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假(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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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琯安慰他:“不怕,你以后跟着师父,不怕丢脸。只要老实听话,她不会为这些小事生气的。”

月瞳握拳:“是!我以后一定会努力!”

他是要努力听话,还是要努力给我丢脸?

我困惑……

沉默许久的青皱眉,“狐妖素来谨慎,无利不沾,她关押此猫之事甚有蹊跷,我再查查。”然后他又瞪着月瞳问,“你说的话,有隐瞒?”

月瞳抖了一下,往我怀里钻了钻,眼神闪缩道:“没……没有。”

他毛茸茸的耳朵在我手臂上乱蹭,带来满袖柔软感觉,惬意温暖,若是换在往日,我对自己居然有天拥有动物缘,定会万分高兴,抱住他满山跑。是如今,托宵朗的“福”,我对任何莫名其妙靠过来的雄性,都不信任,所以往后略微缩了缩。

月瞳懵然不觉,只粘着我不放,唯恐被丢回狐妖处,竭力讨好。

青害羞地挠挠头道:“玉瑶仙子,上次天谴,幸亏你改了天命,否则我也得跟着倒霉。”

对这件事,我更不好意思:“若非跑来报信,你何须深入险境,归根究竟,我才要谢谢你。”

青回礼:“这是在下应尽本分,只是不知玉瑶仙子回去如何面对天规处罚?”

我说:“仓促出手,我回来后,细细想过。这次天谴会牵连无数无辜,并非好事。是按规矩,我逆转天命应该受罚,也是心甘愿,也无话说,只是……”

救下饿狼,我这东郭先生,不知还回不回得去。

青见我烦恼,问:“仙子眉头深锁,是有忧心事?否让青分担一二?”

我心事多得很,一边害怕自己的未来和安危,一边困惑那莫名其妙的男女之事究竟是什么?更担心的是师父安危不明和改变天命后的浩劫,于是解释道:“天谴劈恶贯满盈之人,我改了天命,他便逃得生天,不知以后还要如何作恶。天下世事,因果报应,他以后造的孽,也不免少我一份,此魔凶恶,视万千生灵与无物。想到此处,我就比自己倒霉更烦恼……”

白琯很敏感:“师父在倒霉?”

“没有。”我不敢把宵朗之事说出,只得坚决否认。

青信心满满道:“仙子法力无边,咱们直接将那妖魔找出来,诛杀以正天道!”

若有本事诛杀宵朗,我便不做玉瑶仙子,去做天界三军元帅了。

我对青的提议,只能报以几声苦笑。

送走青,我带着礼物去看望周韶,他躺在床上,被无数白布包裹得严严实实,屋子四处散发着阵阵药香,长相平平的丫头和婆子捧着汤药、茶水,穿梭不停——侍候少爷的绝不用美人,这是他爷爷看透他本性后做的安排。

周韶的记忆并未被消除,美丽贤惠的未婚妻惨死,让他绪很低落,看月瞳的眼神仿若看仇人,偏偏月瞳最会看眼色,长得美貌无双,又是装嗲卖娇的好手,他变成人形,睁大水汪汪的无辜眼睛,爬入他被子里,很诚恳地解释道歉后……周韶的头脑就变成比我更矛盾的所在了。

他长呼短叹,茫然问:“美人师父,你说我是善人,神佛庇佑,今生定有好姻缘。如今刘婉惨死之事出来,大家都说我是克妻命,何来姻缘?见天道也有些老眼昏花,怜婉儿姑娘,那般如花美貌,红颜薄命……”

神佛给周韶批下好姻缘,如今受阻,定是有人在强行改变他的命数。

是我不明白,周韶十世善人,除了好色些,并无得罪人处,何为妖魔要冒险杀他未婚妻?这比残杀普通无辜的罪孽更深重,天谴的速度和力度也会加大。这场杀局最终目的像是掐准天谴时间,特意将我引入月瞳住的幽谷,以同归于尽为条件,逼我不得不耗尽全身法力来救他?

更让人不解的是,师父说过,贪、嗔、痴三魔与天地共存,不死不灭,跳出天道之外,无论宵朗做再多恶,都不应会遭天谴。他却在夜里说我挡下天谴,承我恩……

莫非,夜里来的妖魔,根本不是宵朗?!

我越想越不对,宵朗的名字只是此魔随口说的,他并没有任何证据以证明自己的身份。而且这场游戏也像个闹剧,只要他将我师父和徒儿的小命提上来,保管他让我在床上要做什么就做什么,绝不打折扣,何必如此多事?

自称宵朗的恶魔究竟想做什么?

我脑中的谜团更多了。

“师父,你为何不停咬手指?指甲都破了。”白琯担忧的声音唤醒我紧张的神智。

“没事。”我急忙放下手指,用袖子遮掩上面被咬得乱七八糟的痕迹。

周韶也病恹恹地躺在床头问:“美人师父,为何你脖子上有红肿?是被蚊虫咬的吗?”

“笨!”月瞳迅速抢答,得意洋洋道,“那是吻痕!”

全场默然……

我快速拉高衣领,掩住痕迹,支持周韶:“被蚊子咬了。”

月瞳傻眼,扑上来拉我衣领:“怎么能!绝对是吻痕!我经常弄,不会错的!”

白琯目瞪口呆,不吭声。

我推开月瞳,坚持:“绝对是你错了,就是蚊子!”

月瞳给搅糊涂了。

周韶傻乎乎地问:“居然有不长眼,敢咬仙子的蚊子?”

我肯定地说:“有。”

月瞳恍然大悟,兴奋叫道:“我懂了!干娘有时候让我和一个妖怪睡觉完,又去和另一个妖怪睡觉,遮不住欢爱痕迹,被问起时,总会说被蚊子咬!”

众人:“……”

月瞳小心翼翼地问:“还是没答对?等我再想想……”

我彻底理解师父当年因我白痴的所作所为,被折腾得半死不活的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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