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1 / 2）

足，又讽刺了陆氏几句，轻蔑的对众人哼了声：“大小姐还等着我伺候，就不多陪了。”说完甩着手帕走了。

陆氏气的嘴唇直哆嗦，嘴里个劲的骂着贱婢，贱蹄子之类的话。

赵嬷嬷在旁劝道：“夫人，您何必跟个贱奴置气，气坏了身子多不值得，等会进去见到谭夫人，找她理论不迟。”

“理论什么！”陆氏吼道，“奴才都这般德行，你当那个谭夫人会是什么好相与的，还嫌我被嘲讽的不够吗？！”

赵嬷嬷吓得连忙噤声，不敢多说了。

雪千黛阴着脸，低声道：“娘别生气，总有天女儿会为你出这口恶气的！”等她旦有机会攀上谭少爷得了势，定把这贱丫头的嘴撕烂！

陆氏脸色这才好看了点，拍着雪千黛的手道：“娘知道你孝顺，娘可都把希望放到你身上了，只要你嫁个簪缨贵重，看哪个还敢瞧不起我！”

陆氏倒想着避开谭夫人呢，结果进入寺院不远，就见谭夫人领着小姐丫鬟们从佛殿走了出来。

谭夫人走在群人中间，头上梳着回心髻，斜插着三支赤金卷须五色宝石簪，支修翅金鸾落海棠华胜别在发顶，耳上对赤金红宝石耳坠，穿着苏绣百花镂金石榴裙，外罩殷红色妆花缎面捻金丝牡丹褙子，真真是富贵逼人，简直要闪瞎人的眼睛。

在她右边，名同样穿金戴玉，满身华丽的少女紧挨着她，湘红随侍在她身后，显然这少女就是谭家大小姐了。

这时候湘红与谭夫人母女说了句什么，两人的目光同时落在了陆氏她们行人身上，慢慢的向她们走过来。

陆氏嫉恨的瞪着她们，怒哼声，既然躲不过，她也不会怕她们，当即领着小姐们也朝她们走过去。

雪千舞眉头蹙起，小声对千歌道：“今日只怕没法善了了。”

千歌微微笑：“若是犯不到我们身上，我们只管边看着就好。”只是她心里，不知为何有种抽紧的感觉，阵阵的心悸，似乎就要有不好的事发生。

就在雪谭两家遥遥相视，即将对峙时，不远处的净心望佛塔的三楼上，名华服男子正居高临下的望着她们。

这华服男子身后侍立着名身穿劲装的黑衣男子，恭敬的对他道：“爷猜的没错，谭佑果然借着随母上香，把‘玉龙望天’藏到这佛寺来了，谭诚父子真是好大的胆子，发现神物不报，被人举发了还矢口否认，欺君罔上其心可诛！”

华服男子淡淡道：“既是被人举发的，谭诚哪敢承认，承认了就是心怀不轨，株连满门之罪，倒不如赌把。”

“他们放着如今的富贵不过，想攀上大皇子往上爬，本来就是自寻死路，”黑衣男子道，“他们要赌，也得爷给他们赌的机会才行。”

华服男子轻笑声，道：“既然已经知道‘玉龙望天’的下落，先放着别动，只要他们旦把这东西送给皇兄”

黑衣男子会意，立刻道：“属下定派人监视好谭家父子和‘玉龙望天’！”

华服男子嗯了声，问道：“下面那是哪家的家眷？”

042针尖对麦芒

(黑衣男子往下看了眼，下面有两方人，方是谭夫人等人，爷认识，那爷问的就是另外方了，“回爷的话，那为首的妇人是丹阳县令的夫人，上个月丙六被杀，属下去丹阳查看，偶然见到过她次。”

华服男子微微皱眉，丙六秘密去谭县令的个妾室娘家查探消息，竟然连同那家主人起被杀，到现在还不知道是谁下的手，这总让他有点如鲠在喉的感觉。

黑衣男子又接着道：“属下正想向爷禀报这件事，这丹阳县令是雪宁侯的同族，按辈分，与雪宁侯是同辈。”

“既是同族又是同辈，却只是个小小县令，不过是旁支末系罢了。”华服男子不甚在意的道。

“爷说的是，”黑衣男子应道，“只是据属下所查，丙六被杀后，那贼人就是躲进了雪府的，雪县令带人找了宿都没找到，属下怀疑，这其中是不是与雪宁侯有什么牵扯”

华服男子略沉吟，道：“你所猜想也不无可能，雪宁侯表面上独善其身，心里不知在打什么主意，我须得防他防，先派乙三乙四去雪府监视探查番吧。『』”

黑衣男子答应下来。

华服男子便不再关注雪府，带着黑衣男子下了塔，个小小的县令，能派乙三乙四去查已经是他最大的重视了。

父皇的任务已经完成，只等着皇兄自投罗网，他坐收渔利即可，现在也该去“玉龙望天”出土的地方看看了，究竟是什么样的宝地才能挖出这等神物。

普照寺正院。

陆氏和谭夫人在相距两米时停下，看着对方的目光皆敌视加鄙视。

陆氏先声夺人道：“都说辉山县地广人多，没想到竟连个礼佛的地方都没有，可见连佛主都厌恶有些人满身的铜臭，不愿降下金身，怕被熏着了呢。谭夫人大老远的跑到这里来，真真是辛苦，我本该尽尽地主之谊，好好招待谭夫人，只是怕万惹了佛主不喜，那可不好了。”

谭夫人嗤笑声：“你嫉妒就直说，何必如此拐弯抹角，说到佛主身上，也不怕犯了忌讳。若不是敬这普照寺的菩萨，你这等穷乡僻壤，便是请我来我也不来，谁要你尽什么地主之谊，只怕你家最好的茶都比不上我家的漱口水。”

陆氏没想到对方说话如此尖酸刻薄，不留丝毫情面，根本就是对低等的民妇说话的语气，当即怒道：“于氏，我敬你才叫你声谭夫人，既然你要撕破脸面也别我不给你脸子，你我同为县令夫人，你有什么资格在我面前摆谱，果然是小门小户出来的，有几个臭钱就学那些个低贱商人的做派，真是掉了官夫人的身段！”

“你说什么？！”于氏因着富贵，直觉得高人等，哪里容得下陆氏这么说她，吊起眉眼叫道，“你这个穷酸破落妇，你不过是个妾室出身，以色侍人的东西，还敢数落我的出身！”

被戳中痛处的陆氏差点跳起来：“我是妾室出身又如何，如今也是堂堂正正的县令夫人，比你这小户人家出来的高贵多了！”

千歌在旁看着想笑，这于氏真是个妙人，陆氏平常就是个喜欢直接开口骂人的，这于氏更是直接，句客套都没有，两人撞到起便是针尖对麦芒，哪有不吵的道理。

众人就见两个县令夫人你言我语的揭对方的底，数落对方的不是，不得不说这些夫人平常真是无聊的紧，彼此不在个县城，竟然都能知道对方的闲话，这会儿如数家珍的件件往外倒。

终于两个人吵的没力气了，脸色涨红气喘吁吁的坐到各自婆子搬来的椅子上，仍是眼瞪眼的较劲。

直站在于氏旁边的谭家大小姐，谭嫣脸倨傲的往前站，目光在千歌六人身上扫：“你们也算是县令家的小姐？湘红说的果然没错，身寒酸气连我家的婢女都不如。”

043舌绽莲花

(“果然有什么样的奴婢，就有什么样的主子，”对方的大小姐出面了，雪千舞自然也不能退让，踏前步排众而出，“婢女出身低微贫困，钱财银两看的重些也就罢了，你个官家嫡长的小姐，不问女戒读的多少，不比女德学了几何，却只看人穿着首饰，说出来平白让人听了笑话。”

雪千舞这个多月来，在千歌身边听的多了，倒是学了不少说话的技巧，有理有据让人难以辩驳。

谭嫣立刻就气白了唇，这位大小姐空有张好相貌，却无颗玲珑心，嘴巴张合几次都没说出反驳的话来。

她身后这时走出来名年龄略小点的少女，“这位小姐既然提到女戒女德，就该知道女子有修容之仪，如诸位小姐这般寒酸破落的妆扮，与女戒女德背道而驰，才真是让人笑话。”

这少女说完转头对谭嫣说：“长姐，妹妹实在听不得那些颠倒黑白的话，忍不住出来插嘴，长姐不会怪妹妹吧？”

谭嫣薄了面子也薄了里子，脸上立刻有了笑：“当然不会怪罪，二妹妹说的正是我的意思！”

这少女的打扮比谭嫣要差点，便是庶出的二小姐谭鸢了。

既是个庶出的，再让姐姐与她相辩岂不是降了姐姐的身份，千歌当即上前步与千舞站在起，笑意吟吟的问：“谭二小姐说到女子有修容之仪，那敢问句，女子缘何要修容？”

“自然是取悦夫君，”谭鸢鄙夷的扫了眼带着纱帽的千歌，“你这副藏头缩尾的模样，是府里的哪个下等小姐，竟连这种小事都不知道，那我可真要怀疑府上小姐们是不是都没修过女戒女德呢。”

“谁说二姐姐是下等小姐了，”却是雪千荷在后面说了句：“二姐姐是嫡出的二小姐，可比你这个庶女高贵多了！”

千歌有点惊讶的回头看了雪千荷眼，但见她虽有怯弱之色，小脸却仰的高高的，副倔强的可爱模样。

千歌霎时觉得心中暖，双眼弯，给了雪千荷个笑脸，只可惜隔着帽纱，雪千荷没有看到，否则只怕要受宠若惊了。

庶女二字正好踩中谭鸢的痛处，她自问容貌智慧都在谭嫣之上，却因为庶出而低她等，哪里能甘心，此时被当众说，无疑打了她巴掌，气的恨不得吃了雪千荷。

千歌这时又给了她另巴掌：“我们府上小姐有没有修过女戒，不需要告诉你个庶出的小姐。不过我今日当真是大开了眼界呢，贵府的小姐还没有及笄，竟然就开始修容以悦夫君了，只不知道你们这么急着取悦的夫君，是府上给定下了的，还是自己私定的呢？”

此言出，谭嫣和谭鸢都脸色大变，谭嫣尖声道：“你胡说什么！竟然敢这么破坏我们的名声！”

“这可不是我说的，”千歌还是副笑吟吟的模样，“是谭二小姐自己说的，要修容悦夫君呢，要不是二小姐说，我还不敢相信，贵府小姐们都不想着做贤德主母，只想以色侍人呢。”

谭嫣立刻气急的瞪向谭鸢，手底下偷拧着她腰上的肉：“你这个小贱人，不会说话就不要说话，害我跟你起丢脸！你说，你是不是故意的？”

谭鸢低头诺诺应错，双眼里的怨毒几乎要喷溅出来。

站在不远处的菩提树下，从谭嫣开口直听到现在的华服男子，此时勾唇露出丝兴味的笑意：“这雪府的小姐口才个比个厉害，尤其是那个二小姐，真真是舌绽莲花，只怕惯会讲道的僧人都比她不过。”

黑衣男子见主人有兴趣的样子，说道：“那位二小姐戴着纱帽看不清容颜，但观那大小姐的容貌，二小姐应该也是倾城颜色，爷如果喜欢的话，雪县令肯定会欢欢喜喜的双手奉上。”

“不过是个能说会道的丫头罢了。”华服男子淡淡道。他来替父皇办事，收了县令的女儿还不知父皇会怎么想，最后看了那清丽的少女眼，华服男子转身离开。

被华服男子看了最后眼的千歌，突然感觉莫名的阵心悸，若有所觉的往那棵菩提树下望去，只见片玄色宝蓝镶边的阔袖在墙角闪而过，只隐约瞥见袖面上云雾缭绕的祥纹，便消失在了视线里。

给读者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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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4回眸笑

(千舞见千歌转头朝着个方向，也朝那里看了眼，只见到棵古意怏然的菩提树，嫩叶青藤在微风中摇曳，为这古寺更添几分禅意。『』

千舞好奇的问：“千歌，怎么了？那棵菩提树不是每回来都能见到吗，你盯着看什么？”

“没事，随便看看。”千歌对千舞笑着说了句，收回视线，暗暗抚了抚抽紧的心口，前后两次没来由的心悸，让她心情蒙上层阴影，不想在这里多做停留了。

谭家的其他小姐看到谭鸢失利后被谭嫣惩治的模样，都不敢出头了，谭嫣自己又没有本事，只能气鼓鼓的瞪着眼。

陆氏得意了，虽然是她不喜欢的千歌千舞出了风头，但到底给她长脸了，于氏则气的要死，眼看着两人歇好了又要对骂场，旁边岔路上突然走过来名男子，对着于氏喊了声：“母亲，你们怎么还没下山？”

谭嫣转头看，顿时得了救星样：“哥，这群女人欺辱我和娘，你快帮忙教训她们！”

谭佑看了陆氏她们眼，虽然穿戴比不上他们谭家，但这排场看就是官府家眷，既是在丹阳境内，应该便是丹阳县令家的夫人小姐了。『』

谭佑笑道：“妹妹，你们女儿家拌几句口角，怎的找我这个做哥哥的出头，也不害羞。”

谭嫣还想再说，被谭佑使了个眼神，只得悻悻的闭了嘴，她天不怕地不怕，唯独怕父亲和这个哥哥。

谭佑又低声对于氏说：“母亲，我们出来是为父亲祈福的，何苦多生事端？父亲现在忙得焦头烂额，母亲您就别让父亲再为后院之事操心了。”

于氏想说什么，谭佑道：“母亲，强龙不压地头蛇，儿子这段时间都要留在这里祈福，您想看到雪家暗地里给儿子使绊子吗？”

于氏终于无话可说了，什么面子里子的都比不上自己的这个儿子重要，便不情不愿的点了点头，心想等家里过了这关，她再找陆氏算账！

谭佑当即转身对陆氏她们抱拳礼，道：“雪夫人，各位小姐，在下母亲和妹妹脾气不好，若是有什么得罪的地方，在下代她们向诸位说声抱歉，还请包涵二。”

于氏绷着脸道：“今天是我们的不是，雪夫人请勿见怪。”

陆氏顿觉有面子，还想拿乔说两句讽刺于氏，雪千黛拉了拉她的袖子：“娘，今天我们已经占了便宜了，既然她们道歉，我们总不好让人觉得小气，娘可是大门大院出来的呢。”

陆氏听女儿的话，觉得又服帖又有道理，她可不能比于氏显得小气，便故作大方的道：“罢了，今天我们也有不是，谭夫人也别介意。”

于氏脸色这才好看了

谭佑看出陆氏之前脸不豫，是被她身边的少女说了两句才妥协的，便多看了那少女两眼，没想到对方也看向他，与他目光对，立刻像受了惊的兔子似的躲开了眼，两颊立刻飞出两片红云，娇羞的样子看的他时移不开眼。

“娘，我们去上香吧。”少女对陆氏说，声音又轻又柔，直听的人骨头都酥软了。

陆氏点了点头，对谭佑说了两句客套话，带着小姐丫鬟们往佛殿去了。

谭佑望着那少女纤细婀娜的身影，不想那少女竟无限娇羞的冲他回眸笑，谭佑心中不由动

045私会谭佑

(“母亲，儿子送你们下山吧。”谭佑回头对于氏说。

“不用了，下去了还得再上来，多麻烦，”于氏心疼的说，“难为你要在这里吃斋念佛，本来应该我留下的，你偏不肯，你这孩子，就是太孝顺了。”

“这是儿子应该做的，”谭佑笑道，他要留在这里看着“玉龙望天”，当然不能走，“母亲还要照顾父亲呢，也只有儿子是个清闲的。”

于氏满心欣慰，道：“有什么缺了短了，就派人回去说声，娘立刻让人给你送来。”又叮嘱了好会儿，才带着大群人下山去了。

陆氏行人进了佛殿，各自去拜菩萨。

千歌向殿里的所有菩萨都磕了三个头，添上炷香，她不知道自己因何能重来世，便把这份感激放到世人口中，救苦救难的菩萨身上。

其他人大多祈了愿求了签，结果有人欢喜有人忧。

雪千黛求了支姻缘签，竟是支上上签，怎不让她兴奋，虽然那个解签的和尚说她须得看清虚妄，忍住诱惑，方能得到那好姻缘，但在她看来根本就是胡言乱语，眼前不就有个极好的姻缘嘛。

陆氏似乎也求了支好签，扫之前的不豫，满脸都是喜气，对她们说话的声音也罕见的温和：“既然都上完香了，我们这就回府吧。”

六位小姐同时应是。

雪千黛走出佛殿，眼睛就四下寻找，直走出山门的时候才看到谭佑，谭佑远远的站在棵树下，眼含笑意的看了她眼，转身往片树荫走去。

雪千黛心里怦怦直跳，眼珠转，哎呀的叫了声：“我的玉坠儿怎么不见了？”

众人立刻停下来，陆氏急忙问：“哪个玉坠儿不见了？”

“就是上面缀了蝴蝶结红缨的，”雪千黛焦急道，“可能是刚才落在佛殿了，我回去找找。”

“娘陪你起去。”陆氏道。

雪千黛哪里肯，拦她道：“娘今日第次带几位妹妹出来，可不能让她们出了差池，我带几个丫鬟去找即可，娘带着姐姐和妹妹们先下山吧。”

那倒是，几位小姐哪个出了问题，老夫人那她都交代不了，陆氏便道：“那我们在这等你好了。”

“真的不用了，”雪千黛没耐心了，“娘带着她们下山坐在马车里舒舒服服的等就行了，再晚会万被别人拣去了。”

陆氏听，也就不坚持了，指了几个丫鬟给雪千黛，就带着其他人下山了。

等她们走的足够远了，雪千黛立刻对喜鹊道：“你带她们去佛殿里仔细找找，不找到不准回来，我在这等你们。”

喜鹊看了她眼，垂眸应了声，带着几个丫鬟走了。

雪千黛脸上露出喜色，拂了拂云鬓发钗，整理了下衣裙封腰，看了眼四下无人，悄悄往谭佑去的那片树荫走去。

山路上。

千舞低声问千歌：“刚才你为何拦住我，不让我去帮三妹妹找玉坠儿？”

千歌意味深长的笑：“三妹妹不想劳烦我们，我们何不顺着她的意，难为她这么为我们考虑呢。”

“是这样么？”千舞露出丝疑惑，她怎么觉得哪里怪怪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