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规战舰,“前哨”号长七十米,宽十四米,三主桅杆,航速十四节,拥有三十六门重加农炮,十四门轻加农炮,配置水手一百二十名,另外有四十名海军陆战队员随舰。依照现时的战舰标准,这是一艘火力强劲的驱逐战舰。
站在舰尾的船台,霍尔克看着在前桅杆上的瞭望手,出海三天来,并没有遇到海盗,也许这次巡航就会以和平结束了。
握着佩剑的握把,霍尔克有点心烦,华伦大人为什么会把自己派到船上,还给了自己一个但泽海军陆战队上校的军衔。在海上这种长时间的单调乏味,很不适合霍尔克,闲不住的霍尔克更希望在岸上训练那些小伙子。
远处突然闪了一下,接着似乎有闷雷声传了过来,范欧普豪伊森船长立刻看向瞭望手。
“左舷,有人在交火”瞭望手大声喊着,同时指出方向。
“升满帆,快速接近”范欧普豪伊森向着操帆手吼道。
听到命令的水手,纷纷跑到升帆的绞盘下,用力开始推动,桅杆上的顶帆纷纷升起。水手们利落的动作让范欧普豪伊森点点头,这艘新船上增加了很多新技术,这让水手们的工作强度和危险性减轻了许多,不然升帆的时候,需要水手们从软梯爬到桅杆顶,然后在横桅上分布开再解开每个帆绳。
水手们的忙碌,让霍尔克下到舰尾的水兵室,对置的两个水兵室中安置着四十名海军陆战队士兵。
“孩子们,准备战斗了现在检查武器”霍尔克平静的下达命令,然后对每个士兵的燧发枪进行复检。
全速行驶的“前哨”号很快就到达了发生交火的区域,两艘悬挂普次克旗帜的武装商船正在追逐一艘悬挂但泽燕尾旗的商船。虽然在不断的开炮,但是并么给但泽商船造成什么损伤。
“是我们的船”瞭望手再次喊起来。
被追逐的但泽商船,见到一艘挂着但泽黑鹰军旗的战舰出现后,立刻改变航线,向着这里靠过来。
“改半帆右舵三十。左舷火炮准备”范欧普豪伊森也迅速发出命令,准备接应己方的商船。
两艘普次克的加利恩型武装商船,丝毫没在意又出现了一艘但泽船,反而继续加速追击上来。因为“前哨”号没有按照战舰的外观特征,在船头安装船首像,而且也没有这时战舰高大的舰尾船台,所以在外观上很类似普通的快速商船。
“轰”一艘武装商船示威性的向着“前哨”号开了一炮,巨大的水柱,从“前哨”号的左舷升起来,被激起的海水像是暴雨一样落在“前哨”号的甲板、船帆上。
“左帆十五,抢占上风向左舵十五左舷火炮开窗,准备射击”范欧普豪伊森抖了下肩部的水珠,再次下达命令。
再次调整航向后,“前哨”号,从被追击的商船船尾驶过去了。左舷的炮窗一个个被打开,十八门火炮整齐的探出了炮口。
“前哨”号同最近的一艘普次克武装商船成了相对而行,几乎平行的两艘船之间只有不到五十米的宽度。
到了这时,普次克武装商船才发现对面但泽船舷的一个个炮窗,要面对的竟然是一艘但泽战舰,急忙右满舵想要脱离,却把更多的受弹面露了出来。
一炮位的炮长从炮窗向外观察着,当对面武装商船的船头,像是阴影一样罩到炮窗,立刻用力一挥手,“开火”
“轰”随着炮手一拉炮绳,燧发式打火的加农炮发出吼声的同时,向后猛烈的后座,一下子拉直了固定缆绳。
随着“前哨”号继续前进,各炮位的加农炮陆续开火,对面的武装商船,从船头到船腹木屑横飞,一炮位的第一炮就把武装商船的船头轰出一个大洞,后续的炮火击中了吃水线,对面的武装商船马上开始向左倾斜。
“轰轰轰”当十八门加农炮全部射击过后,对面的武装商船几经千疮百孔,左舷的木料几乎被轰干净了,中层甲板赤裸的外露着,幸存的水手纷纷跳海逃生。
第一次见到海战的霍尔克在船台上瞠目结舌的看着,海上的战斗远比陆地上壮观,也更加震撼。
镇定自若的范欧普豪伊森命令舵手调整航向,把船头向着另外一艘普次克武装商船。
没想到来的是一艘但泽战舰,而且刚刚同伙的战舰几乎没有还手之力就被轰成了废船,让剩下的普次克武装商船立刻转向。紧急的满舵调头,甚至没来得及收帆,这是航海是极为忌讳的操作,轻则折断桅杆,重则会让舰船倾覆。
看着普次克武装商船,在调头中,船体几乎倾斜达到了四十五度,范欧普豪伊森都不得不佩服普次克武装商船船长的运气。
“右舷甲板炮准备射击瞄准风帆”手扶着船台上的栏杆,范欧普豪伊森挺直了自己的身体,让在甲板上所有人都看清船长的风范。
在荷兰舰队中一直被排挤,最后被迫退役的范欧普豪伊森,现在充分的享受着自己应该享受的一切,作为一个优秀的海军将领,只有不断战斗才是个人价值的体现。
看着范欧普豪伊森,霍尔克突然明白华伦为什么要让自己上舰了,范欧普豪伊森所表现出的风范,深深的打动了霍尔克,这才是狼王傲视草原的感觉,自己应该要做一个苍茫大海上的斗士,就像范欧普豪伊森这样。
“放”甲板上的轻加农炮发出成片的散弹,武装商船的船帆立刻被撕成碎片,失去了动力,随着水流飘荡起来。
“霍尔克上校,让士兵们准备吧”范欧普豪伊森这时才在脸上露出一点笑容,然后走下船台,用望眼镜向着快要沉没的那艘武装商船看过去,刚刚还是目标的但泽商船,正在那里救助落水的普次克武装商船水手。
“枪上膛枪榴弹准备”陆战队士兵的两名队长大声的喊着战斗口令。
身穿蓝色制服,陆战队士兵半蹲着藏在船舷后,等着靠舷。在两船距离二十米的时候,已经可以看到对面武装商船准备继续反抗的水手,已经拿着武器聚集在甲板上。
“枪榴弹发射”陆战队的队长再次发出口令。
八名掷弹兵的身躯剧烈的后仰,同时枪榴弹在空中划出弧线,纷纷飞向对面的甲板。接着凌空或者在甲板上爆炸,顿时让武装商船的甲板淌满了横七竖八的人,血水在甲板上四处蔓延,惨叫和呻吟不住的响起。
“别开炮我们投降”武装商船上有人摇着白旗大喊着。
“让你们的人都上甲板把两手都举起来你们的船长呢”霍尔克扒着船舷回应了一声。
“人都在这里了船长已经被打死了,看在主的份上,快救救他们”摇着白旗的人喊道。
霍尔克询问一样向着范欧普豪伊森看了眼,后者马上摇摇头,同时还下达了新的命令,“右舷火炮开火”
没有任何预兆,右舷的重加农炮立刻开火,在近距离上把武装商船的上层甲板完全摧毁了,同时下甲板也被轰击的残破不堪。
范欧普豪伊森的冷血,让霍尔克有点不敢相信,对方明明是要投降了。
看着霍尔克的表情,范欧普豪伊森上前拍拍他的肩膀,“刚刚那个人是在骗你一艘武装商船不会只有甲板上的那点人,在甲板下肯定藏着人,也许还会等咱们靠近后,点燃炸药。这是在大海上,任何失误就是灭顶之灾”
听到范欧普豪伊森的话,霍尔克点点头,在这一刻自己不过就是个学生,大海上的生活,单调而刺激,但是自己喜欢这种感觉。
两艘普次克城的武装商船因为海盗行为被但泽海军击沉,这个消息很快在商人中传播开,虽然但泽港准许商船携带自卫武器,但是为了更多的利益,也怕遭到报复,真正携带武器的商船并不多,现在但泽有战舰巡航,这对但泽海商来说是个让人兴奋的消息。
而普次克城在得到消息后,立刻向但泽伯爵华伦发出了外交照会,要求华伦放人,而且还要加以赔偿,对于这要求,华伦没做任何考虑,断然拒绝了,同时指出这种海盗行为严重的影响了但泽正常的商贸活动,但泽海军还会继续加大打击力度。
在普次克的使者怒气冲冲的离开后,华伦对船厂和火炮工厂下达了加紧赶工的命令,同时正式宣布但泽海军成立,开始在但泽征召水手,并且通过荷兰公使,在水手众多的荷兰王国发出了召集公告,“但泽海军欢迎任何志愿加入者,而且待遇从优”
第57章第一百三十九章连续不断的访客们
但泽海军的怀抱,让荷兰的失业水手们看到了生存的希望。在短短的二十天时间里,华伦的但泽海军原本缺少水手的五艘驱逐战舰满员了。这些荷兰水手根据岗位薪水从十古尔盾到四十古尔盾不等,服役满四年后,可以申请服役奖金。
华伦开出的条件慷慨而且优厚,那些没能上舰的水手为失去这一个机会而懊恼的时候,华伦又扔出了一个橄榄枝,但泽海军陆战队招兵士兵的薪水十古尔盾,低级军官二十古尔盾,服役满四年后,同样可以申请服役奖金。于是大批适应海上生活的水手迅速穿上了但泽海军陆战队的蓝军装。
当新成立的但泽海军在为巡航、训练忙碌的时候,华伦也在应付着普次克的使者,一直缺少海上安保力量的但泽人,现在突然变得强硬,这让正被商业地位下降而困扰的普次克人更加恼火。
“我要见伯爵大人你快让开,我是普次克的使者,作为外交人员,你无权阻拦我”在华伦城郊的宅邸外,普次克的使者正和守在门口的警卫纠缠着。
华伦的近卫队长对轮守的警卫交代过了,禁止普次克使者进入,因为华伦已经多次拒绝普次克的无理要求,释放那些海盗是绝对不可能的。
“快让开,这么这几个……”普次克的使者正要叫骂的时候,突然不敢张嘴了。对面鱼贯而出的一队伯爵近卫,开始把肩上的燧发枪摘了下来。
普次克的使者听说但泽伯爵的这些近卫的武器都是装弹的,能够随时开火,见到这些士兵的动作后,马上老实起来,后退了几步,转身就要上自己的马车。
“你等等”总是苦着脸的李斯特喊了一声,走上了上来。
看到李斯特站在自己的面前,普次克使者心虚的后退了一小步,身子一下子贴到了马车沾满灰土的外壁上。
“使者大人,关于贵城的海盗问题,伯爵大人已经派了忏悔神父嘎西摩多同你进行谈判,出于外交对等的原则,如果你再出现在这里大呼小叫,我们将要行使我们的职责希望你好自为之”说完,李斯特表情严肃的对着普次克使者一点头,又转身返回,指挥着那一队近卫开始巡逻。
被李斯特的话吓得心脏嘭嘭直跳的普次克使者,长出了一口气后,无力的对着车夫一摆手,“我们回去”,普次克使者现在知道自己继续在但泽待下去已经毫无意义,钱包鼓起来的但泽今非昔比了。
在二楼会客厅的窗口,华伦看着离开的普次克使者,又回头看看坐在会客厅椅子上的两个人。
荣戈洛夫和塞德里茨到达但泽已经有些日子,和弗里蒙德在工厂区忙碌的华伦并没急着见他们两个人,因为范德奎普和卡提内已经汇报过两个人的来意。
现在华伦不得不考虑下自己的外部环境了,同普次克的关系现在等于是破裂了,而相邻的马尔堡自己也需要考虑下了。西班牙公使在去东普鲁士之前给华伦送了一封信,在信中提到了在马尔堡见到了不应该在那里的法兰西公使马拉美。
想到那位傲慢的法兰西公使,华伦心中就有点不舒服,这就像是法兰西宫相黎塞留会同时在三个方向作战一样,自大到傲慢的自信似乎成了法兰西这些贵族的骨子里的东西。
接着想到法兰西公使的两个目的地,华伦就感觉到荣戈洛夫的猜测可能不是空岤来风,如果在不见得人的运筹中,出现了法兰西人身影,那就意味着可能有阴谋了。
“荣戈洛夫市长,请你把前因后果对我说一下”也不客套,华伦在给荣戈洛夫倒了一杯茶后,靠着办公桌等荣戈洛夫说话。
早就听说但泽伯爵华伦与众不同,今天荣戈洛夫第一次见华伦果然感觉不同,这个但泽伯爵确实是年轻,而且确实喜欢简单、直接,没那么多繁文缛节。
荣戈洛夫便把自己下台的经过对华伦详述了一遍,并且还解释了一下,在马尔堡市政官员受贿、索贿是积习,并不是自己的错误。
听了这个解释,华伦挑着眉毛笑了下,荣戈洛夫在马尔堡当了接近二十年的市长,受贿、索贿,不是积习也变成积习了,那些为此所累的商人,肯定会有点想法,也许正是有人利用了这一点。
看华伦笑了一下后,没再吭声,荣戈洛夫和塞德里茨两个人同样也没说话。
用手指头敲着办公桌沿,华伦开始思考,同范德奎普想的差不多,虽然隐隐有点阴谋的苗头,但是更像是针对荣戈洛夫个人而不是对着但泽的。毕竟要消除荣戈洛夫在马尔堡政府内的影响,只能是斩草除根搞株连。但是下台的时机确实很微妙,这个时机是唯一显露出阴谋的地方。
考虑了一会后,华伦让迪姆把马洛舍夫叫来了,这位书记官被华伦派去监视已经在但泽的波兰税务官,当然名义上是助手。
不多会,马洛舍夫来了,见到华伦的会客厅中还有其他人后,并没敢说话。
“两位是马尔堡的荣戈洛夫和塞德里茨”华伦介绍了一下。
听到荣戈洛夫的名字后,马洛舍夫用波兰语问了一句,荣戈洛夫也回答了一句,然后攀谈了几句,两个人的脸上马上露出亲切的表情。塞德里茨对着马洛舍夫点点头,两个人过去见过面。
听着“两个夫”的对话,华伦感觉自己是不是需要学习下波兰语了。
“马洛舍夫,给你个任务,帮我从商人那里打听下最近马尔堡有什么动向要足够详细,如果可能你派人去实地调查下”华伦对着马洛舍夫吩咐道,因为做过情报工作,华伦对马洛舍夫在这方面的能力还是非常相信的。
听到马洛舍夫这个波兰同胞竟然是华伦的情报主官,荣戈洛夫的脸上立刻露出恭敬,马洛舍夫应该是华伦身边最亲近的人之一,自己同他攀上关系,以后肯定受益。
“我只是伯爵大人的书记官”马洛舍夫用德语对着荣戈洛夫解释了一句,不过看华伦交代的任务,鬼才相信马洛舍夫只是一个普通的书记官。
又点了下头,马洛舍夫离开了,现在不是多话的时候。看着马洛舍夫的背影,荣戈洛夫突然感觉也是自己告辞的时间了。
听到荣戈洛夫的话后,华伦默许的点了下头,然后告诉塞德里茨,如果想加入但泽军队的话,现在海军陆战队中有中级军官的位置。
听到要长期在海上生活后,塞德里茨马上摇头拒绝了,自己还是希望在陆地上讨生活。想了下,华伦给肖尔茨写了一封信,希望肖尔茨能给塞德里茨安排一个职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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