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我刚结束远游,回到清正,他便稍来一封信,信上说自己要成亲了。
我活了百余年,对男女之事的了解,全来自我的父母。
但我也并非完全不懂,起码知道他怕是要多了一个知己。
这让人难免产生失望之情。
院门被人推开,一个门派安排的小鬼,溜了进来,他看着树上的我,不惧怕,也不露出凡人看我的那种垂涎神色,只是惊奇地问道:“温以初?”
这是我的名字。
他是我宫虚师父介绍来的。
我从前尤其厌烦门派塞来小厮看管,这跟我从小被父亲派人监视有关。
但我不讨厌周彦。
或许是因为他是宫虚师父介绍来的,也或许是因为,他真的很呆。
呆呆的,没有那么多心计,纵然总想着保全自己,第一反应也往往不是伤害别人,而是逃,逃到别人找不到的地方去。
众生平等。
我不以他身份修为低微而不屑与其交往,在丰明月之外,我还有一个朋友。这让我很高兴。
我为了他和我弟弟失言掩饰,与周彦成亲,这是我做的最后一件事了。在那之后我没有再主动拜访过他二人,那都跟我无关。
看着婚宴上周彦的神情,我许下了一下自己都感到惊诧的誓言。对方果不其然表示惊恐与不解。
妻子?我这辈子可能都不会有。
我觉得自己有一点失态,然而,不等我恢复,我又中了春/药。那东西,以我的修为,竟也看不出。
那晚,周彦帮了我很大一忙。
我思索着,什么时候去学做一手白糖桂花糕。云萝的桂花,是四季都生着的,很漂亮,很香。
我在清正同其他长老子女一起接受授课师父的教习。
他们夸我聪明,断言我将大有作为。我父亲听罢,只是淡淡回了一句:“优柔寡断,难成大事。”
他看着我,仿佛穿透过我,在看另一个人。
我想,他在看的是我母亲。
不过,纵然他如此看轻我,在他临死前,还是把温家最珍贵的宝藏交给了我,浮生洞以及它的钥匙。
“若你实在保不住,就毁了吧。”
父亲说完,闭上他锋锐的眼睛。他其实年龄并不大,相比于各派掌门,容貌更是如青年人般。
我不知道他是因为什么死的,这很可笑,同样,我也不知道自己是如何死的。
我只去过一次浮生洞。
洞的外层,有一潭深水,深水周遭的水草里,生了一个蛋,我从那里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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