y谋沦陷21
第二十一章
昨晚的不欢而散,韩逸轩不清楚卓思晨後来是怎麽结束那场饭局的,反正他从洗手间离开後,就没有再进去那个包厢,他是直接回了沁梅园。
他也不知道包厢里那两个人会怎麽想他,把他看成肚量狭小的人也好,喜欢摆架子清高也罢,他不会在意他们的看法。
他只是挫败的不得不承认,他的确生气了,要不然他不会如此失态,真是该死的见鬼,即使是在梦里,他也生气的想揍自己,而这个样子一定不会太好看,卓思晨叫醒他的时候,就是一副似笑非笑的表情,“该不会在梦里都想著揍我吧?”
缓过起床时的迷茫期,韩逸轩清清眼睛,并不怎麽想理他,“如果你连进房先敲门的礼貌都不懂的话,我建议你回学校让老师重新教你。”
卓思晨点头,说:“这个提议不错,不过,要去你也得跟我一起去。”
临出房门前,韩逸轩顿住脚步,想是听出对方的话中之意,他不屑的轻哼一声,三两步走进卫浴间,甩上门。
韩逸轩没有睡懒觉的习惯,他起的一向都早,可今天那人不知吃错什麽药,居然起得更早,还把他也给弄醒,他难道没听过己所不欲,勿施於人的道理吗?
要报复他也不用如此吧,他不悦的走出卫浴间,想问问那人发什麽疯,却被他不由分说的给拖出屋子扔进车里。
人都说三岁一代沟,可他们之间只相差一岁,为什麽他总觉得跟那人无法沟通?他气馁的一遍又一遍的问自己原因。
车停在一座山脚下,韩逸轩闻著清晨朝露与绿叶的青草香,不觉心情也慢慢转好,“一大早的,什麽意思?”
卓思晨失望的摇头,“亏你还酷爱运动,你不知道户外的有氧运动更加健康吗?”
韩逸轩像看怪物似的盯著他看个不停,直看得他连连摇头,“我们比比吧,谁先跑到山顶谁赢,输得请吃饭。”
韩逸轩来了劲头,他挑眉道:“你确定?”
“当然。”
“那就开始吧。”
清晨的空气没有污染,清新自然,尤其是山上,绿树成荫,枝繁叶茂,氧分充足,四处蔓延而开的各种花朵香气四溢,淡淡的花香掺在清亮无比的空气中,闻入鼻腔,沁人心脾。
空旷的道路上,只有他们两人并行著奔跑,没有车辆的嘈杂声,只有叽喳的鸟叫音,悦耳动听。
山顶不高,也就十几分锺左右,他们就跑到终点,两人几乎同时到达,只韩逸轩快了半个脚步。
愿赌服输,卓思晨绕著顶亭走了两圈坐下,“运动果然是你的强项。”
“你也不差。”韩逸轩甩动四肢,走到山沿边往下看,不高的山顶可以俯瞰山脚整片土地,房子不多,大半土地都种植著各种树苗与花卉,四四方方,一块地一种颜色,鲜明的对比,视觉的冲击,非常耀眼。
他闭上眼睛,平摊开双手,平稳的深呼吸,再深呼吸。
就这样,两个人难得的和谐默契,一致安静的感受著大自然的气息。
夏天的温度升的很快,太阳已经勤劳的爬出睡窝,近距离的山顶是最先感受到它强有力照顾的地方,得到充分呼吸过的毛细孔开始沁上汗珠,阳光照遍韩逸轩整个身体,他微微动了动,“我想,我的任务是时候结束了。”
卓思晨转了方向,犀利的眼神s向那个站得直挺的脊背,问:“你想说什麽?”
“其实,我的存在g本就是多余的,你比谁都明白,我不知道局长到底为什麽会有这样的安排,我不想再继续下去了,我今天就回警局。”
韩逸轩望著山脚,一动不动,即便他已感受到背後那股强烈而灼热的怒气。
“你以为你作得了主?”
韩逸轩平静的回他,“韩逸轩不是任人拿捏的软柿子,我若不妥协,没人能逼得了我。”
第一次,卓思晨认识了倔强的韩逸轩,那个说著我若不妥协,没人能逼得了我的人,那份比天高的傲气,灼伤了他的眼,“那是在认识我之前。”
“你也一样奈何不了我。”
卓思晨怒极反笑,他忽然从後搂住他,折磨的咬住他脖子,舌头打了一个转,很快又离开,“我会证明给你看。”
韩逸轩站在山顶半天,直到那个愤怒离去的身影消失的无影无踪,他才终於动起身子,开始下山。
卓思晨早已离开,他回到山脚顺手拦了辆计程车回到自己的家,他妈妈为他买在市中心的房子。
他从未想过,自小带著他清贫过日的妈妈身上居然会有那麽大一笔钱,可以买下一套数百万的房子,他只为妈妈的良苦用心感到难过。
那麽些年,也不知她是怎麽瞒过爸爸的,他相信这笔钱一定是他们家还富裕有足的时候,妈妈藏起来的私房钱,可想而知,如果他爸爸不被赌瘾残害的话,他们家会是如何的幸福。
洗完澡後,韩逸轩靠在窗台上发呆,他家在十六层,比沁梅园要低很多,楼下的车辆行人能看得比较清楚。
小区的绿化做的相当不赖,也许这就是他妈妈会选择此处的原因吧,因为他妈妈非常喜欢绿色植物。
他本来想把妹妹接过来住,可是他妹妹也是个倔脾气,虽然她也对那个赌鬼老父伤透了心,却终忍不下心来不管他,她非要待在那里照顾他。
滑坐到地上,他灌了口冰啤下肚,正想著如何跟局长开口,扔在一边的手机忽然响起来,因为来电显示上的陌生号码,他没接就直接按掉,可这电话像是赶死队一样,打算不死不休,他实在被吵得烦躁才按下接听键,还没等他开口,那边鞭p似的声音已经劈里啪啦的叫起来。
“逸轩吗?是逸轩吗?快来救命,大哥受伤了,你快点过来,不然就出大事了。”
韩逸轩被那边著急的口气叫得有些发蒙,他静静的放下啤酒罐,问道:“你?”
“我是亚思,你快来啊,大哥受伤了,而且不轻,那些人还不肯放我们离开,你再不来就要出人命了。”
虽然听著那头声音焦急紧迫,可韩逸轩g本一个字都懒得信,他会受伤?不会,除非他脑子浸水故意站著让人打,“打架你是不是应该拨打110,打错电话了吧你。”
“你不就是警察吗,你不是保护我大哥的吗,我不打给你打给谁,逸轩你怎麽了,你快过来啊,大哥疯了。”
“他疯了你该送他去疯人院,而不是打电话给我。”懒得理会那种恶作剧的事情,韩逸轩屈动手指轻轻一按,那头带著叫嚣般的声音瞬间消失,他又安静了。
只是,脑袋里盘旋著的却都是亚思来回循环的一句话:大哥受伤了,而且不轻。
他不相信有谁能伤得他如亚思的那番形容,他要是说有人!了他一枪,他还相信些,他斗得过拳脚却斗不过子弹。
难道,这就是他所谓的证明?他到底想证明什麽?
手机又响起来,对方的耐心似乎很好,他不接,他就不放弃,韩逸轩被彻底打败,接听键按下後,亚思的声音几乎已经带著嘶吼,“你到底搞什麽鬼,你是不是和我大哥一样都疯了?他傻得故意去挨别人的刀子,你就在一边不停的吹凉风,到底是怎样啊?”
很明显的,亚思也彻底火了,可是韩逸轩还不太明白,“你说什麽?他去挨刀子?”
“他变态,他发疯了,今天一大早跑到我家来把我给拽起来说去飙车,真是见鬼了,要飙车他该去找元风,开始我就觉得他不对,好死不死的又碰上我们的死对头,曾伟然本来就跟我哥有仇,我哥今天又好像吃了火药,哪有不对上的道理,可他倒好,不还手不说,还故意……”
“亚思,你们在哪?”已经懒得听亚思再继续罗嗦下去,截断他话的时候,他已经开始穿衣服、拿钥匙。
他现在只想过去抽他一顿,他真想死至少找个没人的地方,起码不要让人来通知他,该死的王八蛋。
亚思的口气很著急,他匆匆回著这边扔出三个字,“鼓河弯。”
“我十分锺到。”韩逸轩边挂电话边飞著往车库跑。
改装过的机车引擎轰鸣声震的人耳膜直颤,小区内溜狗的、带小孩玩的几位老人只见到眼前蓝色一闪,空气中剩下的是淡淡的尾气味,噪音带来的後遗症就是一阵狗畎,继而惹来小孩的抗议哭声。
市中心有时速限制,做为一名执法警察,韩逸轩不能违章,他避开宽阔的大道,抄小路捷径来到鼓河弯。
远远的他就看见两个身影一立一坐僵持在石壁前,看上去状况并没有亚思当初在电话里那头的激烈,甚至连敌人都不曾看见。
他走过去没有看坐著的那人,直接质问那个一脸怒气的亚思,“到底怎麽回事?你们怎麽会跟曾伟然对上的,人呢?”
“他一定要去玉壶山,因为车速过快,在这转弯的时候恰巧跟那边过来的车子擦过,好死不死那车就是曾伟然的,我们这边就我们两人,他们人多,而且都带著家夥,大哥今天像吃错了药,g本不还手,甚至把自己送上去让人打,你怎麽不跟著他的,你不是保护他的吗?”说到後来亚思想到问题的关键,刚才如果有他在,碍於他的身份,至少他们不敢这麽猖狂。
“他怎麽样?”韩逸轩不想就这个事情解释太多,更何况一两句话他也无从说起。
“你自己问。”亚思想是被惹毛了,他第一次对自己崇拜的大哥发脾气。
“他们人呢?”
“前面接了个电话就匆匆离开了,否则我可不敢保证你能看见现在的我们。”
看著那张气冲冲的脸,韩逸轩多少也了解一些他的心情,他迟疑半天还是走到那个靠坐著的人面前,眼睛在他身上巡视一番,他发现他身上有好几处都淤青流血。
他自己也不明白怎麽回事,无名火噌得就从脚底直冲头顶,“你是白痴吗,送上门让人打。”
卓思晨本来低著头,听到那人的吼声後,他才缓缓抬起头来,黑亮的瞳仁此时却幽深的不带一点温度,他g本理也不理他。
韩逸轩怒了,他弯身去扯他的手,却被对方拂开,“我的事用不著你管,你滚吧。”
前所未有的平静语气,却吓到了韩逸轩,他只知道平时的卓思晨,要麽就装高雅绅士,要麽就以恶心他为乐,再不然,他也会没有风度的对他大吼或者咬牙切齿,却从未如此刻般平静如一潭死水,你就是扔进一块大石,也激不起他点滴水花。
“你……”
“我从不需要外人多管闲事,警局应该有很多事等著韩警官去做,你可以走了。”
韩逸轩想说些什麽,可是嘴唇开合多次,终究还是闭上,他捏了捏拳转身走开,经过亚思身边时,他顿住,见他一脸惊讶的表情,他也不知该如何解释,干脆一个字也不说,回到停在路边的车旁,看了那个依旧靠坐著的身影一会儿,终究还是叹出一口气跨上机车。
或者,这样也好。
都是皮外伤,虽然有些划痕,但凭他的身份,一定会得到最好的治疗,更不会留下什麽丑陋的疤痕,他能这麽厌恶他,在局长面前,他还好说话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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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韩逸轩一路飙车回到警局,直到停好车他才想到一件事,也不知有没有被自动监测仪拍照,若是处罚记录被局长知道,铁定会被一顿批评,自嘲著走进警局大门,他没有回缉毒组,而是直接来到局长办公室。
鲍安强正在通电话,见他站在门口,他挂断电话朝他招招手,“小韩啊,来,坐。”
韩逸轩深呼吸一口气,才走进办公室,“局长……”
鲍安强没有等他说完就挥手止住他的开口,“我知道了,从今天开始,你就归队吧,缉毒组也不必过去,你直接回重案组,惜慧那边我已经另外安排了人,这段时间重案组事也挺多,少了你,有些事还真不好办。”
“局长,你……”韩逸轩没想到准备半天的说词,居然一句也用不著,局长就这样让他回来了,他怎麽会知道他的想法?
“刚才卓思晨总裁已经跟我通过电话,说实话,你在那边待得也够久了,我们不可能让你在他身边待一辈子,这段时间足以证明他不会再出什麽事情,这段日子辛苦你了。”
“局长说哪的话,这是我的职责,要是没什麽事的话,那我就先出去了,还得做些交接的事情。”
“恩,去吧。”
走出办公室,韩逸轩还有些不相信这麽快就把问题解决了,直到他去缉毒组交接完所有事,回到他已待了两年有余的办公室,才相信这是真的。
在缉毒组告别的时候,他被杨美丽和雅静快弄到抓狂,直嚷嚷著要和他一起调组,那个时候他就在想,回到重案组,那几个家夥一定不会输给那两个女人。
他果然对自己手下了解甚笃,不过,也许这段时间发生的案子真的不少,他们个个看上去都有些j神不济,“这段时间有多少案子?把资料都拿来给我。”
文杰急应一声,捧出几份文件拿给他,“花冲的案子老大是知道的,另外,前几天在海边发现一具尸体,是雷炎帮的人,已经立案。”
韩逸轩靠在桌沿边,听著文杰的报告,手中翻查著资料。
“老大,花冲的案子我们查了这麽久,还是毫无线索,当时我们几个都在场,凶手立在很远的山上,狙击手很专业,等我们赶到那里,已经人去楼空,不过,凶手在现场留下了这个。”文杰从抽屉拿出一个小封口塑胶袋,袋子里是一块井口状的金属徽牌,徽牌上刻著一条三角正形的银蛇,韩逸轩前後查看了番,又将视线转向文杰。
文杰稍稍一皱眉头,又道:“我们几乎问遍所有买卖类似徽章的店铺,没有一家进过这种徽牌。”
韩逸轩了然的点头,“我知道了,还有什麽可以追查的证物?”
文杰朝阿胜指了指,阿胜收到示意立刻拿出东西递给他,依然是用封口塑胶袋装著,“这是从死者花冲身上取出来的,也就是凶手开枪所用的子弹,经过改装,配备x115a3远程狙击步枪。”
韩逸轩摆弄著子弹四处细看,忽然,他发现弹壳内部有一个细小的字母x,他手指一紧,心内一跳。
xanthus,美国人,对枪械痴迷到近乎疯狂的地步,也因此有了枪械狂人的绰号,擅长改装一切火力威猛的各种枪械,他非常锺爱有上帝之吻之称的x115a3远程狙击步枪,所以他特意改装了此型号的子弹,威力比原先要猛一倍不止,它可以在一千米之外穿透你的x膛,经过他改装过的子弹内壳里会刻著一个字母“x”,这代表著他的名字,这是他的标志。
当年我曾亲眼见识过它的威力,我不得不为之叹服。
xanthus改装过的子弹怎麽会出现在这里,杀一个微不足道的花冲却要枪械狂人出手,那未免太大材小用,韩逸轩可以肯定凶手不会是xanthus,那麽……
“这颗子弹……是从他身体里取出来的?”
“是,法医科送过来的。”
韩逸轩皱紧眉头,这个答案和他所知有些出入,不该如此的,难道不是他所知道的那个x?
“老大,你知道这颗子弹是怎麽打中花冲的吗?”在他正要推翻自己的猜测时,文杰突然神色凝重的看向他,“他是穿过一gchu木桩,再打中花冲的,所以我们毫无防备。”
果然是这样吗?
“这件事我差不多了解了,再说说另一件案子吧。”
“死者黑虎是雷炎帮一个堂口的头目,雷炎帮的背景老大也知道,他们的帮主红爷也是黑道上一个人物,他是被刀刺入心脏致死,不过在死前他还被严重虐待过,差不多只剩下一口气,才了结他的,老大你看。”
文杰从一堆资料中抽出几张照片递给韩逸轩,照片当中的尸体已经浮肿,从照片中可以看出死者生前被虐待的惨样,他的身上各处有刀痕,还被严重烫伤,四肢已经走样,多处骨头被打断,看样子,凶手极其残忍。
“有没有什麽线索?”以他多年办案的经验来看,多半是江湖仇杀,混黑道的总是逃不过这种命运,韩逸轩深信这点。
“因为发现尸体的海边不是第一现场,而且他是被海水冲到岸上的,可以找的痕迹几乎都被海水掩埋,唯一的线索就是那些伤痕。”
韩逸轩仔细观察著照片,光由伤痕g本无法找到突破口,唯一的致命伤口也是普通的水果刀口径,无从查探,他不悦的m著照片,不相信真会没有一点可疑的痕迹,可是还没等他看出什麽,刺耳的电话铃就把他吵开了。
文杰快速接起电话,没讲两句又速度挂断,“老大,有人报案,青鱿帮和雷炎帮在鼓河口聚众闹事。”
韩逸轩忽得抬起头,消化了两秒,他重新低头,食指m著照片上无名指g不同於其他地方的淡白色印痕,放下手中所有东西,说道:“马上去现场。”
看来,姓曾的本来就是要去闹事的,卓思晨不过是刚好撞上枪口,难怪亚思会说他们都带著家夥,他们今天的目标并不是他,而是雷炎帮。
他带著急切的心情赶去鼓河口,今天青鱿帮老大亲临现场,他又怎能不好好招待他,至少也要请他来局里喝点东西才行。
鼓河口的娱乐场所很多,两夥帮派聚在一所娱乐城门前,韩逸轩带著人赶到的时候双方已经吵得热火朝天,就差没有立刻上前厮杀。
只是,他奇怪的是,他看遍所有人也找不到曾伟然,他不在?或者,其实他中途就离开了?这种小喽罗之间的群体斗殴,他这个老大又怎麽会轻易出现。
韩逸轩失望,却也不能让场面失控,他一个眼神示意,文杰等人都举枪上前,把所有人都押回警局。
押解人员的时候他特意站在一旁观望,掺在人群中,他发现一名瘦小个子鬼鬼祟祟的故意蹲下,想从中溜走,他冷笑著绕过人群,轻而易举的拎起那小子的衣领,“不想被抓就别给我闹事。”
那小个子身子一抖,立刻转身讨好的拉开抓住他的手,谄媚道:“错了错了,警官你弄错了,我不是他们一夥的,我只是来看热闹的。”
太阳底下忽然银光一闪,韩逸轩被那束刺眼的光芒扎的闭上眼睛,再睁开时,他发现眼前有几颗黑黑的小星星,一看罪魁祸首,居然是那小个子手上戴著的戒指,他郁闷的像拎小**般把他给扔进警车里。
此次闹事双方加起来一共有几十人,韩逸轩明白把他们抓来警局作用不大,事後照样会被保释出去,他抓他们的目的只是不希望出现犯罪事实,更怕一旦出事,害了附近无辜的路人。
这次没有逮到曾伟然,他不太甘心,他更加拼命的把心思放到追查那两起命案的事情上。
黑虎的案子他觉得如今只能希冀於他熟识的人身上,他问过文杰他们,除了那帮兄弟以外,黑虎有一位心爱的妻子叫郭碧情,或许他可以从她身上得到一些线索。
过分的把j神集中在办案上,他不想去探究真实原因,他只是变态的把自己搞到很累,回到家沾被就睡,没有一点多余时间去想别的东西,他想让自己回到正常的生活。
在念高中的时候,韩逸轩结识了一名神秘人,至今他仍不清楚他的真实身份。
他叫齐奎,就连这个名字他也无法确认是他的真实姓名,他只是在那天碰巧救了他,而齐奎又觉得他得他眼缘,才会对他另眼相看。
可是,涉及到一些隐私,他依然对他戒备的一字不露,韩逸轩明白,像这种神秘人士是不会轻易相信任何一个人的,也是他知情识趣的那面,让齐奎对他信赖有加。
齐奎没有固定工作,只是三不五时替人去修修电脑,维护维护,他是个电脑高手,他大部分的电脑知识都是他教会的。
因为钱赚得不多,齐奎只租住在很普通的一间老旧房内,他曾经邀请过他,让他搬去他家跟他一起住,可是被对方毫不犹豫的拒绝了。
他很清楚齐奎绝不仅仅是表面看上去这般,他懂得东西太多,又深沈的可怕,他的经历绝不一般,只是他无从探索。
那间租住房很老旧,整间屋子只有十几平米,好在厨房和卫生间都齐全,韩逸轩敲了半天门,主人才懒懒的打开门。
“奎哥。”
齐奎眨了眨眼,看清楚来人後,他一松门把,连眼神也懒得施舍给他多一眼,重新摔回床上睡他的囫囵觉。
韩逸轩无奈,看著混乱的房间,他只能先替他收拾起屋子。
整个房间被那张极不对称的大床一摆,一张桌子和一张水果沙发一占,几乎已经没有空间,连走起路来都得侧著过,他一边走,一边把扔得到处都是的脏衣服收进篓子里,一股脑全扔进洗衣机里翻搅。
收拾完所有东西,他也热的满头大汗,从沙发底下找出空调遥控器却又怎麽也打不开,仔细一瞧,发现电池不知跑到哪去了,他再次哀叹那人生活的自理能力,只能跑出屋子去重新买新电池。
再次回到那个小屋内,齐奎已经清醒,韩逸轩打开空调,兴奋於终於有时间坐上那张唯一的沙发凉快凉快。
“找我有事?”
韩逸轩不喜欢拐弯抹角,有人比他更开门见山,或许,他的x格有些也是被他影响而致。
“奎哥,还记得你曾经给我介绍过的枪械狂人吗?”韩逸轩觉得坐在沙发上离得远,怕待会儿有什麽没听清楚,他干脆转战坐上床沿,看著那人盘腿坐在床中央劈里啪啦的猛打键盘。
齐奎闻言只抬头扫了对面一眼,又继续盯著他的电脑,“你想问什麽?”
“奎哥,你看这是什麽?”他也不解释,只从口袋里拿出子弹弹壳递给对方。
齐奎停下动作,接过弹壳一转,眼神突然一沈,他用麽指一抹弹口,说:“没错,这的确是他改装过的特殊子弹。”
“奎哥,xanthus在为谁做事?或者,只要有钱,他就会为谁卖命?”
“xanthus就是xanthus,他不为任何人卖命,他只做他自己感兴趣的事,没有人能逼他做他不喜欢的事,他就是个变态。”
如果韩逸轩没有听错的话,齐奎最後一句话是咬牙切齿的,那到底是怎样一个人?
“这粒子弹是从一个叫花冲的人身体里取出来的,他是青鱿帮的人,就在前段时间,他被这粒子弹打死,奎哥,你认为xanthus会动手杀一名帮派中的混混吗?”如果此事真是xanthus干的,也许他该对那人改观,或许,他不该太过相信齐奎的话。
齐奎拿著弹壳把玩半天,又将它放到唇口吹起口哨来,韩逸轩等了半天才等到他的回答。
“会改装这种特殊子弹的只有xanthus,但并不代表他不会拿给别人用,据我所知,他跟日本某个黑盟组织关系不错,碍於人情,或许他会施舍给他们一些好东西。”
“日本黑盟组织?”韩逸轩觉得齐奎好像把他带进一片迷雾中了,怎麽连日本人也跑出来了,如果真跟日本黑道有什麽瓜葛,那麽事情是不是越来越复杂,也越来越麻烦了?
他用食指搭著鼻头沈思半天,耳边仍只听著键盘声劈里啪啦的响个不停,忽然他又想到什麽,忙掏出那块奇特的徽牌拿给齐奎,“奎哥,这种徽牌你曾经见过吗?”
齐奎m著徽牌审视片刻,突然伸直双腿,“阿轩,你知道我的规矩,想听故事就得……”没等他说完,一包旺仔qq糖已经在他眼前晃荡。
韩逸轩总是会被齐奎时不时的奇怪言行给弄得欲哭无泪。
他不明白一个三十多岁的老男人为什麽会那麽迷恋五岁小孩都可能不屑的qq糖,还必须得是草莓味的,他只知道这样的齐奎真得很可爱。
撕开包装口子,齐奎捡了一颗糖果丢进嘴里,又低头专注电脑,“曾经有个七岁的小男孩生了一场大病,他家很有钱,可是所有被请来的名牌医生都说男孩没救,男孩的身体情况也在证明著医生的话所说不假,渐渐的,男孩连吞东西都很困难,整个家族都以为他快要死了,一天晚上,男孩突然做了个梦,梦里他就坐在自家院子的樱花树下玩耍,不知怎的就钻出一条碗口chu的蛇j,还咬了他一口,蛇很毒,男孩渐渐失去知觉,就这样,男孩从梦里惊醒,醒来後就觉得浑身舒畅,不仅可以吃东西,甚至还能走路,男孩的病神奇的消失了,他觉得是梦里的那条蛇j救了他,所以他开始喜欢上养蛇,甚至将家族的徽牌上也刻上蛇形,那个男孩的名字,叫井上神野。”
“井上神野?”韩逸轩的脑袋立刻开始快速运转。
齐奎点点头,将电脑转个方向,放到韩逸轩眼前,电脑屏幕上是满满的一排资料,井上神野的背景详详细细列在其上,还有当头一张大大的照片。
“所以,奎哥刚才说的和xanthus关系不错的组织就是井上社团?”
“阿轩,你是知道的,我话说多了就会头痛,所以……”
“奎哥,那你好好休息,我空了再来看你。”
韩逸轩已经拨开云雾,他知道齐奎一到底线就会喊头痛,这是他拒绝再说下去的信号,有了他给他调出来的资料,他已经完全明白,只是这并不能当成证据把曾伟然给抓起来。
他没想到一直c纵著曾伟然这个犯罪集团的幕後老板居然会是日本最有势力的黑社会组织之一的井上社团,接下去,他的范围可以缩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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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韩逸轩忽然觉得轻松很多,虽然天气热的燥人,但因心情的缘故,他都没感觉到热气,跨上机车的时候,他的手机响起来,还是陌生的电话,他却没有挂,“哪位?”
“逸轩吗,亚思,你快过来帮帮忙吧,大哥病了,发烧,好糟糕,他不让我打电话回家,更不让找医生,我都愁死了。”
刚刚的好心情如被人一盆冷水瞬间浇灭,他又想怎样?发烧?这大夏天的他居然发烧?他是发骚吧?
“亚思,那天的情形你也看到了,我已经回警局,他的事从今以後都与我无关,他病了你就该给他找医生,你还任由一个病人说了算吗?”
韩逸轩觉得亚思一定是在耍著他玩,上次说他挨刀子,快不行了,结果他去了後,他不好端端的没事,不过就是划破点皮,这回倒好,变发烧了。
撒谎也该找个好点的理由,他在搞什麽鬼,如果他所谓的证明,就是做这些无聊的事,他会看不起他。
“你是不了解他,要是我乱来,事後他会杀了我的,我可不敢,我只能想到你,算我拜托你,求你了,快来帮帮忙吧。”
“亚思,恕我愚昧,你有听过人夏天发烧的吗?我只听过有中暑的。”
“原来你觉得我在骗你?逸轩,上回你g本没看到,大哥腰上被划了一刀,真的,伤口绝对不浅,可你知道吗,他没去医院,他甚至不让我给他包扎,你以为他是怎麽发烧的?伤口发炎了,再不做处理,他真的会出事的。”
韩逸轩真的不想相信亚思说的话,可他知道亚思没有骗他,他的声音里已经有些哭腔,或许,他大哥在他心里的份量很重,他不知道他和卓思晨之间的兄弟关系是血浓於水还是肝胆情谊,他只是想问他一句,该死的为什麽他每次找的都是他,而不是别人。
“你在哪?”他真的不想妥协,可是声音已经快意识一步作出答复,他真想狠抽自己一顿。
“公司。”
切断手机,他一路狂飙,心情复杂的像拧成一股绳,纠结难受。
走进空荡荡的公司大厅,他只听得见自己不断重复的脚步声,有些急,有些沈重,亚思已经在房门外等他很久了,看他终於来了,急切的拉著他就走进房间。
卓思晨躺在床上,蜷缩著身体,他背对著这边,韩逸轩看不见他的脸,他皱眉走过去扳过他的身体,潮红的脸上有些憔悴,眉心都快被他拧成川字型,额上密布著细细的汗珠,他闭著眼,看得出来,他是极痛苦的。
韩逸轩伸手探上他的额头,又快速的收回来,这麽烫,他真得疯了吗?
亚思站在一边不知所措,想是这几天被那霸道的老大给折腾的够呛,此刻已经完全失了方寸,瞧他那张比他还难看的脸色就知道是怎麽回事。
卓思晨一直蜷著身体,双手牢牢抱著腰,他想拉开他的手去查看,可他抓得太紧,他没成功,亚思在一旁叹气,“就是这样,我g本没办法。”
韩逸轩真是气得想一拳挥上那张脸,什麽时候他变得这麽任x了?他瞥了亚思一眼,回头,他抓住他的手腕硬是将它拽开。
他不是亚思,不会怕他,不将他的手拧断已经算对他客气,他恶作剧般的在心里暗自叫爽。
他单手硬制住那双乱动的手腕,一手撩开他的衣服,在见到腰上那条长长的伤口时,他的眼珠都快要瞪凸出来,他转身朝亚思低吼,“你搞什麽,这麽深的伤口都不去医院。”
亚思苦笑,他要是有办法就不用打电话给他,“你以为我不想吗,是那个霸道的人不肯去啊。”
韩逸轩著实气得不轻,刚刚的那点恶作剧早已被风卷残云而过,他用消毒水将整条伤口足足清洗三遍,才从自己带过来的袋子里拿出一包药粉。
亚思弄不清状况,他不放心的问道:“逸轩,这是什麽,不会有什麽问题吗?”
“给我闭嘴。”
韩逸轩从来不会怀疑新伯药方的功效,他庆幸自己没有直接过来,而是从新伯那里绕道要了些药才来,否则,他可能会直接给那人一个痛快,也算帮了他。
如打仗似的替他包扎完後,他又喂他服下退烧药才舒出一口气,起身时才发现,自己已经一身汗湿。
在走廊上透气的时候,他终於忍不住,问亚思:“究竟是怎麽回事,他到底哪g筋搭错?他很想死吗?”
“我要是知道原因,也不用急得吐血三升,从那天他跑到我家开始就不对了,认识十几年我第一次碰到这种情况,否则也不会这麽束手无策,我要他去医院,他不肯,让医生过来,他也不肯,我凶,他比我还凶,结果就搞成这样。”
亚思和卓思晨与周元风三人从初中开始认识,一直到高中毕业他们都是同班级,铁到不能铁的三兄弟,直到上了大学,卓思晨与周元风相继出国,亚思因为某些私人原因,只在国内修完大学课程,毕业後他进了晨云。
亚思上学早,他是个单亲家庭,因为他妈妈工作无法照顾到他,所以在他三岁的时候他妈妈就把他扔进幼儿园里,六岁的时候他就开始上一年级,因此三人中,他年龄最小,大哥的称呼由此而来。
韩逸轩气不过,口气自然不会太好,“他把自己当孙悟空了,以为自己有七十二变,还得所有人都听他的,喊他孙大圣?”
“噗……”亚思被他的话逗乐了,仔细听著还真有那麽点味,“有点道理,不过,如果他是孙大圣,那你就是如来佛祖,我发觉他逃不出你的五指山,瞧,不是被你制的服服帖帖,我可就没那能耐。”
韩逸轩可以肯定亚思的话是无心的,可这句无心的话听在他耳里却别扭的很,他掩饰的笑笑,“说什麽呢,你以为在拍西游记?”
“不你先提的麽。”亚思并不理他,只满含深意的笑个不停,“逸轩,你不觉得大哥对你很特别吗?”
“特别你个头,你什麽时候化身福尔摩斯了?”韩逸轩尴尬的低头玩著刚才包扎完後,多出来的一节白纱布。
亚思善意的笑笑,也不再继续跟他开玩笑,“逸轩,我一直没回家,我妈担心的很,看来得麻烦你先替我看著大哥,明天我会早点过来。”
沈默片刻,韩逸轩低低应了一声,“你去吧,我会看著他的。”
虽然极不情愿,可他一早就发现亚思难看的脸色,他肯定被那白痴折腾的不轻,既然他主动开口,他自然不好拒绝,就当发挥发挥人道主义j神,帮帮可怜的病人吧。
回到房间,那人还持续著老样子,老是这麽扭曲著身体,伤口好得了才怪,他试著将人躺平,可对方就是一头倔牛,g本不让人碰,他一去抓他就被他闪开,气得他又想狠狠给他来上几拳,可又怕弄著才刚替他处理好的伤口,他只能硬忍下。
他不知该如何处理他,看著他痛苦的表情他也实在无法对他下重手,他懊恼的重新探探他的额头,可能药效还没发挥作用,依然烫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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