殡。
夏彦之在府中醉了两天。现在的他,也只有在醉的不省人事的时候才能暂时忘记失去苏印的痛,否则他无法停止憎恨自己,柳青寸步不离地跟着他,怕他想不开寻了短见。夏彦之醉的话也说不利索:“你不用跟着我。。。我。。。我不敢死。。。我不敢去地下见他。。。没脸见”
妙贞在苏印死的第二天搬出了王府,他终是看明白了,苏印活着的时候自己且争不过他,如今死了,更是在夏彦之心中留下永远的烙印,他又如何能再取而代之。
两天后,青云山的信送至王府。柳青见夏彦之终于清醒了,忙将那厚厚的一沓信交给了他,都是苏娉婷写给苏印的信。夏彦之拿着一封封比对,尤其是“苏印亲启”这四个字。最终确认那封信绝非苏娉婷亲笔。苏娉婷是习武之人,她的字一撇一捺都透着腕力,而那封信上所写,虽然字形已经模仿的九分相像,却无法模仿出那股蕴含的笔力。
王府中能够拿到苏娉婷的笔迹又能够将信送至燕归亭的人。夏彦之心中已是了然。
妙贞没有想到夏彦之这么快就会找来,即便他知道早晚会有那么一天。可是他仍然感到高兴,因为这真相来的太晚了。
“本王待你不薄。你为何要做出如此恶毒的事。”夏彦之伸手掐着他的脖子,一个字一个字的从牙缝里蹦出这些话。
“呵,不薄。”妙贞露出一个难看的惨笑,“殿下怎么会不知我要的是什么,纵使锦衣玉食,得不到心中所爱又有何用?!”
“所以。。。你就要让本王也尝尝痛失所爱的滋味!”夏彦之手上加重了力道。
妙贞被掐的满脸通红,几乎窒息,可他仍是不肯求饶,一双眼睛死死盯着夏彦之,仿佛就是要激他活活掐死自己。
夏彦之忽然冷笑了一声,他松开了手,仍由妙贞瘫软在地。
“柳青,将陆公子送至刑部。”然后他转身看着妙贞道,“我原要为你陆家彻查当年错案,洗清冤屈,现在我倒是改变了主意。”
妙贞瞪大了眼睛看着夏彦之,他没有想过,夏彦之竟然真的会将他父亲被冤死的事放在心上:“殿。。。殿下。。。你说什么。。。”
“你亲手抹杀了陆家最后的希望,你放心,我会让你活着,让你永远活在悔恨里。”夏彦之冷冷地抛下这句话,拂袖而去。
妙贞仍然摊在地上,此时已是欲哭无泪。
“陆公子,请吧。”柳青冷冷说道。
景帝自端王造反之后,身体就大不如前,大病小病的没再断过,不足半年,已经无法下榻。他自知时日无多,便唤了三公大臣前来觐见。
前太尉魏如甄自怡妃出走后便已疯疯癫癫,任是谁来也都不认识了。景帝让人将他关押在天牢,终生不得赦免,即便是大赦天下也不予考虑。苏丞相又推举了不少能人志士填补端王一系的空缺,一时间朝中新人辈出,政-治清明。
诸位大臣在景帝龙塌前,对于立储一事也是心中早有定论,景帝的几个儿子,也唯有贤王能继承大统了。景帝唤来总管太监研墨,又让苏丞相亲自执笔,拟下诏书。
景帝二十九年,贤王夏彦之册立为储,而大炎前后历时数年之久的夺嫡之争这才算是画上了句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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