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的正厅里摆了几十桌酒席,从厅里一直摆到了厅前的院子。屋里院里披红挂彩的,红灯笼里的蜡烛全都点了起来,还请了京城最好的班子唱戏。吹吹打打,热热闹闹,到处洋溢着喜气。
可这喜宴奇怪。一不见高堂,二不见新郎,且连个操持的主人家都没有,由着客人们吃喝。
尤其是方才,新娘子接进门来,没有新郎迎亲,叫这小姑娘一个人进门,一个人跨火盆,一个人拜堂。
到了堂前,新娘子气得自己揭下了盖头,甩开身边的喜婆和丫鬟,径直进了后躺。
堂上顿时连个说话管用的人都没了。还是王府的管家急匆匆地赶来,点头哈腰地同来宾们再三道歉,并叫众人自行开宴。
但来人也没有哪个不知道恭亲王在“那方面”的隐疾,故而这次恭亲王难得地失礼,众人心里也皆有盘算。
此时大家虽说个个儿心里揣着一本八卦的账册,可谁都没显露出来,各自递交贺礼,互相道喜,便自如地应酬吃喝,谁都没提不该说的话。
唯有目光交错间,各自的促狭与算计,皆在其中。
侍卫总管派人又将前院当班的侍卫检查了一通,确定没什么差池了,心里便又因为方才的事儿不安起来。
他便绕过厅堂和前院,跑去找顺喜公公,想去倒倒苦水,顺便求公公在王爷那里美言自己几句。可刚到前院边上,便看到了顺喜公公和个穿着宫里头衣服的太监正站正厅边上的一棵大树底下说着话。
侍卫总管正犹豫着要不要上前,便看到顺喜公公瞥了自己一眼,随即转开了目光。
这神情暗示侍卫总管再熟悉不过了。
他赶忙有颜色地按照顺喜公公的吩咐退下去,干自己的事儿去了。
“王爷今儿个就是不出来迎客了?”那个宫里来的公公便就是皇上身边的大太监赵德全。他比顺喜早二十来年进宫,顺喜还喊过他干爹。
但这都是顺喜跟着王爷出宫前的事儿了。
“是了,赵公公。”顺喜不过二十来岁年纪,长了一张瘦巴巴的人精脸。他笑眯眯地欠着腰道。“自打接了这旨,王爷便……个中缘由,公公您和圣上都是知道的。”
“但终究是失了礼数。”赵德全没看他,兀自昂着那叠了好几层的下巴,将手里的拂尘往臂弯上一搭,歪着脑袋看向天上去。“圣上虽说体谅王爷,可终究王爷是该传宗接代的。这门亲事再怎么说,那也是皇上的旨意。王爷如此怠慢,终究是不妥,你说是不是?”
顺喜斜眼瞥了赵德全一眼,可这神情转瞬即逝,一眼看过去,面上仍然全是恭顺和谨慎,一叠声地称是。
“皇上还惦记着这事儿呢,这不,便叫咱家来这儿替他看看情况。”赵德全看向顺喜,眯着眼睛,道:“可如今这场面,叫咱家怎么去向圣上说?”
“嗨,这样的事情,那也不得不麻烦赵公公您了。”顺喜听了这话,面上的笑容又堆足了些,凑上前去,从袖中摸出个沉甸甸的荷包,拿袖子挡着,塞向赵德全的手。“这么点儿鸡毛蒜皮的小事情,不值得皇上忧心。赵公公,您说是吗?”
赵德全瞥了一眼,从袖子后伸手接过了荷包,掂了掂,眉开眼笑。
“谁说不是呢。”他把手里结果的东西拢进了袖子里。“皇上日理万机的,咱们也该替皇上分忧。有些小事儿,没必要都得上达天听。”
等这件事情解决,送走了赵德全,顺喜才松了口气,准备上后院的书房里去找王爷,再去劝劝他好歹去宴会上走一圈,再勉强和王妃把房圆了。
可怜他这么个家伙事儿都没有的阉人,还要替主子操心这档子事。
他这刚拐到正厅后头,便被斜剌里窜出来的一个人给攥住了袖子。
“哎哟我的喜公公哟,出事儿啦!”
顺喜定睛,便看到面前这个脸扭成了苦瓜模样的侍卫总管。
“什么大不了的事情,难不成是天塌啦?”顺喜一把将自己的袖子从他手里扯出来,神情埋怨地拍了拍。“有什么事情好好讲,我才出了多久的门?”
“后院儿里那个主儿,今儿不知怎么的,跑到王爷那儿冲撞了王爷哟!”侍卫总管拍着大腿。“王爷今日大怒,说以后不许这人再踏出院子!可手底下的弟兄们哪个打得过他,讲话又讲不明白……他若是真要再出来,我这也没有办法呐!”
“他住的那个院子周围,可安排好了人?”顺喜问道。“王爷叫你盯着,你便盯着,切不可怠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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