髻间。
千歌眼中暗藏羞涩,语气淡然的说:“我只是不想白白浪费了花儿,你可不准瞎想。”
“嗯,我明白,绝不敢瞎想。”夜凤邪唇角扬的更高,琉璃凤眸中的笑意几乎漫出来。
到了岸边,穿着粉色曲裾裙的沈家丫鬟捧了盏莲花灯到她面前:“公子夫人,有礼了,夫人要放盏花灯吗?”
千歌还没回答,夜凤邪已经伸手接过,拿了摆在旁边桌案上的毛笔蘸上墨汁,在花灯上龙飞凤舞的题上自己和千歌的名字,笑着去拉她的手:“我们起去放。”
千歌看着那紧挨在起的两个名字,脸上还没消退的红潮更浓了,时忘记挣开夜凤邪拉着她的手,当真与他起推着莲花灯入了湖面,直到花灯摇摇晃晃的随着水波漂远,才反应过来,立刻羞恼的甩开他的手。
人群突然发出欢呼声,千歌顺着众人的视线望过去,只见艘妆点大红喜色的五层游舫缓缓从远处漂过来,甲板上站满穿粉色曲裾裙的丫鬟,显然正是沈家的婚船了。
对穿着喜服的新人对着岸边挥手,引得众人欢呼恭贺声更盛,新人站了会儿,又回到船舫里去了。
夜凤邪见千歌直望着婚船,笑着低语:“你若喜欢,以后我们成亲时备艘百丈海船去海上游玩,欣赏海上盛景。”
“谁喜欢了,”千歌嗔羞的瞪他眼,“我只是想,明日有机会定要去拜访下沈家小姐。”
“何必等明日,”夜凤邪笑道,“你既想与她交识,我们现在就去。”
说完揽她的腰身,在众人的惊呼声中纵身飞起,脚尖在湖面上两次轻点借力,便带着千歌稳稳的落在了沈家婚船上。
116再见故人
(千歌即使被他带着飞过几次,也被惊吓住了,尤其在落向湖面时,以为两人就要掉进去,吓得紧搂住夜凤邪的腰,脸埋在他胸口不敢再看,直到脚踏实地,夜凤邪在她耳边低笑着说到了,她才惊魂未定的抬起脸来,气的狠狠踩了他脚。『』
沈家婚船上阵马蚤乱,有家丁拿着武器围过来,大声喝问道:“你们是谁?为何闯入我们沈家的船舫?!”
“我们是来贺喜的,”夜凤邪拿下面具,对严阵以待的家丁道,“还请你家姑爷和小姐出来见。”
为首的家丁犹豫了下,派了个人进去通报。
片刻,名穿着大红喜服,头戴新郎冠,浓眉大眼鼻直口方,年约二十二的英俊男子走了出来,正是新姑爷韩霖。
韩霖向夜凤邪和千歌看过去,见两人衣着不凡气质高雅,并不像是来找茬的样子,遂拱手笑道:“在下韩霖,多谢两位前来添喜,不知公子如何称呼?”
“我姓夜,”夜凤邪道,“我与夫人游玩到此,适逢韩举人与沈小姐大喜,特来讨杯喜酒喝。”
“原来是夜兄,”韩霖见他不肯透露来历,也不勉强,笑着道,“相逢即是有缘,夜兄定要多喝几杯,快里面请。”
夜凤邪与千歌随着他走进船舫,客厅中央摆着桌动了小半的酒菜,两名男子坐在桌前,见他们进来,都站了起来。
左边的名穿着湖绿色团花暗纹直缀,嵌玉金簪束发,腰佩只白玉葫芦流苏坠,满身书卷气的男子笑道:“韩兄又有贵客到了?”
“正是有贵客临门,”韩霖笑着介绍,“这是来扬州游玩的夜兄夫妇,夜兄,这是从京城出门游历的文兄。”
韩霖又指向另名穿着月华色竹叶纹杭绸长衫,外套石青色镶蓝襟纻丝褙子,肤色玉白,俊美更胜女子,表情冷漠的男子:“这是与文兄同行的卫兄。”
三人相互拱了下手,算是认识了。
自进门看到这两人,千歌的瞳孔就缩,个是礼部尚书的庶子文正羽,个是卫贵妃父亲,也就是君习玦外公的庶子卫寒焰,没想到这两人竟出现在这里。
冷冰冰的卫寒焰就罢了,他不受卫国公重视,从不参与夺嫡之争,只寄情山水,来到扬州游玩并不奇怪。
这个形容儒雅的文正羽,是文尚书的宠妾所出,与卫寒焰私交甚好,表面无欲无求,实际却是个野心极大的,暗地里早投靠了君习玦,他不在京城汲汲营营,却跑来扬州参加商户女的婚礼,目的昭然若揭。
她还以为是因为这场豪华的婚礼,君习玦才盯上了沈家,原来更早他就开始谋算了,想来正是这趟扬州之行,让他发现了沈家这座金山银库。
许是察觉到千歌的目光,文正羽转头看向她,见她身姿窈窕柔漪,轻纱覆面,露出的双眼眸形状极美,必是位容貌绝佳的美人,笑道:“这位便是夜夫人了吧,在下有礼了。”
千歌冲他回了礼,道:“韩举人的朋友,想必也是举人了,几位公子这般年纪就如此有才学,当真是令人景仰。”
文正羽脸色微微僵,很快又恢复自然,道:“在下不才,比不上韩兄与卫兄的才华,如今还只是秀才,实在惭愧。”
韩霖忙道:“文兄才学不在愚弟之下,两年后的乡试必定高中。”
文正羽谦虚了几句,脸上还是笑着,看着千歌的视线却暗藏了丝阴鸷。
千歌看向卫寒焰,别人寒暄,他只在旁独自饮酒,面上毫无表情,眼中也是无悲无喜,就是这样个冰山似的男子,相传与宫中宠妃珍妃青梅竹马,已到谈婚论嫁的地步,结果珍妃却弃他入宫,卫寒焰为了她直未娶,身边连个通房丫鬟都没有。
卫寒焰冷冷的瞥了她眼,眉峰皱了皱,又径自转回头自斟自饮去了。
这时有个丫鬟走了过来,行了礼后说:“少夫人听说贵客到,请夜夫人去二楼赏景。”
“少夫人有请,自当遵从,”千歌笑着道,“诸位公子,妾身先告退了。”
“夜夫人请便。”三人皆道。
千歌与夜凤邪对视眼,冲他微微点头,而后随着丫鬟去了二楼。
到了二楼,先是听闻串悦耳清泠的笑声,然后袭大红喜色迎面而来,沈冰心笑吟吟的看着她道:“这便是夜夫人了吧,单看眉眼就是难得见的美人儿。”
千歌细细打量这位奇女子,只见她头上戴着珠玉遍地七彩尾羽紫金凤水晶串旒凤冠,双耳缀着镶红珊瑚双喜灯笼坠儿,脖子上只两重八宝嵌和田软玉如意紫金项圈,手腕上对双股缠旋西番花纹紫金手镯,明眸大眼,琼鼻艳唇,精致瓜子脸上笑容和曦,富贵荣华比之她见过的那些京城贵妇半点不差。
“沈姐姐才真是难得的美人,”千歌拉下面纱,笑着道,“妹妹雪氏千歌,只为出行方便,才称是夜公子夫人,其实云英未嫁,沈姐姐唤妹妹声千歌便是。”
沈冰心眼中掠过丝惊讶,脸上的笑容立刻变得真诚亲近了几分:“原来如此,我还道妹妹看起来还未及笄,怎么这么早便嫁人呢,妹妹快与我来这边坐。”
沈冰心拉了千歌的手到菱花窗下的紫檀木牡丹花开椅子上坐下,命丫鬟换了壶新茶和几盘点心来,笑问:“听妹妹的口音,也是扬州人吧?”
“正是,”千歌笑着道,“家父乃丹阳县县令,或许姐姐听说过。”
“自然听说过,”沈冰心道,“我沈家在丹阳有不少产业,都承蒙雪大人照顾呢,我见妹妹就知出身不凡,果然是官家小姐,是做姐姐的高攀了。”
“姐姐说的哪里话,”千歌真诚的道,“出生不由我们自己决定,再说官家小姐又如何,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不知柴米油盐酱醋茶,还不如姐姐这般活的随心所欲,更能闯出番基业来,比之男儿丝毫不差。妹妹对姐姐钦佩之极,才是真的高攀了。”
沈冰心从不以自己的出身为耻,刚才的话也只是客套,此时听千歌说的毫不作假,眼底还暗藏丝向往,不由觉得逢上知己,对千歌更生亲近之心。
两人渐渐的越谈越投机,沈冰心与千歌说她经商所遇的奇闻异事异域风情,千歌对她说官家后院的明争暗斗尔虞我诈,两人皆对对方所说的感到新鲜惊奇,大感相逢恨晚。
“姐姐,有件事我本没打算多说,但是与姐姐见如故,不愿见姐姐受到伤害,即使非常冒昧,我也不得不说了。”千歌肃了表情,语气郑重的说。
“何事?”沈冰心见她表情严肃,也端正了神情道,“妹妹但说无妨。”
“妹妹曾经听身边丫鬟说过,贫苦人家养鸡,因为母鸡日产蛋,所以养的精心,非不得已都不会杀之,但是不会产蛋的公鸡,只留只最瘦弱的打鸣,其余肥硕者全部杀之取肉,”千歌水晶黑眸深深的看着她,道,“姐姐冰雪聪明,想必对妹妹欲说之事,...
(已有所猜想了吧?”
沈冰心略沉吟,道:“沈家商铺极多,每年都要缴纳巨额赋税,不正如那产蛋的母鸡么?”
“若是母鸡长得太肥硕,比之那小小颗蛋来更有吸引力,而主人家生蛋的母鸡很多,姐姐觉得如何?”
沈冰心神色凛。
“即使那只母鸡能时安然,”千歌又道,“若恰逢主人家红白喜事或遭遇灾祸,急需钱财渡过,姐姐觉得它还能幸免吗?”
沈冰心面色已然大变,猛然站起来,对着千歌深深鞠:“若非妹妹点醒,沈家将大祸临头,如此大恩,请受姐姐拜!”
千歌忙拦住她,道:“妹妹与姐姐相知场,岂有见危不救之理,姐姐若这么客气,真是把妹妹当外人了。”
沈冰心这才停了下跪:“好,我们自己姐妹就不说客气的话了。”
拉着千歌又在椅子上坐下,沈冰心急忙问道:“不知妹妹可有良策,助沈家逃脱这场劫难?”
“母鸡太肥硕,那便减减肥,”千歌眨了眨眼睛笑道,“只要比别的母鸡苗条了,那便安全无虞了。”
沈冰心想了想,道:“沈家家大业大,散些家财也无碍,我听闻南方有水灾,不如就把钱财捐过去吧,正好解了灾祸又救助了百姓。”
“万万不可。”千歌阻止道,“你若把大批钱财捐出去,只会让人更觉得沈家富有,拿出那么多钱财也不痛不痒的,那才是真真的糟糕!”
“那可如何是好?”沈冰心焦急道,“我对朝廷之事不甚了解,还请妹妹多多指”
千歌道:“姐姐难道从来没想过皇商?”
沈冰心眉头微皱:“我以前也考虑过,但做皇商有太多规矩要守,且家父与我都不善与官员打交道,最后还是放弃了。”
“有失才有得,”千歌道,“沈家生意做得这般大,想必没少在官员那里打点,可见姐姐也不可能完全不与官员打交道的,再者,姐姐今日嫁给韩举人,他来日入京会试,若是高中就会入朝为官,少不得要与其他官员共事,妹妹虽不觉得姐姐身份有何不妥,但皇家朝官可不定这么想,沈家若是有了皇商的身份,闲话必定要少许多,对韩举人的仕途也会有所助益。”
沈冰心沉吟片刻,道:“妹妹说的不错,我回头与父亲和夫君商量番,尝试参与年底新轮的皇商竞选。”
117钟情卫寒焰
(千歌压低了声音道:“若是参加竞选,姐姐只需把沈家明面上的产业列个清单,交到皇上手里,表示愿意以半财产充入国库,日后每年的收入也上缴半,皇商之位必定是沈家的,只要皇上还在,沈家就绝对无忧,以后新皇登基,再沿用此法,沈家便可世世代代无虞。”
沈冰心惊,沈家半的财产,即使只是明面上的半财产,也不是小数目,心里不由有些犹豫。
“姐姐不用急着决定,回去可以好好想想,如此大事也应与沈伯父和韩举人商量,上缴的数目不定要半,只要能让皇上满意即可,具体多少姐姐还需仔细斟酌。”千歌顿了顿,又道,“若是姐姐不愿,我也有其他办法可以助沈家逃过劫,但都不是长久之计,切但凭姐姐如何抉择。”
沈冰心点点头,又仔仔细细的打量了千歌遍,笑道:“妹妹还说官家小姐不知柴米油盐,我以前也是有些瞧不起那些做作的官家小姐的,今日才知道,官家小姐里也有妹妹这般豪爽聪慧的,姐姐不才,但也敢说在商之道上远胜常人,妹妹却是对皇家官场看的透彻,以后我们姐妹多多往来交流,必定能双双更上层楼!”
“姐姐瞧得起妹妹,妹妹定当倾尽绵薄之力。”千歌笑着说。
沈冰心极力挽留,当天晚上,夜凤邪和千歌留宿在了沈家,卫寒焰和文正羽也被韩霖挽留了下来。
安排房间的时候,夜凤邪想与千歌“夫妇俩”歇在同院落里,千歌当然不肯,而且沈冰心已经知道他们的关系,自然没让他得逞。
至于夜半无人时,某人会不会大摇大摆的溜进去,那就另说了。
第二日早,昨夜洞房花烛的新人还没起,千歌和夜凤邪闲来无事,由沈府丫鬟带领着逛逛沈府后花园。
花园名唤瑶仙园,亭台楼阁雕栏玉柱假山曲水奇花异草,包罗万象,无处不精致,尽显江南温婉之美,当真如九天灵霄上的花园般。
千歌和夜凤邪从处太湖石假山后转出,便到了条玉带河,座狮雕拱桥对面,有两人漫步而来,正是卫寒焰和文正羽。
双方在拱桥中间相遇,文正羽当先笑道:“夜兄请了,贤伉俪也出来散步吗?”
“正是,”夜凤邪道,“沈府瑶仙园好景致,不过来游览番岂不可惜。”
“夜兄说的是,”文正羽笑道,“愚弟在京城游览过不少王孙贵族的花园,还没几个比得上这瑶仙园呢,就如我们脚下这座拱桥,钰芗石为身,白汀石雕狮,只有卫国公和夜国舅这样显赫的重臣家,才有这么大手笔。”
夜凤邪淡淡道:“文兄见多识广,我等自叹弗如。”
“哪里哪里,夜兄太谦虚了,”文正羽盯着他道,“愚弟观夜兄尊贵不凡,想必亦是出身显赫,没少出入夜国舅家的花园吧?”
夜凤邪笑了声,这文正羽昨晚几番试探未果,今日倒是直言不讳了,“文兄谬赞,我以四海为家,闲云野鹤度日,哪里像文兄样能经常出入官邸花园。”
文正羽暗怒,这姓夜的既没承认也没否认,当真是滴水不漏,丝毫探不出究竟是不是大皇子的人。
二皇子秘密派他接近沈家,他邀请了爱游山玩水的卫寒焰做掩护,以出京游玩为由,兜转了圈才抵达扬州,大皇子应该不知道才是,但他前脚刚到,这姓夜的就来了,出现的未免太凑巧,再加上他竟然姓夜,昭月国除了夜皇后的母族,还没听说过有其他夜姓之人,让他不得不心生怀疑。
文正羽不由把目光投到千歌身上,这姓夜的带出来的女子也不简单,他费了几天的劲才与韩霖熟稔了,她却只用了晚上,就和沈冰心亲如姐妹了。
文正羽越想越觉得可疑,这对夫妻搭档似乎就是针对着韩霖和沈冰心来的!
文正羽在那个人猜来疑去,旁的卫寒焰有点不耐烦了,冷冰冰的开口道:“夜兄与尊夫人既要游园,我等就不打扰了。”
夜凤邪对卫寒焰的态度要比文正羽好多了,笑道:“卫兄请便。”
卫寒焰就要走,旁边雨花石小路上突然走出来名女子,向众人福了礼:“小女子见过诸位公子,雪姐姐早。”
千歌转头去看,只见这女子梳着十字髻,千叶攒金牡丹半扇篦插在头顶,垂挂耳畔的双髻旋绕着孔雀蚕丝带,袭累珠叠纱撒亮花笼裙扎在粉霞刻丝蟹爪菊半臂外,黛眉弯弯,杏眼盈盈,巴掌大的脸蛋上飘着粉霞,虽是向众人行的礼,眼睛却含羞带怯的瞟着卫寒焰。
这女子正是沈冰心的小姑,韩霖的胞妹韩胭。
千歌心里暗笑,昨儿晚上她就发现韩胭对卫寒焰多看了许多眼,今日早就在这里巧遇,小女儿家的心思尽显无余。
这倒也不奇怪,韩胭不过十二三岁,直养在深闺中,乍然见到英俊不凡家世显赫的男子,很容易春心萌动,这三名男子中,夜凤邪俊美的邪魅,最是有吸引力,但却已经“娶亲”,文正羽儒雅斯文,与韩霖是同类型,只有卫寒焰,俊美更胜女子,气质独特,又是皇亲国戚出身,韩胭对他有意也是情理之中。
千歌能看的明白,在场的三名男子自然不会看不出来,夜凤邪事不关己,文正羽眼神有点微妙,卫寒焰还是脸冷冰冰的样子,眼神都没往韩胭身上瞥眼。
“韩妹妹这么大早,也是来游园的吗?”千歌笑着问。
韩胭又看了眼卫寒焰,按下心底的失望,柔声细语的笑道:“妹妹原本是打算去找雪姐姐,邀请雪姐姐起来游园的,没想到雪姐姐已经先步来了,妹妹便来园子里找雪姐姐,没想到能巧遇各位公子。”
“韩妹妹有心了,”千歌道,“正好姐姐觉得少个说话的人呢,那我们便起吧。”
韩胭点点头,目光不由又往卫寒焰身上瞥去。
夜凤邪可不想与千歌分开,凤眸转,唇角勾出丝邪笑,道:“卫兄,文兄,人多也热闹些,不如我们起结伴同行如何?”
“如此甚好!”文正羽自然愿意,他巴不得与他们多处会,看看能不能探出蛛丝马迹来。
卫寒焰眉头微皱,但见文正羽都同意了,也不好再说反对的话。
韩胭眼中露出喜色,莲步轻移的走到千歌身边,五人于是结伴同行。
118午膳风波
(走了会,其他人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几番把卫寒焰与韩胭坠在后面。『』
韩胭几经犹豫,终于找到个机会喊住卫寒焰:“卫公子请留步,小女子有些话想与公子说。”
卫寒焰停下脚步,看着娇羞的垂首站在自己面前的韩胭,脸上神色更冷了。
韩胭磨磨蹭蹭的从袖子里掏出只浅青色绣并蒂莲花的转珠香囊,送到卫寒焰面前:“现在天气虽然有点凉了,可是还是有些许蚊虫,小女子昨夜特意为公子绣了只驱虫的香囊,还请公子不要嫌弃。”
“不必了,”卫寒焰冷淡的道,“我不需要。”
似乎没料到他会拒绝的这么直接,韩胭脸上露出抹难堪,青葱纤指捏紧了香囊。
“小姐若无事,我便先走步了。”卫寒焰说完就要走。
“公子等等!”韩胭忙喊住他。
卫寒焰站定,眼中露出不耐之色:“还有何事?”
这次韩胭抬着头,把他的神情看的清楚,脸上更难堪,红着眼眶嗫喏道:“小女子只是想问问,公子会在扬州逗留几日。”
“尚未决定。”卫寒焰冷冷道,“小姐尚未出阁,就来询问名男子的私事,不觉得过于唐突吗!”
“我对不起不打扰公子了,小女子告辞。”韩胭终于忍不住难堪,捂着脸掉头快步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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