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的时候,他的父母就去世了,家里一老一小,自然就不用服役了。
“今年的徭役是干什么呢?”
“让大家去河道修堤呢,一共十天。说是这两年雨水比较多,怕河水涨的太快,所以得把河堤再修高一些,这也是好事啊。”
“那今年的徭役还能用钱赎吗?”
“能啊,一个人二两银子呢。”二两银子赎十天,算起来差不多一百五十文钱赎一天。朝廷把钱定的这么高,意思就是不希望人人都用钱来赎掉徭役,不然还有谁干活呢?
普通老百姓好些天才能赚到赎一天的钱,自然也不会为了这区区十天花费二两银子。
但是章树是必须花的,因为他正准备做个生意,而这个生意少了他不行,要是白白耽误这十天,那么对他的计划绝对是有影响的。
秋薯在章爷爷的加入下,终于在天黑之前洗好了,一家人弯了这么久的腰,差点都直不起来。
晚饭自然也是凑合着吃的,洗漱过后,躺上柔软的床铺那一刻,所有人都舒服的叹了口气。
章树搂着李木槿,悄声说着私房话,“如果这个生意能干好的话,我们得请上几个帮忙的人,不能让你和爷奶他们这么累。”
“我累点是不怕的,年纪轻轻怕苦怕累,老了还能有福享?但是爷爷奶奶确实不能这么累,我看他们二老的腰怕是受不了。”
“嗯,就看这个能不能成了。”
……
秋薯得先切块,然后再放进磨里磨成糊糊,李木槿拿了一个大木盆,然后里面放上一块不大的砧板,把秋薯放几个进去,直接两把刀一起开剁。
切出来的块大点小点都没关系,反正还要拿出去磨。
石磨家里到是有,就是好久没有拿出来用了。章奶奶手脚麻利的倒上几瓢水一顿擦洗,很快这石磨就干干净净了。她把切出来的块拿桶装了,一点一点的放进石磨里。
章爷爷则赶着家里的牛一圈一圈的拉着磨,其实这拉磨还是毛驴好使,不过他们这里不产毛驴,还是前年有人用船运了几头来卖,基本上都被县里或镇里来豆腐坊的人买走了,一头驴能省好多力呢!
村里有做豆腐的工具,章树把纱布和杆子都借过来了,然后自家洗出几口大缸,把布套上杆子,吊在大缸上面,再把磨好的糊糊倒在布上面,加一瓢水晃荡几下,就有白白的水从纱布上渗出来,流进大缸里。
如此反复几次之后,等流出的水再也没有白白的浆之后,就可以倒在一边,换另一桶糊糊了。
几人分工合作,章树时不时的和李木槿换个活干,一天的功夫,洗出三口大缸的粉。当然,这还不算做好了,得等那些粉全都沉淀在底下结成块,再把上面的水舀出来倒掉,才算是成粉了。
用大锅铲把缸底的粉挖出来,然后再加白矾和热水下去搅成略透明的糊糊,烧开大锅,在上面架个漏勺,舀一勺糊糊倒下去,长长的粉条便从漏勺的洞里滑落到锅中,不多时便能捞出来,放到外面的竹匾上晒干了,这才做成了粉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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