期望的望着他,新得到他的怜爱。
裴鲭此时的目光,没有了之前的温柔,而是冷的像万年寒冰:“本王不是派人告诉你,待在竹苑里,不要随意走动吗?你怎么到这里来?”
“王爷——!”牡丹的手猛地攥在一起,她不相信眼前冷漠的男人,是当日在百花楼对她柔情款款的男子,她冲动的冲到裴鲭的面前:“王爷,你为何要冷落牡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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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五章叶无忧的心计
不带任何感情的看着牡丹仰起的娇美的小脸,裴靖给出了更无情的答案:“你没有利用价值了,本王自然不用再像之前一样宠着你。”
牡丹呆呆的看着叶贤,踉跄着往后退去,他一边退,一边喃喃的说:“王爷,你一直在利用我吗?”
裴靖冷漠的说:“不错,本就是在利用你!”
牡丹手里的帕子都跌落了,他用手颤抖的指着裴靖说:“王爷,你......你好残忍......”原来,原来他一直在利用她,她却被他的柔情假象给欺骗了。
“本王让你脱离那种朝秦暮楚的生活,让你不用周旋在男人身边,并且给你锦衣玉食,你说本王残忍?”裴靖冷冷的说着,从呆滞了的牡丹身边走过:“你不过时卑贱的花楼女子,是没有资格做本王的小妾的,如果你不安分守己,休想本王无情!”
牡丹的身体抖得如同风中的落叶,她怔怔的看着裴靖绝情的背影,留下一颗颗珠泪:“王爷,难怪你认为用锦衣玉食豢养着,被你用高墙大院囚禁的我,我就应该感激吗?不!我宁肯你没有给我赎身,我宁肯继续过着朝秦暮楚的生活,宁肯周旋在那些男人身边,也不愿意被吞噬,落得崩溃的下场,你好狠得心啊......”
狼狈的跌坐在冰冷的鹅卵石上,牡丹应手捂住脸,失声痛哭了:“为什么,为什么我会是这样的下场,我不服啊,我不服.......”
裴靖离开杏苑,正要往兰苑去,新王妃柳娴现在居住的就是,曾经的小妾春荷居住的兰苑,只是由于裴靖跟秋梅的严令,所有服侍王妃的侍女、嬷嬷都不敢提及兰苑是小妾春荷曾经的处所。
一个裴靖身边的青衣人快步走过来,裴靖看到青衣人走过来,就停下脚步:“有什么事?”
青衣人低声说了什么,裴靖就转身奔向马廊,大声的吩咐马夫备马,她一溜烟的出了瑞王府。往京都的某一处急速的奔去。
让坐骑停在巷子边,已经有小厮等在那里,看到裴靖到来,上前请了安,结果裴靖手里的缰绳,把白马牵往后院马廊去了。
裴靖也从后院进去,这里是叶家在京都的一处小庄院,几乎没有人知晓,是叶家也只有叶家家主、以及叶梅氏和叶无忧知道,是叶家的秘密处所。
穿过小小的后院。翘首企盼的叶无忧就出现在裴靖的视线里,看到裴靖进来,叶无忧拎起裙摆,一路小跑的向裴靖奔过来。
“小心......”裴靖温柔的说,伸手扶住了急冲过来的叶无忧,脸上的温柔几乎都滴出水来了。他是接到了叶无忧的话,才赶来这里跟叶无忧会面的。
叶无忧只所以没有约裴靖到叶家大宅,就是为了防备他人发现她跟偶就认识的事实,她现在是太子府的姬妾,不能让他人抓到任何把柄,否者她的辛苦就没有任何意义了,所以就约了裴靖到此一见。
裴靖看看扶在手里的叶无忧,正要松开手,叶无忧却突然的扑到的裴靖的怀里,紧紧地抱住了他的腰:“你可知道我在太子府里有多么想你,有多么的度日如年,裴静......”
裴静张着手,有点不知所措,他是多么希望可以把叶无忧抱在怀里,但是现在却成了奢望,叶无忧是太子的姬妾,即使他是真心爱她,也不能逾距,否则会给叶无忧带来不幸。
“无忧......”深深的呼吸了一下,裴靖推开了叶无忧,在叶无忧哀怒的目光里,他还是退后了几步,跟叶无忧保持了一定得距离:“无忧,你是太子的嫔妃,我们需要保持距离。”
“裴靖......”叶无忧大眼睛里涌上水雾,无限哀怨的看着裴靖:“你迎娶了新的王妃,把我抛到一旁了吗?”
“不是!”裴靖大声的反驳,上前一步又硬生生的停住了脚步:“无忧,你不明白我的心吗?我是为了你,才迎娶了柳娴,因为可能会对你有所帮助。”
“我知道,我都知道!”叶无忧突然喊了起来,她眼里一直含着的珠泪颗颗滚落:“我知道,你是为了我,但是为什么我会伤心,裴靖——”叶无忧的手紧捂住x口,痴痴的望着裴靖:“为什么这里会痛呢?”
“无忧~”裴靖这一次主动抱住了叶无忧:“不要伤心,我的心里只有你,不会装下其他的女子,绝对不会!”
裴靖看不到,叶无忧在他的怀里得意的笑了,裴靖,你会一直被我玩在鼓掌里,永远不能脱身,呵呵......
“无忧,你约我到此有什么事?”裴靖不得不推开了叶无忧。
“裴靖,太子府柳家的月姬最近得到了一批新鲜有趣的玩意,在太子的面前演示过,深的太子的欢心,她的品阶因此普升了一级。”叶无忧手里的帕子几乎被他扭断了,她强行压制着心里的嫉妒,不让品阶看出来:“尔我也就是同时进入太子府的姬妾之一,但是现在只有很少几人没有被普升,其中就有我,品阶,你一定会助我一臂之力,对吗?”
原本叶无忧并不把柳家的月姬放在眼里,虽然月姬曾经是莲妃给品阶内的的王妃,但是月姬长相只是很清秀,绝对比不上他的倾国倾城,叶无忧一向对自己的容貌很有信心,认为她必定会是最先普升的那个,却不料太子仿佛对她的美貌视而不见,对于各个姬妾进献的有趣玩意却爱不释手,因此想要普升的姬妾,都花费了大量的心思,让家人去挑选着送来。
叶无忧也想让叶家家主给她寻找新奇的玩意,但是叶家家主虽然有钱,却队与各种玩意不甚j通,他给叶无忧提议,还是找j通于此的皇室子弟请教,于是叶无忧就想到裴靖,在她看来裴靖为了她,一定会不会让她失望的。
裴靖的心里泛起了苦涩,但是他却没有拒绝,他也知道如果叶无忧的身份不普升,在太子府必定会受到其他姬妾的凄凉,这是他不想看到的。
“裴靖,你会吗?”
面对叶无忧充满渴望的无助眼神,偶就说不出拒绝的话,他点点头,有点艰涩的说:“我会,我会助你一臂之力,让你早日普升。”
无忧,你的身份一步步普升,你和我之间就会越来越远,这是我不想看到的,但是我却无法拒绝你的要求,因为我爱你,无忧......
“我知道,裴靖,你不会拒绝我,你一定会助我更进一步,谢谢你,裴靖!”叶无忧眼里的悲伤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即将成功的喜悦,有了身为皇室瑞王爷的裴靖相助,她必定会打败所有的人,成为最尊贵的女人之一。
“无忧,我会尽快把你要的送过来,你也不要耽搁太久,身为太子府的嫔妃,你离开太子府太久,会遭到非议的。”裴靖叮嘱了几声,就转身离开了,他还是无法让叶无忧遇到会伤害她的事。
“好,裴靖,我等着你的好消息。”在裴靖身后,叶无忧笑的好不得意,她今天是像太子府的管事嬷嬷告假,才能有一个时辰的约会时间,现在直接决定她的将来。
裴靖快马加鞭的来到了荣氏绣状,荣氏接待了他,对于裴靖在一天里的再度回来,荣氏感到很奇怪,就陪着笑脸问:“王爷,关于你定做的绣品,你还有什么特别的要求吗?”
“本王要见荣氏大小姐,不是关于今天定做的两件g装的事,而是要重新定做一件绣品,你快请荣大小姐,不要耽搁了,本王有急用!”裴靖急急的吩咐,对已叶无忧托付给他的,他已经想好用什么来让叶无忧讨好太子。
队荣氏来说,裴靖的事情就是大事,是不荣德耽搁的大事,因为裴靖和裴彦的态度,关系着荣氏绣庄将来的发展,所以荣氏请裴靖等候一会,她匆匆的闯进了楼主里。
“容嬷嬷,有什么事?”荣氏急急的说,叶贤刚刚绣出了两篇花瓣,正要绣第三片花瓣的时候,看荣氏急匆匆的冲进来,就暂且停下g装的刺绣。
“大小姐,瑞王又来了。”荣氏急急的说,叶贤的手一抖,手里的绣花针落到了g装上,裴靖,又来了?正在收拾绣线的春莲,也是身子一抖,手里岩岩理清的绣线,都成了一团,她下意识的看着向叶贤的方向。
“容嬷嬷,瑞王是有什么要求要补充吗?”叶贤如无其事是捡起绣花针,淡淡的文。难道,裴靖他......想起了什么吗?
“大小姐,瑞王说不是这两件g装的事,是要再定做一件绣品,说是有急用,请大小姐赶快过去。”荣氏没有注意到,这些小细节,重复了裴靖的要求。
“再定做绣品吗?我现在过去。”叶贤起身,春莲一下子抓住了她的袖子,叶贤拉开春莲的手:“容嬷嬷,走吧,不要让瑞王爷久等了。”
裴靖做什么,只有见到了,才会知道,是福是祸,都要去面对。
是你不要得意,第一个胜出的,不一定是能笑到最后的,我们走着瞧,你等着,看我如何打败你,让你跪在我的脚下,给我叩头,向我求饶。”
恨恨的发下誓言,叶无忧百般无奈的,百般委屈的离开了后花园,她输了,今夜她还是输了,输给了一个没有看在眼里的女人。
就好比叶贤!想到这个名字,叶无忧猛然地停下了脚步,伸手狠狠的撕扯着面前的花草,叶贤原本注定是一颗棋子,是一颗随时被抛弃的棋子,而裴鲭也做到了。但是叶贤却复生了,就在她面前在她查探不到的地方。
早知道叶贤同她一同生活在阳光下,或许就生活在这个京都里,但是她就是无法找到叶贤,也无法让她消失,只要一想到叶贤,就好像有人抬手甩了她一耳光,她感觉不到疼痛,只感觉到羞辱,无比的羞辱!
叶无忧不知道如何走回了居住的院落里,叶姬同沈姬已经入睡了,她们的西厢房里一片黑暗,只有东厢房里是灯火通明,还有院子里的大红g灯,散发着大红色的光芒,看着叶无忧的眼里,不再是暖调色,而是在冷冷的嘲讽着她的失败。
叶无忧急急的逃进房间里,不敢再看那些刺眼的红色,她只想找到一些东西发泄心里的怒火。跟在叶无忧身边的贴身侍女,则是战战兢兢的,不敢距离叶无忧太近,因为她们都知道,在叶家的时候叶无忧心情不好的话,倒霉的都会是她们,服侍叶无忧的侍女,叶无忧会变着花样整治她们,让她们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叶无忧冲进了房间里,立即低声嘶吼着:“把这些g灯都给我摘下来,统统摘下来,拿出去,拿出去——!”
面对叶无忧的歇斯底里,她身边的侍女可不敢怠慢,急急的把g灯都拿出去了,赶紧的换上了晕黄色的g灯,垂手站在外边,谁也不敢进里间。
叶无忧已经冲动的,把里间所有可以砸的,都砸碎了,她还是感觉不能发泄完心里的怒火,用力的按着桌子,急促的喘息着,脚下一片狼藉。
“我不甘心,我不甘心。”叶无忧低低的吼叫着,紧紧的圈起了双手,长长的尖利的指甲刺进了叶无忧的手心里,鲜血和疼痛也不能缓解她心里的失落,为了不做出冲动的事,破坏她好不容易培养起来的好印象,叶无忧用力的咬着下唇,几乎要咬碎了红唇。
叶无忧低着头,感觉脑海里一片模糊,她连连摇着头,不停的呓语着:“我不相信,我不相信,我怎么会输。我怎么可能会输啊——!”
不行,还需要找到什么东西来发泄,叶无忧的目光四下到转动着,看到了两个畏畏缩缩,站在外间的侍女,她被怒火燃烧的通红的双眼,登时瞪圆了,冷冷的命令着:“都傻傻的杵在哪里做什么,还不快点滚进来!”
两个侍女看逃不过今夜的折磨,不得已一步步的挪进了里间,挪到叶无忧的面前,扑通一声就跪下去了:“小姐,饶命啊。。。。。。”
其中一个侍女哀哀苦求着,叶无忧高高举起手,猛地向她的背戳下去:“你这个贱人,你刚才叫我什么?”
侍女啊的痛叫了一声,却不敢躲闪,她身旁的侍女机灵的说:“夫人,夫人,请饶了奴婢吧。”
这个侍女的哀求,让叶无忧连连的用金簪子,戳着她的背,她又抬起脚,狠狠的踢在侍女的身上:“闭嘴!”叶无忧低吼:“这个时候,你叫我夫人,是在讽刺我,今夜输给了那个愚蠢的女人吗?!你比她还要狠毒,小心,我把你卖进花楼里,让你一辈子不得脱身!”
两个侍女战战兢兢,泪流满面的抱在一起,苦苦忍受着叶无忧的踢打,金簪子戳刺的痛楚,东厢房叶无忧居住的里间里,传出了压抑的怒吼,还有低低的哭泣,以及小声的哀求,整整闹了一夜,直到天蒙蒙亮,叶无忧才疲惫的坐在里间里,挥退了两个侍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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