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师再怎么超然,都只是一个人。而国君,代表的是一个国家。
历代国师和国君就没有关系不好的,像阎潜成这样的,还是头一个。
“你是主子。我是你一个人的。”墨砚想也不想地说。
若是换到之前,他一口一个“大人”的时候,还可以当成是暗卫对国师的忠诚。
自从换了称呼,不管半壁以后怎么样,他都只能是少年一个人的。
哪怕这人不再是国师。
这是墨砚的理解。
半壁的手顿了一下,拿起盖子要将木箱盖上,却被男人握住。
他转头看过去,看了看交握的手,有质疑,有询问。
“主子,”墨砚说,“不论发生什么事,我都会站在你这边。”
“那当然,你是我的奴才。”半壁说,下巴习惯性地微微扬了起来。
墨砚眯了下眼睛。
每当少年摆出这副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表情时,他都有一种把对方压在身下的冲动。
“太晚了,你就在这里休息吧。”少年说着,转头有些厌恶地看了看地上,“等天亮了你再叫人来收拾。”
或许在别人看来,和几具尸体呆一夜是挺无法理解的行为,但墨砚却知道,半壁平日里除了睡觉就是忙着学习国师的那些东西,熟悉脑子里的传承,根本没有时间去琢磨别的。
对少年来说,活人和尸体,其实并没什么大区别。
如果这人真的懂人世间的那些勾心斗角,阴谋诡计,早就变得圆滑,也不至于一直给人一种高不可攀的感觉。
“那主子呢?”他问。
“我去偏殿。”半壁说着站了起来,向外走去,走到一半又转回身,“你就在这里好好呆着,那冷玉床对你的伤有奇效,睡一夜再加上我刚给你涂的药,再重的伤都能养个七七八八。”
能入了国师眼的,自然都是这世间难得的珍宝,连皇宫都找不到。
墨砚却并不在意这个,他肯留在这里,无非是……男人伸手拉过被子,闻着上面的气息。
虽然难免沾染了他伤口里的血,有股淡淡的血腥之气,但仍然掩不住一股微冷的香意。
和少年身体上的香如出一辙。
第二天,墨砚很早就起来了。
等半壁从偏殿过来时,那几具尸体早就被带走,破碎的窗子和摆设也被清理一空,甚至还安上了新的。
看到少年微扬着头过来,男人走过去,低声说:“就像主子预料的那样,那几具尸体没搜出什么来。”
少年点点头,正要再说什么,一个侍卫从外廊匆匆走过来:“大人,宫中有旨。”
墨砚一怔,既而满脸怒气,抬脚就向外走。
半壁皱了下眉头:“墨砚,你干什么?”
男人转头看着他,愤怒的情绪毫不掩饰:“他欺人太甚!”
头天夜里刚派了刺客过来,第二天就传了旨意,这是在奚落少年不管怎么样,都只能任他摆布么?
少年淡淡笑了一下:“我都没气,你气什么?在这里呆着,我去看看。”说着向外走去。
墨砚想跟从,又不能违抗少年的命令,犹豫之间,少年的背影已经消失。
等半壁回来时,刚转过回廊,迎面就见到浓眉紧皱的男人:“他找你什么事?”
话里的不满几乎要溢出来,连句“陛下”都不肯称呼了。
若这里不是国师府,男人肯定要因为对陛下大不敬而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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