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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里还有什么公交车,地上连车轮的痕迹也没有一点,只有脚边的那把雨伞能够证明他之前所有的经历都不是一场噩梦。

浑浑噩噩的回到家里,程V洗了个热水澡后,就直接上床疲惫地睡了过去。

睡着后程V做了个梦,梦里有两个少年并排躺在床上,头发更短的那一个说:“等我长大有钱后就买一辆公交车,雇你做司机,就在公路上开,谁招手也不停车,只给我一个人开。”语气飞扬。

另一个少年嘴角上翘着,脸上挂着浅浅的笑,他说:“好,我们拉钩。”

短头发的少年表情嫌恶,却伸出了手。

第8章他来了(八)

第二天早上醒来,程V发现自己病了,脑袋痛的像要裂开一样,连呼出来的气息都是滚烫灼热的。他拿温度计给自己量了一下体温,竟然有39度2。

找出抽屉里的退烧药吃了,程V重新躺回床上,昏昏欲睡。

半梦半醒间,他感觉身边的床铺微微下陷,紧接着,什么冰凉的物体贴在了他额头上。

程V舒服的哼哼了两声,整个人朝冰冷源靠了过去。

冰凉而柔软的物体从程V的额头移到他的脸上,又从脸上移到他的唇角,弄得程V嘴上痒痒的,忍不住抿了抿唇,偏头躲了躲。

耳边传来轻笑声,一只手按在程V的后脑处,让他无处可躲,冰凉滑腻感落在他唇上。

程V迷糊的睁开眼睛,视线是模糊的,他看不清眼前人的模样,只能感觉到对方冰凉的唇正含着他的唇瓣吸允,深入骨髓的寒冷让他忍不住打起了哆嗦。

不过对方很快就放开了他的唇,让他稍微好受了一点。

改吻为抱,对方揽着他在他耳边说话。

“为什么没来呢……”

“我很孤单,你来陪我好不好……”

“我爱你,死了也爱你……”

“终于找到你了。”

或许是因为病的太重,程V脑子是混沌的,他似乎听懂了对方说的话,又似乎一句也不懂,张了张嘴,他最终只问了自己最想问的话。

“你是谁?”

石晏清被程V的一句话激怒了,动作变得粗暴起来。

“我是谁?”

咬住嘴唇、啃咬,重重吸允。

程V皱着眉挣扎着想躲开。

“你不是说过喜欢我么?”

搂在腰上的手掀开睡衣,探进去,肆意妄为。

“我是谁?”

程V浑身无力地被石晏清搂在怀里,脑海里有一瞬间是空白的,过后便是释放过的舒适和疲倦。

退烧药似乎起了作用,程V额头不再烫的吓人,只是身上的温度还没有丝毫减退。他喘息着摸上石晏清的脸,“你为什么还要来?”

他早就已经忘了,为什么还要他再想起来。

石晏清只是固执的重复之前说的话,“你说过你喜欢我的。”

程V这时候才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了石晏清已经死亡这个事实,他的身体变得冰凉,原本淡红的唇色变得惨白。

抱着自己的是一个死人――程V想。

他翻过身背对石晏清,用被子把两个人隔开,“那是以前,喜欢你是我做过的最错的事,我什么都没有了。”

这时候正是早上七八点,雨后的阳光格外浓烈,程V却感受不到丝毫温度,这样的反差下,程V清楚的认知到自己和石晏清已经不同了。

“程V……”

石晏清低低地叫了声程V的名字。

回不去了。两个人都知道。

+

程妈妈和程爸爸今天去了程V外婆家,晚上不回来,程V今晚准备在石晏清宿舍里挤一晚上。

卫生间的门虚掩着,热气从门缝里冒出来。程V原本坐在床上看课本,看着看着眼神却不由自主地飘到了卫生间的方向,脑子里突然蹦出来一个想法,程V轻手轻脚地走过去,准备突然打开门吓石晏清一大跳。

猛地推开门,程V跳进去刚要大叫一声,结果脚下踩到滑溜溜的地方,“哧溜”一下滚了进去。

程V挣扎着抬头,刚好看到石晏清脸上还没憋回去的笑,他顿时感觉自己傻透了。

决定给自己找回场子的程V脱掉衣服,若无其事的说:“你洗澡太慢了,我等的困死了,刚才都是意外,嗯。”

“你要和我一起洗?”

石晏清靠在浴室墙上,双手抱胸,一丝不挂,头发上湿淋淋地往下滴水,滴到肩膀上,流进深陷的锁骨里,两个小坑洼里积满的水溢出来,流过胸膛,又流过需要和谐的位置,最后顺着修长、线条流畅的腿滴落到地板上。

花洒里的水还在哗啦啦往下流。

浴室里热气蒸腾。

程V不知道为什么有点儿脸红,目光下意识地移到别处,落到放在凳子上的肥皂上,“嗯,一起。”说完弯腰去拿肥皂。

石晏清收回放在他身上的视线,闭着眼睛深吸了一口气,然后拉着程V的手腕把他拖到面前,触及到程V疑惑地眼神,石晏清接过他手里的肥皂说:“我帮你擦背。”

程V无所谓的耸耸肩,“随便你。”

说完转身。

程V本来以为石晏清说的擦背就只是擦背而已,没想到竟然还有按摩。石晏清手上用的力气不轻不重,十分舒服,程V闭着眼睛一脸享受说:“你以后要是找不到工作,可以去当按摩师了。”

石晏清把他拉进怀里给他捏肩膀和手臂的位置,听到这句话后在他肚子上捏了一下,“我只给你按。”

这一下力气大了点,程V吃痛往后一躲,然后两个人同时一怔。

程V身体完全僵住了,刚才他往后躲的时候撞到了一个硬邦邦的东西,作为一个已经快18岁的大男生,他当然知道那是什么。

咳。

好尴尬啊!

石晏清从脸一直红到了脖子根,脸上却始终是一副淡定的表情。他的怔愣只是一瞬间,随后便恢复常态开始帮程V冲洗身上的泡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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