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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身体上的病,就算是癌症他都能努力挺挺过去,等任务做完。但是精神病好像不能等的。

朔料袋上就有医院地址,程V内心挣扎着要不要去。

……

半个小时后,程V出现在地址上的医院里。

医院规模不大,程V觉得这里更像无证经营的私人诊所。

靠谱吗?原主都没治好。

前台坐着一个二十岁出头的小护士,她好像和姜凉很熟,程V走进医院后她还笑着和程V打招呼,“姜凉,来复查啊。”

程V点头,百度上说得了这种病的人没有太多想说话的欲望。

小护士早就已经习惯了他的态度,看他迟迟不肯上楼,就继续说:“祁医生在楼上等你呢,你昨天没来他担心了好久,给你打电话你也没接。”

原主都死了,上哪儿接去?

程V抿了抿嘴,还是没说话,不过却往楼梯的方向走了。

小护士看着他的背影,觉得十分可惜,姜凉要是是个正常人该多完美啊,可惜这世上根本没有十全十美的事。

程V原本还担心自己会不会因为走错位置而暴露,结果等他上楼才发现楼上只有一扇门。程V推开门走进去,看到一个穿着白大褂的男人坐在办公桌后面,手里捧着一本书看得认真。大概是听到了程V的脚步声,祁医生从书里抬起头,脸上带着笑,气质儒雅。

谦谦君子温瑞如玉,程V觉得说的就是祁医生这种人。

祁医生合上书,放在一旁,嘴角含笑,“姜凉来了,过来坐。”

然后他做了一个让程V觉得不解的行为。祁医生站起来脱下白大褂,挂在旁边的架子上。

程V:这是为什么?

不过他忍住了,没问。

等程V坐好后,祁医生问了他一些最近发生的事,他知道的就说了,不知道的便沉默不语。这在祁医生眼里就是抗拒和自己谈这个话题的意思,不由叹了口气,姜凉病情好像突然又反复了,上一次分明都能像个正常人一样和他交谈了,难道是因为他今天早上听说的那件事?

有个叫郑恺源的男人正在追求姜凉这件事祁医生是知道的,不过祁医生打心底里不赞同郑恺源的行为,毕竟姜凉的精神状况并不适合谈恋爱,更别提是和同性在一起这种备受议论的恋爱了。

但看姜凉现在的样子,难道他对郑恺源有好感?

祁医生很担心。

程V觉得祁医生的声音很好听,好听到他都困了,眼皮越来越重,他逐渐闭上眼睛,程V觉得自己好像听到了海浪的声音,渐渐的声音越来越近,海水包围住他,漫过他的小腿,再然后是腰部、胸口,最后是头顶。海水温柔地包裹住他,轻轻地拍打着他的身体,他越来越放松,最后放任自己漂浮在海水里,随波荡漾……

祁延秦动作轻柔的将程V平放在诊室的小床上,轻轻抚上程V眼下的青色。又失眠了么?祁延秦有些心疼。

程V睡了一觉,神清气爽地醒过来,他睁开眼睛发现自己从椅子上被挪到了床上。耳边有书页翻动的声音,程V转头看到祁医生坐在办公桌后正在看书。

程V觉得很不好意思,居然在人家诊室里睡着了,抬头看墙上的电子钟,程V吓了一跳,他竟然睡了六个多小时!

祁延秦在程V刚睁开眼睛的时候就知道他醒了,这时候看到他呆呆的坐在床上,看了眼电子钟,然后继续呆呆地坐着,不禁有些忍俊不禁,这孩子是睡傻了么?不过睡了一觉看上去戒备心似乎少了很多。

祁延秦合上书放下,他问:“姜凉,你饿了吗?”

程V点头。

祁延秦笑着说:“我马上也要下班了,我们一起去吃饭,怎么样?”

程V继续点头。

妈的,他自从知道自己有病以后就不敢说话了,他完全不知道原主之前的病到底有多严重,也不知道原主的性格和说话时的语言特点。多说多错,干脆不说。

祁延秦重新脱下白大褂挂在旁边的架子上,拉开抽屉,拿出放在里面的钥匙,穿上搭在椅背上的外套,对程V点点头说:“走吧,还去以前去过的地方,好么?”

程V依然点头,心里却想:明天就换个心理医生。

第30章二分之一的你(二)

程V和祁延秦出了医院大门后,祁延秦让程V站在原地等着,自己去停车场取车了,程V等了大约六七分钟,还没看到他回来,便到停车场去找祁延秦。

太阳已经落山了,天色暗了下来,程V在停车场看了一圈,一个人都没看到。

难道出了什么事?

程V又往里走了几步,然后闻到了一股淡淡的血腥味儿,程V紧抿着嘴唇,绷着脸往血腥味儿传来的方向走,没走几步就看到了倒在地上的祁延秦,地面上散落着大量的血迹,熏得程V有点反胃。

程V快走几步走过去,蹲下身轻轻碰了碰祁延秦,“祁医生?”

祁延秦毫无反应,如果不是他的胸口还在微微起伏的话,程V会以为他已经死了。

打过120没多久,救护车就来了,程V目送着祁延秦被抬上救护车,随后救护车呜鸣着消失在程V的视线里。

程V想了想,还是拦了辆出租车准备跟去医院。

出租车司机是个国字脸的青年,浓眉大眼,本来这样一张脸应该是显得很正气的,却被左颧骨上的一块指甲盖大小的褐色的伤疤破坏殆尽。

程V只瞥了一眼便收回了目光,这种脸上有伤疤的人肯定不会喜欢有人一直盯着他们的脸。程V拉上车门说:“去中心医院。”

说完便不再开口,程V靠着车背偏着头看窗外逐渐模糊起来的建筑物,脸上的表情十分平静,心里却很乱――祁医生到底是怎么受伤的?刚才又发生了什么事?

没有任何头绪。

司机开着车问:“要听歌吗?”

“不了。”程V说。

片刻后轻柔的音乐在狭小的空间里响起,程V差异的看向司机,他不是说了不听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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