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刘小姐这么晚了,怎地还会在叶府”柳烟华以一种不“理解”的怯怯眼神瞅着刘雨莘。
见柳烟华用无辜不懂事的眼神问自己,刘雨莘脸色瞬间难看。
话中的意思,她怎么会不懂得
柳烟华是在告诉她,这里是叶府,不是她的侯府。另一种是说,她柳烟华才是这里的女主人,她一个外人,又是未出阁的女孩子,这么晚了还呆在叶府里会惹人闲话。
另一边,则是生生堵住了刘雨莘进门早就想好的话。
刘雨莘再三仔细看着眼神纯净,带着不解看着自己,心绪飞快运转。
是无意的还是隐藏得太深了
对峙上柳烟华那眼神,刘雨莘眼神闪烁几下,“老夫人听说柳姐姐今日去了碎玉轩,将叶大哥活活气昏了过去,发了一天的怒火。这不,我才将老夫人劝住。本来,来静昕阁的人是老夫人,可是你也是知道的,这些年老夫人为了叶大哥操碎了心,再也禁不得刺激了”说完,还有意无意地瞄着柳烟华的表情变化。
听着听着,柳烟华自责地低下头颅,那怯怯的模样,根本就是装不出来的,想来柳烟华刚初醒,头脑哪会有这么灵光。
想通了这一点,刘雨莘总算是放心了。
“所以,柳姐姐,你放心。老夫人那边有我把着关,不会对你怎么样的。”安抚了老夫人,对于柳烟华有了多大的恩泽一样。
柳烟华抬起一双滴溜溜的眼睛,里头还闪过丝丝泪光,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还带着几许自责和感激。
“真的”柳烟华像是有些后怕地瞅着刘雨莘,像是一种依赖般,看得刘雨莘心里十分的受用。
只要柳烟华性子懦弱,就算是痴傻症好了又怎么样,到头来也不是她刘雨莘的对手。
“自然是真,柳姐姐,你放心吧,有我在呢。只是”说到这里,刘雨莘状似有些为难。
果然,柳烟华紧张了起来。
“只是什么”
刘雨莘按抚性的笑了笑,偷看了眼紧张的柳烟华,嘴角满意地翘起,“没事,只要柳姐姐往后不要再去碎玉轩,最好是不要再出现在叶大哥的面前,没得又刺激到他,柳姐姐一定不想再像今日这般将叶大哥气昏,是吧。”带着一种诱骗,刘雨莘自认为自己的话很成功的让柳烟华相信。
柳烟华顺着乖乖买力点头,看不出半点假意。
刘雨莘笑眯了眼,也许是柳烟华对叶溟来说是个特别的存在,在心里,她一直以来都不曾放心。
唯有让他们两人离得越远越好,所以,她今天好不容易压下连氏的怒火,自发奋勇的跑到静昕阁来。
本来是想要在柳烟华的面前好好的指明她的存在只会害了叶溟,但最后她就打消了那个念头。
“可是,母亲那里”柳烟华又怯懦地拉住刘雨莘的衣袖。
“放心吧,只要柳姐姐尊守自己说过的话,雨莘一定会好好的看好老夫人。”刘雨莘自信言道。
柳烟华不着痕迹地挑了一下唇角,等的就是她这话。
现在正好,她也不想去招惹那母子俩,有刘雨莘在中间挡着,她的日子也该是能清闲些,接下来是该好好想着怎么帮她那个可怜的弟弟了。
“嗯刘小姐,谢谢你”像是得了恩赐一样,柳烟华欣喜不已地告谢。
刘雨莘心情大好,一扫今日的闷郁。
“柳姐姐这是哪的话,为了叶大哥,这是我应该做的。”刘雨莘笑了笑,突然用一种奇怪的眼睛上下瞄着柳烟华。
柳烟华布满笑容的脸一敛,眼睛闪着奇异,又是怯怯道,“刘小姐为何这么看我”
“没什么,只是觉得柳姐姐与传言中的不样。看来柳姐姐并没有病着,看来是一直好好的。”再一次怀疑地上下扫视着柳烟华。
柳烟华面色如常,扬着笑,“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自从入了叶府后,我的脑子就一直清醒着,可能是真的好全了也不一定。”
刘雨莘微微一愣,再一次确认的仔细看着柳烟华,柳叶眉轻轻蹙起。
柳烟华要是真的好了,那她怎么办不行,她不能再这么下去了,得采取些行动才行。
当初叶溟非要将柳烟华娶进叶府,她就已经看得明明白白了,柳烟华对于叶溟来说是多么的特别。
这个时候,柳烟华若真的好全了,哪还会有她刘雨莘的地位存在。
两三下的时间,刘雨莘又改变了刚刚的想法。
“是吗只是不知道柳姐姐可否还记得三皇子”刘雨莘再次试探一问。
柳烟华脸色微僵,躲闪着刘雨莘探究的目光。
将柳烟华的表情看在眼里,提到三皇子时,柳烟华那种一闪而逝的痛还是瞒不过刘雨莘那双利眼,刚刚闷郁的心情又开怀了些。
以前早就听说过三皇子爱柳烟华爱到骨子里,如今看来,柳烟华对那位三皇子也不是没有感情的。
毕竟他们从小一块儿长大,这份情怎么也无法忘怀。
可是刘雨莘忘了,叶溟也是与柳烟华一块长大的。
有了这份情感握在手心里,刘雨莘似是想到了什么,眉开眼笑了起来。
“柳姐姐要是不记得就不用想了,反正你已经嫁给了叶大哥,再相爱也会被时间冲淡天色也不早了,柳姐姐就好好休息,雨莘就不打忧了。”
也不管柳烟华的呆愣,嘴角噙着笑意,转身风风火火地领着她的人走了。
看着刘雨莘匆匆来匆匆去,站在院子的绿珠和绿柳悄悄看了柳烟华数眼,见她脸色难看,沉思在自己的世界里,不由对视一眼。
刘雨莘这是来提醒自己什么片断中,那个三皇子是柳烟华的最爱没错,就在刚刚刘雨莘提到三皇子时,她的心痛了那么一下,脑中不断的传来零零碎碎的片段。
光是这些就能影响了她正常的思维,让柳烟华很在意那个叫三皇子的人。
刚刚柳烟华很确定,刘雨莘带这么多人过来,的确是给她施压的。可是最后她的话,柳烟华就有些似懂非懂了。
“夫人”
柳烟华缓缓抬头,看着面前的两婢,心头突然一跳。
这两个人是叶溟的人,自己的身边所发生的一切,都会传到叶溟的耳朵里,看来,她以后得想个法子才行。
她总不能老是在别人的监视下过活,除掉是不行的,施计送走更是不可能。送走了她们,有可能叶溟还会派另一绿珠绿柳过来。
柳烟华突然傻笑了一下,“没什么,我累了,想睡觉了。”
突然被柳烟华这一个傻笑弄得一愣,两婢见她脾气古怪也没有多想,反而觉得这样才是正常的。
“夫人快进屋去吧”两婢巴不得柳烟华回屋。
柳烟华顺从地点头,心思在踏入门槛的那一刻,极快地飞转着。
今后,她该如何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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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魔女兜兜赠送1花
024鬼节
正如柳烟华所愿,接下来几日里,静昕阁倒是清静得跟没人似的,没想到这刘雨莘还有两把刷子。
柳烟华正闭着才抄写书卷,自从“醒来”后,院子里的四个丫头都知道,夫人喜欢看些稀奇古怪的书卷。
古代丫鬟多数不懂得文墨,对于书,她们总是半知半解。
正是因为这样,院子里的丫头们倒是不敢随意的乱猜测,特别是这个刚刚醒来的新夫人,在她的面前,也不敢寻问她是否看得懂。
毕竟,这人刚醒来,很多东西不懂,又带着好奇心。
面对柳烟华的要求,四个丫鬟倒是尽量办到满足。
叶溟那边倒是没有半点消息,柳烟华这几日也只呆在自个的院子里,哪也不去,静静地做自己想要做的事。
正是柳烟华抄写书卷之时,室内只有她一人,那四个伤势刚好的丫鬟正守在外头。
午时的鸟在树梢上莺歌燕舞,好不欢快。
正抄写得入迷的柳烟华突然放下手中的笔,冲着门外喊了一句。
守在门外的绿珠四人连忙应声推门而进,一股墨香袭来,甚是好闻大有闺秀之感,推门带过来的轻风吹起了书桌上的书页,那声音刹是好听。
“夫人,有什么吩咐吗”绿柳捧着清水盆走进来,放在架上。
柳烟华已经习惯于别人的伺候,来到盆架前,洗了洗手,准备吃午饭。一边洗着手,一边道:“外面怎么这么吵”
四人动作一停,古怪相看一眼。
静昕阁虽不大,可是外边的声音根本就传不进来。
其实是因为柳烟华的耳朵比常人还要敏锐,虽然她整日窝在院子里,但外边的形形色色还是瞒不过她的耳朵。
“夫人,今日是中元节,老夫人那边正请着佛法高深的僧人入府讲道经,普度亡灵”绿珠马上明白过来,边递给她毛巾边解说道。
“中元节”有那么一个画面飞快地闪过柳烟华的脑门,接着就是一片空白。
摇了摇头,无声地一笑。
四人同时闭了嘴,屋内的气氛有些压抑。
现在夫人人是清醒着的,做事,应事不能像对痴傻一样,总是小心翼翼地,惦量着说话。
“夫人,这中元节也俗称鬼节。”小乔偷偷睇了一眼过去,见柳烟华一脸茫然,直白地点明。
每逢阴历七月中元节,家家户户都会过着这个俗称的鬼节。
以前,柳烟华没有过过,只知道这样的一个节日里,有的只是难过。所以,在她的印象当中,也没有什么美好的东西存在。
“我们需要做些什么吗”柳烟华突然哽咽了一下。
“夫人”四人对视。
再也无心看书卷抄书,柳烟华饭也吃不下了。
“我想见见骅宇。”柳烟华话落,人已经出了门。
这个时候,也只有那个少年郞心里最是孤寂的,她身为姐姐,该是陪在他的身边。
每逢农历七月,必定会隆重举行“庆赞中元”,全国各地,无论是在哪里,都可以看到庆中元的红色招纸,张灯结彩、设坛、酬神。
每一处地的寺庙也分别建醮,街头巷尾上演地方戏曲或歌台助兴,呈现一幅热闹非凡的景象。
中元节的“普度”仪式,因组织形式上的差异,可分为几类,如街普也称弘普、市普、庙普或称公普等等。
所谓街普,指的是以街坊为主的普度;市普是以市场为主的普度;庙普就是庙宇所主持的普度。
祭祖节在阴历七月十五日,所以简称为“七月半”祭祖。那时盛夏已经过去,秋凉刚刚开始。民间相信祖先也会在此时返家探望子孙,故需祭祖。祭拜的仪式一般在七月底之前傍晚时分举行,并不局限於特定的一天。
平常日子要对先人祭拜,一般都不动先人的牌位。到“七月半”祭祖时,则要把先人的牌位一位一位请出来,恭恭敬敬地放到专门做祭拜用的供桌上,再在每位先人的牌位前插上香,每日晨、午、昏,供三次茶饭,直到七月卅日送回为止。
有先人画像的,也要请出挂起来。祭拜时,依照辈份和长幼次序,给每位先人磕头,默默祷告,向先人汇报并请先人审视自己这一年的言行,保佑自己平安幸福。
送回时,烧纸钱衣物,称烧“包衣”,或佛门或道教的超度法事。
在有一些地方区域,中元节是比清明节或重阳节更重要的祭祖日。
记得往年这个时候,那个早熟的少年郞每一次都偷偷将痴痴傻傻的姐姐拉出府,一个哭一个痴傻站在母亲坟前。
没有谁会像清明一样去拜坟,只有他们姐弟俩一哭一傻的站在坟前好不协调。
柳烟华不在乎什么节日,只怕那个少年今日是独身一人。
嫁了人后,柳骅宇想再拉她出来,比登天难。
“夫人”四人看着柳烟华这副打扮都愣得只会张嘴巴。
只见柳烟华墨发上只简单扎着玉冠,着一身深色绵衣,腰挂一枚玉佩。
这一看上去,严然就是一个翩翩少年朗啊俊啊看得四婢面晕红,彻底傻掉。
“夫人,您这样出去,怕也是不安全”绿珠眼珠子转了转,有些无奈地道。这更让人有一种想要柔荑的冲动,加上那双眼睛就跟个纯天然似的,不说是女人了,就是男人看见了也不得巴着不放。
所以,男装出去,更加不安全。
“你们不用跟着,今日想怎么玩就怎么玩,有骅宇在身边,我很安全。”柳烟华挥挥手,制止她们要出口的话。
四人暗道:正因为有柳世子在,您才更加不安全啊。
“这怎么成夫人您刚醒来,今日又是中元节,外头人多乱,怕是不安全,要不,我们去请示一下大人,让大人多派几个高手候在身侧,护您安全”绿柳和绿珠是受了叶溟的命令过来的,什么事都得禀报叶溟。
柳烟华下意识地皱眉头,“不用了,夫君身子不好,不要什么事都要去忧他。”
她可不想再发生像上一次一样的事,那可要不得。
绿柳和绿珠眼珠一转,对撞了一下,暗暗点点头。
柳烟华将两人的动作看在眼里,纯然的眼动了动,挥挥手,“绿珠绿柳,你们先出去,我有些事与小乔春柔说说”
两人对望一眼,狐疑间也转身走出去。
两人刚一转身,后脖处受到重击,眼前一黑,昏了过去。
“啊”两婢发出尖叫声。
“将她们抬进去,弄些药给她们服下,在我没有回来之前,你们俩在房里守着,绝不能让她们清醒。若有人来,就说我在休息,我不希望我今日出府的事被传得沸沸扬扬,你们俩可听清了”柳烟华声音缓且柔,却有一股不容抗拒的冷。
小乔和春柔从纯然的眼里看到了煞气,吓得连忙点头,问也不敢再问,更没有多想,什么时候痴傻的大小姐变成这般了,两人将绿柳和绿珠拖进屋里。
柳烟华不想因这点事,让那个紧盯着自己的婆婆拿来生事,没得还会烦她一阵子。
看着两婢乖乖就做,柳烟华一身干净利落的男装转到后院,前院她是不能走。也许是因为柳烟华是个弱质女流,才让叶溟暗中派人来盯的人放松后院高墙方向,这也让柳烟华检了一个空隙。
025鬼面
按着记忆,柳烟华一出叶府就直接往绕过前后两个山腰,将大长热街上的一切热闹彻底的忽视。
也幸得曾经她去过多次,出了叶府,顺着地势察看还是能找到到那块墓地的。
一身暗色系的衣衫,奔行在黑暗里,几乎是看不清她的身影。
还有一段距离就是了,柳烟华虽然已经不是第一次正面与柳骅宇面对面了,心里边还是彼为有些紧张的。
顶着他亲姐姐的皮囊,灵魂却已不是他真正的亲姐姐。
若让那孩子知道了这事,指不定还真的伤心死。
前面光秃秃的墓地突然黑影乍现,杀气明显的比上一次明目张胆刺杀自己的还要浓烈。
“骅宇”嘴巴下意识的朝着那边打斗处高喊了一声,这一声喊出后,柳烟华有些后悔了。
她该悄悄从后方包抄过去的,不该这么引敌注意。
也幸而柳骅宇学过些武功,否则这么些高手围上去,早早就被分尸了。
“姐,快走不要过来,快走。”柳骅宇惊惧地回头,冲着向他跑过来的柳烟华大喝,也就这么一个空档,本来就武功不好的他,背后受了一剑,血液飞溅。
在黑夜里,柳烟华清晰的看到,那血液喷洒出来时,带着残忍的黑红。
也是看到柳烟华似不顾性命的奔跑过来,刚刚围着柳骅宇的黑衣人有几个突然调头过来,手中的剑想也没想,直接向柳烟华身上投郑。
柳烟华看着柳骅宇在自己面前受伤,受死,心中着急,对于那投郑过来的剑完全无视。
“叮”
弹指风飙出,将那把剑生生弹偏。
柳烟华甚至敏感到,那来人离这儿还有些距离,这样的功力,这样的眼力,得需要多强悍才能办到
那几个黑衣人大惊失色,正要转过头去看,却只听得见无数股凌风迎面袭来,不过瞬间,两伙人就缠斗了起来。
柳骅宇就在那么一刻,被获救。
柳烟华被这突然其来的变化压下心头那一股窜出来的冲动,避开缠斗人群,直奔向柳骅宇的方向。
“走。”低沉微哑的声音扑面而来,还不等柳烟华来得及搞清楚状况。
一股烈风袭来,纤腰一紧,有属于陌生男人气息挨近,说话的同时,将那炽热的气息喷在她的玉胫上。
“我们行踪暴露,此地不宜久留,将他带上。”跟着后边上来的副领头,冷声指向倒地的柳骅宇。
一伙人架起受伤的柳骅宇,在眨眼的功夫,瞬息分散消失在山头。
柳烟华根本就来不及出声,就已经被迫带离与柳骅宇相反向远去,环住她的人轻功极好,不过两三下点足的时间,已将身后的人影,声音抛得远远。
正担心柳骅宇安危的柳烟华从半空中挣了几许,却是不敢轻易出声,因为她/br/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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