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不一样,”小达子心虚地瞧了瞧四周,“这两日淮王也悄悄搬进了宫中,在寝宫偏殿住着,小的觉得,这次皇上兴许真的……”
“淮王搬到宫里来了?就这两天的事情?”秦既白直起了身子。
“是啊,”小达子点头,“昨日小的撞见太医院当值的张大夫,他还说淮王殿下这两日病了,要给他送药去,走的方向就是皇上寝宫的方向啊!”
“淮王也病了?”
“宫里人人都说,是淮王殿下尽心尽力照顾皇上,又代劳政务,一时累病了,”小达子道,“现在后宫无主,唯丽贵妃马首是瞻,这不丽贵妃也分担着照顾皇上去了?”
秦既白愣了愣,皱起了眉头。
“宫中这是要巨变了,公主可小心些。”小达子的声音细弱蚊蝇,“现在大家伙都等着陛下呢,一旦陛下真有个三长两短……”
“我要去趟寝殿,”秦既白突然站起身,打断了他的话,“小达子,你帮我个忙。”
夕阳的最后一丝余晖在天的尽头消失了,阴云盖满了京城的上空,惨淡的月色偶尔从云层的间隙中透出,落得一片黯然。
天色暗了下来,却没有下人进来点灯,桌上的茶水与点心一口未动地放着,已经凉透了。
秦承兴觉得眼前隐隐有些发黑,揉了揉太阳穴,放下了手中看到一半的奏折,起身将灯点上,又支开了小半扇窗。
窗外黑压压的一片,没有人声,只有不知哪来的夜猫挠心挠肺地仰着脖子叫唤,渗人得很。
秦承兴下意识觉得有些不对劲,按理来说皇上病重,寝殿周围应当有许多侍卫守着才对,怎的今日如此反常?
他从怀中掏出一枚短笛,放在唇边吹响了,笛声短促地响了一下,却仿佛石沉大海一般溶入了这茫茫的夜色之中。
他无法跟手下联系了。
秦承兴深吸一口气,他既然搬来宫中,就预料到会有这一天。
边关的密信一封又一封地送到了他手中,武飞叛国,即将带着先锋营入京的消息传来的时候,皇上的身体也一日不如一日。
他自知时日不多,将手中的权力大半交由他接管,朝臣递交的折子也尽数送到了他手中,秦承兴布置好了京畿的防卫,便只身入宫,仅带着一枚短笛与外界联系。
武飞带兵入京,京城定然还有接应,稍作思考便能想到,后宫之中的丽贵妃和皇城的御林军是在他的掌控之中的,换句话说,自打皇上身体不适开始,宫中已然渐渐落入了武家的势力范围。
现下,御林军明目张胆地撤去了,表明武家是想彻底撕破脸皮,同时也侧面暗示了,武飞即将带兵抵京。
秦承兴向来体弱,好在先前在扬州养病养得扎实,现在也勉强能撑得住,他从桌案下的暗格里抽出先前藏好的匕首,揣进袖口,离开偏殿,往主殿不紧不慢地走去。
从偏殿往主殿走的路上,秦承兴没有看见任何一个丫鬟或者太监,整座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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