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宫里那么多美人现在碰都不碰了,满朝文武都以为皇帝学好了,只有他温子然隐隐猜到皇帝这是换了口味了。
换得是十分之的奇怪。
可是皇帝派人相召不能不去,皇帝给的赏赐不能不收――皇帝抬举哪个臣子,对方要是还不识趣,可就是给脸不要脸了。
周曦可以不识皇帝的抬举,他温子然不敢。
清河温氏虽也是世家,却不是什么了不起的大族,他之前死撑着把着户部不识周曦的抬举,已经把丞相得罪惨了,现在要是再得罪了皇帝,明天就可以自己回清河老家的庄子上看菊花去了。
聂铉看他低眉顺眼战战兢兢的小模样就觉得可爱,扫了一眼见宫女太监都退得老远,便倒了一杯酒直递到他唇边:“再过两个月,容卿就该回朝了罢。”
皇帝喂到嘴边的酒他也不敢不喝。
温子然自不敢真的拿唇去凑,小心翼翼地双手捧过酒杯,应了声:“是,最多两个半月罢。”
聂铉笑眯眯地道:“容卿要回朝了,温卿不是应该很高兴么?”
温子然讶然地抬头看他。
第十二章
聂铉琢磨来琢磨去,容涵之回朝谒阙,最高兴的应该就是温子然了。
温子然强顶着周曦,要钱给钱要粮给粮才能让容涵之不仅没被周曦玩死了,还在北边打下赫赫威名,他对容涵之有多大恩德,就把周曦开罪得有多深。
现如今自己已经是明着跟周曦过不去,那么等容涵之回京,保不准就要大用他,到时候以周曦为首的那帮世家子肯定要心气不顺,倒是叫温子然等出头了。
打量着对方的表情,不出所料地看到了一脸惊慌失措,聂铉心情大好,饶有兴趣地吃了一筷子菜,十分和煦地问:“温卿不饮,可是嫌朕的御酒不好?”
温子然忙道不敢,以袖掩着仰颈饮尽杯中酒,脑子里嗡得一声,差点全喷出来。
强咽下去后,一张白皙的俊脸已经涨的通红,呛咳了两声说:“这……咳咳,好烈的酒。”
只一杯下去,脑仁里就有点昏胀。
聂铉笑眯眯地打量着的窘态他,一边伸手也给自己倒了一杯,呷了一口品了品,纯然无辜地问道:“是吗?”
皇帝生得模样极好,虽然不如J王那般风流出挑好似白玉美人,但是眉眼无不精致,温存含情,含着笑便眼波如水,与眉宇间那种不容轻犯的帝王威严混合在一起,竟叫人觉得脸红。
温子然看了一眼就垂下了眼看桌子,却忽然发现皇帝给自己倒酒和给他倒酒用得根本不是一个酒壶,不由气苦。
这也太欺负人了。
可皇帝毕竟是皇帝,为君为主,再欺负人也只能咬牙忍着,只好眨了眨被呛得模糊的泪眼,恭谨得道:“是臣不胜酒力,不比陛下海量。”
聂铉堂而皇之地换了个酒壶又给他添满,笑眯眯地道:“酒量是要练的。”
皇帝想灌谁的酒真是再简单不过的事情,温子然被他用烈酒灌了三五杯,眼神都湿漉漉的了,看皇帝还在给自己倒酒,攥着袖角,小声道:“臣实在是不胜酒力,若再饮,唯恐要御前失仪……”
聂铉笑眯眯地想,失仪才好。
嘴上却说:“若是御前失仪,朕恕你无罪。”
温子然眼中水汽更甚,白净面孔浮着晕红,低声求恳:“陛下不要再作弄臣了,臣、臣还在检点秋税的账目……”
却听皇帝的声音忽然冷下去,一字一句道:“先前朕病重怠政,丞相把持朝政,百官皆仰其鼻息,独卿谨慎自持。温卿素以怯懦闻名,何故能自守?”
温子然被这突如其来的问题问得怔忪,茫然又惊疑地抬眼看他:“臣……”
便见皇帝勾了勾嘴角,声音寒彻骨髓:“可是想着,卖给丞相还不如卖给新君,更能卖个好价钱?”
温子然脸上被酒气逼出的晕红一下子就消退下去,出了一身冷汗,酒意去了大半,惶然地跪倒在地上,惨白了一张俊脸颤声道:“臣万死不敢!”
聂铉屈指敲了敲桌子,也不叫他平身,反而将那杯酒递给他,仍旧变回了和煦亲近的笑意:“温卿这是做什么?看起来好生心虚啊。来,且与朕吃酒。”
温子然颤着手接过金杯,闭着眼将杯中烈酒一饮而尽,表情活像是在喝赐死的鸩酒。
未及平复满喉的辛辣,便见皇帝将手伸过来,带着御香笼在他面上。
皇帝的手指抚过他的脸,又用拇指指腹轻轻摩挲了一下他的嘴唇,温声笑道:“方才可是吓着你了?”
温子然怔怔跪着,只觉唇上酥麻微痒,脑子里一片空白。
皇帝便抽开了手,站起来,缓缓俯下了身去。
第十三章
温子然带着一身的酒气和冷汗,脚下发飘地回了户部。
此时已经放衙,底下的侍郎主事们又相约了去天香楼吃席都不在,部中只有两个值守的老吏,见他心神不属,不敢上前来触他霉头。
嘴唇被皇帝轻咬过的触感还在,皇帝在他耳边的笑语声还萦绕着,温温柔柔的,却让他骨头里都在往外冒冷气。
“别怕,朕一向怜香惜玉,总不会在这里就要了爱卿的。”
踉跄地跌坐在椅中,修长手指用力掐着额角,犹似在梦中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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